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宋祈:......
见他还是不说话,岑意倾慌了。
果然,刚才看到的回答说得没错,养胃的男人自尊心是比较脆弱的,她这么直截了当地发问,还是有点太草率了。
岑意倾暗自摇头,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车里一片寂静,宋祈垂眼看着她紧握住自己的手,勾唇道:
“你要不要试试看?”
“啊?”
她还没把这句话咂摸过味来,宋祈已俯身倾压向她。
车里门窗紧闭,她口中的氧气被人肆意掠夺,很快便涨红了脸,手撑到座椅上勉强撑住自己的身躯。
喘不过气了。
岑意倾想躲开,却被他捏住下巴,报复性地咬了一口下唇。
她喉间溢出一声嘤咛,宋祈却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破碎的声调淹没在他汹涌的吻中,他的长臂越过她,把车窗打开。
车停在自家的车库里,没有旁人,但晚风把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吹得猎猎作响,岑意倾心里莫名生出一种被旁观的羞窘。
“先回家。”
她好不容易从这汹涌的浪潮中挣扎着浮出水面,说话时还大口地喘着气,连声音都变了调。
车里的灯被打开,宋祈看见她被吻得晕开的口红,伸手替她轻轻擦拭过一遍,戏谑道:
“现在已经在
家了。”
“我说的是房子里,不是车库!”
岑意倾不想理他,开门就走。
刚才被宋祈吻得缺氧,现在猛地站起来,她倒有些眼前发黑了,一手撑在车前盖上缓了会儿。
宋祈看她脚步虚浮地踉跄几步,上前将她拦腰抱起,快步往屋子里走。
岑意倾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脑子里把以前看过的带颜色的小电影全部过了一遍,试图回忆一下女主角们的表演要领。
虽然宋祈不行,但看他的反应,好像不太愿意承认这点。
没事,就算他的软件硬件全部拉胯,她也会保住他脆弱的自尊心。
想到几分钟之后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演绎,岑意倾心安理得地把下巴搁在宋祈肩上,任由他抱着自己进屋。
待会儿那么辛苦,现在享受一下又怎么了。
门锁被打开,宋祈抱着她进来,关上房门后将她禁锢在门口。
今天她有通告,宋祈也要上班,张姨在做完卫生后早早地离开了,室内一片漆黑,只有他们两个人。
远处,院子里澄白的灯光透进客厅,照得她的眼眸隐隐闪烁。
她抬头看向宋祈,男人的眼尾泛着红,身上乌木沉香的味道格外好闻。
她的呼吸被打乱,后背紧贴在门板上,丝丝凉意渗透外衣传导到皮肤,激得她忍不住发抖。
但心跳却越来越快,脑子里被刚才的吻与他的气息烧灼得一团浆糊,火焰般地向下流窜到全身。
“试试?”
宋祈的手撑在门板上,低头与她对视,低哑的声线里带着蛊惑。
岑意倾脑子一热,手拽住他的领带。
无需她用力,他已经配合着她的动作弓身向她。
没有了刚才在车里的侵略性,宋祈只一下一下地啄吻着她的唇,轻得像是羽毛拂过。
岑意倾被这如同羽毛一样轻柔的动作挠得心里痒丝丝的,攥着领带的手一用力,将他拉到与自己齐平的位置,揽住他的脖子,试图加深这个吻。
但宋祈没有如她所愿,指尖在她的唇边细细碾过,将吻落在她雪白的脖颈。
过电一般的触觉,岑意倾的腿有些发软了,恍惚间觉得真正体虚的不是宋祈,而是她自己。
腰上的束缚骤然消失,她听见腰带落地的细响。
长时间待在室内,有暖气的加持,即使是冬天,岑意倾穿得也不算厚实,大衣里只穿着一件针织的打底。
宋祈的耐心在这时变得极好,慢条斯理地解开扣子,指尖滑过细腻的皮肤。
没开灯在这时反而成了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岑意倾紧紧抓着他的领带,万幸他看不见自己通红的脸颊。
碍事的衣服被剥开,布料落在木地板上的声音细小却让人心惊,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只能把他再拉近一步,
“先去洗澡好不好?”
宋祈轻笑,学着她的语气:“一起好不好?”
