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女配缺德后[七零] 第65节
感受到似有东西往他脖子上流淌,他一边在心里崩溃地呜呜呜,一边将两条腿倒腾地更快了。
他为他三叔简直付出了太多!
目送着两人走远,众人震撼地收回视线。
“你说说这……”
“赵支书走路也太不小心了。”
“卧槽!猪血!”
终于有人注意到喷溅在外面的猪血,指着大叫道。
众人兵荒马乱地上前抢救,一时将刚才的小插曲掀了过去——不掀也不行,大家还要吃饭的呢,今天可都是好菜!
这么一番折腾,猪已经死透了。大队长猪蹄后面开了个口子,插了根管子进去,开始往里面吹气,吹累了就换一个人。
轮了几个老爷们之后,猪就像个鼓胀胀的皮球一样撑了起来,每一寸皮都绷得紧紧的,毛都被撑得半站着。
几个手脚利落的男人去厨房挑了几桶开水,往上面一浇,一股特殊的味道就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另几个男人拿着磨得可以照人的刀,刀锋那么一刮,白花花的肉在太阳底下反射着耀眼的光。
宋软身边的小孩子们咽着口水小声欢呼:“真要吃肉喽,真要吃肉喽!”
猪肉很快被分成了一块一块,连着装在另一个盆里的猪下水,一起被送去了厨房。
于是这群看热闹的也转移阵地。
厨房里此时忙得不可开交,几口锅下都燃着熊熊的火,一板一板的豆腐往外面端,在充作砧板的门板上垒成了小山。
刘二婶不怕烫,一只手按在还冒着热气的豆腐上,面不改色地提着刀将它们分成小块,看得宋软惊叹不已。
刘二婶却以为她想吃,趁人不备塞了一块到她嘴里。
宋软:……
(嚼嚼嚼)虽然很好吃(嚼嚼嚼)但她真的不是(嚼嚼嚼)这个意思(嚼嚼嚼)。
她窜到另一边去。
徐大牙正用猪血灌血肠,身边的锅已经蒸上不少了,听说她做这个是一把好手,年年都是她负责。
见宋软来,扯了一节小的:“出去吃吧。”
宋软:……
“我真的不是……”
徐大牙不耐烦地把血肠往她嘴里一塞:“话忒多,婶儿现在没工夫和你唠哈,你乖乖的。”
宋软:……
嚼嚼嚼,嚼嚼嚼
她就想看看东北杀猪菜是怎么做的,真没想骗吃编喝,搞得她好像是什么大馋丫头一样,遂走到一直和她不对付的孙婆子边上去。
孙婆子站在最大的那口锅边,里头咕嘟咕嘟煮着肉和大骨,浓郁的香气散开,她拿筷子往里一戳,见轻松就没进去了,便捞出来切成大大的肉片,这是预备做白肉的。
见宋软来,她没好气地捞了一块,吧唧一下怼她嘴里:“只能吃一块!”
宋软:………
宋软:???不是,你不老讨厌我的吗?
纵使脸皮再厚,她也不好意思继续继续在厨房里待了,溜溜达达地向外走。
大队长正带着一群小孩子,在空地上生了一堆火烤猪沙肝,见宋软像个猫儿一样东溜达西瞅的,把她叫过去,撕了一块下来:“来,尝尝这刚烤好猪沙肝,吱吱冒油,老好吃了!”
宋软:………………
谢谢谢谢谢谢,你们可真热情呐。
菜还没上桌,她已经先混了个半饱。
别说,还真挺好吃。
这个年代的猪都是吃猪草长大的,本身肉质就好,尤其这还是新鲜现杀的,吃起来半点腥味没有不说,嫩得仿佛会在嘴里化开。
这年头的人,要真放开了吃,两斤米都不在话下,哪儿来的那么多米这么造?遂一碗碗先分好了,摆在桌子上。
很快,一盆盆菜也往外面端,白嫩嫩的豆腐、摆成圆团状的血肠、这会儿蔬菜多,烩在一起炒个肉丝、以及摆在中间、最大的酸菜炖肉,所有人的眼
珠子都死死地盯着桌上。
等所有人上桌入席,村长找了个铜锣,铛铛铛铛地一阵欢欣鼓舞地敲:“今天,咱们东风大队,可算是一雪前耻……”
好一番忆苦思甜。
众人一边触动点头,一边盯着桌上的菜咽口水。
好在大队长也不是多话的人,简单地说了两句,说出了大家最想听到的那个词:“开吃!”
众筷齐出。
第61章
英雌救美
这边锣鼓和欢笑声齐天,隔壁的周家屯大队骂娘和追捕声遍野。
好在这些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出来的,比东风大队逃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容易抓,加上这年头的猪和命根子相比也不差什么了,周家屯众人拼了命地围追堵截了大半天,到底是一一捉拿归案。
大家心有余悸地凑到猪圈边上,第无数遍数猪以安心。
村支书周有根耷拉张驴脸,看着眼前浑身狼狈、鼻青脸肿、头上草叶和泥土并重、脸上灰尘和青紫共处,一看就是残兵败将的自家队员们,整个人都不好了。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们周家屯大队居然被东风大队那群活驴在自家地盘上打成了这个德性,传出去都不够人笑话的!
