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女配缺德后[七零] 第150节
三花聚顶
宋软并不知道有三波丧尸正朝着她的小屋席卷而来,她正给自己做早饭。
这边讲究大年过后的这两天不动刀,一般都是将除夕夜里剩的菜饭一大锅炖了,大锅的炖鸡炖肉,头一顿掺上粉丝是一道菜,第二顿掺上蘑菇,又是一味菜,还有掺地瓜、白菜,一盆菜能吃好几个花样,当然,说直白点也能叫剩菜开会。
都住到了这里,宋软也打算入乡随俗不动刀,只是她昨天晚上的菜做的都些是大鱼大肉,昨天吃了一晚上现在肚子里的油水还没刮干净呢,暂时不想和老面孔见面。
留着中午开会吧。
宋软的目光在架子的隔层上转了一圈,落到了角落那坛子酸笋上。
吃点螺蛳粉吧,刮刮油。
这坛子酸笋还是用之前韩珍珍送给她的秋笋腌制的,上次炒鸡杂用了一点,又给韩珍珍分了一点,现在只剩下一小半了。
虽然现在东北室外的天气已经到了零下好几十度了,但是宋软这屋里有和一面和灶以及隔壁卧房的炕相通的的火墙,她平时做饭、晚上烧炕都是暖呼呼的,再加上她又是个舍得烧炭的人,所以屋里平时也是挺暖和的,水缸不会结冰,酸笋在这样的环境里更是茁壮成长。
宋软一开盖子,那小味儿~嘶,直冲天灵盖。
比之前还够劲。
宋软深深地吸了一口,只觉得灵魂都得到了升华,口水不自觉地在舌根处分泌。
她用干净筷子捞了两根出来,考虑打到不能用刀,她上手咔咔给撕成了小条,这样一折腾,浓郁的味道更是在空气中涌动。
宋软先在锅里用蒜瓣和辣椒爆了香,然后把攥干水分的酸笋条放了下去,只听哗啦一声响,在热气的蒸腾下,酸笋味如虎添翼大军压境,充斥了整个厨房不说,还有向外蔓延的趋势。
“吼——yue嗷!!!”
窗台边传来一阵粗声哑气的呕吐声,宋软抬头望去,一直毛茸茸的金圆耳朵像是受了惊吓一样飞快地俯了下去。
娘嘞!!这个颠婆娘,这个颠婆娘,她又在吃那啥啊!!!!
金花大鼻子猛地吸了一口,差点没yue出来,还和上一次的味道不一样——还是不同口味的?
真是好闻的味道香得总有相同,难闻的味道臭得千奇百怪。
本来想蹭到厨房里面浑水摸鱼蹭着吃两口的金花撒丫子就往后院跑,它还是吃它的狍子肉野猪肉去,还是它们虎虎自己的东西好吃!!
这癫婆娘什么爱好啊,这种东西都要分不同口味??
金花熟门熟路地扒开地窖门挑了只梅花鹿叼出来,正准备开吃,突然虎爪一顿想到了什么,整个虎都迟疑了。
慢着,它虽然没有直接吃,但是那个癫婆娘喜欢亲它啊!
之前亲就亲,它咬咬牙,就当是白吃白喝白住交付出的一点小小的代价,但是,但是,要是这个婆娘老吃shi,然后再亲它,这可就不是一点小代价了哇!
它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金花一想到这里,兴冲冲卷起的尾巴耷拉下去,愁得胡须倒卷毛毛低垂,连眼前香喷喷的梅花鹿肉都吃不下去了。
平生愿望就是找个大腿抱上躺平的金花第一次有些犹豫起自己的选择了——这软饭也不会那么容易吃啊这。
宋软一点也不知道外面金花丰富多彩的内心活动,她看着炒好的酸笋条,从热水壶里倒了两碗开水下去,红汪汪的油花一下子飘到了最上方,她把米粉放了下去。
现在条件有限,就这样简单地先吃一点吧。
宋软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着小水泡的米粉汤,想了想,抱来一兜白菜,揪了叶子丢下去,又从昨天晚上剩下的菜里挑了两块排骨和大肉放进去一起煮了,螺蛳粉里没有螺蛳,但好歹酸笋这灵魂小味道还是够够的。
用筷子在锅里划了划,看上去似乎差不多了,宋软正要挑起来呢,门口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宋软筷子一顿,算了,她也挺喜欢是软绵绵趴趴烂的粉,干脆再煮一会儿,回来再捞起来吧。
她这样想着,把盖子盖上,走出去开门。
她以为是大队长或者徐大牙家的人,又或许是隔壁的宁远——毕竟整个村里,似乎也就他们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来她这,脸上扬着喜气洋洋的新年营业笑容,咵嚓一下把门拉得大开。
“新年——?”
