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贝利尔,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这是我和诺蓝之间的事,你别在这儿瞎搅和。”梅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眼神紧紧地盯着贝利尔。
  贝利尔哪肯罢休,几步跨到池边,“哗啦”一声,溅起大片浓稠的蜜液,情绪激动,声音微微发颤:“哥哥,你还记得他是什么身份吗?他可是整个虫族梦寐以求的稀世虫母!全族都眼巴巴盼着能和他结合延续血脉,你倒好,金屋藏娇,一个人把他霸占了,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啊?”
  躲在梅背影后的诺蓝,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梅的头发,指尖都泛白了。
  【疯了,又疯一个。】
  诺蓝在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完了。
  梅像是察觉到他的情绪,反手轻轻握住诺蓝的手,用拇指一下一下温柔摩挲,无声地传递着安抚的力量。
  随后,梅抬起头,目光温柔却又坚定,直直看向贝利尔:“贝利尔,你来是干什么的。”
  贝利尔一听,直接冷笑出声,脸上写满了不以为然:“来抓你的奸。”
  说着,他作势就要往蜜池里跨。
  梅瞬间眼神一凛,周身气息都冷了几分,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捍卫自己的领地。
  “出去。”
  “我就说一次。”
  但是贝利尔动作极快,身形一闪,稳稳当当地落在诺蓝身边。
  “哥。”
  贝利尔扬眉,眉眼桀骜:“抱歉,这次我不能听你的。”
  …
  有时候诺蓝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分神不能变成同一个?这样轮流出现,自己应付起来实在是太累了。
  …
  夜晚,贝利尔的意识被抽离,只剩下了梅。
  梅整理着古老的典籍,每一本典籍都像是承载着虫族的历史与秘密,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
  他还修复着受损的壁画,壁画上的图案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诺蓝殷勤地跟在他身后,像是一只忠诚的小尾巴,及时递上一杯温热的蜜水,蜜水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丝丝的甜意。
  诺蓝问:“这份工作很累吧?”
  梅温柔一笑,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和煦:“比在军部还要累。”
  “吻我,阁下。”
  梅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期待,一□□惑,“过几天你就要和艾尔法结婚了,把这个美好的夜晚留给我吧。”
  诺蓝一听这话,脑袋“嗡”一下,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心里疯狂吐槽。
  【这家伙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早知道刚刚就不跟他打闹了!】
  诺蓝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紧张与羞涩交织在一起。
  其实今晚答应了和艾尔法一起准备婚礼事宜的,来见梅是怕他有急事,结果就是这种事。
  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看向梅,心里又忍不住犯嘀咕。
  【不过他这么看着我,好像……有点帅是怎么回事?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被美□□惑!】
  诺蓝在心里拼命挣扎,想要保持理智,却又被梅的魅力深深吸引。
  纠结半天,诺蓝还是没忍住,一边暗自唾弃自己没出息,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不就是亲一下,有什么大不了,我才没有紧张!】
  诺蓝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么想着,他故作镇定地清清嗓子,微微仰头,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那……那我可就亲了!”