不过好在东风大队的那群狗崽子只拖了一头猪回去,反正那头猪本身也是他们捡的,也算不上什么损失。
周有根勉强在心中安慰自己,迫使自己忽视掉这段时间他们大队辛勤喂猪的付出。
——他娘的给隔壁的那群狗东西打白工了!
周有根吸气又呼气了半天还是没把其气顺下来,瞪着眼骂骂咧咧地:“还东风大队,改名叫西北风大队吧,穷得尿血了,一头猪还这么兴师动众地来抢,真是少店儿(小气)!”
“有根!有根!”
那个脸被孙婆子挠成土豆丝的老大妈惊慌失措地喊道:“不好,那群狗鳖抓走的不是他们的猪,是咱最大的那头猪王!!!”
“什么????”
周家屯人一惊,终于把关注点从猪的数量上挪开,开始细细观察猪圈里猪们的外貌——比他们娶新媳妇的那天看得还认真。
再强调一遍,这个年代的猪是宝贝,村里的队员小孩们经常在下工后来猪圈前走一圈,看着猪圈里哼哼直喘气的猪们幻想过年杀猪吃肉的场景,连带着一天的疲累都似乎烟消云散了。
在这样长年累月的死盯下,他们不说熟悉每头猪身上的每根毛,至少还是能分清哪头是哪头的——他们私底下还会给猪取名字呢。
比如最大的那头,他们管它叫猪王。
现在一看,果然不见了,一个个瞬间急眼了——这猪可有快有一百五十斤呢。
现在的猪都是本土的黑猪,本身就不容易长肉,加上这年头人的粮食都不够吃,猪一天天就吃草和刷锅水的,能长到一百二三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百五十斤的猪是什么概念,猪群里的南波万,收购站的最顶端,肉多膘厚金都不换。
就这么一个好猪王,叫刚打了他们的东风阴比们偷走了?!
当下就有人气急败坏地说:“不是,这群兜裆的搬的时候怎么不撅个大皮炎好好看看,是他们的猪吗就搬搬搬!想拿他们的尖鼻排骨精换咱猪王,算盘子都叫他们搓出火来了吧!”
平心而论,东风大队的那头猪怎么也算不上排骨精——人家也有个也有个一百二十来斤,算头比较丰满的猪猪了。
但他们的猪王有一百五!差了二三十来斤呢!
二三十来斤!每家能多分个三四两了!
尤其这便宜还是从他们身上刮给东风大队的狗东西吗,更是叫人痛彻心扉、肝肠寸断。
一行人那是越想越不忿,七嘴八舌地开口:“不行啊支书,咋咱得去找他们换回来!”
周有根面色一阵青白变幻,最终狠狠地一咬牙:“对!凭啥便宜那群狗比玩意!”
“你说啥?”大队长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周有根,不止是他,他周围的村民们都错愕地盯着对面看。
难得一次吃这么好,即使庆功宴结束了大家也没急着各回各家,三三两两地聚集在村头树下乘凉唠嗑,既是消食,也是想把这快乐的时光延长再延长。
结果就等来了这一群糟心玩意儿。
“对!”周有根咬牙切齿地说,身后那群虎视眈眈但破破烂烂的小鸡崽似的队员们也气愤地盯着他们,“把咱猪还回来!”
周有根把一头正趴在地上直哼哼的猪推到面前:“你们搬错猪了,这头才是你们队的!这头鼻孔有个尖儿!你们大队的的那个老婆子也说你们的猪鼻孔有尖!”
“呸!”孙婆子一看扯到自己了,蚂蚱似的一蹦三尺高——难为她这把年纪了行动还这么灵活,“我一个瞎眼老婆子本身眼就花,一把年纪了脑子也还不好使,一不小心说错了怎么了!”
周有根脸色难看:“大娘,咱做人得讲良心啊。”
良心?孙婆子没有良心!
她插着腰:“你说这头猪是我们,有啥证据?”
她“猪”“猪”地叫了两声,走了好几里路的猪像死猪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哈了一声:“我叫它它都不应我,凭啥说是咱的猪?”
之前和孙婆子掐架地老大妈站了出来:“我们队的那头尾巴上的卷是……”
正哼哧哼哧啃着猪尾巴的宋软抬起头来,露在嘴角的那一个小尖分外明显。
老大妈脸色一变,尖叫:“你在吃什么!”
宋软:(无辜)(单纯)(嚼嚼嚼)
她猛地就要扑过来。
大队长连忙挡在宋软面前:“诶,你吓人孩子干什么!”
宋软连忙配合地柔弱嘤咛一声,一副纯白莲花的模样。
老大妈:“……”
老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