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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每天想上位 第108节

  “与其每天都被人惦记着,倒不如以身入局,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听说我那好堂姐明日便要回门了,我从小与堂姐的关系疏远,自当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增进姊妹亲情。还有外头不都在传我不敬家中长辈么?我自当好好借此机会孝敬长辈!”
  慕晴担忧地道:“可季家的那些人都非好人。季娘子孤身入局,恐怕会将让自己陷入险境。”
  季乐瑶应该想不到她会为了江月芙舍身入局吧!更想不到她会不计一切代价去搏杀吧!
  她要一点点地拔去季乐瑶的羽翼,让她在绝望和痛苦中死去。
  她记得裴若初曾经对她说过,若是想见他的话,便在廊檐底下挂红灯笼,可不知这约定她搬去了季家后还是否有用,
  “若我在季府门前挂红灯笼,太子殿下会来么。”
  “慕晴点了点头,心想便是季娘子不挂灯笼,太子每天也都会来看望季明瑶,若是得知季娘子主动挂灯笼相邀,殿下定会欣喜若狂,
  慕晴提醒道:“此前在清河县,季娘子与季家决裂,季老太公当初被尤夫人一纸休书拍在了脸上,若是季娘子此番回去,季老太定会想法设法地刁难,不仅如此,从陆府传出陆文瑾要娶季乐瑶当正妻,此番回陆家,季乐瑶必定不会放过娘子,若是季乐瑶和季家人联手,娘子的处境会更糟糕。”
  此时回去简直是自投罗网。
  季明瑶笑道:“我便是要自投罗网,以身为饵。”
  祖父最在乎的便是季家的前途,她身上还有个清河县主的身份,祖父一直想让她回季家,不过是因为季家出了一位清河县主,他觉得面上光鲜,祖父贪慕虚荣,重名利而罔顾亲情,那她便亲手毁了祖父在乎的名利,撕破季家表面的光鲜,届时祖父必定无法承受,甚至都无需她出手对付。
  而至于季乐瑶,眼下虽风光无限,看似所有的一切都唾手可得,可季乐瑶不知,当一个人得到拥有这一切之时,再从高处跌落,那时才摔得最疼。
  季乐瑶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她回京城之后,没有回纱帽胡同,而是去了满月楼。
  她给了管事一些银钱,在江月芙的房中枯坐了一整夜,带走了江月芙写下的所有诗词,留下的所有曲谱,
  回到宅院,她便开始收拾箱笼,换了一身素白衣裙,戴了一朵雪白的珠花。
  她坐在桌前,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个日期,四月十五,是江月芙的头七,也是季乐瑶的死期。
  江月芙死在了成婚的当夜,她不堪受辱,上吊自杀,英王嫌晦气,将她尸体扔进了乱葬岗。是太子裴若初为她收尸,让江月芙风光大葬。
  英王不许江月芙的牌位进英王府祠堂,不过也省的季明瑶再上门向英王讨要。
  她亲手为江月芙刻了牌位,又坐在江月芙的牌位旁,将一整瓶梨花醉都喝尽了,而后便带着牌位在那个风雨夜回到季家。
  她要将江月芙迎回季家的祠堂,让陷害江月芙之人跪在她的牌位前忏悔,赎罪。
  今夜是季乐瑶回门的日子,她此前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嫁进陆家,在成婚当晚,夫君失踪,后又重伤断了腿,她丝毫未感受到新婚之喜,甚至连和陆文瑾的洞房夜都没有,成婚一个月了,她竟还是完璧之身。这是她心里无法提及的痛楚。
  之后陆文瑾一直在养伤,她也不好提及回门之事。
  此前,她和陆文瑾的丑事闹得沸沸扬,清誉被毁后迫陆文瑾娶她之事,更是街坊邻里都在看她的笑话,她沦为京城笑柄,竟然比当初季明瑶的名声还要差。她没脸回去。
  可如今就不一样了,陆文瑾已经许了她正妻之位,她又得到了长公主的信任和陆府的管家权。日后她便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妃,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定能让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贵女们疯狂打脸。
  她昨夜去了一趟东宫,太子竟然召见了她。
  她说出了自己亲眼目睹季明瑶在沈家与侍卫偷情之事。还将那侍卫的画像交给了太子。
  不过在沈家的那晚太黑了,加之她不敢靠的太近,怕惊动了那侍卫,只囫囵看到一个侧脸,而那日在怡红馆,厢房中满屋的纱幔,她带人去捉奸,太子倒是让她上前看个清楚,她都快要吓死了,哪里还真敢的上前去看。
  正因为她没看清,不知太子和那晚的侍卫是同一个人,再加之她急于收拾季明瑶,毕竟季明瑶若有太子撑腰,她动手便要顾及太子。
  太子背对她像是正在欣赏窗外的飘飞的梨花花瓣,虽然看不到太子的神态表情,但从那饱含着怒气的声音说道:“若非季二娘子前来告知,孤便也被那女人蒙在鼓里,此番孤要感谢季二娘子。”
  “季二娘子首告有功,孤定会重重有赏!”
