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女配缺德后[七零] 第37节
宋软:我替小驴谢谢你。
“您可真实诚,”她由衷地发感叹,出于羊道主义,提了一嘴,“那小羊够吃吗?”
杨老头已经积极地把小驴嘴往母羊肚子上按,闻言一挥手:“没事,我不是给它们留了一下午的时间喝奶吗?再说,我瞅着那些小羊也该断奶了,吃那么多干啥?吃了也是浪费,咱小驴多可怜啊,连娘都没有。”
小羊:我真栓q。
行、行吧。
见他气壮山河的样子,宋软也不好在多说,转头换了个话题:“羊叔,进来喝碗水吧?”
和人交往时送东西也是有技巧的。
有求于人或者想和人打好关系时拿点礼物当然是最好的,但要给,就得一次性给到位,绝不能分成几次送。
把时间拖得长长的,你以为能多见几次多刷存在感,实际上一是被分散后的东西数量和质量都减少了,完全不如一次性送过去人产生冲击感,二是连着送容易叫人产生习惯,以后你哪段时间突然不送了,反倒叫人以为你对他不上心了,心胸广的还好,最怕一些心眼小的反倒因此对你生了恨,那才叫见了鬼。
同理,昨天已经给了熏肉和钱,今天就不能再给了。要是老羊头一直这样负责,倒是可以在结束的时候再送点东西甚至请吃饭。
但人家毕竟是翻山越岭来的,要是什么都不做又未免过于冷漠,水就正好。
“不用,不用。”老羊头摆摆手,“还得快点把羊赶回圈里呢,你拿个盆来,我给咱驴挤点下午的。”
在他挤的时候,宋软和他唠家常。
“羊叔,您起得真早啊。”
老羊头一天天围着只会咩咩叫的羊群转,时间久了仿佛连声音里都带了咩咩音,难得有个人和他搭话,那叫一个兴致勃勃:
“那可不,放羊就得赶早上。早上天气凉快,羊的胃口好。早上的草叶子带露水,羊吃了好,不容易得病。”
挤了大半盆,他站起来:“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宋软送他到门外:“谢谢叔。”
老羊头挥挥手,“嘘~”“哈!”地在空中甩了两个响鞭,赶着羊群往青山大队的方向走。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她急匆匆地把那盆奶放到挂着艾草的灶台边上,用盖子盖上,然后把驴收回院子,洗了个手匆匆赶去粮仓。
今天的任务是掰玉米粒。
新摘的玉米棒太湿了不好捻粒,得稍微放两天,等里面的水分干得差不多了,玉米粒微微回缩,粒与粒之间靠的不是那么紧密、隐隐能有些晃动了,才能组织人手来掰,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她进去的时候人基本都到齐了,几堆几堆的地围坐在一个大圆簸箕前,每个人的脚边都堆着一堆玉米。一边聊天一遍拿着两根玉米相互搓,金黄的玉米粒翻飞,落到簸箕里。
“诶,小宋来了。”徐大牙见她来,眼前一亮,连忙冲她招手,“快来快来,婶给你留了个位置,苞米也给你领了。”
她说着往边上一让,果然有一个边上堆着苞米的空位置。
今天固定的任务是每人一堆,搓完了就可以下工。但要有铁手想再干也行,多记公分。
还没等她坐稳,徐大牙就迫不急待地问,“小宋哪,婶儿记得你是和孙婆子当邻居的哇?”
其他几个婶子也朝她看来。
宋软猜到她们要问什么,但故作不知,老实巴交地捡起两根玉米,学着她们的动作搓起来:“是的呢,怎么了婶?”
徐大牙哗地一下搓把苞米粒搓得翻飞:“你晓得她家儿媳妇今天咋没来上工不?”
