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露西亚离开图书馆,一路思考着问题,走出学院大门时看到了斯兰站在路边对她招了招手。
青年出众的外貌引起许多路人注意,有好几个人暗戳戳地回头看他。
露西亚下午下课后去图书馆除了想找记录利斯兰事迹的书籍以外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在下课一段时间以后就到了斯兰约她一起去看医生的时间。
上一次斯兰的易感期期间她作为beta却没有像斯兰的病症中所描述的那样无差别地被影响,因此斯兰约了她今天下午一起去看他的医生。
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没想到斯兰看起来已经在这里等很久了,露西亚赶紧跑到斯兰身边,跟他打了声招呼,“久等啦!”
斯兰弯起眼睛,在她打完招呼以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向她的脸靠近,露西亚疑惑地盯着那只手看,然后就感觉到看不见的手指落在自己头上,捏着她的帽檐将帽子理正。
今天她戴了一个浅色的圆边帽子,也许是在刚刚的跑动中或者是什么时候不小心碰到歪了。
“谢谢你呀,斯兰。”露西亚对斯兰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斯兰深蓝色的眼眸弯弯:“不客气,要谢谢你愿意和我去看我的医生才是。”
露西亚笑了两声:“哎呀,举手之劳嘛,那我们走吧。”
“好。”
斯兰带着露西亚,车最后停在了一幢房子外。
“他是专门研究我这种病的
前辈,目前没有就职于医疗场所。”
露西亚看向窗外,意识到这是斯兰在解释为什么不是去到医院而是一个看起来像是私人住宅的地方。
她点点头,斯兰就说:“下车吧。”
露西亚跟在斯兰身后,斯兰敲响房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穿着浅蓝色上衣与白色长裤的少女,她身旁探出另一颗年轻少年的头。
年轻少年好奇地看过来,问道:“是谁来了呀。”
少女看清楚利斯兰的脸,把门彻底打开,正要回答少年的话,看见了站在斯兰身旁的露西亚,她微微一顿,对露西亚笑了一下很快就恢复神色,欢迎他们进去:“前辈您来啦,父亲念叨了一天说您今天要来。”
斯兰侧对着露西亚,她看不见斯兰的表情,只听到他清浅地回答:“是的,麻烦你告知一下。”
少女领着他们向房子里走,听了斯兰的话立刻说:“父亲已经在会客室等您啦。”
露西亚走在斯兰旁边,注意到另一个少年对她的打量,看过去一眼。
这个少年有着浅蓝色的眼瞳与浅蓝色的头发,与她对上视线后也没挪开,这时斯兰的手碰到了她的肩膀,露西亚立刻收回视线看向斯兰。
斯兰遵循礼仪对少女说了感谢的话,然后就和露西亚一起,看起来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一个房间前,抬起手敲了敲门。
“进。”
一个略微有些沉厚的声音响起,露西亚跟着斯兰进了房间。
第40章
给予又夺去
坐在房间内桌子前的是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者,他穿着居家的上衣,面前摆着的茶壶从壶嘴飘出渺渺热汽。
斯兰向那个男性介绍:“这就是露西亚。”
他又转过身,向露西亚介绍坐在桌前的老者:“这是西斯科先生,我的医生。”
西斯科先生有一双透绿的眼瞳,佩戴着银框的眼镜,他看向她时那双眼睛透过镜片的视线似乎有一瞬间的紧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
露西亚向他问好,西斯科爽朗地笑了两声,看向斯兰:“哈哈,现在已经不是医生喽,只不过是给点建议罢了。”
西斯科先生从桌前起身,招呼他们坐到另一边,然后拿出杯子给他们倒水,一边倒着,斯兰捏上茶杯说:“她的情况我前几日和你说过了。”
“噢噢,是的。”
西斯科先生放下茶壶,转而对露西亚说:“可以让我先看一看你的腺体吗?”
露西亚点点头,西斯科先生就走到露西亚的身后,他佩戴上医用手套,将她脖颈上遮盖的头发撩起。
发丝下的皮肤非常光洁,几乎看不出任何起伏的弧度,平整地延伸向下。
“你的腺体一直这样隐秘平整吗?”
