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r挽了挽在和威兹曼打斗中散开的袖子，“是不是觉得他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两个都不太好相处的人并没有剑拔弩张，氛围甚至比之前的还要冷很多。
黑泽阵闻言看了眼门，“还是他。”
r闻言，动作停下，眼里带了丝笑意，“上次的事，谢谢你救了威兹曼。”
在提起威兹曼时，声音很亲近自然，顺理成章地说出这个名字。
黑泽阵却有些心烦，“他让你谢的？”
“是以我个人的名义。”r向前走了两步。
两个人离得很远，像是陌生人。
也确实是陌生人，却又因为威兹曼被联系起来而处于同一空间之中。
r看着少年沉默的模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把还未见血的刀一般，依旧难相处，桀骜不逊。
“你很适合成为一名杀手。”r声音很低，感知到黑泽阵不善的目光，也十分淡定，“当然，我不会在威兹曼面前这么说。在他眼里的你，我也想象不出来。”
他也想象不到在威兹曼眼里的自己，不过大致还是可以猜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r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但是在听到威兹曼的名字后，黑泽阵没有打断，安静地听他说下去。
“不过你知道你和我的差距在哪里吗？”r转过来，正色垂眸看向黑泽阵，并没有压抑自己的气场。这一刻，黑泽阵才明白什么叫世界第一杀手。
仅仅是站着，就无法让人忽略身上危险和死亡的气息。
差距，什么差距？
黑泽阵率先想到的就是他和r之于威兹曼的位置。
r是威兹曼的朋友。
想说的就是这样的差距吗？
结果，并不是。
“你的实力对比同龄人确实高出很多，但是作为一个杀手远远不够格。一个人连冷静都做不到，那之后这么死的也会不知道。”r语气很冷。
黑泽阵目光瞬时变得凶狠，却也并未反驳。
这是他的缺点，他知道，甚至在威兹曼受伤后知道的更明白了。
“我不知道你想背着威兹曼去做什么，但是他很重视你。”r瞥了眼黑泽阵的口袋，那里放了一把枪，他一开始就发现了，“做事前先冷静，想想后果。”
黑泽阵的手下意识拂过枪的位置，眼睛微颤，没想到r会看出自己的想法。
“威兹曼怎么还没回来？”r说着走了出去，这一次房间内只剩下黑泽阵一个人。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神却难得的迷茫。
他到底是想要什么？
“怎么洗了这么久的脸？”r出门后，看着靠在洗手池一侧的威兹曼，停下脚步，自己则是倚在墙边。
洗手池范围并不大，两个一米八乃至一米九的男人就占据了一半多的空间。
“跟着r老师训练太累了。”威兹曼抗议道，脸上却有些动容。他听002给他转达了r和黑泽阵之间的对话。两个人无论谁的话，威兹曼都没有想到，却也并不惊讶。
“但是不保护自己的话，让你担心也太不够朋友了。”威兹曼目光真诚地看向r。
那份关心，他已经收到了。
他没有说不来，但是他们都知道对方接收到了对方的信息。
r轻声笑了笑，“你知道就好。”
他还得感谢黑泽阵，让威兹曼终于懂了这个道理，只可惜是以受伤的代价。
“r，解决完这件事，要一起去日本吗？”威兹曼仰头微微歪着。
“好。”r点头。
回答过于干脆，让威兹曼都还没反应过来，甚至为了劝r和他一起去的借口都还没有用上。
“怎么，没想到我会答应吗？”看到威兹曼的惊讶，r挑眉。
“是没想到你看起来就像没有思考一样就答应了。”威兹曼说，“你也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r没有说话，上下打量了威兹曼两眼，却也胜过言语。
威兹曼：“......”
