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每天想上位 第131节
慕晴知晓钱五的武艺不在她之下,有钱五保护季明瑶的安危,慕晴才放下心来,护送尤夫人母子前往金陵。
季明瑶挥泪告别了母亲,便同钱阁主一同策马回城。
齐宴在她身后追,“阿瑶等等我。”
季明瑶勒马停下,“四郎这是?”
齐宴跑得
气喘吁吁,“阿瑶,我想留下帮你。”
季明瑶摇了摇头,“不必了。如今城中危险,而你不会武艺,况且你擅长之事也并不在此,留下只会让我分心。”
齐宴听出季明瑶话语中的关切之意,心中欣喜,红着脸,一双含情桃花眸深深地望着马背之上的季明瑶,
“如今长公主将要继位称帝,朝堂之上有内阁次辅季兰辞为她效力,阿瑶如今回去,将要面对陆文瑾和季兰辞兄妹,若有人在朝堂之上与之抗衡,绊住季兰辞的手脚,使他不能分心去对付你,阿瑶便可腾出手来,对付他们。”
“阿瑶,求你让我帮你。”
季明瑶没想到齐宴竟然想得如此深远,她也知齐宴并非普通的文弱书生,他也曾在清河县立过攻,他有勇有谋,亦有能力相帮,她沉思了片刻,点头道:“好。”
季明瑶将剩余的暗卫都派去关城打探消息,不管怎样都要先寻到裴若初的下落,若是裴若初暗中有所筹谋,这些人也能在关键时刻助裴若初一臂之力,这些人留在他的身份比留在自己身边有用。
她安排了那些暗卫的去处,便扬起手中的马鞭,匆匆赶回城。
齐宴策马追了上季明瑶,与她并肩而行,问道:“阿瑶有何打算?”
季明瑶道:“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季兰辞如今替长公主做事,长公主视他为左膀右臂,那我便斩下长公主一臂。”
齐宴问道:“那阿瑶可有何计策,打算如何做?”
她们刚到城门外,只见一辆马车快速地朝季明瑶驶来。
见是季府的马车,季明瑶对齐宴低声说道:“说曹操曹操便到。”
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季家人便只能是季明瑶,这一次将会是她与季乐瑶最后的对决。
季乐瑶要找上门来,她便借此机会再给季乐瑶致命一击,叫她永远无法翻身。
季明瑶小声说道:“四郎,明日我将接任季家家主,那时会当众揭穿季乐瑶,就此斩断季兰辞和长公主的联系,断了她这条臂膀。”
齐宴道:“好,阿瑶,我相信你,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差遣!”
季明瑶点了点头,在齐宴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这才放心离去。好在齐宴乔装过,又在季乐瑶下马车前,策马从另一条巷道离开,故因此季乐瑶并未察觉。
马车停在季明瑶面前,季乐瑶在春杏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见到季明瑶,得意笑道:“来人,季明瑶想畏罪潜逃,给我抓住她!”
今日,季乐瑶带了好些家丁护院,只听她一声号令,那些家丁护院全都蜂拥向前。
季乐瑶冷笑道:“我早就料到,你今夜定会畏罪潜逃。果真如此,季明瑶扮成农女,便是想着偷摸逃出城去,如今被我抓个正着!我这便将你交给长公主处置!”
季乐瑶那晚在刑部被季明瑶关在刑讯室,泼了火油,险些被大火烧死,她在大牢受了惊吓,昏睡好几日。
后来得知太子战败中了毒箭,必死无疑。
而昨夜长公主发动宫变,皇帝和皇嗣皆被长公主所杀,她觉得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她立刻便想到太子失势,季明瑶定会逃走,她便带人前去抓人,果然那纱帽胡同的宅院早已人去楼空,又赶紧带人去追,果然便在这城门处堵到了打算逃走的季明瑶。
季明瑶骑在马背上,丝毫不见畏惧之色,冷冷看向季乐瑶,“堂姐,我何罪之有啊?还是说的如今堂兄成了长公主面前的红人,堂姐便可颠倒黑白,便将刑部当成自家的,随意便可以给人安罪名了?”
她稍作停顿,道:“只是我没想到堂姐有了那般的过往,名节清白已失,陆文瑾竟然还能不计前嫌,选择和堂兄合作,我竟从来不知,他竟如此能忍!”
当初季乐瑶要害季明瑶不成,却反被英王玷污,英王妃指认季乐瑶杀害英王,长公主做主让陆文瑾休了季乐瑶。
季兰辞回京升官,摇身一变成了内阁次辅,不但找了替死鬼替季乐瑶脱罪,将她救出刑部大牢,竟然还想到办法得到了长公主的信任。
季乐瑶咸鱼翻身,世子妃没当成,哥哥竟当上了首辅。
不过长公主得势,即将登基称帝,陆文瑾也将被册封为太子,如今是季兰辞兄妹最辉煌的时刻,也将结束于这最辉煌之时。
季明瑶嘴角的笑突然冷了下来,问道:“不知陆世子的腿伤可好些了?”
