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人鱼说>书库>百合>怂包女配缺德后[七零]> 怂包女配缺德后[七零] 第138节

怂包女配缺德后[七零] 第138节

  宋软在座位上装模做样:“我们这么多人,赵同志会不会拉不动呀?”
  那你下去啊!
  赵为军看着宋软那副做作样就烦,想一把揪死她。
  但此时的孙婆子已经被两个鸡蛋迷晕了头,生怕到手的好处飞了:“怎么会!为军以前是当兵的,天天训练,体力好着呢!”
  老娘都这样说了,赵为军还能怎么办?说自己不行吗?
  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尤其是是在讨厌的人面前,那嘴更是一等一的硬。
  宋软得意洋洋地看着赵为军:“那辛苦赵同志了。”
  什么辛不辛苦,主要是命苦!
  赵为军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他错了,情况还能更坏!
  啊啊啊这个该死的黑心煤!!!
  第120章
  搞得她好像有良心这玩……
  东北的冬天当然是很美的。
  雪覆大地,冰封万里,银装素裹的天地白茫茫的一片,宛如一副壮丽奇雄的画卷。又难得是一个不下雪又不刮风的好天气,美景更是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宋软优哉游哉地揣着手坐在板车上,头上的毛毡帽的耳朵像金毛犬似的放下来,身上是簇新簇新新的棉衣,脚上踩着的厚厚的棉鞋,浑身上下暖呼呼的,于是很有闲情逸致地感叹祖国风光无限好。
  刚要张嘴做作地念两句主席的诗装一把,前面的赵为军突然一个加速,一股夹杂着地上少许松动雪花的冷风吹了过来,打在脸上,像是海滩边夹着沙子的风,落在嘴角,很快融化成冰冰凉凉的液体。
  宋软吧咂吧咂嘴一缩脖子,微微调整了坐姿,缩在孙婆子后面。
  嗯,现在没风了。
  坐在她对面的韩珍珍眼神一亮,也有学有样地往刘小娟背后缩,嘿嘿嘿,也没风啦。
  这辆自行车拉车很快地走完了整个村庄来到了大路上,理所应当的,也吸引了从村里村外几乎所有路人的注意力。
  乖乖,这年头,见过马拉的车,驴拉的车,牛拉的车,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行车拉的车。
  乖乖!自行车都能拉车!
  众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自觉加快了步子跟在车屁股后头一起向外走。
  尤其是小孩子们,一个个张嘴小嘴倒腾着小腿,几乎是小跑着跟在板车屁股后头,咋一看过去,像是板车后绑着的黑色绸带。
  孙婆子的脑袋昂得高高的,明明是凛冽酷寒的冬天,硬是叫她整出了春风得意的架势,她甚至扶着车把手站了起来——还故意站在绑在把手上的大红花的后头——就跟那阅兵时老首长检阅方队一样。
  有人——比如刘大婶,看不惯她这个一脸老褶子都笑歪的嘚瑟模样,酸里酸气地问道:“马拉的叫马车,驴拉的车叫驴车,孙婆子,你这个应该叫什么,自行车车?”
  作为东风大队的顶流,孙婆子自然也不是好惹的,插着腰大着嗓门:“你不知道那就对了,你家又没有自行车,也没有我家老二这样的孝顺孩子愿意骑车带你。你看看就行,不用想那么多。”
  一击必杀,正中胸口,当场就把刘大婶气成河豚。
  “你你你……”
  铁蛋看着孙婆子威风凛凛的风光的样子,也忘记了宋软拳打野猪王脚踹人贩子的威名,挣扎着从赵为民怀里跳出来,学着奶奶的样子同样踮着脚扶着扶手,一张还拖着鼻涕的小脸上显示出了成功人士的得意洋洋。
  可惜,小凤不在这。
  他有些失落地叹气。
  但随即,又因为其他小孩子羡慕的眼神变成了自得的兴奋,很快把那点失落扔到脑后去了。
  嘿嘿嘿,不管怎么样,现在他是这条路上、整个东风大队最靓的崽!