能不能给他点一个技能点，能让他迅速打败r的。
之后的几天，黑泽阵都是每天和威兹曼去r家里，晚上才回来。
威兹曼在跟着r练习时，黑泽阵则是在一旁看着。
并非不是不想变强，变强一直都是黑泽阵人生中一道不能磨灭的道标。
他只是像迷路一般看着威兹曼，思考着他的未来。
威兹曼和r在讨论计划的时候也从来没有遮掩过。
计划开始实施时，黑泽阵却突然消失了。
第21章 事件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啤酒的味道，虽然便宜却极为上头。黑手党的底层每当干完任务都会这样甚至连酒吧都算不上的小地方喝上几杯，身体上的疼痛在此刻也被遗忘。
黑泽阵就坐在这么一群人之中，他扣了扣脸上贴的疤痕，并没有动自己手里的酒。
“怎么不喝呢，喝不惯还是不会喝？”身旁一个已经喝了三大杯啤酒的男人看了眼黑泽阵的杯子，拍了拍桌子。
在昨天他企图拍黑泽阵的肩膀，却被对方的眼神硬生生地吓在原地。不过今天虽然没有忘记这小子脾气不好，但是依然没忍住劝酒。
“不喜欢。”
黑泽阵摸了摸有些不太习惯的头。如果威兹曼在，绝对会大吃一惊。
少年不知在什么时候将头发剃得很短，只薄薄地擦过头皮。与此同时左脸上有一道疤。本就阴郁的眼神在凶狠模样的衬托下更让人不敢直视。
一看就像杀过几个人的，招黑泽阵进博洛尼家族的小头目如此道。
在见识到黑泽阵不怕死的狠劲和过于准确的枪法时更是觉得自己找到宝了。
而在调查到黑泽阵是个从日本偷渡过来的孤儿后，第二天更是放心地将任务派给了黑泽阵。
从塔库克家族没落后，博洛尼家族算是附近黑手党里面正在兴起的家族，这样的人才自然是来者不拒。
“还是第一次看到不喜欢喝酒的，不喝酒这日子可怎么过啊。”男人又灌下一口，龇牙咧嘴地吸了几口气，又叹了口气，“杀人不能自己选，喝酒的话，还是听自己的吧。”
黑泽阵闻言看了眼男人，并没有说话。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那双手的薄茧、乃至一切都和枪过于的贴合。
这几天的任务，甚至让黑泽阵有些恍惚，那就是自己好像天生适合当一个杀手。
只不过心底又有一道温和却坚定的声音，在他每次这么想的时候都会跳出来反驳他。
黑泽阵注意到了，却打算忽略。
这处勉强可以称之为酒吧的地方氛围嘈杂，争吵、打架、酗酒，聊天反而成为了最不常见却又容易被忽视的一件事。
“塔库克那个废物家族最近在做什么？”
“不重要了哈哈，当初故意来找死，现在知道了谁才是老大了吧。”
“嘶，你胳膊上的子弹得赶快挖出来啊，再耽搁下去整条隔壁都不能要了吧。”
“你以为我蠢嘛，要不是上帝消失了，我这伤早就好了。”
“什么上帝...威兹曼？”
几个喝酒的醉汉在听到这个名字，动作动了动，空气凝固了几秒。
黑泽阵动作一顿，在下意识转过头的那刻硬生生地停下听到这个名字时的反应，认真地听着几人的动静。
“威兹曼真是上面逼走的？”
“走？谁知道还活着没有，别想的太乐观了，这个结局本来也能想到。”一个男人下意识道，却突然觉得有一道危险的目光落在了身上。
他用喝醉的眼睛在四周看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察觉到，仿佛是他的错觉一般，这才转过头继续聊着。
而后几人又聊起了别的话题，大多离不开黑手党的这些事情。说了快半个小时后，才乌泱泱地离开。
黑泽阵见状，悄悄跟了上去。
想到明晚的任务，男人本想提醒一下新人，放下自己的酒杯，转头看去，哪里还有黑泽阵的影子，不解地挠了挠头，“人呢？”
夜晚的街道难得安静，路边的酒馆倒还是热闹，灯光明亮不知道会到几点去了。漆黑的巷子里面却隐隐约约传来被殴打的闷哼声。
过了几分钟，黑泽阵甩了甩手，无事发生般从里面径直走了出来。
-----------
r拿着一瓶红酒出来，见威兹曼沉默地坐在一侧的沙发上，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在担心他？”
五天前，黑泽阵在半夜突然失踪。r也是在威兹曼焦急地过来找他的时候才得知这个消息。
无论是毫无挣扎的痕迹还是街道商店仅有的几个监控都在证明黑泽阵是一个人离开的，就像叛逆的十几岁少年离家出走。
r一直能看得出来黑泽阵有什么事在瞒着威兹曼，甚至还没做出决定，但是他也没想到这小子直接就走了啊。
这位也没成熟多少的杀手第一直觉还以为是自己无形中帮助黑泽阵做出了决定，很是心虚，比威兹曼找人还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