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要是杀了他,今晚我回来这件事一笔勾销。”禅院甚尔流畅地甩了甩刀,不忘歪头和威兹曼商量。
“为什么不是我?”五条悟问。
威兹曼冲禅院甚尔点头,同意了。他看向五条悟,“他要打不过你再上。”
五条悟闻言觉得有道理,“听到没,禅院甚尔,还有那个加茂宪伦...”
两人谁也没理会他的话。羂索迅速向后退去,禅院甚尔立刻跟上。两人瞬间消失在眼前。
五条悟看着不见踪影只能听到打斗声的森林,“他很厉害吗?”
威兹曼向森林深处走去,“挺厉害的。”
禅院甚尔天生没有咒力,也无术式。作为偿还,他获得了极强的身体素质。咒具是威兹曼当年就找好的,但是这些年禅院甚尔和咒术界并未有什么接触,威兹曼也没有送给他。
现在没想到,还是派上用场了。
“砰——!”
一个人影狠狠地砸在了树上,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禅院甚尔握着刀站在他面前,血溅在他的脸上他也没有要擦。
五条悟跑过来,眼神微眯,“看起来死了。”
“只是身体死了。”威兹曼走近,“大脑应该还活着,那才是他的本体。”
禅院甚尔闻言蹲下,用刀在男人的额头上鼓弄。五条悟嫌恶地向后退了一步,站在威兹曼身旁。
下一刻,那个大脑瞬间张开嘴,“你到底是谁!”
还未等到回话,禅院甚尔又是一刀,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三人静静地站在原地。威兹曼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禅院甚尔这才擦了擦蹭到自己脸下的血,“怎么,吓到了?你自己留下是想自己杀了他?你想用什么武器?”
威兹曼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本来打算用这个的。你怎么知道的?”
禅院甚尔嗤笑一声,“付了工资还赶我走,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当然要回来看看。那小子是他自己要求回来的。”
“你也太不仗义了!”五条悟扬声道,想到这个男人刚刚极快的反应速度,活动了几下手腕,“要和我比一比吗?”
被咒术界称为最强的咒术师?
禅院甚尔当然不会拒绝,他扛着刀,“好啊。”
两人眼里跃跃欲试,只有对胜利的欲望。
“停!你们看现在是比试的时候吗?”威兹曼示意他们看向已经死去的羂索。
“用不了多长时间。”五条悟道。
禅院甚尔耸了耸肩,一个小鬼而已,能耗费多少力气。
劝不动五条悟,他还劝不动禅院甚尔吗。威兹曼双眼定在禅院甚尔身上。
禅院甚尔瞬间改变主意,“不打了。”
威兹曼又看向五条悟。
“那就算了,下次再说。”五条悟耸了耸肩。
又过了半小时,三位家主带着咒术师才赶过来。在场的人无不是先被面前的场景震撼两秒,才反应过来。
幸好有五条悟在,解释了这具身体和脑子的关系。
听到“加茂宪伦”的名字,加茂家主的脸又青又红,忙解释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你当然不知道,怕是加茂宪伦都是他假扮的。”五条悟蹲下又看了一眼,“这件事天元应该知道。”
“这件事是诸位的家事,我就不插手了。加茂家主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威兹曼替加茂老头解释。五条家主则在旁一脸自豪。
禅院甚尔拿着手机敲敲打打,面前突然罩住一个影子,是禅院直毘人。
“你找的这个靠山确实不能小看。”禅院直毘人眯眼看向不远处正侃侃而谈将那两人骗的团团转转的人。
禅院甚尔收起手机,对禅院直毘人没什么好脸色。
见禅院甚尔没有理自己,禅院直毘人也没恼,反而更来劲,“甚尔,你当初这么讨厌咒术师,现在不也正在局中?”
“死心吧,我是不会给你当间谍的。”禅院甚尔冷笑地看他一眼,“我听说家族里连继承十影的人都没有,你说是不是报应?”