“我又怎会知道。”季乐瑶不觉便脱口而出。
被季明瑶那没头没续尾的话问懵了,自从她被一纸休书赶出了陆府之后,便再也没见过陆文瑾,这件事也成了她永远的痛,时刻提醒着她,若非她遭了季明瑶的算计,她如今便是尊贵的世子妃,是陆府的女主人,长公主称帝,立陆文瑾为太子,她便会成为太子妃,成为大燕皇后。
是季明瑶将这一切都毁了,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季乐瑶恨不得将季明瑶撕碎。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又想玩什么心机耍什么手段?”
季明瑶看了季乐瑶一眼,“听闻陆文瑾断腿之后性情大变,可见断腿留下残疾之事对他打击极大。”
季乐瑶心下怀疑,季明瑶今日总是提起陆文瑾断腿之事,她是不是知晓了什么?
但她自认为做的谨慎,那晚,她赶到之时,陆文瑾的随从和那些鞑靼人拼杀,双方都死伤大半。
她带来的追风阁的杀手解决掉剩下的鞑靼人,救下陆文瑾,为了让陆文瑾记住她的恩德,痛恨当初陆文瑾不愿娶她,哥哥为了她天天去陆家跪求,身体扛不住,回来便病倒了。
她喜欢陆文瑾,但又恨他无情,恨他执迷季明瑶不肯多看她一眼,她爱恨交加,在这种复杂的感情下,季乐瑶搬起了石块,砸向陆文瑾的腿上。
当时她心中所想便是陆文瑾落下残疾,今后季明瑶必定再也瞧不上残疾的陆文瑾,而至此陆文瑾便是她一个人的了。
季乐瑶觉得季明瑶是在诈她,季明瑶诡计多端,越是这样,她越发不能自乱了阵脚。
“太子大败于鞑靼,死了多少大燕将士,已是大燕的罪人,太子无能,而你身为太子妃,当与太子同罪,少废话,来人,将季明瑶带走交给长公主处置!”
那些家丁护院正要上前抓住季明瑶,只见一彪形大汉策马上前,直接将季明瑶前面的两个家丁一把提起,将两人丢了出去。
那彪形大汉脸上带着黑色布巾,只露出两只细小的眼睛,看上去勇猛无比。
季乐瑶心中吃惊不已,吩咐剩下的家丁和护院一同上,只见那大汉轻巧躲过,闪身至两个家丁面前,再次抓住家丁护院的领口,将他们都扔了出去。
十数个家丁护院尽皆人仰马翻。
而这时,季明瑶突然翻身下马,将季乐瑶吓得连连后退,“你……你又想做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几番较量,季乐瑶皆落败,每一次她都在季明瑶的手上吃亏,她知道季明瑶疯起来更可怕。
又见季明瑶的手突然扬起,季乐瑶已经吓得面若土色,大声尖叫。
季明瑶突然笑了,“堂姐乃我手下败将,堂姐真的要抓我回去吗?堂姐就不会后悔吗?”
季乐瑶吓得躲到丫鬟春杏的身后。
季明瑶大笑道:“堂姐的勇气和毅力,还真是越挫越勇啊!若堂姐拿对付我的这份执着,做任何事都能成。”
可在季乐瑶看来,都是季明瑶嘴硬,如今她的靠山没了,太子已经倒台了,看季明瑶嚣张到几时。
“堂姐,告辞!明天见。”
钱五已经将季乐瑶的人全都解决了干净,季明瑶笑道:“你的五千两银子就在季乐瑶的手上,我去替你要来。”
回到宅院,季明瑶阖眼睡了一会,很快便天亮了,季明瑶收拾打扮了一番,便乘坐马车前往季家。
今日是季明瑶接任家主仪式,季老太公将季家耆老全都请了来,在族中各位长老的见证下,正式将家主之位传给季明瑶。
季老太公不知宫中发生的事,他今日高兴,便喝了几杯,季家终于要出一位太子妃,将来要出皇后了,他满面春光,面带喜色,感到无比荣幸又骄傲。
吉时已到,季明瑶跪在家祠内,为列祖列宗上三炷香,行叩拜大礼,便算是完成了家主接任仪式。
季明瑶想起上次因为阿弟被罚跪家祠,这一次再来季家祠堂,是为了接任季家家主之位,接任家主之后,她一定重新整顿家风,必定不会再让季家人成为祖父那般冷漠无情,唯利是图之人。
而除此之外,她也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当众扳倒季兰辞兄妹的机会。
“阿瑶,你先跪下。聆听季家祖训。”
季老太公那张严肃苍老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笑容,他读完了季家的祖训,便高声道:“今日我季学臣今日便将家主之位传给季家最有出息的孙女,季明瑶。”
“阿瑶,快上前给列祖列宗上香!”
