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梅,别这样,我们还没有好好说点什么,我又没有赶你走,”诺蓝轻轻推着他的肩膀,一副吃惊的样子。
但是对梅来说,这点力气并不足以阻挡他对诺蓝的想念,“妈妈…”
梅低声哀求,“能这样叫你吗,诺蓝?”
诺蓝别回头,秘密被戳穿后,梅是他唯一信任的雄虫,“…当然可以,本来我就是虫母,是我骗了你。”
梅的心脏沸腾不止,“妈妈,你骗我这么久,该怎样补偿我?”
诺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主意吗?”
梅说:“我的主意都很肮脏卑劣,妈妈,可以接受吗?”
梅觉得诺蓝会拒绝,因为诺蓝是个不会随波逐流的虫,他很有主见,他只是很温柔。
事实上,诺蓝也确实拒绝了他,语气很委婉,“梅,现在不是从前了,我也不是以前的诺蓝,你应该知道我在求偶期,情况很特殊,容易受孕,如果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以挽回的事,可能无法收场,你懂我的意思吗?”
“那就不收场。”梅也变得失去理智,他释放出勾引虫母的费洛蒙,以最温柔的姿态展现出雄虫最卑劣的一面。
“妈妈,可以允许我追求你吗?”
他吻着诺蓝的嘴唇,以成蝶的形态汹涌呈现,洞穴里摆放的装饰品被打落一地,诺蓝被他搂住腰,按在磨平的石台的边缘。
在梅的侵占下,他的虫尾十分温柔地显露出来,雄虫的尾钩膨胀了数倍,从狰狞可怕的尾部吊下,他寻求虫母的卵,那些纯白色的、未孵化的卵,全部储藏在虫母的身体内部,十分乖巧地拍成一排又一排,等待着破土而出被孵化的一刻。
梅十分耐心地将那些白色的卵授予生命。
这是他见到诺蓝做的第一件事,也是身为雄虫对虫母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梅…”诺蓝温柔的嗓音像是呼唤,但是并没有拒绝梅的施授,梅紧紧禁锢着虫母,轻点着那些卵,浑身都是热汗,妈妈是虫族的幻想梦乡,祂能将雄虫的狂妄霸道化成绕指柔,既然虫母在求偶期,那么身为雄虫必须要付出劳动,哪怕是生命也不会退缩。
不被受孕的虫母是不完整的,而诺蓝所产下的第一批虫卵,会是他们的孩子。
…
其他虫族寻找虫母的步伐将不会停止。
他们永远不会被告知真相。
这是妈妈的选择,也是梅的自私之心。
*
黑蝶侍从外面打猎回来,却没有看见朝夕相处的妈妈。
洞穴里到处都弥漫着浓郁的雄性费洛蒙气味,这背后蕴藏的含义让他不敢多想。
他几乎一下子就想到妈妈大着肚子,怀着别的虫族的孩子,跟着其他虫族跑路的场景。
黑蝶侍竖瞳阴森。
对机械而言,被抢走主人,是无法被饶恕的罪行。
对雄虫而言,被抢走妈妈,是必死无疑的罪恶。
那只雄虫,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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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梅将诺蓝带到了另一处适合交/配的地下堡垒,是军部在荒星修建的临时建筑,保密性很强,但是梅的本意并不是把这里当作虫母的牢笼,而是临时孵化场。
诺蓝初尝发情期被舒缓的滋味,脑子里有关于礼义廉耻的定义有些模糊。
他开始觉得,到底是什么在约束自己,不能肆意沉沦在虫族的本能欲/望之中。
是心甘情愿。
一定是心甘情愿。
如果不是甘愿,他绝不会选择与雄虫度过求偶期,毕竟一支抑制剂就能解决的事,要雄虫做什么?
梅足够温柔,让诺蓝第一次的体验很好,他感受到什么是雄性的温柔,至少比听说过的那些野蛮暴力的雄虫要舒适的多。
“现在,这里面有我们的虫卵。”
梅轻拂他的肚皮,温度穿透肌肉的底层温床,在那些被娇惯的虫卵上方停留,他舔掉诺蓝的汗,再次将那些虫卵冠上自己的名字。
一次完整的仪式。
诺蓝快要脱水了一般,气喘吁吁地躺在梅的怀里,梅用力地拥抱着他,安抚地轻吻他的鬓角,“我做的还不够好,如果你觉得不喜欢,我下次会轻一点。”
诺蓝摇着头说:“…应该不会有下一次了。”
“你是第一次做妈妈,跟我回去吧,我会照顾你,把肚子里的卵安安全全地生下来,”梅轻柔地说,“妈妈,真的很神圣,既是爱人,也是妈妈。”
诺蓝捂着脸,“其实我本来想在这里待久一点,没想过你会来,我的求偶期本来可以用抑制剂的方式度过。”
“抑制剂会让你的激素分泌失调,对寿命有影响,为什么不使用我呢?我是活生生的雄虫,不是冷冰冰的机械和抑制剂,我有温度,我可以温暖你。”
梅轻笑着说,“跟我走吧,小可爱,我好想你,贝利尔也是。”
“贝利尔怎么样了?”诺蓝红着脸,心跳还没有停止,而那些虫卵已经全部活过来了,大概在三个周期后就会离开母体独自生存。
梅拨通了通讯,联系舰船负责看护贝利尔的执政官,执政官焦头烂额地说:“梅长官,贝利尔长官真的失控了,他一直在喊,在喊两个字,似乎是…诺蓝…?他的情况很特殊,心跳徘徊在爆破值边缘,血液流速加快200%,皮肤炸裂又愈合,浑身虫化明显,他到底是怎么了?”