田慧妮胳膊上挎着篮子,脸上扬着温柔的笑意,眉目温婉地看着她:“新年好呀。”
宋软:??
她哐得一下把门关上了,是她眼花了,还是她开门方式不对?
门口那个是田慧妮?还摆出那样一副挤眉弄眼的怪相?怎么的,正面弄不过她,所以大过年的扮瘟神给她找晦气?
好歹毒的手段!好肮脏的商战!
摆好了姿势、脸上刻意扬着温柔笑意的田慧妮被猛然合上带来门风吹得刘海都张牙舞爪飞起来了,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把笑容挂回来:“小软,小软,你别闹了,快把门打开,我来给你拜年啦。”
里面窸窸窣窣好一阵响动,门再次被拉开,这次却不像之前那样都够几个人走了,宋软谨慎地把头探了出来:“你来给我拜年?”
警惕之色那叫一个肉眼可见的凝实质,简直是左眼里写着“黄鼠狼”,右眼写着“给鸡拜年”,中间的额头上写着“退退退”。
田慧妮在心中暗骂宋软不知好歹,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小不忍则乱大谋”,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了,像一个暖心的大姐姐一样。
“小软,之前我们之间有点误会,但大家都是知青,天南海北地会聚在这里,也是缘分,何必让这点误会横在中间凭白消磨情谊呢?”
“我其实很欣赏你这样的同志,想着在新的一年和你重新建立牢固的革命友谊,一起为农村建设做出贡献。”
田慧妮义正言辞,眼中是满满的势在必得。
这个门,她今天一定要进去!
宋软听得眉毛一抽一抽地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起立集合排排站,像是被人怼着喂了一口苍蝇拌饭一样。
田慧妮把篮子上的布掀开,把篮子里的饼干和鸡蛋展示出来。
她是从后世重生来的,对这些东西并不怎么看得上眼,但她也知道,对现在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这已经是顶顶好的东西了,于是态度不自觉又流露出一点微妙的高高在上。
“你看,这是我专门给你带的拜年礼。”她轻言细语地说,“我是真的想和你做好朋友的,正好来年为我们还是一起在学校当老师的同事,更要相互帮助呀。”
宋软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怎么说呢,黄鼠狼拎着礼物来给鸡拜年——这都不是一般的反常了,这是打着抄家灭族的主意啊。
只是她还来得及说话,从门口传来了另一道尖酸的声音:“哟,我看看带了些什么?就一包饼干好值得说的这么郑重啊?”
“这可真是,龙找龙凤找凤,老鼠崽子玩一处,小气巴拉的货色凑一起去了!”
一个红彤彤的身影风一样地刮过来,不问自取地扒拉了一下田慧妮的篮子,对着宋软大声嘲讽道:“之前那么挤兑我,我还以为你是个怎么厉害的人物呢,原来过年礼也就只能收到一包饼干啊。”
王雪看见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一样,捂着嘴巴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线,然后高抬了下巴,嘚瑟地把自己的红衣服一拉:“你看,这可是公社给我奖的新红布!”
在两人懵逼的视线中,她宛若一只开屏的孔雀,嘚瑟地扯着衣服前面的底端,像是雄孔雀拼命展示自己亮丽的羽毛,恨不得伸到两人鼻子底下去,还像只大扑棱蛾子一样在两人面前造谣地转了一个圈。然后挺胸昂头,等这两个没见识的土鳖发出羡慕的惊呼。
宋软:???
怎么了这个一个二个的,昨天大过年的晚上集体喝到假酒坏了神经,今天组团来她这里发癫?
