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fw是受到诅咒了么?注定打不出pcl。]
  [输了就输了吧,打成这样不错了!这也太倒霉了,咋打啊?]
  [其他战队复盘的时候脸都该笑烂了。]
  沈邱川却不认为这是现实对fw的压迫。
  这是挑战、是考验。
  她当即放弃原定打法,没有roll点,选择绕大圈,避开中部交火集中区。
  可惜还是经历了一次房区战,冯逅被ffu狙击手awm两枪带走,沈邱川跟何凯与敌方进行了二换二。
  一时间,fw仅剩下一个残血的吴旻。
  吴旻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大脑一片空白,忘掉了战术、策略。
  走到现在,他的所有镇定都是靠沈邱川维持着,沈邱川一倒下,他立马就慌了神,满脑子想的都是:救人!只要把沈队救起来就没事了!
  正当他心灰意冷、百般纠结时,依旧是沈队的声音给了他力量:“more,别救。”
  “你不用怕。”
  他不用怕。
  他没必要怕。
  怕没有用。
  思绪慢慢重新凝聚,吴旻大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仿佛重获新生。
  绝境下,他毅然决然放弃救人,在盒子里舔足了烟雾弹跟鸡尾酒瓶。
  这一次,他要做他所擅长的!
  他要在赛场上留下more的名字!
  吴旻匍匐爬向圈内唯一反斜地带——岩石斜坡,观察着多个方向敌人动向。
  但正是因为这是圈内唯一反斜,吴旻很快被人发现,他迅速意识到这不是个有利位置。
  一颗烟雾弹被扔在五十米开外。
  敌方全员枪口调转!
  吴旻趁机转移到旁边的凹坑。
  这波很出色,按理说应该有波叫好。
  可恰好导播切到了slowed这边,错过了这一幕。
  同样遭遇连续三场天谴圈的slowed心态爆炸,干脆放弃使用任何战术,自暴自弃,不再做挣扎。
  他们唯一做的就是抱有期待,期待有其他队伍犯重大失误,好让他们捡漏。
  殊不知,他们这样丧气就算有漏也捡不着。
  果不其然,slowed四个人头一个接一个地送,尽数被cis收割走。
  毫无逻辑可言的打法把puritan都看笑了:“看来slowed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啊。”
  小艾十分遗憾:“fw只剩下more了,估计也差不多了。”
  导播立刻切至fw对面的an视角。
  全场剩余人数四人,目前战况是一对三残局。
  就当所有人以为吴旻束手无策时,吴旻用鸡尾酒瓶封了前方的路,然后预瞄、探头、对准、开枪,缩回!
  从探头到缩回全过程不超过半秒,只打出两发子弹,但第一枪精准命中头部,敌人倒地!
  闪身枪!
  并且第一个倒地的正是an的狙击手!那人手里掌握着从ffu身上拿来的awm,是闪身枪少数的弱点之一。
  现在,弱点没了——
  随后的两枪也如法炮制!
  吴旻速度太快,堪比开了锁头挂,an成员根本反应不过来,更别提反制。
  三次探头闪身!
  三次爆头!
  一穿三!
  “fw吃鸡!!!”
  puritan几乎快从椅子上跳起,歇斯底里地喝彩出声:“不可思议!more靠无以复加的绝妙枪法和投掷术实现1v3逆转局面!”
  小艾又惊又喜:“本局比赛结束!恭喜fw以七杀吃鸡完美收官!积分榜已经锁定!”
  在大屏幕展示下,胜负定局——
  fw直跃至第三名,晋级决赛!
  “fw!an!ffu!cis!slp!matey!hk!19late!恭喜上述八支战队晋级决赛!”
  第89章
  好吧!
  欢呼声升腾跌宕,一拥而上,连成一面欣喜的墙,将大功臣吴旻围在中央。
  这个结果是沈邱川预想过的,但只是预想之一。
  她也想过可能会输掉淘汰赛。如果吴旻一直处于止步不前的畏缩状态,他们就算硬撑进决赛也没有意义。
  可吴旻打出了最好的结果。
  吴旻确实没有输,他似乎成功克服了那些恐慌,他似乎完全战胜了畏惧,赢了比赛。
  真的吗?
  真的克服了吗?真的战胜了吗?