他哼着调子径直向威兹曼走去。
也不知道家里小鬼睡得怎么样,大概不会因为想他想得睡不着。
折腾了半晚上才彻底处理完,见威兹曼实在好说话,三位家主才知道威兹曼真不想彻底闹大,也没想今晚就让他们消失,这才彻底安心。
经此一事,咒术管理处全票通过。更重要的是,天元也投了同意票。等明年三月,筹备好就成立。
剩下一天,威兹曼则是到处逛了逛京都的景点,陪同人员还有五条悟、禅院甚尔和惠。
五条悟还是没有放弃和禅院甚尔比较的念头。
禅院甚尔抱着被威兹曼强塞过来的惠,指了指正看风景的威兹曼,“这我老板,我听他的。”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不像昨晚那张染血的脸满是煞气的模样,此刻抱着孩子显得安全了很多,更不要说那股疯感。
他也失去了兴趣。
“你要是真想和他比,等你去东京上学后再说。”威兹曼拍完照片,满意地看了一眼,“到那个时候,我再同意。”
禅院甚尔没说话,也没拒绝。
“好!那就到时候。”五条悟双手插兜,站在威兹曼身旁,自信道,“要是那个管理处也不好的话,我可是会找事的。”
“你来推翻它都可以。”威兹曼靠在栏杆上,“我很期待那一天。”
------------
翌日,威兹曼三人离开京都,五条悟则是明年开春才去东京咒术高专。经此一事,五条家全票通过,五条悟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威兹曼有关于石板的研究也进行了一部分,是时候回横滨了。也不知道夏目漱石每天给兄妹两个人上什么课,他来东京这几天,进度条也是一点一点往下掉,就像在提醒他。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起,没有节奏,就像刚学走路的人。想到是谁来了,威兹曼嘴角下意识弯起,看向走过来才到他膝盖的小孩,弯腰张开手,“惠。”
惠慢慢地走到威兹曼面前,抱住他的膝盖,仰头看向威兹曼。
一想到这是甚尔的儿子,威兹曼就更觉得不可思议。他弯下身抱起惠,“你爸呢?”
跟在惠身后的禅院甚尔走进来,漫不经心瞥了眼桌上的资料,“要回横滨了?”他随意坐在一侧,“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啊?”
“你说惠还是?”
“都有。”
惠看了眼禅院甚尔,又趴在威兹曼肩膀上不说话。
“等我忙完横滨的事,之后就回东京了。”见禅院甚尔怀疑地看他,威兹曼又说,“长期定居。”
禅院甚尔这才满意地点头,“对了,还有那小子。”
“我打算明天...”
“我已经告诉他你在东京了,不过他说会在横滨等你。”禅院甚尔语速极快,“我和惠就先不过去了。”
“阵去横滨干嘛?”比起禅院甚尔告密,威兹曼更在乎这件事。
“说是森鸥外找他合作。我也不太清楚。上次谈事,森鸥外也没来,倒是他身边一个小孩来的,叫什么....”禅院甚尔歪头想了想,“太宰治?”
太宰治?
威兹曼脸上的笑慢慢消失,直觉告诉他绝对会发生什么他不太能预料的事。
他明天就走。
禅院甚尔和惠吃了晚饭,待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像是知道威兹曼第二天就走,惠总是抬头观察他,像是想记下他的模样。
威兹曼捏了捏惠的脸颊肉,眼眸垂下,看人看不出情绪,“甚尔,你以后不是为了你而活,是为了惠活着。你要想让我照看惠,自己想死,你就是混蛋。”
他怎么看不出来禅院甚尔到底在想什么,从那晚在路灯下看到他,威兹曼就懂了他想做什么。
禅院甚尔抹了把脸,“这次还没混蛋到那地步。”
有一刻,他突然想看到惠长大的样子,会不会是他的爱人总在畅想的那样。
就这么简单。
他又想活下去了。
第二天,威兹曼去非时院取了一趟资料。难得闲暇走在东京的街头,尤其天气逐渐回暖。002正给威兹曼科普草莓蛋糕的做法。
一个跑得飞快的少年在路口转弯处突然冲来,撞在威兹曼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快迟到了,真的对不起!”少年飞快地吐出一段话就跑远了。
威兹曼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只看到了那少年有一头显眼的炸毛橙色头发,像只刺猬一样跑远,很快就看不到了踪影。
“没事吧,宿主?”
威兹曼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年轻,走吧,该回去了。”
第81章 横滨
081
明媚的下午, 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沙发上。芥川龙之介透过窗户向外看去,芥川银正在草坪上拿着画笔画画。
每当芥川银看过来,芥川龙之介下意识冷起的眉眼总是融化些许。只是大多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