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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包女配缺德后[七零] 第64节

  一群人虽然比出去时狼狈,但是雄赳赳气昂昂,哪怕不知道的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打了胜仗了,一边走还一边得意洋洋地伸手比划。
  “你是不知道,那老东西还想咬我呢,我伸手就是一巴掌!嘿,没把她牙打掉算她嘴硬!”
  “我当时上去就是一脚……”
  “嘿,那我可比你厉害……”
  叽叽喳喳,叭叭呱呱,唾沫横飞,手舞足蹈。
  大队长看见做牛车上等她的宋软,一张老脸笑得宛若菊花开:“要我说,还是小宋立了大功啊,哎呀呀,把猪扛回来累坏了吧?”
  这个战绩大家确实心服口服,众人回过神来,纷纷附和着称赞。
  宋软昂着下巴享受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拍脑袋:“哎呀!”
  众人一惊,紧张地看着他们的战神。
  “我因为才来咱大队不久,认不出孙婆子说的咱那头鼻孔有尖的猪,就直接抓了最胖的一头回来了,大队长你看看……?”
  “最胖的?”孙婆子跟个土拨鼠一样猛地从人群中探出头来,一看果真比丢的那头胖不少,立马开口,“啥鼻孔有尖没尖啊,猪不都一个样吗?我记错了,这头就是咱们的!”
  “对对对,就是咱的!”
  “周家屯这次还干了个好事,瞧给咱的猪养的多好啊!”
  众人笑道。
  一片欢声笑语中,突然有个声音传出来:“那要是周家屯找领导来要怎么办啊?”
  众人纷纷一静,对哦。
  抢都不怕,万一找领导呢?
  大队长沉吟了,一拍大腿:“快快快,咱现在就把这猪杀了做庆功宴!”
  第60章
  爷爷,这就是屎到淋头吗……
  既然要做庆功宴,那自然不能像以往一样抠抠搜搜的——拿个桶子一人分一碗菜,分完了有的人当场站着吃下去,有的人端回去全家一起分,就像四散开的鸟兽一样,一点气氛都没有!
  那叫什么宴席?
  忒不大气,说出去都招人笑!
  更别说这庆功宴还有些做给周家屯看的意思。
  看着鼻青脸肿、眼巴巴看着他的队员,大队长一狠心,遂开了仓库挑了两担稻谷,一担麦子,又取了二十来斤的黄豆。
  妇女们去磨坊,把稻谷麦子脱壳处理,男人们把猪按到大队部门口的平塔上,磨刀霍霍,知青们力小,但也不能吃白饭,于是被安排去洗菜搬桌子——庆功宴没有不让女人上席的说法,尤其孙婆子等人还是出了大力的,要是不让她们上桌,她们非把说这屁话的人活撕了不可。
  这么多人,大队的桌子不够用,得去村里其他人家借。
  小孩子们兴奋地跑来跑去看热——宋软也混在其中。
  没办法,大家都不让她干活儿。
  她原本是要去帮着碾米的,结果刚一进门,徐大牙就率先灵敏地竖起身,说哪儿用得上她赶紧走,其他大婶们也一个个像是看见关公不提偃月刀要耍菜刀似的,连推带拉地把她轰出去。路过豆腐磨的时候,正偷偷摸摸薅磨里黄豆的孙婆子还忍痛给了分了一点——虽然只有几粒。
  知青点的人倒是想让她帮干活儿,但他们本来就因为没参战吃庆功宴腰不直,见村里人都不叫她干活儿,即使心中真有指使她的意思,在村里人的虎视眈眈之下也不没敢说出来,话在嘴边转了又转,最后只是依依不舍地叫她走,但心下盼着宋软坚决留下。
  宋软掉头就走。
  你说她看不出来他们的欲迎还拒?
  哼,上次那个叫看似只有那个郑秋月一个人来问她要肉,实际上还不是整个知青点的默认?
