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女配缺德后[七零] 第120节
韩珍珍气得差点没抽过去,“你你你”半天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像个炮弹一样梗着脖子就要撞死他。
宋软给自己灌了两口汽水顺平了气,一把将要和陈俊同归于尽地韩珍珍拉了回来,保持着平稳的语调,用大而清晰、能叫周围人都听的声音反驳道:
“你说我们浪费,是因为我们两个人姑娘点了两份肉,你个人推测我们吃不完,就直接给我们扣上了这样的帽子。”
“但是我们都还没开吃,你凭什么就假定我们吃不完?你认识我们吗?你知道我们的具体情况吗?我的饭量比一般人大,所以才点这么多,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把这样的帽子扣在我们头上,主席说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做到了吗?”
韩珍珍拼命点头:“对!就是这样!!”
宋软歇了口,又道:
“就算我们真的只是普通饭量的女孩子,就不能是我们晚上不想做饭,专门点了两个菜想留一点晚上吃?”
“退一万步来说,是我们心里没数点多了吃不完,但你看看这可都是肉,我们能不打包带走?这顿没吃不完下顿吃,也叫浪费吗?”
宋软不仅自己说,她还拉周围人下场。
她故意模糊了概念,直接扬声问周围的人:“大家来评评理,要是大家做年夜饭,想着一年到头了多做点好东西过个好年,结果做多了,这顿没吃完,下顿吃,也难道也是浪费吗?”
他们闹得这么大,饭店里的人几乎都看过来了。
东北人的天性就是不叫话茬子落地上,当即就有人在人群里接话:“那咋能算浪费?”
有一个人接,当然就会有第二个,大家纷纷道。
“那这哪儿能算。”
“就是就是,那我家娘们有时候还专门省炭火,中午多做一点晚上只要热热——这也算浪费啦?”
于是就有判官开始指责陈俊:“你这个小伙子,忒不厚道!欺负人家小姑娘算个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这个大老爷们这么盯着小姑娘找茬,真丢人!”
宋软更大声了一点:“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两个姑娘不配吃肉,所以觉得肉是被我们两个”姑娘“吃了所以浪费?”
这话一出,周围人更加义愤填膺了。
因为国家工业建设最开始是集中在这里,更早进入工业文明,封建思想被更早地清扫,再加上更多的工作机会,很多女人有经济来源,腰杆子直,以及传统的不论男女都彪悍的作风,东北的女人地位是比较高的,就比如现在国营饭店里,也有是有不少女人下馆子。
那哪儿能听这话?一个个均是眼神不善地看着陈俊。
就连原本靠在窗台上嗑瓜子的服务员都直起了腰,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她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
在一片同仇敌忾的视线里,原本还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陈俊此刻就像大海里随着风暴飘摇的小偏舟,弱小无助,孤立无援。
“你……!”陈俊的脸一阵青一怔白,嘴皮子哆嗦了,“你你你……这巧词夺理!”
宋软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哪里夺理,你说出来,我们好好掰扯!”
“对!你说!”
韩珍珍此时志得意满像个公鸡一样昂着头,狗腿地把自己的汽水塞到宋软手里给她递茶,一转头又趾高气昂地看向陈俊。
陈俊涨红了一张脸,这次轮到他“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憋出不出来,脸上青红白交错,像是被打翻的染料铺一样。
陈俊在宋软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认出了她——之前那个提醒他自行车被小孩骑走的漂亮姑娘!
他当时还觉得这真是天定缘分——毕竟他正在相亲,要是再晚一点,讲不好他就要和麻花辫姑娘成了,幸好幸好,一切都还能换回。
而且他刚刚还这样光芒万丈地指出了她们的错误,大家都看着,女人家面子薄,此刻一定羞愤又无助,只要他柔和态度再哄一哄,这样又正直又柔和的形象,哄个女人家
还不是手到擒来?
原本她那个同伴都被堵得没话说了,他正等着胜利到来呢。
没想到宋软一开口,一不道歉二不认错,更活吞了机关枪一样直把他堵成了这样众矢之的的局面!
怎么会有这么牙尖嘴利的女人!大庭广众这么下男人面子,简直是倒反天罡!!
幸好他发现了她的真面目!不然万一被她这张脸迷惑了娶回家,这不是祸三代吗!!!
陈俊脸都气胀了,却又一时找不出反驳的
话。
但和宋软这么一对比,他对原本在心里只是勉勉强强的麻花辫姑娘倒是满意了。
他转头对麻花辫姑娘说:“你可不能学这样的女人,尖牙利齿,没有男人会要的。”
再次沦为众人视线中心地麻花辫姑娘实在是受不了,通红着一张脸,一跺脚跑了。
——还不忘把原本剥了一半的鸡蛋啪嗒丢进陈俊的面碗里。
她今天太丢人了!!
这媒人介绍的是什么人啊!!
别说是有自行车了,他就是会生自行车也不行啊!
她捂着脸,平生第一次跑得这么快。
陈俊猛然一愣,看看跑出去的相亲对象,又看看桌子上的面,喊道:“你不吃肉丝面了?”
