第28章

  一想起时言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是给一个陌生alpha看,还那么心甘情愿的,就想把时言撕成碎片。
  他既然那么喜欢渣男alpha,就应该狠狠渣了他,不该对他温柔。
  可是,时言为了那男的学夹子音、穿内衣的样子划过,水流伴随着叽叽咕咕的奇怪声音骤停的时候,陆枭脑子里响起的是时言恹恹的脸。
  反差这么大,时言,真欠/草。
  陆枭不想承认时言喜欢的是虚假的自己。
  时言喜欢渣男,但他又控制不住用渣男身份说些怪话。
  很烦。
  怪时言太可爱。
  陆枭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也不知道生气什么,明明里里外外都是他在和时言聊,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但就是很不爽。
  时言根本不在乎他。
  陆枭用毛巾裹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表情阴雨绵绵。
  时言困的哈欠连天,在外面都快站着睡着了。
  “站着都能睡?”阴郁妒夫alpha老不高兴。
  时言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你在里面干嘛了,这么久?”
  陆枭指了指止咬器和项圈:“我能干嘛?一点自由都没了。”
  时言看他被全副武装,有点想笑,“那走吧,回帐篷。”
  顿了顿,“回帐篷,咱俩睡一被窝行了吧?”
  陆枭这才有了点满意,回去之后,时言躺下睡觉,背对着陆枭,陆枭隔着止咬器盯着时言的腺体,突然意识到这是时言折磨他的一个陷阱。
  第21章
  时言睡得很熟,根本没在乎陆枭的死活。
  陆枭盯着时言起伏的后背,胸腔里的醋意翻涌不息,差点被自己给气笑了。
  人家睡的舒舒服服,他在这内心阴暗给谁看?
  隔着止咬器,陆枭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时言后颈的腺体。
  昨天临时标记时还留下了齿印,糜烂的伤口很难愈合,更何况还被alpha一遍又一遍地咬过。
  陆枭恨得牙痒痒。
  时言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翻起红肉的脖颈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陆枭眼前。
  alpha的目光掠过少年脖颈处尚未消退的红痕,那股专属于时言的香甜气息,如同带有魔力的钩子,一下又一下勾着他的心。
  陆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少年的睡颜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瓣微微张合,仿佛在咀嚼着什么。
  绝对的勾引,这个有心机的家伙。
  陆枭喉结剧烈滚动,伸手想触碰时言,又怕吵醒他,指尖悬在半空,犹豫再三,最终轻轻落在时言发梢。
  算了,睡煎的话太没道德。
  陆枭就这么想想,他可舍不得。
  忽然,时言呢喃着含糊不清的梦话,陆枭瞬间绷紧神经,凑近想听清内容。
  时言微微皱眉,嘴里嘟囔着:“别……别离开我……”
  陆枭心脏猛地一颤,难不成时言梦里惦记的还是那个“渣男”?
  这种只能得到肉.体却得不到心灵慰藉的感觉太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时言一个翻身,手臂随意地搭在陆枭腰间,脑袋也靠了过来,温热的呼吸透过止咬器,喷洒在陆枭下巴上。
  “……别动,陆枭,否则我阉了你。”
  “说梦话都这么狠?”陆枭冷笑,“对别人就柔情蜜意,对我就冷言冷语?看来你是真的对我不满意。”
  只不过原本汹涌的妒意,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悄然驱散。
  虽然时言梦见他的时候是在骂他,不过没关系,梦到就行。
  陆枭搂着时言,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
  实训结束后,所有同学搭乘星舰返回赫墨斯军校。
  时言分化成omega的消息,如野火般迅速传遍校园,所有同学都蜂拥到校门口,只为一睹omega的风采。
  别怪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他们这辈子连omega的手都没摸过,更何况亲眼看见了。
  星舰舱门缓缓打开,时言刚踏出舱门,无数裹挟着好奇与惊叹的目光便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像一根根细密的针,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时言感觉自己很快就要化身超级冰火人了。
  “时言,就是他!咱们军校首个分化成omega的学员!”
