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女配缺德后[七零] 第14节
主要是宁远在这边就剩他们一个亲人了,亲人情分先不提,就说他要真过不下去了,他们做叔婶的能不帮一把?要真眼睁睁看着他饿死,脊梁骨都得被人戳断!但这一帮,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虽然他们家有个大队长,但日子也没那么好过,她大儿媳刚给她添了一对双胞胎小孙女,二儿媳这两天要吐不吐的八成也是有了,小儿子又还没娶媳妇,小闺女眼瞅也快到岁数,她想给她姑娘多准备点嫁妆风风光光出嫁——哪哪不是要用钱的地方?
她也不至于盯上她侄子的房租,但是宁远要多了这么一笔进项,起码不用他们填补了不是?
想到这,她心中更坚定了促成这桩事的念头。
大队长动摇地更厉害了。
于是大队长媳妇给了他最后一重击,她看了眼乖乖巧巧坐在炕上的宋软,压低了声音:“再说,你忍心看着这么乖的丫头叫那个老不要脸的霍霍了?住到咱大侄子家,也算是咱们护着的,他好歹会收敛点。”
大队长一咬牙:“那我去问问小宋的意思。”
吃了强身健体丸的宋软其实将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但此时仍然露出茫然又惊喜的神色来:“大队长,是有房子消息吗?”
大队长重重地摸了一把头发,惊恐地发现又掉了不少,生怕自己步入村支书的后尘,连忙撒手。
他把刚才和媳妇商量的话重复了一遍,重点说了起院墙的事:“中间用石头和土砖起道墙,然后把大门封了一边给你们各开个小门,就跟两个小院子似的,要是有什么事你喊一声他也能帮一把,他应付不来也能来找我们。”
虽然他说的隐晦,但宋软还是听懂了,这是愿意给她当靠山——这地知青和村民关系一般,又还有个不安好心的糟老头子,现在靠山自愿上门,这不是就是及时雨吗!
她当即打蛇随棍上,从兜里实际上是从系统空间中拿出一包宋父珍藏的大前门,推到大队长手下:“那真是是太好了,真是叫您废心了,您简直像我的亲长辈一样。这是我爸爱抽的烟,您也尝尝看合不合您的口?”
“这孩子,这不是应该的吗,嘿,这哪儿行。”大队长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想推回去,“不能要不能要。”
只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舍——他刚才瞄了一眼,是大前门呢,那可是连公社干部都很少抽的顶顶好的烟。
宋软看出了他的意思,笑着地把烟推了过去:“以后我要您侄子做邻居,您不就相当于我半个叔?我这个当侄女的给叔叔孝敬包烟,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再说带都带来了,我又不会抽烟,在这里又除了您也不认识别人,烟放在我手上,不是白糟蹋了吗。”
大队长最终没忍住,红着脸收下:“嗐,你说,那叔就不客气了,以后有啥事你就来找叔。”
大队
长媳妇眼疾手快将那一包红糖收起:“也可以来找婶儿,正好也快到饭点了,不如留下来尝尝婶子的手艺?”
小宋知青还又是红糖又是雪花膏又是烟地找他们办事,结果是租他们家房子还是给他们送钱,不留她吃顿饭也太亏心了。
宋软摇头,坚决地站起来:“不啦婶儿,我先回去了。”
聊了这么一会儿,她大概也看出来了,这两夫妇虽然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但本事上还是实在人,像现在这样欠她一点,会更积极地帮她办事。
果然,大队长有些过意不去地跟着站起来:“那你也别急着回知青点,我带你去跟我侄子家说一声,咱们趁早的把这事办妥了。”
“那就麻烦大队长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城里人说话还怪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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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背着背篓在山上打猪草,听见远处传来“当当当”的下工铃声,山脚下也隐隐传来动响,有些慌乱把镰刀往背后一放,迅速地往家里走去。
这是一座青砖修成的宅子,远远地看见大门上的锁挂着,他没有拿出钥匙的意思,反而绕到后面,从后门走了进去。
门上的大锁纹丝不动地地把着门,看上去仿佛屋主人不在似的。
将后门锁上,整个院子仿佛成了一个封闭隔绝的小天地,宁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将背上的背篓卸下来,规规矩矩地摆在檐下。
东北八月的菜园子正值丰收的时候,他门前的这块菜地也是姹紫嫣红,他垂眸看了一会儿,摘了一个柿子和两根旱黄瓜,弯腰从背篓中拿出一把野菜,向厨房走去。
在进屋之前,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将泥土和草叶都抖落在门外。
灶膛里的木柴半明半暗,他俯身看火的动作带起了风,木柴上的灰散开,露出星星点点的红色。
锅里的大碴粥已经焖好了,碴子被煮得绽开,汤上也带了些黏糊,但因为碴子放得少,看上去稀稀疏疏的。他把洗好的野菜放进去又闷了一会儿,也算一顿半干的饭了。
正当他正在处理黄瓜的时候,门口传来当当的敲门声。
他的动作一僵,屏气凝神地站了起来。
他的沉默并没有等走外来者,过了一会儿,门口又当当当地传来敲门声,这次更大了点,还伴随着熟悉喊声:“小远,小远啊,叔知道你在家,快出来,有事呢。”
宁远屏住的呼吸慢慢放松了一半,走到大门后,将一把钥匙抛了出去。
外面安静了下来,伴随着咔嚓咔嚓扭锁的声音。
吱嘎一声,大门缓缓拉开,大队长没好气的声音先一步从门缝里传了出来:“小远哪,不是我说你啊,你这啥毛病啊,人在家还拿锁把大门锁着,外面有老虎啊。”
宁远安静地听着,抬眼间看到大队长身后还跟了个陌生女孩儿,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瞅你这一副见了gui……”想起现在禁止封建迷信,大队长讪讪地将那个字吞到肚子里,“这是新来的宋知青,打算租你的房子。”
宁远的眼睛猛然瞪大,看上去像一只炸毛的猫,那个“不”几乎就脱口而出了。
大队长一把拉着他往厨房上走,不忘回头安抚宋软:“小宋知青,右边那间屋子没人住,到时候把右边划给你,你先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加的。”
宋软笑着应了一声。
大队长把宁远拖到厨房,先看见案板上的菜,皱眉道:“你咋就吃这么点?”