宋软往粮仓环视一圈,果然孙婆子一家都在,连赵为民都撇着腿在场,有时候搓苞米动作大了点不小心扯到,浑身都是一哆嗦,却不独见叶香的身影。
“真的诶。”她一边在心中感慨穿越同仁的战斗力,一边单纯地说:“她不是昨天摔到脑袋了吗?也许孙婆子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那可拉到吧。”徐大牙嗤笑一声,“孙婆子好相处,母猪能上树。”
再说掰玉米这活又不重,又可以记公分,又可以把自己搓完的玉米棒子带回去,棒子芯可以留着当柴火,把上面“不小心没搓干净”的玉米粒刮刮,拼拼凑凑也是顿白捡的饭呢。
故而只要是家里能喘气的,基本都被拎过来帮着搓苞米了。
孙婆子冷着一张脸搓搓搓。
吴建国凭着一记“无情碎蛋脚”,成功在老赵家打响建国之战,孙婆子他们心有余悸,早上都没敢把他摇起来强迫他跟着一起来上工。
但现在粮仓,一离那个煞神远了,二周边人多到底也有了底气。孙婆子越搓越恼火,早上那一点点惧怕全部化为被儿媳妇撅面子的窝火了。
她向来是个不怕被人笑话的,要脸皮真那么薄她也当不成东风大队风云榜常驻嘉宾,当场把玉米往簸箕一丢,坐在地上蹬
着腿转着哭嚎,像个会发声的电动陀螺:
“大家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咋命这么苦哦,媳妇刚进门就骑我头上了啊,连婆婆男人都敢打,这小娼妇是要翻了天啊!”
“一把年纪这样被欺负,我活不下去了啊!当家的啊,你咋不把我也带走啊!”
正弯着腰搓玉米的的队员们齐刷刷地竖起了身子,有的甚至屁股都急得微微离凳,像一群踮着脚的土拨鼠。
第37章
粮仓激战
孙婆子嗷嗷地在地上呈三百六十度地转,活像个被小孩儿从中间一旋和别人比斗的筷子,残影都快转个成个圆盘形了。
她边嚎边骂倒是将火气撒了个酣畅淋漓,坐在她周围的人可就遭了殃,本来好好地堆在各人身后已经剥完了的玉米芯子小堆,被她这么旋风扫堂腿地一扫,瞬间稀里哗啦散了一片。
孙婆子趁机藏了两个在自己怀里。
她孙婆子是什么人,路过肉联厂都要摸一把肥肉沾点油,从她家飞过的鸟都要被扯根毛、帮大队晒豆子晒时二斤二收回来一斤八的主,能叫这便宜白白溜走?
她一边嗷嗷痛骂,一边又踹了一个玉米芯子堆,趁乱藏了两个。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瞬间不满了:
“孙婆子,你这是干啥?”
“就是,你儿媳妇骑你头上归骑你头上,你踹我们苞米瓤子堆干啥?”
“就你这撒泼打滚泼辣样,你儿媳妇能欺负你?你当我们没见过你儿媳妇?”
“卧槽,你还偷拿老娘苞米瓤子!你个不要脸的老瘪茄子猪腰子,给老娘掏出来!”
说话的是前几天还和孙婆子一起说东道西的高颧骨大娘。
孙婆子偷藏得连胸带肚子都大了一圈,此刻紧紧的捂着,嘴硬地叫到:“谁拿了,谁拿了?”
高颧骨大娘气不过,伸手就要扒拉她,前几天一起大树底下边搓麻绳边造谣扯舌的浅薄情谊瞬间烟消云散。
“耍流氓了,耍流氓了啊!这个不要脸的老婆娘当众扒我衣服啊!”孙婆子嗷嗷叫。
能和孙婆子尿一个壶里的能是什么好东西,高颧骨大娘冷哼一声,不干不净地骂:“老娘就扒拉了怎么样,你男人死了这么久,估计巴不得能好好解解骚,心里头爽着呢。
孙婆子气得嗷一下弹跳起来:“你这个颧骨高的能犁二里地的老丑八怪,你有男人又咋地,你以为我们不晓得你男人都不惜得碰你净往别地儿钻吗?我瞅村里人也别叫你刘大婶子,叫你刘活寡子才最贴切。”
“孙!小!花!”刘活寡子,不是,刘大婶子气得毛都竖起来了,“嘴巴这么贱,我看你老大死这么早就是被你累的!给自己积点德吧,你老二可还在战场上呢!”
