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房间的角落里传来清脆的铁器声音,爱染国俊之前紧紧抱着的大太刀砸在地上,旁边多了一把短刀,两把大小差距悬殊的刀紧紧挨在一起,却是异常和谐。
  他全身冒出的金色光点越来越多……马上就要陷入永久的沉睡了。
  坐在刀剑的残骸之上……那是因为某任审神者认为短刀毫无用处所肆意刀解所留下的残骸,他往下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小罐甘酒。
  时间不能抹去他们对第一任审神者的思念,反而因为经历了更多人和坎坷,而愈发入骨的思念。
  或许就像是这罐不动行光用甘酒瓶装的清水一样,本是无色无味,但是被容器和沾染了铺天盖地的酒香。
  他们……他们只想给他们的第一任审神者,他们的主人求一个说法,或者把小主人换回来这一个要求,所以哪怕造成……像今天这样的结果,也没有后悔。
  也许,再也不会醒来了罢。
  这是他在陷入黑暗中的,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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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城认为,如果不知情的人来到这个本丸,一定是会以为这是个厨师学校附属的养老院。
  日常差不多是——歌仙兼定边读书边教烛台切光忠做饭,莺丸在庭院边喝茶边念叨兼桑。
  或者是——莺丸边喝茶边念叨兼桑边教烛台切光忠做饭,歌仙兼定在庭院读书。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禅城调查了本丸的短刀,只有五虎退和今剑两把,她不是很确定短刀的化学物x的用量,所以干脆搬出材料,用all50开炉锻了一大批短刀,好多藤四郎像是爆米花一样噗嗤噗嗤的出锅,然后热热闹闹的在庭院里滚来滚去。
  “主~公!口好渴呀……没有茶吗?”这是玩累了过来撒娇的乱藤四郎。
  “主君的秘密有好多!也请让我看看!”不可以秋田藤四郎!不要乱动化学物x的瓶子!!!!
  “您要休息的话,我来帮您整理一下床铺吧?”前田藤四郎看着被短刀缠的焦头烂额的禅城,温柔又小心翼翼的建议到。
  “嗯嗯,无论是杂役还是别的都请吩咐。如果能派上用场,我就满足了”平野藤四郎也赶紧补充到,然后闪着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她。
  短刀的付丧神真是软绵绵,热乎乎,带着糖果色的香甜味和大眼睛的生物啊——
  最后被药研解围的禅城带着甜蜜的小烦恼,从仓库中找到了同属于粟田口的打刀,也是辈分最大的刀——鸣狐。
  刀刃看起来好短啊,禅城对着刀帐反复确认之后才放下心来,准备好了化学物x,正要开始唤醒时,禅城突然对着满是灰尘的刀刃皱了眉头,便先取了干净的白布,轻轻擦拭起来。
  轻轻抹一下,就是厚厚的灰尘,之前的烛台切歌仙莺丸都是收在柜子里,灰尘并不明显,而鸣狐这柄打刀被发现时,是像一个守护者一般,静静地插在在一堆破旧报废的短刀刀刃之上,15年来几乎被厚厚的灰尘完全掩埋。
  是的,15年。
  不知道陷入长久沉睡的付丧神,会梦到什么呢,禅城指间清弹了一下拂去灰尘重新变得寒光凛冽的刀刃,淋上了化学物x,她轻轻闭上眼睛,鼓动灵力悬起这柄打刀,开始唤醒。
  灵力温和而又缓慢的轻轻渗入,双目紧闭的禅城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坐在剑冢之上的,闪着荧光的银发面具青年。
  仿佛马上就要消散一般,他的身体化成了金色的光点点亮了周围的黑暗,他却浑然不觉。
  他轻轻抿了一口甘酒瓶中的酒,怔愣了一下,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溢出的酒水灌进了他的面具,撒的满脸都是,从各个开口往下流淌,沾湿了衣领头发,连酒水达不到的眼下的红线也晕染了。
  随着这一饮而尽,青年消失于极尽绚丽的金色光点中,酒罐咚的一声砸中了插在废墟之上的打刀,最终,滚的不知所踪。
  无尽的,令人发狂的无边黑暗,封闭五感,被迫的陷入沉睡。
  被迫,浑浑噩噩在绝望感受时间流逝。
  记忆不受控制的开始走马灯,一遍遍的开始,一遍遍的结束,然后重新坠入黑暗,融入黑暗。
  ……
  突然,天亮了。
  鸣狐的化学物x使用报告(下)
  第五章:鸣狐(下)
  银发带面具的青年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禅城面前,一只小狐狸从艾德曼合金混合氪金的锻刀炉里爬出来,一跃跳上了他的肩头,突然的重量让鸣狐一个趔趄,慌忙抬头,却发现审神者的护神纸下微微弯起的嘴角,看着似曾相识的脸型,和与记忆中位置别无二致的下巴上的伤痕,然后就突然平静了下来。
  并没有注意自己的小狐狸对自己的介绍词……有了很大的改动。
  呀呀,我是镰仓时代的的打刀,粟田口国吉的巅峰之作,也是全粟田口家大家长,最强的刀没有之一!号鸣狐。我是他随从的狐狸!
