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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每天想上位 第139节

  难道自己是母亲和鞑靼王的儿子,自己的身体里竟然有着鞑靼人的血。
  他神色痛苦不堪,通红的眼眸中满是泪水,他自嘲般笑了起来,这些年来,他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全都在一夕之间尽数崩塌瓦解。
  他曾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母亲是尊贵的长公主,父亲是战无不胜的镇国将军,他是父亲母亲唯一的儿子,出身便被封为世子,从小顺风顺水,想要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得到,可如今他不但痛失所爱,落下残疾,竟然连引以为傲的出身份都是假的,二十一年的编织的美梦,尽皆破碎!
  这叫他如何能承受,又如何才能接受!
  他是鞑靼王的儿子。
  他是废人一个。
  愤怒、痛苦、悲伤、难过等种种情绪交织着,逼得他绝望崩溃。
  只见唐将军手中利箭射出,赵晋已然身中一箭,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口中喃喃地说道:“月芙,我已经为自己赎罪了,再等我一会,我便来找你,来向你请罪!”
  季明瑶的话又为陆文瑾最后补了一刀。
  “长公主殿下,陆文瑾其实并非是你和鞑靼王阿努泰的儿子。他的生父应该另有其人。”
  长公主见陆文瑾如此痛苦难受,一颗心也好似被撕碎了一般。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冲到陆文瑾的面前,抱着儿子,那哭肿的眼中,泪水扑簌簌而落。
  恶狠狠地盯着季明瑶,“我儿待你一心一意,你却将我儿害成这般地步,你难道还不罢休么!”
  季明瑶只觉好笑,冷眼看向陆文瑾,“好一个待我一心一意,陆文瑾,你若真心爱我,又怎会不顾我的意愿,屡次强迫我,伤害我,你伤害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如果这便是你的爱,那才是我的不幸。”
  就连哥哥也差点被陆文瑾和长公主所害,季泽川当初被鞑靼伏击,重伤跌落悬崖,不惜划伤了脸,毁去了容貌,蛰伏在鞑靼军中数月。便是为了探查敌情,助大燕取胜,终于让他打听到了当年平阳公主和亲鞑靼后发生的事。
  季明瑶缓缓道来,“当年平阳公主嫁入鞑靼后不久,老鞑靼王便去世了,依鞑靼习俗,父死子替,平阳公主便要嫁给老鞑靼王的儿子。可这对父子两性情残暴,对平阳公主动辄打骂。公主也因此失去了孩子……”
  同为女子,季明瑶同情长公主的遭遇,高高在上,大燕最尊贵的公主却遭如此非人折磨。她也觉得痛心不已,只是她不认同长公主所谓,既然经历过痛苦,便不该将这痛苦加在大燕数万无辜将士和边城百姓的身上。
  但她还是只将长公主的悲惨遭遇一句代过,其实长公主在鞑靼过得要惨得多,平阳公主先服侍父亲又服侍儿子,被父子俩折磨得小产过两次。
  “平阳公主为了回到大燕,找到了一个人合作,那人便是老鞑靼王的弟弟阿努泰。你和他一起图谋杀了小鞑靼王,搅乱了鞑靼王庭,你们达成交易,阿努泰送平阳公主回到燕国,平阳公主每年给他送钱财和物资,助他夺得王位,而平阳公主在回到燕国前便发现自已又怀了孩子。”
  而她因多次小产,身体伤了根本,鞑靼的巫医为她诊断,她若是这一胎再保不住,此生便不会再有孩子了。
  季明瑶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平阳公主勾结鞑靼,害死了多少大燕将士,还害死了韩将军,可她的经历却
  实在可怜。
  身为公主应该在宫里无忧无虑的长大,嫁得如意郎君,可没想到竟然和亲鞑靼,遭到多年非人折磨。
  裴若初将季明瑶拥在怀中,握了握她的手,知她不忍,便温和说道:“接下的还是由我来说吧!”
  “平阳公主回京后,急于成婚,下嫁陆家,便是为了生下这个孩子,但孩子越大,陆将军便觉察出不对劲,这孩子长得和自己实在不像。直到父皇有一日传陆将军进宫,告知了他真相。这孩子乃是平阳公主和阿努泰所生,陆将军实在无法接受事情,父皇又命陆将军征战西北,从此以后,陆将军便极少回京,即便年关归京,也从不曾看过妻儿,皆因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
  裴若初话锋一转,又说道:“平阳公主有了阿努泰的儿子,至此得以和阿努泰结了牢不可破的同盟,可坏就坏在,阿努泰此人乃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其野心便是吞了整个大燕江山,当初和平阳公主合作时,他便留了一手。”
  裴若初拿出了一幅画,扔到陆文瑾的面前。
  长公主好像知道了什么,赶紧去捡那幅画,却被陆文瑾抢先将那画夺在手中。他看到了那幅画,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而后从地上捡起那把匕首。
  裴若初将季明瑶护在怀中,东宫暗卫和满月楼中季明瑶培养的暗卫全都戒备,避免陆文瑾出手伤了季明瑶和太子。
  可没想到陆文瑾却大笑三声,猛地将那匕首刺进自己的眼中。
  他竟然狠得刺瞎了双眼。
  到底那幅画了什么?让陆文瑾不惜刺杀双眼,也不想看到那不堪的一幕。
  那声声痛苦的惨叫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骇然。
  都道陆文瑾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葬送了和季明瑶多年的感情,后来又在季明瑶和季乐瑶两堂姊妹中选择娶了季乐瑶。
  汀兰不知在背后骂过多少次陆文瑾眼瞎,却没想到,陆文瑾竟然真的落得瞎眼收场。
  在齐宴和谢首辅一干朝廷重臣赶到时,便见到了眼前的这惊骇一幕。
  陆文瑾刺瞎了双眼,长公主已经疯了,她疯疯癫癫地跑到路边,摘了一朵秋海棠,将花戴在发间,一把抓住齐宴,笑问道:“本宫美吗?明日便是本公主十五岁生辰啦!父皇和母亲要本公主在琼林宴上挑选一位温润如玉的如意郎君当驸马!”
