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女配缺德后[七零] 第33节
别说赶羊上门喂了,叫他抱着这么俊的小驴喂都没问题!
加钱买的服务,宋软也没推脱:“那你明天什么时候来,我到村口领你先熟悉一下路?”
老羊头连连摆手,哪儿要财神爷接他!他的嘴长着吃干饭不会问的吗?
“不用不用,我到时候问着就来了。”
“那也行。”宋软不强求。
把驴收拾好了,老羊头主动提出让它先喝一顿“适应适应”,然后殷勤地将两人送上了车,目送着财神爷走远了,转身眉开眼笑地又数了一遍手里的钱。
一块钱啊!就这么容易就到手了!
他满腔激动地数完,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算了,再数一遍钱就想起来了。
青山大队的羊今天被饿得咩咩直叫要撞墙,东风大队全员兴高采烈喜洋洋。
大队长特地留了一头鹿没换也没交,今天中午全村分鹿汤!
给全大队人做饭,这可是个大工程,宋软抱着小驴回来,就看到河边蹲了一排妇女在洗菜,玉米土豆萝卜白菜种类十分齐全。
洗好去皮了就送到稍微靠上游一点的岸上,那里有一块很大平整的石头,另几个妇女唰唰唰地切菜,切完装进篮子,再放到河水里涮一涮,交给几个小孩子,孩子们接过篮子,拔腿就往大队部的方向跑。
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宋软把驴子放回家,吃饱后的驴子倒头就睡,她在它边上放了盆水,马不停蹄跑去河边帮忙。
现在的口粮分配基本上是“人六劳四”,再加上他们知青干活本来就不如村里的老把式,所以其实是分走了一部分村里人的口粮的,村民对他们有意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平时就占了便宜,现在全村要分肉了,你又没参加打猎还不干活白张着一张嘴吃,倒让村民们忙前忙后,你当你是大爷呢?
现在的大爷可都在挨批|斗呢。
没看着知青点的人一个二个都到得整整齐齐吗
她扫一眼,却没加入,反而蹲到徐大牙身边——笑死,她都干活儿了,那肯定是要干给本村村民看,没被人看见的活不就相当于白干吗?
徐大牙向边上挪了挪,给她腾出个位置来:“咋之前没看见你?”
宋软从篮子里捞出个土豆:“我去青山大队找兽医给我那驴看病去了,赶紧干慢一回来就来了。”
此话一出,周围还在洗菜的婶子们不动声色地朝她偏了偏。
小宋知青花巨款买了头半死驴的第一手情报!
干巴瘦大娘没忍住:“那驴还没死啊?”
她当时看的清清楚楚,都瘦成骨架子了,肚子都不咋动了,瞅着跟那瘪茄子似的,眼见着就要四腿一蹬了,不然村里人也不会同意宋软换。
谁不知道驴养大了是个大助力?但凡能活,这好事都轮不上她一个外地人!
就这样,还能活?这驴是属王八的啊这么能熬?
宋软叹了口气:“我昨天晚上给它冲了一缸盐糖水,喂着灌下去,又拿了最
后一块大白兔化成水给它喝了,大家不都说七颗大白兔奶糖相当于一杯奶吗,死马当作活马医,勉强挺过了昨晚。”
周围人听得一阵嘶嘶吸气,又是盐又是糖还有块大白兔,就是他们只剩一口气了也能多吊一会儿。
但要是这样就能救活一头驴,也不是不能接受,有些人的眼神开始闪烁。
宋软不动声色地讲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加了一把火:“然后今天一大早的就去找青山大队的兽医,说这头驴腿断了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先绑上板子,还开了什么土什么的药,还挺贵的,保不准以后也得吃,毕竟腿还没好,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烧。”
听到这里,那些人眉头一皱。
宋软视若无睹,继续加码:“而且,驴本来就要两三个月才能断奶,这头小驴之前就奄奄一息了,更不能提前断奶,保不齐还得延长一点时间。我在青山大队订了一个月的羊奶,每天一斤半,等它大一点了,还得再加。而且到时候冬天冷了,我还得把我那个柴棚改一下,不然得冻死。”
周围人的眉头狠狠一跳,不少人在心中算起来:换这头驴就花了五十公分和几块钱,又是药又是奶,这奶还得喝几个月,还要改柴棚,前前后后怎么也得十多块了!
十多块!
徐大牙牙疼似的倒抽一口冷气,说出了众人的心声:“这也太造钱了!”
宋软做作地低下头,单纯温柔又善良:“都救了,还是救到底吧。”
“但是要是婶子们想接手,也不是不行,我也不是卖,就把之前的东西补给我就行。”
这时倒不见一拳锤死野猪的凶悍样了。
众人默默移开视线。
她们要是接手,就不是婶子,是傻子。
十多块就买这么头病恹恹以后保不齐腿还有问题的半口气驴,她们要真有这个闲钱不如再加个几块买一头健健康康的小猪崽子。
小宋知青这是踩进去了才发现是个无底洞,想当水鬼找替身呢。
河边一片安静,众人都恨不得把头埋进水里去,仔仔细细搓着手上的菜,仿佛上面突然多出了一大片脏东西似的。
干巴瘦大娘干笑一声:“算了算了,我们粗手粗脚的,没你小姑娘细致。”
“对对对。”众人连连应和,这群三个人能吵过八百只鸭子的能耐婶子们第一次这么意见统一。
切菜处张着耳朵听这边动静的陈桂芬怼一下正闷头切菜的妯娌叶香:
“你说她脑子是不是叫那驴给踢了?”
她嘀嘀咕咕。
第33章
卧槽!他*呢?