等季明瑶上完三炷香,行跪拜之礼后,便算礼成,季老太公便将让人将族谱之上的家主的名字改成季明瑶的名字,这便是接任家主的全都流程。
季明瑶道:“好。”
她正要点香之时,突然季乐瑶带人闯入,高声说道:“季家家主之位怎可交给有罪之人接任,我哥哥季兰辞如今是内阁次辅,他才是最有资格担任家主之人。”
季老太公瞬间便板起脸来,季兰辞固然不差,但季家的家主必定是季家最有出息,最能带着家族走向兴旺繁荣之人,况且让季明瑶当家主是太子授意,他怎好轻易违背。
况且他这个是孙女虽不是男子,却远胜男子,他曾数次与季明瑶交手,均落败,季老太公知晓,季家交在季明瑶的手里,至少能保证数十年不倒。
更何况太子爱重季明瑶,将来也必定能重用季家的后人。
对季兰辞的仕途也是百益无害。
季乐瑶眼光狭隘,目光短浅,只知争风吃醋,不知顾全大局,不然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被陆家一纸休书赶出家门的下场。
“胡闹!来人,将二小姐请出去!”
管家王成上前,对季乐瑶恭敬说道:“请二小姐莫要耽误了三小姐接任家主的吉时,还请二小姐先出去!”
季乐瑶冷笑了一声,“祖父素来凉薄无情,只看重利益,不看重亲情,您让季明瑶接任家主之位,不过是因为季明瑶太子妃的身份。”
她死死抓住季明瑶的手,不许她再点香,“如今太子在关城大败,中了鞑靼王的毒箭,已然当场殒命,太子无能之君,连累关城百姓受难,累我大燕的百姓,太子便是大燕的罪人!如今皇上和皇子皆被劫匪杀害,是长公主平息了匪患,护住了大燕江山,民心所向,群臣即将拥立长公主为帝。”
季老太公震惊不已,“你说什么?”
昨夜宫中大乱,他亦是有所耳闻,可没想到竟然在一夜之间,便已经局势大变,大燕的天已经变了。
季老太公紧拧着眉头,在场的所有族中长老皆是低头议论纷纷。
突闻家祠外传来一阵咳嗽声,季兰辞也迈进家祠,“季家家主之位的确不能交给季明瑶,且季家祖上也并未有过女子担任家主的先例。”
季明瑶看向一脸病弱苍白的季兰辞,想到小时候,她同季兰辞也亲如兄妹,季兰辞曾多次维护他,可没想到一遭撕破了脸,季兰辞竟然这般与自己争锋相对。
他对季明瑶温声说道:“阿瑶,乐瑶如今一无所有,被赶出家门落得如此境地,若任由你担任家主,季家必定不能再容她,她便无处可去。”
父亲和母亲都依靠不上,若是连他都不管季乐瑶的话,乐瑶便真的太可怜了。
他要为季乐瑶谋后路,为她谋一个前程,他自小多病,如今拖着这副残躯,没几年可活了,在他死之前,要为季乐瑶谋算好将来。
“是我没将妹妹教好,乐瑶不比你,她小时候什么都没有,既不得父亲的疼爱,母亲整天为人浆洗缝补,亦没有时间看顾她,而我那时想读书,嫌她烦,嫌她哭闹,便将她关在房中,任由她哭的嗓音沙哑,那时家里穷,买不起新衣,造成了她想要什么都要去争去抢的性子……”
季兰辞摸出帕子,帕子捂嘴,剧烈地咳嗽着,因咳得太厉害,眼泪都咳出来了。
又见他将那帕子揉成了一团,在塞进袖中,“是我亏欠乐瑶,才将她养成今日这般的性子,明瑶,你要恨就恨我吧!今日,季家家主之位,我想争上一争!”
季兰辞终于抬眼,虽说他面容苍白消瘦,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妹妹日后由他守护,再也不会让她受伤。
他拢袖朝季老太公一拜,“孙儿恳请祖父将家主之位传给孙儿。”
季乐瑶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季明瑶不再是太子妃,再无人庇护,她又失去了季家家主之位,今后季明瑶只会越来越惨,任她拿捏磋磨。
季老太公看了看季明瑶,又看向季兰辞,心中几番权衡,高声道:“那家主之位便由……”
可他话未说完,便听府中下人通传,“陆世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