  刘大婶讲不过孙婆子,把目光转向了宋软和韩珍珍:“这不是孙婆子家的车吗?你们怎么坐上去了?”
  宋软清了清嗓子:“我和孙婆婆是邻居啊,邻里之间互帮互助不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是孙婆婆这么好的人。”
  孙人好收了两个鸡蛋婆子面不改色地认领:“就是,就是!!你这种思想觉悟不行的,理解不了我这种好人的善良和热心!”
  刘大婶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谁善良?什么善良,善什么良?”
  她刘凤娟,敢用性命发誓,宋软和韩珍珍这两个知青,能上孙小花的板车,肯定是交了好处的!
  善良、热心?!
  呸!孙小花就是照着这两个词儿反着长的!
  孙婆子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心肠不行,耳朵也不行,你说你还能行什么?”
  刘大婶涨红了脸:“我呸,你以为我猜不到,你肯定是拿了这俩丫头的好处,指不定收了人家多少钱呢!”
  虽然是很明显就能猜到的事,但是明面上是不能承认的——毕竟这年头禁止大家私底下交易,要真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上纲上线,掏钱和收钱的都得吃挂落。
  宋软义正言辞地说:“刘大婶,你怎么能这样恶意揣测我和孙婆婆呢?主席说了,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我们是积极按照主席的指示的形成的纯正革命友谊,你怎么这样冰冷而消极地揣测我们呢?这是对我们的纯洁战友情的羞辱!”
  那理直气壮的态度,那正义凛然的言论,那别说只是根据自己推测发表意见的刘婶子,就是确实商订好了用两个鸡蛋抵车费的孙婆子都有一瞬间的迷茫。
  ——她和小宋,是这样婶儿的嗷哈?
  但能当东风大队的顶流,孙婆子自然也不是个皮薄的,嘴巴无声先动了一动,随后用更大的声音驳斥刘大婶。
  “对!就是小宋说的这样,我们是在学领导的讲话,刘凤娟你一个屁都不懂的,少在这编排扒瞎。”
  刘大婶气得一蹬脚站在原地,眼睛一动不动死死地盯住她们,似乎是想用这样的态度来恐吓她们,又或者叫她们愧疚一样。
  ——搞得好像宋软和孙婆子哪个是有良心这样珍贵的东西一样。
  孙婆子更是嚣张地冲着刘大婶叉腰:“你且慢慢站着,有本事你就搁这站到集市散!”
  刘大婶气得像个鼓胀的黑皮牛蛙,胸脯一起一伏的喘了好几下,猛地从地上捡了一块冰坷垃,对着板车后就是一砸。
  宋软和孙婆子灵敏地闪开,那团冰雪坨子精准地在赵为民脸上炸裂开来。
  正习惯性缩在一边装鹌鹑的赵为民:???
  这也能误伤他?
  孙婆子一点也没有自己儿子被误伤的心疼与气愤,反而得意洋洋插着腰对着渐渐被落到后面的刘大婶大肆嘲笑:“哟哟哟,刘活寡子,你老啦,瞧你这手哆嗦的,别不是得羊癫疯了吧?”
  刘大婶这下的手是真的哆嗦起来了。
  孙婆子转头催促自己蹬车的二儿子:“为军你快点蹬,一会儿那个老活寡子追上来了。”
  赵为军:…………
  他娘就嘴巴一张说的好像多轻松似的,有本事她来踩啊!
