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女配缺德后[七零] 第162节
呜呜呜呜好疼!!!
金花在内心土拨鼠尖叫。
宋软坐在那继续大吹特吹:“是的,这些蛇鼠虫蚁的阴谋诡计根本瞒不过我们——连金花都能看出他们的坏心眼……”
正哭唧唧暗自舔伤的金花瞬间变了脸色,昂首挺胸地重新站了起来,踩着优雅地猫猫步,尾巴矜持地卷——还是疼卷不上,遂不卷,改成微微抬起,整个虎透露出扫地僧的牛气哄哄。
宋软讲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众人听得也是惊呼连连,几个刚入职不久的女同志争抢着要给宋软倒水,男同志们则对猛兽更,围着金花眼睛都舍不得挪一下。
但毕竟是老虎,虽然在宋软面前撒泼打滚活像个大猫猫,但对着外人还是威风凛凛的,故而并不敢直接上手,只敢目光灼灼地围着看。
负责宣传的同志还专门过来给她们咔咔一阵拍照,说是要好好宣传她们的英雄行为。
这简直正和宋软的意。
她从兜里——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掏出一条手绢,向叽叽喳喳围着她的女同志要了点热水,仔仔细细地给金花擦了一遍脸。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跟奶奶搓孙子似的,把金花都擦成飞机耳了。
金花有些不舒服,一边嗷嗷地叫着,一边甩头着伸着爪子想跑,被宋软强硬地按下。
她嘴皮子不动,在金花耳边小声道:“你以后能不能端上铁饭碗,能不能衣食无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叫别人伺候一辈子,就在此一举了,你看着办吧。”
金花不动了。
它乖巧地昂起了脸:擦!你擦!好好擦!
宋软把它的毛毛拨顺溜,又给白围脖搓了一遍,好事的毛本来就是黑的,又因为身体构造没办法像金花一样时不时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脸上的毛毛很干净,因此逃过一劫。
宋软指望着金花登上报纸叫哪家动物园看上呢,专门把它拎在最前面,教它摆了个威风凛凛的姿势,仪表堂堂的样子一点看不出它平时的撒泼无赖风了,至于动物园把虎接回去后发现货不对板……反正都已经接进去了。
就跟娘道文里那些被媒人骗了稀里糊涂定了亲嫁了人的女主一样,结婚后发现丈夫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个红颜知己,婆婆尖酸刻薄公公不干人事,小姑子嚣张跋扈小叔子混世魔王,但嫁都嫁了、孩子都已经有了,那还能怎么办,任劳任怨凑合过呗,反正也不能离。
再说,就冲着金花这个帮助公安抓迪特的政治好名声,又还只是只永远不可能踏上仕途对别人地位产生威胁的老虎,还有点传奇色彩能吸引人,在这个时代就跟镀了金光一样,不会有动物园想不开虐待它的。
宋软考虑得很全面。
就这样,一人两虎一驴以派出所的墙为背景,拍下了它们的第一张照片。
等这一套流程弄完,外面的天色更黑了,浓得仿佛一块化不开的墨,甚至还飘起了一团团的雪花。
毕竟宋软是立了功过来帮助补充说明相关情况和线索的,总不能叫她大半夜摸
黑顶风雪走那么远的山路回去,传出去显得他们公安多没有人情味、多苛刻功臣一样。
但是带着金花和白围脖又不能去住招待所——这是想吓死服务员还是想吓死其他客人,要是不带着金花单独把金花放他们所里——这是想吓死他们自己同志呐。
这样看着金花很威猛很叫人喜欢得不要不要的,但是要是半夜值夜班的上厕所出来和它单独遇见了……那就是吓得人吱哇乱叫的。
于是派出所领导给宋软安排了一个值班休息室,叫她带着金花等在里面睡一觉,第二天再回去,并着重叮嘱了要关好门不要叫金花半夜跑出来了。
宋软当然应好。
带着金花向休息室走的时候,宋软在走廊上遇见了带着银手镯的周有根。
和那群纯正小鬼子比,他毕竟是个二鬼子,身份不同,还是一个大队的村支书,影响很是恶劣,遂被单独押去另一个审讯室率先审讯。
迎面就撞见了宋软。
周有根目光森森地看着这个害他进宫的罪魁祸首,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恨之入骨的阴毒,声音就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一个姑娘家,这么多事,不会有好下场!”
