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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包女配缺德后[七零] 第131节

  大队长冷漠地给自己穿好衣服带好帽子,提着马灯就出了门。
  一出门,就被北风吹了个正着,整个人冷得连抖两下,嘶嘶地打了个寒颤。
  确实冷。
  一边也听见动静似乎是从知青点传来、还隐隐约约有点耳熟的王杏儿也跟着出了门。
  “爹,我陪你去。”她说。
  这就是小棉袄啊!
  大队长感动得一塌糊涂,只觉得冰冰凉的心都回暖了些。
  回不了一点。
  林信平心死如灰。
  他裹着被子,整个人就跟那被玷污了的小媳妇一样,呜呜呜呜的羞愤欲死。
  郑秋月这个挨千刀的狗东西,她不是个女人啊,打不过就打不过,她上来直接扒拉老爷们的裤子啊!!!
  而且他只穿了一件大裤衩,里面挂着空档呢,郑秋月这么淋漓尽致地一扒拉,他,他,他……呜呜呜!
  而且因为他和郑秋月打架,隔壁的女知青们也围过来看热闹,众目睽睽,众目睽睽啊!
  他都不敢再回忆!他也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小伙子啊!
  林信平的心理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整个知青点都是安静的,不仅外头看热闹的女知青,连同屋的男知青都被这离谱的一幕震住了,一个个僵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这能说什么呢?
  没关系的,都是大老爷们,看了就看了……呃。
  这要是换了他们,当众被一个女人,边上还有不少女知青围观的情况下被扒了裤子,他们也难受啊。
  想了想,知青点负责人刘永强上来拍了拍林信平肩膀:“兄弟。”
  然后沉默了。
  林信平:呜呜呜呜呜!!
  郑秋月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两个人当时是面对面对打的,尤其是林信平又还站在炕上比她高了一截,她那裤子一跨,收到冲击最大的其实是她啊!
  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啊!!
  郑秋月两眼发愣地坐在小马扎上,“哇”得一声一阵干呕。
  ——她也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啊,她也是第一看见这么腌臜物啊!
  这一声干呕,就像一声号角,瞬间把林信平从悲愤中唤醒了。
  他红着眼眶,一下子猛扑过来:“你还好意思作这个表情?我打死你!”
  “我打死你!”他悲愤地猛扑过来,要和郑秋月拼命。
  郑秋月也被恶心地够呛,下意识抄起屁股下的小马扎迎面就是哐当一下。
  林信平勉勉强强地偏开头,但到底是正对着冲上来的,耳朵边被狠狠地带了一下,肩膀也被结结实实砸了个正着。
  他像一只飞到一半撞到铁丝网的鸟,哐叽一下落了下来。
  躲在门口看着郑秋月大杀四方的韩珍珍猛拍大腿,精彩,真精彩啊!
  怎么她的猹友软姐不在啊!!
  她眯着眼悄咪咪记着两人的动作,打算明天一比一还原模仿给宋软看。
  “怎么个事怎么个事?”
  提着马灯的大队长终于匆匆赶来,连带着后面一群看热闹的村民,那叫一个探头探脑人头攒动。
  “大晚上的你们干什么呢!”他斥责道。
  知青点沉默了一瞬,大家相互交错着眼神——这事,实在是不好说啊。
  林信平被悲愤冲昏了头脑,一见着能主事的的大队长来,
  就跟看着青天大老爷了一样,嗷嗷叫着嚎出声。
  “大队长,大队长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悲愤地指着气焰嚣张的郑秋月:“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对我耍流氓啊!!!”
  “什么?!”
  大队长还没出声,身后的村民们先他一步齐齐地惊呼出声。
  “什么?我滴个天老爷,我是一次听说有女流氓啊。”
  被众人以怪异目光齐刷刷盯着的郑秋月绷不住,怒声道:“我没有!是他和我打架,我一个不小心把他的裤子扒下来了,又不是故意的!谁看得上他啊!”
  “他一个大老爷们,就穿个裤衩就和我打架,有点误伤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谁叫他穿这么少的?他自己不检点!”
  “而且,他一个男人和我一个女孩子打架,说来说去也是他不对!”
  郑秋月当然不肯叫这大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女流氓多难听啊!
  “大队长,大队长你听听!”林信平愈加悲愤,“我都这样了,她还说我不检点!”
  两个人吵成了一坨稀烂的地瓜,大队长听得脑袋疼,顺手打算点一个旁观者问话。
  “我我我我我!”