  “没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居然是个omega……”
  “都看够了?”时言目光如刀,冷冷扫视一圈,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再盯着我看,别怪我下手不客气!”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戛然而止,不少同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沈逸寒了然一笑:“时言校霸气质不减当年,还是这么蛮不讲理。”
  祁司屿嘴欠地凑上前问:“时言,现在全校都知道你是omega了,以后肯定会有不少alpha打你的主意,你打算怎么办?”
  时言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戏谑:“我能怎么办?该训练就训练,该学习就学习。别以为我成了omega就好欺负,收拾你这样的alpha,我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祁司屿:?
  虽说嘴上这么硬气,可时言回到出租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注射抑制剂。
  这些天和陆枭离得太近,他有快进入到发情期的症状,所以必须人为阻止。
  被alpha标记过后再打抑制剂,无异于与身体的本能进行一场惨烈的对抗,对身体的损伤极大,但时言此刻已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不想让自己对陆枭的信息素造成依赖,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端倪,明明不喜欢陆枭,但是非常喜欢人家的信息素。
  甚至到了一闻到就腿软的程度,满脑子想的都是alpha艹omega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完了完了,已经被洗脑了,不会真的有一天,他会求着陆枭上他吧?
  时言咬着牙,将抑制剂缓缓推进静脉。
  刹那间,浑身的肌肉紧绷如弦,冷汗如决堤的洪水,顺着额头滚滚而下,浸湿了发梢。
  公寓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他剧烈的喘息声。身体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每一寸皮肤都在痛苦地叫嚣着抗拒。
  这哪里是抑制剂?分明是魔鬼在抽干他最后一丝力气。
  窗外的暮色悄然降临,将房间切割成明暗不均的色块,时言蜷缩在沙发上,意识在模糊与清醒间反复拉扯。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陆枭的身影,他的笑,他身上那股浓烈得化不开的咖啡豆气息,还有标记时那近乎失控的疯狂。
  这一切,无疑是最奢侈的引诱。
  想让陆枭在。
  这个想法一出来,时言就被自己吓死了。
  时言喘着粗气,为了给所谓的“渣男”一个惊喜,他趁着清醒网购了兔耳朵和兔子装扮,然后把智脑一扔,又给自己扎了一针抑制剂。
  第二天早上起来,抑制剂的药力还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时言光是站立,双腿便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更别提大大方方地去上课了,他总不可能夹着腿去上课。
  若是就这么去了教室,双腿不自然地交叠、走路时细微的踉跄,一定会引来同学们探究的目光,说不定还会造谣他昨天晚上和哪个alpha睡了。
  想到这儿,时言拿起智脑,向授课导师发送了请假申请,言辞间称自己身体突发不适,需要卧床休息。
  随后,他像被抽去骨头一般,瘫倒在柔软的床铺之上。
  房间里静谧无声,只有时言紊乱的呼吸声。
  他的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陆枭的身影愈发清晰。
  时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陆枭产生如此复杂的情感。
  不是宿敌吗?不是好兄弟吗?
  那好兄弟是不是应该抚慰一下什么的呢?
  借用一下信息素好像不是不行
  那,深度标记一下,应该也不会被责怪?
  反正宿敌之间是不会存在相互喜欢的情况的,陆枭易感期紊乱症,他可以让陆枭安抚,都是兄弟,不用介意那么多。
  不过时言没有太多时间胡思乱想,他昨天晚上订好的毛茸茸的兔耳朵发带和一身精致的兔套装很快到了。
  时言赶快拿回宿舍换上,对着摄像头整理头发。
  “啧,有点丢人。”他小声嘀咕着,但是老老实实拿起智脑,开始给“渣男”拍摄视频。
  视频里,时言戴着毛茸茸的兔耳朵,身着俏皮的兔子装,本应可爱的装扮,在他身上却多了几分冷艳。
  蓬松的尾巴垂在身后,柔软的兔耳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时言看着镜中的自己,竟带着几分他从未察觉的妩媚,觉得有点可怕,但是渣男应该会喜欢。
  就在时言调整拍摄角度时,门铃突然响了。
  他警惕地皱眉,透过猫眼望去,竟是陆枭?
  时言的心猛地悬起来,慌乱中想找地方藏起这身装扮,可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了。
  干!怎么总是这样!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