黑暗里,她的表情难以辨清,宋祈等了很久,她才吻过他的耳廓,小声回答他:
“好。”
双脚离地,宋祈再次将她抱起,走向卧室。
岑意倾心里的场记板打响。
婚后第一场一镜零一次。
第11章
暴雨“说谢谢。”
在这里住得太久,即便是不开灯,宋祈也能精准找到位置。
穿过一片漆黑的走廊,岑意倾被他轻车熟路地抱进浴室。
门被甩上,密闭的室内最后一点光亮也被隔绝在外,她被抱上洗手台,眼睛刚适应这片黑暗,头顶的灯光便猛然亮起。
她不满地啧了一声,惩罚似的拽了拽宋祈的领带,出口的字句被唇间碾磨得模糊不清。
“嗯?”
哪怕隔得这样近,宋祈还是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绵长的亲吻被她囫囵的字句割断,他一面吻她,一面替她将长发撩到耳后。
坐在洗手台上,岑意倾难得有机会能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他眼底的欲-望在灯光流转下仿佛一池深水,只等一阵风吹过就泛起波澜,连带着整个湖面的水都摇晃满溢,奔涌而出。
岑意倾也真的这样做了。
她猝不及防地朝他双眼吹了口气,露出恶作剧得逞一般的笑,弯唇道:
“我说......你快点。”
如她预见的那样,那湖平静的水被风吹得荡漾,几乎要将她淹没,卷入他的世界。
她整个人沉入湖中,听得见湖底的暗流涌动——
头顶的花洒打开,热水擦过耳朵,触地声混杂着宋祈越发粗重的呼吸声,交织融合,难以分辨。
两具身体紧密相贴,她难以区分身上的这温度来自肉。体或是热水,只是本能地渴求着更多的温度,一手死死拽住他的领带,逼他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耳边传来他的闷哼。
她想起自己十几岁的时候看一部大尺度的文艺片。
傍晚时分的城市下起暴雨,男女主角在无人的小楼里互相汲取彼此的体温,暴雨声盖住原本就破碎的音调,楼外满墙的风车茉莉被雨水吹打得摇摇欲坠。
那场锢在屏幕里的暴雨,时隔多年,现在正落在她身上。
她的身体像是快被暴雨吹打得折断的花枝,只能用手牢牢圈住宋祈,才不至于摔倒。
“......你慢点。”
她勉强适应身体某处传来的钝痛,艰难开口。
宋祈嘴里咬着铝箔的方片,不疾不徐地撕开。待到一切准备就绪,才凑到她耳边,
“刚进浴室的时候,你不是这样说的。”
岑意倾被耳侧温热的气息激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要躲开,却被他大手把住腰身,动弹不得。
顾不得去思考浴室里为什么会有套,她被拉入这场席卷天地的暴雨。
不记得过了多久,岑意倾的脑海中只有电影里的暴雨声。
和宋祈在耳边渐重的呼吸声一样,那雨声真实得仿佛不是来自记忆深处。
等到终于能躺在浴缸里缓口气时,岑意倾才发现外面真的下雨了。
原来不是幻觉。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暧昧的痕迹,还没来得及挪开眼,已经被宋祈从身后环住。
他声音里藏着餍足后的低哑,“还问吗?”
岑意倾摸不着头脑,回头看他,
“问什么?”
宋祈张张嘴,刚要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又被堵回去,换了个说法:
“你在车里问的那件事。”
他精壮的胸膛贴在岑意倾的后背,懒懒地将下巴搭在她肩上。
体温正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连同他的心跳一起,似乎在时刻提醒她刚才发生过什么。
岑意倾动作一滞,当即明白他的意思,扯唇干笑了两声:
“不问了。”
她正要回身,却被他掐住下巴又亲了一下才放开。
“你这里怎么回事?”
她注意到宋祈唇角的划痕,伸手抚过。
浴室里安静了一会儿,宋祈往后躺在浴缸的边缘,长臂将她揽过,带着她躺在自己胸口。
“刚才拆套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
岑意倾兀地笑出声,“有笨蛋。”
宋祈不阻止她,任由她躺在怀里笑得恣意。
等到笑够了,她才微微侧过身,又摸摸他嘴角的伤口,问:“我记得你上次也是这里划伤了吧,好像是因为刮胡子?”
她说的是他们第一晚睡在一起那次。
宋祈抓住她的手,一本正经地解释:“不是刮胡子,是因为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