  季乐瑶心中大喜过望,心想太子和季明瑶应该也是玩玩而已,不过,也是季明瑶该死,竟敢背着太子偷腥。
  其实她也明白季明瑶的处境,太子能瞧得上她,那也只是玩玩而已,难道还真的能纳了她不成。
  太子已经娶了沈家的女儿为太子妃,高门贵女大多善妒,眼里必定揉不得沙子,太子恐怕也是背着太子妃偷腥。等到新鲜劲一过,便会将季明瑶抛到了脑后。
  她原本打算去找沈淑宜,只是太子妃病了不见客,她这才退而求其次去求见太子。
  若是换作以前,她也不敢来找太子的,只是因为她即将成为世子妃,想着自己和太子便是亲戚,这才大着胆子前来。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既然季明瑶背叛了您,不知殿下会如何处置?”
  太子只说了一句话,“孤许季娘子可便宜行事。”
  季乐瑶其实不太懂太子的意思,可太子政务繁忙,让季乐瑶接了赏赐之后,便下了逐客令,季乐瑶想到了许久,实在想不出,便不再多想,欢天喜地带着丰厚的赏赐回府。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太子不会再维护季明瑶,她便可放心大胆动手。
  今日回门,季乐瑶可谓是风光无限,哥哥顺利留在京城,官复原职,虽然仍是御史,但有一个即将当世子妃的妹妹,同僚皆不敢轻怠慢。
  就连一向厌恶她的夫君,竟也破天荒地答应陪她她回季家。
  季乐瑶觉得自己拥有了一切,唯一缺的便是夫君的宠爱。
  人便是如此,越是缺什么,便越是想要炫耀什么。
  她虽说是妾室,她却穿的比寻常人家的正妻穿的更繁复华丽,今日她一身华丽蜀锦石榴红百褶裙,带华丽的珍宝首饰,尤其是食指上的那颗名贵宝石,在灯光下耀眼夺目,如今得到了陆府的管家权,又得了陆文瑾和太子赏赐,此番回季家,她转了满满三大车的礼物,向季家人亲戚旁支和街坊邻里炫耀一番。
  当初在沈淑宜的寿宴之上,她当众出丑,事发之后,陆文瑾却不愿意再娶她。季老太公要送去庵堂当姑子,
  所有的一切都唾手可得,她定要让从前那些轻看她的人付出代价。
  “夫君,到了。”她轻唤正在马车里小憩的裴若初,夫君依然俊美无双,虽然断了一条腿,走路需要拄拐杖,但却丝毫不会影响他俊美的容颜。
  她软语轻唤,嗓音柔和,似有无限的柔情,“多谢夫君肯陪我回家。”
  她刚要去搀扶陆文瑾,却被那冷厉的眼神一扫,背后那还未痊愈的伤口隐隐作痛。
  “都怪乐瑶,是乐瑶的说错话惹夫君不快,乐瑶该死。”
  若是换作以前,他恐会不耐烦地一脚将她踢开,可如今却耐着性子,应了声嗯。
  又对她伸出了手,示意季乐瑶将手放在他的
  掌中。
  “若你安分守已,今后为本世子做事,本世子不会亏待你。”
  虽然陆文瑾态度依然冷漠,但季可瑶却觉得心满意足了,至少夫君不再像从前那般抗拒她的接近。
  她正打算欣喜地握着陆文瑾的手走下马车。
  “世子和堂姐也一起回来了?”