双生子心有灵犀,他们的共感能力导致贝利尔体会到了梅的愉悦,也基本上猜到了这里发生了什么,所以失控是情理之中的事。
梅必须秘密把诺蓝带回首都星环。
第40章
诺蓝的手放在尾部的储卵囊上方, 隔着一层薄薄的鳞片和皮腺,那些鼓动的、满满当当的虫卵唤起了诺蓝的某些生理本能。
作为虫母,他就算不接受、不习惯怀着虫卵的感觉, 也没有生出把虫卵挤出体外的念头。
“有点涨。”
诺蓝懵懂而迷茫的眼神看过来时,梅有种拐骗未成年虫母的罪恶感。
但事实上, 诺蓝纤细的腰身里正揣着他们俩爱情的结晶——透明的、柔软的虫卵,而他自己则毫无理智可言地占领了虫母的腹腔, 完全失态,其实梅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否太得寸进尺,然而妈妈却完全没有责备他。
梅恢复了往日优雅从容的形象,将娇小的、柔软的虫母搂进怀里, 虫母朦胧的目光轻扫过他的脸庞, 身为一只喜欢吸食花蜜的蝶, 梅保持了相当良好的礼貌, 只是轻舔了下虫母的脸,没有去咬祂的蜜腺。
尽管那里已经鼓胀到失去弹性, 但柔弱的妈妈显然无法接受被雄虫大肆吸食蜜液的折磨了。
交/配过后的诺蓝懒洋洋地杵着下巴晒太阳, 晾着自己的尾巴,眼中淌着暖阳般的光芒,唇边的笑意像春风, 温柔地能融化任何虫族的心脏, 仿佛有无尽的温暖与爱意在跳动。
虫母感到餮/足后,身体里会分泌雌性激素, 肚子里的虫卵会迅速生长。
诺蓝摸着自己的肚皮, 侧过身蜷起四肢,闭上眼睛,安静又乖巧地小憩一会儿。
虫母喜欢用半人半虫的姿势睡觉, 这样似乎让他感觉到安全。
而蜷起来的样子,是在保护腹部的卵,尽管诺蓝的表情看起来生疏而茫然,但是出于母性的本能,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所以选择最有利于子虫的姿势睡觉。
和高等种雄虫交/配,消耗体能巨大,蝶族的卵还算很老实的。
诺蓝忍受着盆腔一点点扩大的细小痛苦,逼迫自己揣着一肚子圆滚滚的卵入睡。
梅将柔软的蚕丝被提到诺蓝的下颌那里,满腔的热忱化作满足的柔情。
他终于找到了妈妈,还顺利在妈妈体内植入了属于自己的基因。
虫母是很温顺的,妈妈在受孕的时候,几乎是抿着嘴唇,眼角带着泪花,想要逃离却努力克制住想逃离的心情,接受雄虫的授精的。
梅很想念那样的诺蓝。
“小可爱…”
俊美谦逊的雄虫轻轻吻了下虫母的脸颊,手也轻放在诺蓝的肚皮上,脸颊上锋利的外骨骼突出,因为虫母不喜欢虫族保持本来的样貌交/配,所以梅一直是忍耐着虫形,一直到虫母睡着之后才原形毕露的。
巨大的闪蝶翅膀遮挡光线,阴影里的诺蓝安然熟睡,那样子说不出的美好,让梅一瞬间想要有个“家”。
事实上那些刺眼的光线并不是太阳光,而是星舰的模拟光线循环系统,虽然说晒不到真正的太阳是很遗憾的,但为了保护虫母不受到灼热阳光的炙烤,也能让诺蓝感觉到更舒适。
梅下令使舱内所有弦窗全部关闭,力图给诺蓝打造一个完美环境。
“……”诺蓝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唔嘤声。
梅的心在那一刹那融化了,又看了诺蓝一会儿,才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
门外,副官一直在等他,目光在往舱室里看,“长官,那里面是谁?闻上去有您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