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江瑾年抬手制止了宗聿剩下的话,他看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即便失了神采,也依然努力地想要注视他。
“我没有不愿意。”江瑾年亲了亲宗聿的脸,道,“殿下,白日宣淫可不是好习惯。”
夏日的阳光正好,府里的下人在打扫庭院,脚步声清晰可闻。
江瑾年是有所顾虑,可看见宗聿受伤的神情,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他守着这个秘密,害怕面对。
可如今宗聿看不见,他是不是可以放纵一次?
他的心和身体会违抗他的理智,追逐欲望,去渴求。
江瑾年的回答是意外的惊喜,宗聿的那点失落和烦闷一扫而空,他再次抱住江瑾年,一时情难自已。快被他埋入尘埃的感情被江瑾年接住,有了回应,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白日宣淫?
不,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兴奋地往江瑾年身上蹭,尚存一点理智:“你答应了可不能反悔。”
江瑾年被他蹭的有些痒,手抬起来后又不忍推开,手指轻握,进而又舒展抚上宗聿的脸,和他唇齿相依,气息交融。
“我不悔。”
宗聿第一次发现,白日的时光走的又慢又难熬,他看不见日落,只能从温度的变化来判断,这让他更加度日如年。
小福子发现他的异样,凑上前询问,被他抬手推开。
“今天晚上不用你守夜,你回去睡。”
小福子挠头:“还早呢,太阳才下山。”
宗聿:“……”
小福子成功用一句话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宗聿心念一转,道:“说起来这段时间我不在,你有没有荒废武艺?溯流,进来和小福子比划比划。”
小福子:“啊?”
小福子不知道话题怎么到了他身上,他只知道自己又要挨揍了。溯流下手不留情面,小福子最不喜欢和他对打。
可宗聿都发话了,小福子躲不过,二人在院子里你追我逃,宗聿坐在廊下听着他们带起的气流声,等待的心情被分散,时间就没有那么难熬。
不知不觉间,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小福子被溯流抓走,宗聿也被江瑾年推走。
一切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宗聿的心情不同了。
江瑾年替他梳洗时,他握着江瑾年的手,想把人拖进浴池,却被江瑾年避开了。
宗聿看不见,江瑾年的手上多了一截红绳,他伸手抬起宗聿的下巴,笑道:“殿下,我很快就来接你。”
说罢,江瑾年直接起身离开,把宗聿一人留在浴池。
宗聿有些茫然,这算怎么回事?按照常理,这种时候不应该共浴培养气氛嘛?
他心里不解,不过没关系,因为很快他就知道了。
卧室红烛高照,床榻两侧的纱帐被全部放下来,层层叠叠,遮掩了床上的两道身影。
宗聿被江瑾年用红绳缠绕手腕,绑在床上。许是怕他挣扎受伤,江瑾年还特意在红绳下放了柔软的布巾。
宗聿拽了一下的绳子,结实,牢固,让他的手受到极大的限制,没有办法活动。
他觉得这个姿势很别捏,虽然只是平躺,但不能动就意味着要被人掌控,这让他不适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期待。
“瑾年,这算你给我的小惊喜吗?”宗聿问道。
他能感觉到,江瑾年跨、坐在他的腹、部,手掌撑着他的胸、膛,在一点点解他的衣服。
江瑾年的手指带着凉意,可宗聿的身体遇上这股凉意,非但没觉得凉爽,还逐渐热起来。
他光想一想江瑾年的神情,就觉得下、腹有一团火在烧。他想抓住江瑾年的手,可他办不到。
红绳束、缚的作用在这一刻完全体现出来,他无法掌控这个局面,身体在向江瑾年臣服。
那双在身上点火的手,从胸膛到锁骨,再到喉结,停了片刻后,又描绘了他的眉眼,拂过他的鬓角。
宗聿露出难耐的神情,呼吸急促起来,红晕从脸颊一路蔓延上胸、膛。
“瑾年……”宗聿的声音暗、哑,隐隐颤、抖,“你说话。”
宗聿的额上起了一层薄汗,身体远比他想象的要诚实,看不见,无法掌控让他有些慌乱,他迫切地想要听见江瑾年的声音。
不管说什么,只要出声就好,哪怕是叫他的名字。
“宗聿。”
带着湿意的气息随着声音喷在宗聿的喉结上,他一阵心悸。
还没仔细回味,就被人咬了一口。
他的理智完全乱了。
江瑾年俯身,道:“你别动。”
宗聿挣脱红绳的动作停住,江瑾年握住他的手腕,俯身亲他。
爱意在这一刻化作浪潮。
夜尽天明,红烛方休。
第102章
人间极乐是春光。
宗聿和江瑾年起晚了, 等他们二人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宗聿靠坐在枕头上,手里拿着江瑾年捆他的红绳。
江瑾年是真忍心, 一直到最后才给他解开, 中途他轻言细语地哄人,江瑾年也只是放长绳子, 给他一点活动的范围。
红绳很软,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宗聿摸不出来,他打算把绳子丢了, 省得江瑾年又绑他。
不过他的小心思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 手上就传来拉扯感, 绳子被另一只手拿走了。
“什么时辰了?”江瑾年问道, 他的声音有点低哑,透着睡意和疲倦。
宗聿心猿意马, 一时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随口道:“还早,你再睡会儿。”
抱着宗聿的江瑾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抓着绳子闭上眼又眠了两息, 随后反应过来, 睁开眼看向窗外。
太阳高悬,树影婆娑。
江瑾年一愣神, 自己都觉得好笑, 宗聿的眼睛还没好,他问宗聿时辰, 不是瞎扯吗?