  季明瑶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与此同时,陆文瑾的手缩了回去。她握了个空,差点摔下马车。
  委屈地唤了声夫君,可陆文瑾好似根本就没听到。
  而是看季明瑶看得呆住了。
  季乐瑶皱紧了眉头,今日她和季明瑶的衣裳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穿着一身石榴红绣大朵金色菊花百褶裙,满头珠翠,原本也是华丽大气,但季乐瑶不如季明瑶五官精致,清丽貌美,最多算是小家碧玉的长相,根本就撑不起这身明艳大气的穿着
  可与季明瑶一对比,便有种穷人乍富的土气,而季明瑶则是一身素白色衣裙,纤腰高束,胸脯也也鼓鼓的,而初尝人事之后的季明瑶更是身量窈窕,体态婀娜,胸脯饱满。
  可偏偏她脸颊两团红晕,像是醉酒又像是涂重了胭脂。
  那双湿漉漉眼睛,带着迷离的神色。
  季明瑶莲步轻摇,走到陆文瑾的面前,福身行礼:“见过堂姐,姐夫!”
  “姐夫是陪堂姐回门的吗?当真是太巧了,我今日也搬回了季家,今日可真是太热闹了。”
  “只是没想到堂姐和姐夫竟也能如此恩爱!”那双潋滟的眼眸盯着。把持不住吧!
  可何况季明瑶的身上那股幽染香气,让没有饮酒的陆文瑾都要醉了。
  陆文瑾袖中的手箍紧,“阿瑶,我没有……”
  陆文瑾一脸落寞。
  “没有什么?”
  季明瑶又靠近了些,因醉酒后,走不稳,身体摇摇晃晃。
  陆文瑾担心她跌倒,赶紧揽住她的侧腰,“阿瑶小心。”
  季明瑶用余光扫向季乐瑶,只见季乐瑶的眼中恨意压也压不住。
  她顺势搂住了陆文瑾的脖颈,笑靥如花,“多谢姐夫,喝多了,有点头晕。”
  陆文瑾关切说道:“阿瑶最不会饮酒,没回喝都要醉,都要变成小醉猫了。”
  他正要俯身亲吻在她的唇上。
  季乐瑶怒吼一声道:“季明瑶,你不知廉耻,竟敢勾引别人的夫君。”
  季明瑶一把推开陆文瑾,“难怪姐夫想**么?我对别人的东西不感兴趣。
  季明瑶暗自勾唇,指挥下人将箱笼都搬了进来,有几个下人在搬笼之时,差点将那箱笼摔了,季明瑶着急上前,赶紧打开箱笼,将用白布包裹着的一物抱在怀中。
  一阵风吹来,风将那白布吹开,季乐瑶便看到了白布包裹着牌位。
  她看到了牌位之上的字。
  竟是江月芙的牌位,她带着江月芙的牌位做什么,怪瘆人的。
  “季明瑶,你到底想做什么?”
  而天色却突然变了,季乐瑶感觉耳边一阵闷雷响,只觉得阴风阵阵,她吓得脸都白。
  她吓得差点腿软跌跪在地上,季明瑶赶紧上前搀扶着她。
  “怎么,堂姐是平日做多了亏心事,听不得雷响?”
  季乐瑶指着被季明瑶紧紧抱在手中的牌位,惊恐说道:“那是什么?”
  方才不过是匆匆一暼,此刻季明瑶已经用白布遮住,“堂姐又在怕什么?”
  季乐瑶嘴角抽搐,“笑话,我会怕什么?”
  季明瑶看向陆文瑾,笑道:“堂姐自然有害怕的。”
  她步步紧逼,盯着季乐瑶的眼睛,“怕当不成世子妃,怕被婆母不喜,怕得不到夫君的爱,最怕得到的一切终将失去,有朝一日,身败名裂,被赶出家门,落得一无所的凄惨下场。”
  季乐瑶自然是怕的,季明瑶每说一句话,正中她的心思,她的心便更揪紧一分。
  季明瑶选择在今日抱着江月芙的牌位上门,又说了那样的话,她到底是知晓了什么?又想做什么?
  季明瑶突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在雷雨夜更是瘆人,季乐瑶被那笑声吓了一跳。
  “看,堂姐还是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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