宁远没顾得上回答,一眼不错地盯着他,脸上写满了抗拒。
大队长搓了搓手:“就是这么回事……”
他把他和媳妇商量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重点强调房租。
宁远抵触的情绪肉眼可见。
大队长想了想,把村支书那事也说了,重点表达那闺女的无助可怜,住在这也算他们罩着更安全。
宁远抿着唇低头不答。
大队长像骗懵懂单纯闺女的无良媒婆那样,都不知道男方是个什么德行,就敢吹得天花乱坠天神下凡,花言巧语以骗取女方的信任。
“而且小宋知青好啊,长得好看,文静有文化,性子就和她名字一样软乎乎的,到时候咱在中间起堵墙,你都感受不到边上有个人——而且,你总得慢慢学会和人接触吧,不然等以后我们死了,你咋办?你妈的在天……你妈能放下心?”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他,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妥协:“就这一个。”
大队长眉开眼笑:“好好好,就一个就一个。”
他快速地补充一句:“大门划给她,我要后门就行。”
然后放松地一舒气,仿佛丢掉了什么包袱一样。
大队长:……
这完蛋玩意儿。
但他还是点头应好。
然后对着外面背着手溜溜达达巡视院子的宋软喊:“小宋知青,小宋知青快来,我跟他说好了。”
第14章
我明天就要搬出去了
宋软对他们的交谈并不知情,但看完房子的她现在很满意。
是这个年代难得的青砖瓦房,一共有四间屋子,呈对称状分部,中间是堂屋和厨房,左右相对的是两个卧房,围墙沿着卧房边伸出来,足有两米多高,将整个房子围得严严实实。
右边那间房如大队长虽说的那样没人住,但并没有落什么灰,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摆着。可以看出,这个房主人是一个很爱干净的性格。
大队长把她带到堂屋,指着与左边厨房相连的那扇门说:“到时候帮你把这个门封上,再给你砌个灶台,从厨房里给你挪个锅,箱子柜子凳子那些大件屋里都有,你就不用再置办了,能省点是点。”
宁远把他的衣服一扯,小声而急切地提醒他:“门,门。”
大队长深吸了一口气。
“砌的墙绕一下,大门归你,再帮你在边上开块菜地,搭个柴棚厕所,你趁着入冬前还能再种点萝卜白菜,我再给你移点菜秧来,人工料我帮你找,两三天就能好。”
听上去没什么缺的了,宋软没什么异议。
“房租的话,”大队长想了想,“一年就给六块钱吧。”
宋软算了下,现在是七五年,七七年底才恢复高考,再算上出成绩寄录取通知书的时间,干脆先租了三年——租两年半虽然最省钱,但时间上未免有些太巧,她现在有钱,没必要因为这三块两块的引人揣测。
本来宋软还打算多出五块钱当砌墙的人工材料费,但大队长连连摆手说不用那么多,土坯容易做的很,石头也到处都是,他三个儿子闲出屁正好活动活动,一番往来推来,最终定在了两块钱。
也就是说,宋软租这个房子,一共只花了二十块钱,还不到原主以前一个月的工资,也算是很划算的了。
她痛快地给了钱,但在签协议的时候,多加了一点——这个房子在这三年内只能租给她一个人。
大队长答应得也很爽快,写上就写上,反正在他心里也没第二个人傻钱多的愿意干这事了。
至于一直当沉默背景板的宁远,在她提出这一点要求的时候虽然依旧没开口,但赞同的情绪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协议一签完,宁远嗖一下就窜进了房子,
解决了一大问题,宋软将协议收好,心情极好地向大队长告别。
但要不说村里的情报组织堪比克格勃呢,下午上工的时候,宋软就被打听消息的村民逮住了。
他们下午的工作还是扯草,不过工作量比上午多了一半,她刚蹲下,徐大牙就蹭了过来。
“诶,小宋哪,咋个听说你要从知青点搬出来嘞?怎么,有人欺负你了?”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那是对第一手消息热切期待,“你说出来,婶子也帮你出出主意。”
肯定是有事,不然她钱多烧的慌单独搬出来住啊?听说给了二十块的房租!
乖乖,那可是二十块钱啊!
徐大牙以己度人,觉得要是自己,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叫她花这么大笔钱!
隔壁田里的的老婶子不约而同放下了手中的活儿,竖着耳朵望着边慢慢凑。
城里人的热闹诶!
宋软一眼她发亮的眼珠子就知道她不是诚心问,虽然她对知青点观感一般,但也不会叫流言从她口里传出去,只是打着哈哈:“没有的
事。”
“你这个闺女不实诚。”徐大牙啧啧啧着摇头,眼睛一转,嘿嘿笑,“听说你是住大队长侄子那屋?”
宋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赶紧打断:“中间起堵墙划开,改成两个小院子,门都不从一个走。”
徐大牙恍然:“确实,他那屋子确实大。”
她左右偷摸看了一下,见小队长正在看别的田,鬼鬼祟祟地开口:“你知不知道为啥他那屋子那么大还只有他一个人住?”
事关她未来的房子,宋软当然想听。
她眨了眨眼,摸了一颗水果糖递过去。
“你这孩子敞亮!”徐大牙比了个大拇指,“宁远啊,是被他后妈赶到咱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