  “……请多关照”
  ◢▆▅▄▃审神者办公起居室▃▄▅▇◣
  “呀呀,从前的记忆么?小狐狸我确实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呀,想必鸣狐也是这样吧?”
  银发青年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但是……”鸣狐肩上的小狐狸赶紧补充说到。
  “我们鸣狐即使是没有以前的记忆,也还是超级厉害的,是粟田口最大的刀,出阵什么的让他一个人去就好,能侦查,会躲避,机动快,打击高!受伤修复耗材少!还有啊,耕田赛过老黄牛,做饭赛过小当家!还有喂马……喂马……每匹马都把他当亲妈!!”
  禅城肃然起敬
  还是计划生育好,看看家里孩子一多,把当家的小叔叔逼迫了成什么样子!
  这特么全能的都不像刀了!
  旁边的鸣狐也懵了,僵硬的回头看着肩膀上滔滔不绝的小狐狸,很想问一句:
  你确定吗,大兄弟?
  真的是这样吗?
  鸣狐发誓,他的小狐狸一定是假的,如果不是,那么他本人就是假的。
  无比信任鸣狐的禅城十分感动,然后听从狐狸的话,给鸣狐安排了全勤,并且增加了看护并且和短刀们一起玩的任务。
  “呀呀,这点小事对鸣狐来说根本小菜一碟,他可是粟田口最强之刃!没有刀比他更强大,来吧主公大人,鸣狐他需要更多磨炼!”
  狐狸,你变了,你不再是我认识的小狐狸了。
  一期一振是不是被你忘到爪哇国了?
  鸣狐一声不吭回到了自己的寝室,然后面无表情得把肩膀上的狐狸揪下来,揉把揉把塞进了抽屉里。
  “唔……鸣狐!人家哪里有说错,作为粟田口的长辈和大家长,一定要这样博取主公殿下的目光啊!”
  鸣狐等抽屉里的狐狸声音弱下来之后,才冷漠的开口。
  “粟田口大家长?”鸣狐把一个疑问句说的音调平稳,却依然能让人听出进包含着的情绪。
  “我刚刚以为,你才是。”
  小狐狸瞬间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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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狐正式来本丸的第一天,全勤。
  他端着盘子路过坐在走廊外的莺丸,听到他念叨“兼桑”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砸了盘子。
  “今天也是没有兼桑的一天啊。”
  “哎呀呀,鸣狐也喜欢兼桑么?那么,兼桑真不愧是实用性和美观两者兼得的刀啊。”
  鸣狐: ……
  鸣狐来本丸的第二天,全勤全勤。
  耕地里种花生差不多可以挖了,鸣狐端了一小盆准备送到厨房,刚刚来到厨房附近,还没进门的时候,厨房发出一声巨响。
  一个锅盖打碎了玻璃,飞了出来。
  紧接着烛台切光忠一个利索的后空翻从破碎的窗户也翻了过来,手中的炒锅里居然起了熊熊的火焰!
  摆出来一个单骑讨伐时的专用动作,烛台切的目光顿时犀利起来了,“就是在这里才应该华丽地一决胜负……对吧!”
  然后一个大跃+劈叉,半空中的锅盖丝毫不差的落在烛台切手里的锅上,火也完全熄灭了。
  鸣狐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他看着在地上举着锅劈叉的烛台切,和他裂裆的西裤,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但是他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
  说“你裤子裂了!”不行,太直接。
  说“真是炒菜的好姿势!”不行,据他观察,锅里没菜,干着火。
  说“动作真是帅毙了!”也不妥,他是在不想说劈叉这个动作帅。
  ……算了
  鸣狐掉头就走,抱着一盆生花生送去审神者那屋了,吃生的就生的吧,他不管了。
  鸣狐来本丸的第三天,放假。
  坐在庭院中央的大树下,看粟田口家的小短刀们玩笑打闹,岂不美滋滋。
  打了个盹,一抬头,发现孩子们围了歌仙兼定一圈儿,在看他写字,鸣狐悠闲的也走了过去,开始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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