  一群占便宜不嫌够的,当她是冤大头呢。
  顺便还把韩珍珍捞走了。
  韩珍珍也没去参战,不能像她这样正大光明的玩儿,她就把人带去磨坊。
  大家都知道她俩玩的好,再加上天天的两桶糖水让她成功融入东风大队内部,还颇得大家喜欢,大婶子们遂也给她安排了个轻省活儿——往石磨里放黄豆。
  反正大家都知道韩珍珍是个有钱又耿直的,不会像别人一样抓三两藏半两(点名批评孙婆子),正正好。
  乳白色的豆浆从石磨口子上流了出来,韩珍珍拿着个竹板搓搓搓地把滞在边上的白糊糊一起刮下来,接够了大半桶,就被手脚麻利婶子们拎到灶台上煮去了。
  锅中渐渐冒出豆浆的清香,干巴瘦的刘二婶见宋软还站着,偷摸地从表层刮了一小勺给她灌进去——给喜欢的人投喂大抵是中国人的通病吧,有些瘾大的甚至恨不得给人胃里插根管子,拿漏斗倒进去。
  刚煮好的豆浆,香浓味郁,带着乡间土灶的烟火气确实好吃——但是烫啊。
  这些掌灶的大婶子们干惯了‘尝先’的活儿,天长日久的也算是练出来了,即使吃刚出锅烫的不行的菜也能面不改色,但宋软还没进化到这个地步啊。
  她被烫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口中的豆浆不敢含也不咽,半张着嘴小声吸气。
  刘二婶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手艺震撼到了舍不得咽,心下得意,又咵了一勺还想继续灌。
  宋软呜呜地摆着手,撒腿就跑。
  刘二婶有些遗憾地放下勺子。
  “小宋就是太老实。”她说。
  老实的小宋去平塔上和小孩子们一起看杀猪。
  几个大老爷们打着赤膊,把猪按在条凳上。那猪止不住地挣扎,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条凳被它摇得咯吱咯吱直响。
  刀已经磨好了,却没人动手——赵支书要发表讲话。
  他就爱这种装相扬
  风头的场景,打架的时候没见着他人,现在倒是像闻着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凑过来耀武扬威了。
  但他水平也就在那儿,左右不过就是夸自己领导得多好、多不容易之类的车轱辘话,翻来覆去的讲了好些后终于意犹未尽地住嘴。
  “杀猪!”他一声令下。
  早等地不耐烦大队长翻着白眼就是一刀,血滋得一下像趵突泉一样喷了出来,赵支书反应不及勉强躲开,可脸上到底还是还是沾上了几滴。
  “嘿你个老东西……”他骂骂咧咧。
  大队长一脸敷衍:“红运当头了还不好,去去去别碍事。”
  猪一刀杀不死,他正琢磨着下第二刀。
  赵支书挑鼻子瞪眼地走上前,宋软记得这人当初还想算计她来着,见他距猪越走越近,眼珠子一转,装作系鞋带地蹲下来了捞了一块小石头。
  趁没人注意,瞄准,她扔!
  自觉丢了脸的赵支书正气势汹汹走上前,突然膝盖一疼腿一软,整个人就扑了出去,咚一下扑在了肥猪的身上。
  恰巧此时大队长又补了第二刀,那猪尖锐地惨叫着,屁股后飙出黄绿色的猪粪,正正好喷了赵三柱一头一身。
  全场寂静。
  连大队长插|在猪脖子里的刀都是一抖,喇了个又深又长的口。
  血刷得一下像瀑布一样喷了出来,不少都喷到接血盆外面去了。
  猪血可是好东西,可以做猪血丸子,可以灌血肠,便是不做复杂的,直接炖到菜里,那也是半味荤呢。
  但此刻破天荒地没有人注意到这宝贵的吃食正在被浪费,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赵支书,偌大的塔子里一片安静,只有猪逐渐减缩的尖叫声在风中散开。
  虎头童言无忌的声音在一片死寂中响起:“哇爷爷,这就是你教我的那个成语,屎到淋头是吗?”
  “噗!”
  终于有人没忍住,喷笑了出来,随后汇聚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你个死孩子瞎说什么!”大队长到底尴尬得脚趾在鞋底里直抠,难得对赵三柱喊上了尊称,“呃,呃,赵,赵支书,你还能起来不?”
  他搓了半天手,到底还没问出要不要他帮忙扶的话。
  救命,就这一头一身的,他咋扶啊?
  周围人也不想扶。
  “平地摔了一跤,应该没啥大事吧?”
  “卧槽,赵支书怎么没动静了,不会摔坏了吧?要不要拆个门板子抬回去啊?”
  “不行!!!!”徐大牙男人怒吼道。
  大队部的门板子已经被拆去当做豆腐的砧板了,现在要拆,就得拆别人家的。
  他家离这里最近,要是拆门板子,可不就要拆他家的吗!
  平时担个头破血流的人就算了,但是,这回不行!
  啊这……
  众人看了一眼地上活像盖了一层粪毯子的赵支书,对他的顾虑表示理解。
  但也不能就叫赵支书就这么躺着吧。
  “快快快,把李梅花喊过来!”
  “赵家小子呢?”
  “为民!为民!快把你叔驮回去!你叔看着像撞晕了。”
  “咋撞猪上还能撞晕呐。”
  “年纪大了吧……”
  呸,你才年纪大了!他一晚上还能战个几次呢!
  赵支书在心中骂道,但他没有反驳,闭眼抿嘴得一动不动,仿佛真的就这样晕过去了。
  他实在没勇气在这种情况下“醒过来”。
  赵为民苦着脸从人群里走出来——赵支书唯一的女婿不知道跑哪里偷懒去了,现场只剩下了他。
  他看了一眼一片死寂躺在地上的赵三柱,眼睛嘴角都在抽抽。
  他三叔对他挺好的,他三叔对他挺好的。
  他三叔是村支书,他三叔是村支书。
  赵为民在心中猛猛做了心理建设,一咬牙把人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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