  她娇羞地抚着脸颊,举止神态俨然那十五岁情窦初开的少女。
  只是无人见到,陆平宴偷偷拾起地上的那幅画,将那画藏了起来,不让任何人再看到。
  那幅画是阿努泰让人所画,他用迷药迷晕了平阳公主,这是公主与一奴隶**的画面。
  陆文瑾得知自己只是个卑贱的奴隶之子,接受不了事实,不惜刺瞎了双眼。
  赵晋被当场射杀,陆文瑾被带走了,关进了刑部大牢,三日后被处以极刑。
  齐宴和谢首辅等一干朝廷重臣拥立裴若初登基称帝,储君称帝,继位大统,大燕也终于结束了内乱。
  陆平宴上书,奏请主动抄没家产充入国库,将长公主积攒的所有财物全都捐给了边城的百姓,并自请带兵前往关城,关城如今由沈璃驻守,陆平宴前去与之汇合,与鞑靼最后一战。
  被抄家的还有柳絮胡同的季家,季兰辞因收买他人顶罪一案,三司会审之后便也已经判了,加之季兰辞勾结长公主,排除异己,数罪并罚,判了流放岭南三千里,季家被抄没家产。
  这一日,季明瑶从锦绣坊巡铺子后,便坐上了马车前往柳絮胡同的季家。
  远远地便见到二叔季开和骋和二婶周氏被人推搡着从季府赶了出来,他们一身落魄潦倒模样。
  周氏哭哭啼啼,不顾形象地赖在地上撒泼打滚,不想出去,那些兵士强行将周氏赶走,季开骋觉得丢了面子,叹了口气,拂袖而去,一走了之。
  管家王成搀扶着季老太公,租赁了一辆牛车,打算回乡下庄子度过余下的时光,了却残身。
  没想到他为名为利,为光耀门楣,追名逐利了一辈子,竟落得个被抄家的下场。
  年过七旬的季老太公后悔自己只重名利,将孙儿孙女逼上了绝路,可已无后悔药可吃。
  季兰辞下狱流放,季乐瑶被陆文瑾带走后,被吊死在陆府。
  他便病了一场,醒来之后便发现家中已经成了这般光景,他忙碌一生,挣得的一辈子家业,竟然毁于一旦。
  将死还落得个孤独凄凉,一无所有的下场,孤家寡人的下场。
  如今虽醒悟,但已经为时晚矣。
  上牛车时,他差点摔了一跤,王成搀扶着他,提醒道:“老太公,您小心些。”
  季老太公放下车帘,看了季家最后一眼,叹道:“走吧。”
  忙碌一生终究只是一场空。
  突然只听前方马蹄阵阵,一队御前侍卫护送内宦冯春前来宣旨。
  这冯春是掌印太监冯保的徒弟,如今太子裴若初称帝,他便接了师父的位置,成了掌印太监。
  冯春迈着小碎步,急忙追上季明瑶,急切地道:“季娘子请留步,圣上有旨,请季娘子接旨!”
  见季明瑶肩头背着包袱,马车上也装满了箱笼。
  冯春按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心想果然被陛下猜到了,季娘子这是打算出逃啊!
  还好他来的及时,否则这册封皇后的圣旨他找何人宣读去,不然性命不保啊!
  冯春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季家家主季明瑶,柔嘉成性,聪慧机敏,应正母仪天下,入主坤宁宫……”
  冯春念了一半,停下了,合上了圣旨,“陛下说,季娘子是这天底下唯一能与他并肩同行之人,这大燕山河,陛下要与娘娘共赏!”
  冯春心想,陛下应是觉得这世间最好的词都不足以形容娘娘的好,故这立后圣旨只写了一半。
  “陛下还说,他要以江山为聘,娶娘娘为妻,与娘娘一生一世一双人。”
  季老太公问向王成,“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成道:“是冯公公亲自来宣旨。”
  季老太公激动得泪流满面,高声道:“多谢列祖列宗显灵,是季家明瑶保住了季家。”
  王成问道:“那老太爷回去吗?”
  季老太公摇了摇头,“不回了,今后季家的事我还是不要插手了,季家小辈今后都听皇后娘娘。”
  王成驾车,季老太公乘坐的牛车走了。
  一旁浑身灰扑扑,满脸鼻涕眼泪的周氏听到冯春宣读立后圣旨,人也傻眼了。
  顿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她的儿子女儿死了,尤氏的儿女竟然能如此好命。
  季明瑶竟然当皇后,听说季泽川也被封了威远大将军,圣上还为大将军和沈淑宜赐婚。
  冯春笑道催促季明瑶上辇车:“陛下让奴婢接娘娘入宫,赐温泉汤池。为娘娘补一场风风光光的大婚。至于这季府,陛下已经命工部重新修缮,为皇后娘娘重修一座府邸。将娘娘的家人接来居住!”
  次年三月,沈璃和陆平宴大败鞑靼王三十万铁骑,普天同庆,大燕将士凯旋,贺帝后大婚。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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