“你敢咒我儿子!”
先不说死了的白月光大儿子,孙婆子现在敢在村里横行霸道全是靠她当兵的二儿子,被刘大婶这么照心肺管子一戳,眼睛都红了。
她嗷得一声扑上去薅住刘大婶头发,嘶啦一下揪下来一大缕。
得,双方这下是真激起了火气,又抓又挠地打成一团。
“干啥呢!又干啥呢!搓苞米还能搓出事来?”大队长一头包地匆匆跑过来,一看满地打滚的孙婆子和高颧骨大娘,怒吼道:“孙婆子,刘大婶,咋又是你们两个爱搅换的!都给我停下!”
大队长到底还是有几分威信,两人的动作缓了下来。
眼见着要分开,孙婆子心有不甘,伸爪最后抓了刘大婶一下。
刘大婶勃然大怒,反手就是一巴掌,啪!
两人又双叕打了起来,连咬带抓,现场一片鸡飞狗跳。
坐在宋软另一边的干巴瘦大娘冷笑一声:“活该!叫她以前和孙小花天天瞎搅和,俩贱人咬起来了吧!”
干巴瘦大娘在村中人称刘二婶,和高颧骨大娘刘大婶是妯娌,年轻时因为分家的事闹了不小的矛盾。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刘大婶转头就挎上了和刘二婶不对付的孙小花,俩坏得流脓的喇叭精今儿说她小心眼明儿说她不安分,好在她男人没信,但仇是结下来了,年轻的时候三天掐九顿,现在当婆婆了依然彼此不对付。
见两人掐起来,她别说劝架,没各泼一盆开水都是她心善。
孙婆子毕竟经验丰富,胯一翻骑到了刘大婶身上,一边冲着她的力啪啪啪地狂扇,一边咧着大嘴嘲讽:“哟哟哟,刘活寡子是不是几十年没被人这么骑过了?可别爽到你了诶。”
刘大婶遭此奇耻大辱,气得浑身发抖,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一挺腰,抱着孙婆子就地一滚,把她压到了地上。
见孙婆子脸上那副咧嘴嘲笑的小人得志样还没散去,怒从心头起,抓起地上散落的苞米芯子,朝她**猛地一桶。
“我叫你犯贱!我叫你犯贱,你个实打实的寡妇还好意思说我?!我看你也很寡很久了,叫你尝个新鲜!”
孙婆子当场撕心裂肺地惨叫出声。
周围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不论男女身下都是一紧。
“卧槽!”
“我的妈!”
“刘活寡子,不是,刘大婶子真彪啊!”
你别说,孙婆子还有几分歪才,你瞅着这绰号取的,又恶毒又上口还上头,等着吧,虽然刘大婶现在把孙婆子打成这样算是有几分威慑,但保准不出几天就会在村里暗里流传开。
宋软深深地咽了口口水,在心里对系统说:“你别说,我之前以为孙婆子已经是女中猛虎,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东风大队这小地方,真是卧龙藏虎。”
怼精系统沉默良久
【以后你和人动手,先把力拔山兮气盖世装上,咱们宁可把人打坏打飞,也不能,也不能……】
它看着捂着胯撇着腿嗷嗷叫的孙婆子,觉得cpu都在烧,组织一下语言
【遭此蹂躏】
宋软深以为然地点头。
昨天刚来就因为鹿汤分配刘大婶发生冲突、想着要给她一个教训的的新知青们,此刻哆哆嗦嗦地挤在一起。
“这个村子里的人,真是太可怕了!”那女知青带着哭腔道。
蚂蚱作为冲突的直接造成者,自觉被刘大婶记得最深,此刻心有余悸地小声道:“幸、幸好,昨—昨天没有打起来。”
其他人颠头耸脑地表示赞同。
“慢着!”他尖叫一声,惊恐地摸着自己的蚂蚱脸,“没听说她是活寡子吗,讲不好万一憋变态了,朝我们下手怎么办?我这么年轻鲜嫩的,万一,万一……”
他讲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