喔哟哟哟,一个丧家之犬,胆敢和她这么讲话。
周围押送他的公安横眉瞪眼还没来得及呵斥,宋软先趾高气昂插着腰开口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小鬼子接吻了口气这么大,眼睛没有鼻孔大,坏心眼子倒是比头大。还我没有好下场,哈,少用你即将吃枪子的狭隘目光以己度人。干出这样的阴损事,我这叫匡扶正义,党和人民会记得我的!”
宋软的目光在周有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落在他鼻青脸肿的猪头上:“我还积极践行了匡扶正义的美好品德,你不正义,所以我‘哐哐哐’地扶你。”
周围的公安实在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就像按下了什么开关什么的,笑声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周有根气得黢黑的脸都红了,眼睛鼓得像青蛙一样,挣扎着就要扑过来和她拼命:“你个贱娘们……”
金花正尾巴疼心里不爽呢,一爪子给他拍了大跟头,好事回身就是一个撅蹄子。
咚!咚!
周有根俩眼睛上均匀地浮现出驴蹄印的乌青来。
宋软一边嘎嘎嘎地嘲笑,一边上去邦邦补了两拳:“贱得被驴的踢的祸祸玩意儿,老娘再给你教个乖——我们是礼仪之邦的子民,但是你无礼无仪无义,所以我给你邦邦邦。”
气得周有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整紫,看上去活像个被打翻了的颜料盘,色彩斑,整个人差点原地升天,咆哮着想要反击,但周围的公安同志们牢牢地按住了他,只能无能狂怒。
宋软率领着驴虎小分队,一行人(动物)雄赳赳气昂昂地从周有根身边大步离去。
派出所的休息室本来就条件不错,又因为宋软是功臣,大家专门提前收拾过,里面足足地燃起着碳火,炕上的被子软绵绵的,桌子上还贴心地放了一大暖水瓶的热水和空水盆,可以用来简单地擦拭。
宋软睡了一个不错的觉,第二天还蹭了派出所的一顿早饭,连金花都被投喂了肚溜圆,毕竟华国人有一个共性,就是喜欢谁,不管是人还是动物,表达爱意最直接的方式就投喂。
君不见后世那头网红狼,短短一个月被热情的游客喂出了蒜瓣毛?
一行人连吃带拿,被灌得食物都要堆到嗓子眼儿了,这才被放出去。
金花一边走一边打嗝,好事走两步停下来缓一会儿,宋软找了根树枝撑着,小分队来的时候一个个气势昂昂英姿飒爽,回去的时候步伐缓慢一步三喘,活像是打败仗的虾兵蟹将一样。
回到家后,一个个躺的躺瘫的瘫,那是一丁点儿都不想动了。
院子里的臭味还是若隐若现,但宋软没再带着金花继续往山上跑了。
毕竟派出所的领导说了,会把她们的功劳往上报,也会专门帮她们申请奖励,但毕竟迪特不是小事,一套流程走下来总归要一段时间,等到时候结果出了再通知她。
宋软高兴得嘞。
所以即使还臭味犹存的院子似乎也能勉强忍受了。
——臭就臭点吧,万一跑到深山老林虽然没味道,但错过了奖励发放,那得是多大的亏啊。
宋软捏着鼻子等。
但是这个味儿吧,实在是……
若有若无地,像一只小臭手,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藏在边边角角,你以为它已经消失了,结果冷不丁从角落里猛地窜出来对着你的鼻子就是一爪子两鼻窦,给你直透灵魂的重击。
最关键人的本性可能就存在一点欠,有时候或许是因为习惯了闻不到了,还会在心里犹疑——是真的没有了吗?然后猛地吸一大口,得,又有了。
非要叫悬着的心死的透透的,这才舒服。
宋软在心里狂念金刚经,妄图以此转移注意力。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南无阿弥陀佛出家之人不打诳语……
你瞅,牛头不对马嘴的,都给熏得神志不清了。
就这样百无聊赖地消磨着时光,从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宋软被那股若有若无的味道熏得头昏脑涨,像一滩烂泥似地瘫在床上不想动,随后从同样晕头耷脑的三只里随机挑了一个倒霉蛋:
“去,白围脖,去把门打开。”
白围脖也不想动,夹着嗓子喵嗷喵嗷地试图蒙混过关,被一边的亲妈一尾巴抽到屁股上。
去!