  韩珍珍主动举手,毛遂自荐,态度积极地把刚才的事和大队长学了一遍。
  大队长听来听去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知道这些知青娃娃怎么就闹成了这样,也许是年轻气盛有精力吧。
  但他年纪大了没精力,他快点回去睡觉,遂打算各打五十大板地和稀泥。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一道影子从他身后窜出去了:“林知青,林知青你怎么样?你耳朵流血了!”
  身影很熟悉,声音也很熟悉,大队长心感不好地慢慢扭回头,果然看见原本说陪自己来的小闺女王杏儿不见了踪影。
  再一看,他的小棉袄裹到别人身边去了。
  大队长:“……”
  大队长:“???”
  第113章
  两蛋男
  大队长原本是想来调节知青点矛盾的,但是他现在觉得需要调节的是他自己。
  偏偏他的小棉袄一点都没察觉到老父亲的心潮起伏,一叠声地急促闻着那个该死的林信平:“林同志,林同志你怎么样?”
  林信平刚大受打击,一转眼看到王杏儿一脸关切地看着他,差点汪得一声哭出来。
  但他凭借着自己的毅力生生忍住了,他坚强地宛如一朵小白花,还反过头来安慰王杏儿:“我没事的,杏儿同志,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杏!儿!同!志!
  这四个字就像四道惊雷,道道精准地劈在大队长头上。
  好哇好哇,他就说这个小白脸子没安好心眼子,杏儿同志也是他能叫的?叫王同志这三个字是烫嘴吗?
  大队长看他这个装里装气的样子就眼睛疼,恨不得两嘴巴子把林信平的嘴巴打歪。
  还小白花?他刀呢?他要把竖着把这装模作样的狗尾巴草劈开。
  但是王杏儿一点也不觉得林信平做作,他这样坚强、自己受伤还不忘关心她的姿态深深地拿捏住了她。
  “我听见声音是从知青点传来的,能不过来看看吗?哎呀,你流血了!”
  她注意到林信平耳朵上被凳子带的那一道红痕,很是心疼:“怎么样,要不要去卫生所看看?”
  大队长终于憋不住了,冷笑一声:“他能怎么样,屁大点伤有什么好看的,再晚一点就愈合了!”
  王杏儿不赞同地会看着老父亲:“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林知青是大城市来的知青,不像我们这样皮糙肉厚。”
  大队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谁皮糙肉厚?谁皮糙肉厚?
  怎么的,林信平身娇肉贵读书人,他们就一个个就是刀枪不入野猪精了?
  大队长可一点也不想要一个知青当女婿,这些个知青啊,干活干活不行,事儿事儿还挺多,一个大男人,和小姑娘打架,还叫嚷着被小姑娘耍流氓了,传出去都叫人笑!
  大队长扫了一眼至少看上去瘦瘦小小的郑秋月,对林信平印象更加不好了。
  在东北,和女人打架的男人是分外叫人看不起的,还就为这么点事,更是!
  他沉沉着嗓音,绷着脸一张脸想快刀斩乱麻:“就这么点事,大晚上的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闹吗?还耍流氓都喊出来了。”
  听见了吗老闺女,这男的被人耍流氓了,不能要!!!
  奈何王杏儿是一点没察觉到,她还心疼上了,对着郑秋月怒目圆睁:“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她气势汹汹地看着郑秋月。
  郑秋月不服:“要不这个死男人多嘴多舌像个鸡婆,我会和他吵起来?他一个大男人和我一个姑娘家吵起来不说,还试图上手,打起来吃点亏就这样鸡哇乱叫,到底是谁有毛病啊?”
  ——反正她就是不承认自己有错。
  原本这个嚣张的态度应该叫来调和事的大队长不喜的,但他此刻一声不吭,甚至想让郑秋月再多说一点,好好败坏败坏林信平的形象。
  再说,他其实还挺认可郑秋月这番理论的。
  不仅他认可,他后面的乡亲们也挺认可的。
  一个大老爷们,和叫姑娘较劲,丢份;较劲没较过还喊边上的人来评理,更丢份。
  王杏儿“呃”了一下,也隐隐约约有点被说动。
  林信平一看王杏儿有点被说服的趋势,立马站出来:“现在说的是你耍流氓的问题!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小伙子,叫你这样……我还怎么见人?”
  他看了一眼王杏儿,叫道:“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是要把一切都留给我来对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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