田慧妮也反应过来,自己的礼物被人明晃晃的嫌弃,关键她刚才有一点炫耀的意思在,显得她都多上不了台面一样,整个人的脸都涨红了,面色不太好地看向这个突然出来搅屎的红色搅屎棍。
王雪却把两人的沉默当做了被震住的羡慕和羞愧的沉默,脸上的表情更加得意了,她夸张地张大了嘴巴,正要继续嘚瑟呢——
宋软从余光中看见铁蛋贼眉鼠眼地端着一冰壳不知道装着什么、但是黑乎乎一看就知道不是玩意儿的东西,鸟悄地走过来,擦了根火柴把炮仗点燃插||进去,然后抬手似乎就要往她这边丢。
出于对这个小坏崽子的熟悉,她眼疾手快哐当
一下把门关上。
王雪还以为宋软是被她嘲得没脸见人了,得意又不依不饶地抬手拍门,龇着个牙整张嘴喊:“哟,原来你还会不好意思啊,把门打——”
哐当一下,一个带着火星的东西从天而降,正好落在王、田两人中间,王雪还没看清楚呢,只听碰得一声巨响,那东西如天女散花一样猛地爆开,像是平地刮起了一层沙尘暴,劈头盖脸爆在了两人身上,两人瞬间变成了斑点狗,还是棕色斑点狗。
最关键王雪正大张着嘴,牙都还没收回来呢,不出意外地接到了一点。
一股又酸又臭又苦的味道从口腔直冲天灵感,熏得她泪都要飙出来了。
“呸呸呸——呕——呸呸呸——yue,”
王雪就跟那豌豆射手一样,弯着腰tui-tui-tui地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yue出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
她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又一闻,心中不好的预感腾升而起,还没把那个字吐出来呢,又一块似曾相识的东西被空投了过来。
这次有了教训两人拔腿就要跑,但是也没快过已经点燃的炮仗。
“碰!!”
这次甚至在半空中就炸开了。
又是一屎尘暴,纷纷扬扬,雨露均沾地落在了两人身上。
最关键王雪因为刚才被地上的东西炸一脸的教训,猝不及防只来得及把头高高扬起——正好用脸接住了这次改变路数的“空投”。
脸上每一个角落都均匀传来臭味的王雪终于绷不住,歇斯底里尖叫道:“谁!干!的!!!”
那边的铁蛋发现自己炸错了人,拔腿就跑。
第132章
二合一粪舀子在手,天下我有
该说不说,铁蛋在干坏事方面还有几分毅力和歪才。
他觉得自家鸡的产粪量不够,于是不辞辛苦、偷偷摸摸地跑到大队长家的牛棚边铲了两坨回来,丰富弹源;觉得粪坨坨被冻硬了即使砸在身上也不沾身,特意从灶膛里偷了两根燃着的柴火,把它们烤软了,甚至还专门掺了点水活了活,确保炸开的时候汁水丰富,这才最后从石头上撬了两个巴掌大的薄冰层下来盛着,一路紧赶慢赶地跑过来——生怕完了又冻上,点了炮仗进行轰炸。
在他的种种加持改造下,粪弹储量+20,攻击力+20,恶心程度+2000000。
反正一亮相就把田慧妮和王雪两个镇住了。
王雪哆哆嗦嗦回过神来,身上斑斑点点,脸上腥腥臭臭,这种东西其实挺好分辨的——毕竟自己天天都会生产,而这种东西各种物种生产的其实又大差不差,还是这样近距离接触,是什么玩意儿大家心里一清二楚。
田慧妮脸上温柔的表情顿时绷不住了,别说温柔了,她整个人都快发瘟了。
这这这……啊!!!!
她脏了啊!!(土拨鼠惊恐尖叫版)
前世顺风顺水,所以这一世没有一下子从宋软身上刮到第一笔钱就觉得很倒霉的田慧妮惊恐的发现,之前的都不算什么,原来,原来,还能有更倒霉的!!!
她哆哆嗦嗦地低头,看着身上黑中带绿棕的斑点,上面带着不知道什么液体,以斑点为中心地在衣服上浸开,又在极寒的天气下冻成一层层冰壳壳。
怎么说呢。
屎壳郎!
田慧妮手上的篮子哐当一下掉落在地上,整个人捂着嘴跌跌撞撞地跑到远离案发现场的另一边,哇哇大吐。
一边吐一边哭,那叫一个小白菜地里黄,凄凄惨惨,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