“殿下,都快晌午了, 不早了。”
江瑾年嘴上说着不早了,人却压在宗聿身上,一点都没有要起床的意思。他们二人都穿了寝衣,并非赤|身裸|体。
江瑾年听见宗聿的心跳,看见他的脸很快就红了,手不安分地摸上江瑾年的腰。
“下次不许绑我。”宗聿低声道。
江瑾年笑着把他的手拿开,用红绳在他手上缠了一圈:“看心情。”
宗聿这个样子,优势在江瑾年。他想藏起身体的秘密,就得委屈宗聿。
商量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宗聿也不恼,他慢悠悠地解开手上的绳子,心想不急在一时半会,他们有的是时间讨论绑手的事。
接下来的好几天,宗聿食髓知味,他发现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下,江瑾年都会尽可能地束缚他的手。
他不让他碰他的身体。
宗聿尝试撒娇:“瑾年,我想抱你,解开好吗?”
江瑾年亲亲他的唇,不为所动。
被汗水润|湿的胸|膛起伏,白皙的肌肤透着桃花般娇嫩的粉色。
比起宗聿世外桃源般的安逸生活,这几日的京都又闹了场大的,兵部,户部接连被查,兵部侍郎罗亦,户部侍郎秦穹下狱,负责马政的官员全部落网,无一幸免。
罗亦、周宣同马政勾结,侵占土地,倒卖战马,收受贿赂,证据确凿。
罗亦入狱不到两日,就从他家搜出所有的证据,宗熠下令收入死牢,秋后问斩,全族流放。
马政涉案人员,依照律法,当日就走完流程,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该坐牢的坐牢。
宗熠这就开始对朝中大臣下手,一改之前的温和,雷厉风行,前一批杀掉,新的人手很快安排到位,
朝堂上多了几分血色,人人自危,聪明的开始和江家割席,不聪明的还站在江家身后,怂恿着江家搞事。
江阁老和江云枫这些日子称得上是寝食难安,耶律苏和已经是头顶悬剑,加上秦穹倒台,秦家失势,身为胞妹的江夫人以泪洗面,几度和江云枫爆发争吵。
而两人每每吵到情绪上头之时,江夫人总会提起唐映雪,在她心里,这个女人是一根刺。在外人眼里,她是江云枫明媒正娶的妻,可她清楚,江云枫是有妻再娶。
“江云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当初那个女人生下的是个怪物,你早就把她迎回来了。你喜欢她,她拿你当回事吗?她生的小怪物都不认你。”
江夫人气喘吁吁,红着脸叉着腰站在书房里,她和江云枫怄气,笔墨洒了一地。
江云枫气的吹胡子瞪眼,江夫人的话就是在往他的尊严上扇巴掌:“她都死了多少年了?你还提她干什么?你非要搅得家里不得安宁?”
“是我搅得这个家不得安宁吗?你我婚约在前,你却娶了别的女人,让我成个笑话。我告诉你,我受够了,你别再拿哄我成亲的那些话来哄我。我看你不是被迷惑了,你是野心勃勃想当驸马……”
“闭嘴,秦菲!你想死别拉上我!”江云枫眼神发狠,怒喝一声,打断了江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