  其实诺蓝心里慌得一批,小鹿乱撞,都快把胸腔撞破了。
  等真凑近了,诺蓝又开始纠结:【我角度找对了没?会不会亲歪啊?万一太用力他觉得我太野蛮怎么办……】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
  梅一直在耐心地等待。
  诺蓝正胡思乱想,嘴唇已经碰上梅的。
  诺蓝浑身一僵,眼睛瞪得溜圆,心里直呐喊:
  【完了完了,真亲上了!】
  可很快,鼻尖萦绕的专属梅的气息让他渐渐放松,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好像……仅仅是一个吻。
  不会再做别的。
  -
  深夜,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神殿的宁静。
  诺蓝睡着了,梅察觉到,这是艾尔法的气息。
  艾尔法没有说话,这是在默默的等待着,似乎他也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
  身为虫母唯一的雄夫,这是不得不接受的苦涩的事实。
  梅心中也很酸涩,但是他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对着门外说:“你猜,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
  艾尔法没有回答。
  “因为又争又抢。”梅自问自答,语气中满是不甘心。
  “这只是诺蓝婚前留宿在我这里的第一夜。”梅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艾尔法,等着。”
  那语气像是在向艾尔法宣告自己的主权,又像是在期待着一场新的较量。
  第117章
  艾尔法就这么在门外等了一宿, 浓稠如墨的黑色将他的整个世界包裹,唯有微风轻轻拂过耳畔,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他知道妈妈在里面, 被别的雄虫疼爱。
  可是他没有理由阻止,因为虫族的传统如此, 每个雄虫都是虫母的子嗣,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供养虫母, 不论是生活,还是交.配。
  所以艾尔法只能等,不想听见任何诺蓝发出的声音,出于对虫母的忠诚, 艾尔法告诉自己不要杀了梅。
  第二天一早, 诺蓝偷偷摸摸从梅的神殿后窗户飞出去, 左看右看, 没有艾尔法的踪影,才放心地飞了出去。
  然后一头撞进了艾尔法怀里。
  诺蓝“嘶——”了一声, 抬起头再看, 突然发现艾尔法阴晴不定的一张脸。
  “妈妈,”艾尔法,“我有那么让你害怕吗?”
  “为什么躲着我?怕我不让你宠爱其他雄虫?”
  “我不会的, 妈妈, 我会让自己宽容。”
  诺蓝揉着撞疼的额头,抬头对上艾尔法阴晴不定的脸, 那双冰绿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像是压抑了一整晚的风暴终于找到了出口。
  “你,”诺蓝大概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尾尖轻轻缠上艾尔法的手腕, “喂,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艾尔法的声音有些沙哑,“一整晚。”
  诺蓝心虚地低下头,尾尖讨好地蹭了蹭艾尔法的掌心:“那个…我给你特权,就今天,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艾尔法的眸色暗了暗:“什么都可以?”
  “嗯,”诺蓝抬起头,笑得狡黠,“我是你的定制款虫母,别的虫族可没有这种待遇。”
  艾尔法扣住诺蓝的手腕,将他按在神殿的墙壁上:“那我要你…”
  他的吻落在诺蓝的耳垂,“一整天都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诺蓝的尾尖轻轻颤抖:“就这?”
  “还有,”艾尔法的指尖划过他的肚子,“晚上要补偿我,你说的什么都可以的对吗?”
  诺蓝有种不详的预感,可是雄虫充满占有欲的目光让他只能点了点头:“听你的。”
  夜晚,寝室内,艾尔法跪在牢笼外,望着囚牢里的虫母。
  这是诺蓝答应他的。
  那牢笼像是一道无情的枷锁,将诺蓝困在其中,艾尔法的眼神中满是依恋与渴望,他唤着诺蓝,“妈妈。”
  虫母是虫族的诞育者,他溺爱自己的一切,包括溺爱自己的欲望。
  诺蓝在虫族中的地位是如此的特殊,他的存在就像是众星拱月的明月,让所有雄虫都对其有着一种本能的向往和渴望。
  和其他雄虫分享虫母的爱逼得他快要发疯,艾尔法终于承认,他本质上就是一个善妒的雄虫。
  诺蓝在牢笼里望着他,他的姿态温柔而缱绻,蜷缩在笼子一角,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身上那件月白色的长袍已经有些凌乱,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他时不时抬眼望向艾尔法,那湿漉漉的眼眸里,满是艾尔法,仿佛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艾尔法一个人的身影。
  “怎么了?”诺蓝轻声问道。
  少年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轻柔地在艾尔法的耳边流淌着,试图安慰那颗因为嫉妒和渴望而有些焦躁的心。
  艾尔法的目光透过那层精致的金属笼,紧紧黏在诺蓝身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笼子的缝隙,像是想要触碰却又有所克制:“妈妈,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诺蓝却低声说:“你真的很想要我的话,为什么不进笼子里来?这里又没有别人。”
  艾尔法却拒绝进来,“别勾我,妈妈。”
  诺蓝也不在意他是不是要进来,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如果你不进来的话,那就亲眼看着吧。”
  诺蓝缓缓地将手垂下,继而轻轻撩起衣摆,而后缓缓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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