  沈邱川看着吴旻腿脚发软地走出隔音室,明明做到了最好,明明凭十年磨出的一剑崭露头角,面上却一片茫然,轻皱着眉,看不出半分喜悦,旁人的赞扬反倒惹得他烦躁至极。
  跨过门槛时,吴旻被绊了一下,多亏边上的蒋勤涛顺手扶了他一把。
  蒋勤涛察觉到吴旻的不对劲,以为是他犯了低血糖,加上见不惯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样子,疾言厉色地打发走了闲杂人员。
  沈邱川上前,在吴旻面前站定,喊了声他的名字,便再无下文。
  摇摇欲坠的身体使吴旻脚步虚浮,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已是强弩之末,他依然固执地回道:
  “沈队,你不用管我,我只是……我没事。”
  他一定没事的。
  他今天能发挥正常,以后也能。
  “我可以的,沈队。我没事的。”
  吴旻再次笃定地强调,随后转身上了接他们回基地的车。
  这种疯魔偏激的状态,比前些日的万念俱灰更可怕,已不是两三句话能轻易左右的。
  沈邱川面上不显,在心底长叹了口气。
  三位队员都上车后,蒋勤涛招呼着她一起上车。
  她瞅了一眼手机,摆手拒绝了。
  蒋勤涛有些疑惑,并未多问什么,驱车离开。
  两分钟过去,沈邱川走出场馆后门,将热闹喧嚣隔绝在身后。
  偏僻马路上,伴随着低沉的引擎咆哮,一辆深紫色法拉利划过沥青,缓缓在她面前停下,在徐徐变暗的昏色下寂静匿伏着,宛如蓄势的猛兽,透着不驯的野性。
  是她见过的,去年林靳被她一通电话叫来到她身边时,开的也是这辆。
  林靳好像真的很喜欢紫色。
  在她一动不动地注视下,车门向上旋开,林靳单脚踏出半步,脱掉裹着修长身形的长外衣,走了出来。
  他仅着宽松的丝质白衬衫,领口微敞,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空落落的手腕,引得沈邱川蹙起了眉。
  这时候他才像个符合他身份的翩翩贵公子。
  沈邱川戳破了这层假象,不受美□□惑,一脸冷漠地开口:“吊坠呢?”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林靳细密的睫毛低垂下去,发出轻颤,在眼睑下投出黯然神伤的阴影。
  于是,沈邱川眼瞅着刚刚还云淡风轻的贵公子瞬间变样。
  林靳眼眶忽然毫无征兆地泛红,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宽阔的肩也轻轻抖着。
  眼中漂浮的一层水光藏不住了,他仿佛压抑着什么,小声回答:“碎掉了……”
  “不小心碎掉的……小邱姐姐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生怕沈邱川不为之动容似的,他平日里凌厉的眉梢敛起,小心翼翼地恳求着,惯有的锐气消失殆尽。
  字字句句都在诉说委屈。
  ……是吊坠碎了,又不是你碎了。
  但不可避免的,沈邱川有点心软了。
  男人果然有大姨夫吧。
  吴旻是一个,林靳又是一个。
  沈邱川不会用言语哄人,便拍了拍林靳的后背,想了个体贴的法子:“我的那条给你?”
  林靳无声望着她。
  不拒绝就是默认了。
  沈邱川当即解下脖子上贴身戴的吊坠,塞给了林靳。
  林靳把吊坠握在手里捻了捻,感受着物件上边的余温。
  沈邱川拉住他的手想给他系上,被他躲开了。
  又怎么了?沈邱川颇为头疼。
  林靳哼哼唧唧地埋怨了一会儿,大致意思是“吊坠不是一对了,他不要吊坠”。
  活像个撒娇要糖吃的忸怩小孩。
  既然不要,沈邱川就试图把吊坠拿回来。
  然而林靳说是不要,手中却将那物攥得极紧。
  一如沈邱川推他、他反凑得更近。
  沈邱川受不了地斜过头,无可奈何地妥协了:“那你要什么?”
  话一问出口,她就倏然想起:对方在刚开始就告知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林靳眼底的委屈意味几乎要溢出来,头耷拉着,浑身上下写着两个大字——“要抱”。
  好吧!
  抱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沈邱川上前一步,没有收力道,直直撞进林靳怀里,手臂环住紧实的腰身,下巴抵在对方胸膛,指尖揪住手感很好的衬衫布料,得了趣似的一再摩挲。
  林靳的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
  欲壑难填,他下一步提出了新的恳请:
  “碎水晶扎得手疼,小邱姐姐给吹吹?”
  手心的伤居然是因为这个?
  挺大个人了,一个吊坠而已,碎了就碎了,还能被扎成那样?
  小孩都知道要远离碎玻璃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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