  他耷拉着一张晚娘脸,活像后面的一车人人均欠他五千块,而他还得当牛做马哄着这些欠债的大爷们,防止他们生气了不还钱。
  板车晃晃悠悠地在一望无际的冰路上前进,因为时间比较早,再加上他们毕竟有好几个轮子的交通工具,速度到底还是比其他人腿着快,很快连路边都看不到同行的人了。
  一片安静中,宋软原本那点被打断的装*心思又蠢蠢欲动地死灰复燃了。
  她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落到孙婆子身上:“孙婆婆,东北可是个好地方啊,你看看这雪,多好看。”
  孙婆子有些莫名其妙——雪有啥好看的?看着像暖和棉花,实际冻得人缩脖子佝腰的,真是皮子发烧了喜欢这玩意儿!
  但宋软这是在夸他们这旮瘩呢!
  东北人与生俱来的地域自豪感让孙婆子本能地就开始顺坡下驴地接话:“那是,咱这雪可是这个,等之后还有几场大的,那时候的雪甚至可以埋到你波凌盖儿呢。”
  她骄傲地竖起大拇指。
  宋软点点头,然后就开始矫揉做作地拽文:“是的呢,主席也写过关于雪的诗词,有一句可出名了,叫‘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
  “好!”孙婆子沉默了一会儿,啪啪啪鼓掌。
  其实按照她那大字不认识得几个的文化水平,什么蛇啊蜡啊她听得懂个屁,但这是大领导的诗,听上去没有骂人啊不是,批判的的
  词儿,那就是好的。
  她两个巴掌拍成了海豹,回想刚刚宋软夸了她们这嘎达,难得礼尚往来地回夸宋软:“怪道说你是文化人呢!”
  宋软嘴巴都咧开了:“哪里哪里,我也就会背几句旁人的。”
  “那也是你懂得多啊,你看要换了我家老三,你三棍子把他打死他都憋不出一个屁来。”
  赵为民惊悚地抬头:你们俩聊天就聊天吧,又关他什么事?怎么他就要被三棍子打死了?
  “人各有所长嘛,就像孙婆婆你,能在这样艰难的岁月里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还都成了才,你真是大领导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典型啊!你坚强,坚韧,可比多少男人都不知道强多少倍!”
  这几句挠到孙婆子的痒出,她乐得见眼不见牙:“哪里,哪里。哟哟哟小宋你真不愧是读书人,你看看你这小嘴伶俐的呀。”
  两个人眉开眼笑相互对吹起来,越吹心神舒畅。
  孙婆子作为老赵家仅存的大家长,宋软作为东风大队大拳头,这俩人都其乐融融相互夸你,车上的其他人能不跟着捧场?
  一时之间,板车热热闹闹浸在笑声里。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板车上的众人欢声笑语,前面努力蹬自行车的赵为军哼哧哼哧状如怨妇。
  还欲与天公试比高,能不想比吗,插两根鸡毛就能上天的家伙,看把她能的。
  高、高、高!
  他在心里骂一句,就狠狠地对着踏板踩一脚,像是踩着自己仇敌似的,怨气冲天。
  高你个大头萝卜菜!高你个死鸡咸鱼眼!
  其实路并不是很难走,从东风大队到公社只有一条路,这也是其他大队去公社的必经共用之路,几个大队加起来都小千的人了,即使天气不好,也总会有人要去公社。来来往往的,早就将这条路上的雪踩实了。
  被踩实的雪层会在路的表面凝固成盔甲一样的厚厚冰层,人走上去容易打滑,但是轮子滚上去,甚至比水泥地还要轻松一些。
  但是,再怎么轻松一些,也要看看载客量啊!
  虽然说这年头粮食短缺,能吃个七分饱已经是好时候了,偏要干的都是耗体力的农活儿,故而大家的身材都是干瘦干瘦的……
  虽然说板车上除了赵为军一个是男人,其余都是身材更为瘦削女人和孩子……
  但是毕竟有九个人啊!
  九个人!!
  大几百斤的重量啊!1
  而且现在是冬天,大家身上都穿着厚厚的棉服,而且板车自身还有一定的重量,这林林总总的加起来,那是很相当的一个数字,即使赵为军之前是个每天训练的军人,一时之间也有些吃不消。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