西斯科甚至认为自己没有必要用手去确认腺体的位置了,几乎无法确认腺体的大体位置。
露西亚思索了一下:“很平整是有什么问题吗?我上一次做第二性别的常规检查,报告里没有提到有关于腺体的问题。”
西斯科看向斯兰,黑发的青年站在他身旁,垂眸看着beta的脖颈无言。
“平整的腺体倒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像这么平整的……几乎很少见。”
西斯科将她的头发放下,想到她刚刚的回答:“常规检查……那么你常规检查的报告中大致有哪些内容呢?”
对于beta来说第二性别的性别常规检查并不像alpha和omega那样频繁,但是也会在分化后每几年检查一次,露西亚上一次接受检查似乎就是高中刚入学的时候。
beta的性别检查会有什么问题呢,先不说对于beta来说各个指标的合格标准区间极大,就算是易感值还是信息素类的指标再不正常也不会异常到哪里去。
不然就不叫beta了。
大家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beta们对于第二性别的检查并没有那么重视,报告内容也几乎都是千篇一律。
露西亚到现在就只记得自己的那篇报告里说自己的易感细胞浓度偏低……
“其他的就不记得了。”
露西亚把能记得的一点点内容回忆着说出来,看向西斯科。
“易感细胞吗。”西斯科摸摸下巴,对露西亚和斯兰说:“稍等一下。”
西斯科转身进了这件房间里的另一个门,看起来似乎通向一个小房间,他进去后没有关门,可以看到房间内有一排架子和一个洁白的床。
应该是用来在家里接待病人的?
露西亚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她转头看向斯兰,发觉他今天似乎有一点点沉默。
“斯兰,”露西亚碰了碰他垂在身侧的手腕,“你的易感期已经过去了吗,还有没有不舒服呀。”
斯兰露出一个笑容,回答她:“已经过去了,现在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真的吗?”
露西亚怀疑地看着斯兰。
斯兰的信息素有异常,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异常的,但是就目前来看斯兰的身边到目前为止只出现过西斯科先生这一位医生身份的人出现。
信息素的异常会导致他没办法像普通人那样去寻找伴侣和朋友,露西亚觉得也许存在那么一些不受他信息素影响的人也许是天意派来和斯兰做朋友的人。
虽然也许是因为某种未知的解释,但是露西亚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她的手指从斯兰的手腕上滑下,两只手握住他的手。
斯兰的手掌心总是暖的,他看向露西亚,露西亚仰脸对他露出一个笑:“不要担心,斯兰,我会一直和你做朋友的。”
斯兰唇边的笑容凝滞,这个时候西斯科回来了:“可以让我收集一滴血吗?看看你血液里现在易感细胞的浓度是多少。”
露西亚赶紧回答:“可以的。”
她按照西斯科的指示伸出手,西斯科的手在她指尖划过,似乎有凉风缓缓吹过,她的指尖立刻冒出血珠。
溢到珍珠般大小时血珠缓缓上升,落进了西斯科握着的容器里。
西斯科笑咪咪地接着对斯兰说:“我去把这滴血处理一下,斯兰你帮人小姑娘疗愈一下手指上的伤口啊,记得动作快一点。”
不然就自己愈合了。
露西亚看了看自己的指尖,西斯科也许用了很柔和的法术,几乎看不见伤口,血珠冒完就不再流血了,只是指腹有一点红。
斯兰握上她的手,轻轻托着用另一只手覆上。
她立刻感受到了暖烘烘的热流。
露西亚想说感觉不用疗愈也可以,但是黑发的青年垂着眼帘,看起来很认真,她没好意思出声打断。
今天的斯兰是有一些不一样的。露西亚想。
斯兰说这位西斯科先生是他一直以来的医生,那见到西斯科先生是不是也会让斯兰想起往事呢。包括……让他将自己的心脏给出去的往事。
露西亚很想知道,但是却不忍心提及。她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是对斯兰影响深重和在意的旧物,或者是旧人。
西斯科过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他走出来时神色如常,看起来她血液里的查验结果没什么异常。
果然,西斯科就对着她说:“易感细胞的浓度确实偏低,我想也许这是你不受斯兰的异常信息素影响的原因之一,我接下来再研究一下。”
“除此以外,”西斯科看向斯兰,又看回露西亚,“我有几句话想和你单独说说。”
斯兰看过来,脸上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