宋软打猪那天,陈桂芬正巧带着儿子铁蛋走娘家,虽然回来后也听说了这件事,但到底没亲眼所见震撼不大,只以为是大家伙夸张。
笑话,一拳打死野猪,黄皮子上身狐大仙在世也做不到啊,休想糊弄她!
她不以为然地想,反而说得更起劲了。
但叶香作为当天另一队找猪小分队的成员,又亲眼见识了宋软捶猪抗肉的英姿,回想之前的自己还不知死活地想占宋软便宜还起了矛盾,头发都要被吓得竖起来了。
听到“宋”这个姓都头皮发麻,远远地见着宋软的身影都是绕道走,生怕引起那个杀神的注意,万一秋后算账冲她脑袋来一拳,她头可没野猪硬啊!
但又不敢得罪寡嫂——陈桂芬的铁蛋既是长孙又是还是最得宠现在还死了的大伯哥的唯一留下的男娃,她本人还惯来会讨好孙婆子,在老赵家的地位比她高,故而只是含混地嗯嗯了几声。
陈桂芬不满地看了叶香一眼,城里来的知青就是傲气,连儿子都没生一个,就敢对她这个大嫂爱答不理了?
但周围有旁人看着,她也没个理儿,最终只是用眼睛狠狠刮了一下叶香,咚咚咚地剁玉米去了。
对面的人不满:“赵大家的,你动作轻点,玉米粒都飞出去了!不是你家的粮食你就糟蹋是吧?”
陈桂芬抬眼,见说话的是大队长媳妇,不敢得罪还得赔笑:“不是不是,是我昨晚睡落枕了手上控不好劲,我注意,注意。”
村里的女人们早一点的甚至六七岁就踩着小板凳站在灶台前了,到现在最少的也做了十几年的饭,很快就把菜收拾完,连着最后一波处理好的菜一起提到大队部。
大队部里的厨房六几年的时候是给全大队做大锅饭的,几口锅又深又大,鹿肉鹿骨被大致平均地分到各口锅里,正咕噜咕噜地炖煮着。上面飘着草果葱结,随着沸腾的水不断翻滚,香气渐渐蔓延出来。
几个婶子把切好的萝卜玉米土豆先放下去,煮得七八成样子了再把粉条和白菜也丢下去,便是分量扎实的一锅菜,满当得都能抵上大碴子粥了。
婶子们把汤分舀到大桶里抬出去,风一吹,香气越发明显。
小孩子们眼巴巴地扒在门口,用力地吸气。
虽然前不久才吃过野猪肉,但是肉这个东西,谁会不想呢?要是能天天吃,那该有多好啊!
连村里的狗围了过来,围着大队厨房呜呜地小声叫,哈喇子淌了一地。
但是大队长和村支书今天一早去公社交野物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两个头头都还没来,谁也不敢先分菜,大家伙饿着肚子等在肉香气浓浓的打谷场上干等,真不是人干的事。
等着等着,大家伙开始不耐烦了,嘀嘀咕咕:
“咋还不回来捏?”
“别不是翻车了吧。”
“大队长不都是老把式了,还能翻车?”
“诶诶诶,牛车来了。”
“诶,我怎么看着,车后头仿佛还有其他人呢。”
“我瞅着,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大队长的脸拉得比昨晚宋软换回去的那头驴还黑还长,怒视着坐在另一边摇头晃脑、得意地哼着小曲儿的赵支书。
他今天去公社送猎物,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和公社商量一下学校拨款的事。虽然县里同意批了,但里头还是有不少弯弯绕绕,要是公社不痛快了,随便找个原因,时间上卡卡,或者数额上协调一下,你也没处说。
他虽然不是多聪明,但寻思着吃人最短拿人手软,他刚交了东西,公社领导总不好这个时候给他甩脸子吧?
结果拉着一牛车刚进公社,就看见院子里一排一看就是城里人的小年轻们大包小包地挤在一起,他们公社书记正头痛地对着电话本哗啦啦地翻。
大队长当时就后脊骨一紧,这咋看着像是突然被分了一批知青,书记正随即挑倒霉蛋啊?
首先领知青的大队就是倒霉蛋,其次这个时候领知青的大队更是双倍倒霉蛋。
都秋收完就准备分粮了,这群人活儿活儿没干,还得按“人六劳四”给他们分个六分的粮,还有知青刚下乡的粮食补贴,这不就是相当于白养着吗!这是一群爹啊?他爹活着的时候都没这么好的待遇!
这个时候领四个知青不就相当于领四个耗子回去,还得帮着这四个耗子从自家队员嘴里扣粮食吗!
他当时就偷摸着交了猎物就要走,结果一转头的功夫,赵蔫毛这个老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下车,巴巴凑上去和公社书记拍胸脯,说可以领四个知青回来!
公社领导当时就夸那个狗东西顾全大局,怕他们后悔,分了四个知青就催他们走了。
野物交了,学校的事没来得及谈,领了四个知青回去!
大队长气得眼珠子都绿了。
赵支书看着他的黑脸,假模假样地打官腔:“人家知青是下乡来建设咱农村的,也是国家的政策,老王啊,咱得顾大局。”
这狗东西一不管生产二不关心队员口粮,天天就知道嘴巴一张讨好领导,他当然轻松。
大队长懒得和他扯屁,手上的鞭子咻一下抽到牛屁股上,拉着一张脸想着队员知道这事的反应。
果然,回去一宣布,村民义愤填膺,连正飘着香味的肉汤都顾不上分了。
“我们前段时间才收了一批,怎么又来?”
“哪儿有这个时候来知青的?马上就要分粮食了,他们一点活都没干!”
“怎么不干脆直接叫我们养着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