麻花辫姑娘头也不回,脑后的麻花辫在空中都快舞成缰绳了。
周围发出一阵哄笑。
陈俊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丢人,本来想跟着一起走的,又舍不得桌上的肉丝面——这都是他花钱买的呢!
他想向服务员借个饭盒装走,服务员正眼都不看他一下,干脆利落地说:“没有!”
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陈俊犹不甘心地问:“那我能不能把饭碗端回去吃,然后再给你们送来?”
服务员腰一叉:“你找茬是吧?就在这里吃!你说端碗就端碗,你打量这是你家碗呢,要是都学你把碗端走,我们饭店用什么?”
陈俊本身就带了火气,被连撅两下,也忍不住了,怒声到:“我不吃了!”
“你爱吃不吃,钱不退。”
服务员动作从没这么利落地把桌上两碗面一收,要吆喝道:“这有空啊,来这坐!”
不过她也没直接放回去,就放在窗口上,然后睨着眼睛看陈俊,仿佛等着他服软自己端回去。
陈俊气得拂袖而去。
“哼,惯的你。”服务员插着腰牛气地呸了一声,直接把其中干净的那碗端到了宋软面前,“你们吃!”
宋软和韩珍珍双双一愣。
服务员不屑地说:“他自己说的不要浪费粮食,再说他误会了你们,就该给你们赔礼道歉。”
“放心吧,我看着呢,没动过干净的。”
服务员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要吃不完你们就连碗直接打包走,下次来还给我就成。”
她瞅了宋软和韩珍珍两眼:“我现在记得你们了。”
宋软:“……”
韩珍珍:“……”
两人对视了一眼,宋软试探地发出邀请:“那……你要不要坐下来加一双筷子?”
服务员看了桌上的两道大荤,有些心痛地拒绝:“算了,这样的好菜,你们自己吃吧。”
她生怕自己再待下去后悔,一边摆手一边匆匆走到柜台前,揪着一张脸仿佛世界都欠了她的表情。
宋软瞅了两眼,觉得还挺好玩儿。
一回头,对上韩珍珍虎视眈眈的眼神。
宋软:“?”
韩珍珍好大地哼了一声,就跟正宫抓奸一样阴阳怪气:“你想和她做朋友,是不是?”
宋软:“……”
韩珍珍见她没说话,还以为是默认了,气得眼睛都鼓出来了,忿忿地说:“你是不是看她和你一样会吵架,而我脑子简单笨嘴笨舌不如她伶俐……”
宋软:“……”
这叭叭的不是挺能说的吗。
但她知道现在这话绝对不能说,连忙哄:“哪儿能啊,我这不是想着无亲无故的人家给咱送面,要不要回人家点东西。”
韩珍珍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口袋,没找到什么能给的——直接给钱又显得太那啥,正鼓着眼纠结,就看见宋软把手中的汽水放在桌子上。
“这瓶你自己喝吧,我的那瓶都还只喝了两口。”
宋软说。
韩珍珍眼睛一亮,一把将汽水抓了过来:“我不喝,把我这瓶给她!虽然我的汽水比肉丝面便宜,但是面条也不是她出的钱,她只是端过来,算起来是差不多的!”
“我去送!”她特地强调道,从眼角警惕地瞄着宋软。
宋软抬手做了“请”的手势:“好好好,行行行,你去,快点回来,菜都冷了。”
这么一番折腾,两人都以为自己要腿着回去了,没想到在牛车常停的地方意外地发现老王头牛车还在等——估计是专门等她俩的,也欣然坐上。
果然,他们两才爬上去,老王头就一挥鞭子,牛车晃晃悠悠地走了起来。
老王头一边赶路,一边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俩还没走。”
两人嘿嘿地笑着——这就是大客户的待遇,都快成定制航班了。
回到东风大队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吃饱了不想动,宋软想直接往炕上一摔就睡觉,但白围脖今天的训练量还没有完成,像个哈士奇一样围着宋软活蹦乱跳。
宋软:她真的想躺。
但是不把这个玩意儿的体力消耗干净她怕是睡不安生。
宋软眼珠子一转,从柴房里找出根又长又直的木棍,在一端绑上长长的线头,然后在线头底端了像绑鱼饵一样绑了只处理好的兔子腿,上面又绕了一圈兔肠。
然后从屋子里拖出把椅子来,像钓鱼大爷似的往上面一躺,然后把自己的自制“鱼竿”一甩,吊着的兔腿在空中蝴蝶似的上下飞舞。
然后她就听见腿边金花咽口水的声音,同时身体微微下俯,后退的肌肉绷起,整个虎一副蓄势待发的狩猎姿态。
宋软反手一鼻窦把金花压了下去:“这是你崽的!你真是什么都抢是吧?!”
金花不情不愿地重新放松地趴了下来,重新蜷回了腿。
白围脖到底年纪小经不住诱惑,被勾得口水直流,舞着小爪子上蹿下跳,又扑又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