凶婆娘点到你了你不去,万一那个凶婆娘换成点我,要我去怎么办?凶婆娘不怎么打小崽子,但会结结实实打它啊!
在偷懒这一块,金花精明地很。
白围脖跟个球似地被自己亲妈抽得原地一骨碌,小爪子气愤地在地上刨了刨但反抗不过,嗷嗷叫着不情不愿地往门口走。
为了方便这群小动物们被使唤后帮着干活儿,宋软专门在门栓后面加了一根及地的麻绳,白围脖咬着麻绳的绳端往外一拉,咔哒一响,门栓应声而开。
白围脖板着个小毛脸昂着脑袋往外看,它倒要看看,是哪个闲得长蘑菇的大冬天的也不闲着往它们这里跑……哦,隔壁那个会给它编小球球玩儿的邻居啊。
宁远抱着手里的篮子,从里面又拿出一个新编的藤编小球,蹲下来递给白围脖。
这个比以往的还要精致,不仅外面的藤条被梳理得干净整齐,中间是镂空的,里面放了两颗小石子,球一滚动,小石子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球也在石头的惯性下滚得更远,很是好玩儿。
白围脖一爪子,小球咕噜咕噜又摇摇摆摆地滚远了,伴随着啷当的响声,白围脖的两只小耳朵机灵地竖起,扑咬着去追去了。
好
吧,这个是个好人,暂时不凶。
白围脖撤回了龇出来的虎牙,口里咬住小球,尾巴像个标枪一样高高竖起,显而易见地心情不错。
宋软瘫在炕上还是懒得动,懒洋洋地提声问:“谁呀?”
白围脖含含糊糊地嗷呜,从声调中能听出来还算柔和。
嗯,和白围脖关系不错的。
宋软在心里转了一圈,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听见宋软的声音,宁远提着篮子的手无意识紧了一点,脸上肉眼可见地有些紧张,又有些欢喜,清声到:“宋,宋同志,是我。”
“宁远啊……”宋软从风声中识别出他的声音,扬声招呼,“快进屋上炕。”
见宁远提着个篮子,一愣:“你这是?”
宁远在外面做足了心理建设,这会儿真真实实地见到她,脸上控制不住又红了,像是定窑生产出的上好白瓷,表层抹了一层的胭脂。
脑中一空白,手不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他有些紧张地慌忙把篮子递过去:“我,我给你,做了一副手套。”
似乎是觉得这样太干巴了,他把手套忙乱地从篮子里拿出来,展开解释道:“我……看你上次给金花洗澡的时候是光着手洗的,所以给你做了一副羊皮手套,我,我都缝得很严实,能防水,里面还扎了绒毛,是暖和的。”
他像个导购员一样极其推销着自己的产品,不过人家导购员要钱,他是白给,还生怕对方不要,眼巴巴地像是要把嘴里精心挑选出来的骨头递给你的小狗。
宋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没有第一时间伸手。
宁远还以为宋软不喜欢,结结巴巴绞尽脑汁地想要继续介绍手套的优点:“我,我洗过好几遍,还用干煮水泡过,没有不好的味道……里面的绒毛我用锤子锤了一遍,一点也不扎手,很暖和的,真的。”
他看上去像一个努力推销楼里头牌的妈妈,极力想博取客人的欢心。
但是宋软没动,他又不敢直接上去塞过去,怕强硬的姿态招人厌烦。
宋软看着紧张得几乎手足无措的宁远,从炕上爬起来,抖开一床专门用来招呼客人的小被子,招呼道:“这怎么好意思……你快上炕捂一捂,站底下多冷啊。”
“好意思好意思,是我主动要给你的,要说也给你添麻烦了。”宁远连说道。
这话说得……叫她这个脸皮厚的人都有那么点点不好意思了。
虽然不多。
宋软在心里啧啧两下,但是手上的动作那是没什么迟疑地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