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长本事了啊?学会先发制人了?”
  和白骂道。
  但他还是顺势将渗血手指往顾昭唇边送了送:“舔/干净的同时记得顺带把伤口也治愈好。”
  这句提醒治愈伤口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某些不是人的东西吸血会上瘾,他不止一次咬上和白脖颈,尖牙穿透皮肤,疯狂而又贪婪的吮吸血液。
  他每次吸的都很小心,但奈何不住体内潜藏的野兽一直疯狂叫嚣,总是忍不住想要多吸上一点。
  顾昭自律倒是挺自律的,每次都是吸上那么一些过过嘴瘾,只是和白不太行,吸的稍微多上一点他就会贫血,他很讨厌每次醒来头脑晕晕乎乎,浑浑噩噩的感觉。
  渐渐的,顾昭吸血的频率减少许多,这就导致,现在的每一次吸血能挑起的欲/望更大,按耐不住是迟早的事。
  果然,在听到他的话后,顾昭的速度停了下来,他舔舐干净后就将和白的手指放了回去。
  和白从床上坐起身上,拿起水果刀接着削苹果,削得专注。
  顾昭说:“我不太想吃苹果。”
  “谁说要给你吃了?”和白削完咬了一口果肉上去,甜丝丝的。
  “我是削给自己吃的。”
  和白吃得实在太香,也不知吃东西的动作戳到了顾昭的哪点神经,肚子适时叫了起来。
  “我也想吃。”
  惯的你。
  和白想,他将水果刀塞在顾昭手上,示意他去拿桌边摆放着的果篮:“自己动。”
  刚打开房门,莫名吃了一嘴狗粮的丁盘:“……”
  “可以尊重一下单身狗吗?”
  他将满兜的食盒一一拿出,摆在桌子上,庆幸道:“还好以备不时之需,我买的食物不少,足够三个人一起吃了。”
  虽然现在的顾昭是个病号,但丁盘看向他的时候还是克制不住的抖动大腿:“那个……和白他男朋友……”
  他别别扭扭的叫着,总感觉叫这个称呼人的心情会更好一些。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凑合着买的,你看你喜欢吃什么,我买的东西不少,你随便拿。”
  这一次,丁盘在顾昭的眼神里看到了……喜悦?
  后者礼貌回答:“谢谢。”
  丁盘被不舒服的看着,可顾昭的眼神实在太过平常,他纳闷不已的感慨自己的疑心病过重,继续在脑子里搜罗好话。
  “祝你和白哥……长长久久?”
  目光一撤,丁盘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他莫名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了愉悦感是怎么回事?
  就像得到肯定的要到糖果的小孩。
  他被自己的假设惊出了一身薄汗,连忙往碗里夹了两筷子菜,顺便喝口冰饮冷静一下。
  “还愣着干嘛?开吃啊。”
  丁盘咬着筷子,顺嘴提了一句:“那后天的综艺……”
  和白说:“既然没发生人命,那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丁盘讪笑道:“不瞒你说,光是违约金就高达千万,你要想赔那我也没办法。”
  他将具体行程安排一股脑交代完全,最后不放心的问道:“记住了吗?祖宗?”
  和白没开口,床上的病号先发话了:“孤儿院?”
  “对,”丁盘说,“毕竟是恐怖探险综艺嘛,这座孤儿院虽然坐落在城市里,但可没少从里面传出闹鬼的传闻来,说是荒废也不尽然。”
  “我记得大概是半年前?这座孤儿院由原本的热闹景象变得空旷起来,再没人见到孤儿院里孩童玩闹的景象,甚至连人都没见到一个。”
  “那些不管是院长等在里面任职的大人,又或者是小孩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但附近居住的邻居经常听到里面传来的小孩子打闹的嬉笑声,还有先院长的催促说话声。”
  “是进去了不少前来探险直播为博眼球的博主没错,但没一个人活着从那里走出去过。”
  而这个孤儿院的名字,和白曾在之前撞过他的小鬼头留给他的纸条上见过。
  它的全名叫孤鸟孤儿院。
  节目组显然是在拿这个孤儿院的传闻当作嚎头。
  具体是否危险并不清楚,但只要把人骗进直播间里观看就对了。
  “放心好了,节目组会派人先检查一遍是否危险,正是确定不会有危险发生,才会放心当成第一个探险任务去参加完成。”
  丁盘说:“祖宗,你到时候记得察言观色,适时作出一些被吓坏的举动来,多多增加与网友的互动性。”
  “具体出来的参加节目的嘉宾我翻了翻,虽然黑红的不少,但还是有一个高咖位的,我记得还有几个特邀嘉宾来着……节目组整的挺神秘的,到现在都没透露一点风声出来。”
  顾昭插嘴问道:“特邀嘉宾?”
  “对啊,”丁盘解释道,“这种大多数是来体验节目的幕后老板,尤其是节目投资人啊……什么的。”
  顾昭点点头,若有所思,他身上的钱不少,可以尝试多投一个节目,钱多钱少不重要,起码要争取到能跟男朋友在一起上节目的机会。
  丁盘边吃边聊,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等到酒足饭饱,他才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躺倒在椅背上。
  他伸了懒腰,看着某两位如胶似漆的劲儿,语气欠的不行:“两位,需要准备一床被子来吗?”
  丁盘想,早知道我就安排个双人包间了,省得麻烦。
  顾昭不怎么挑食,基本是和白拿什么吃什么,丁盘看着在心里对其点了一个大大的赞,觉得是什么该开启光盘行动了,他挑拣两盒卖相不错,没打开的餐盒摆在顾昭眼前。
  结果某人别说动了,甚至连餐盒都懒得打开,丁盘还以为顾昭不知道这是准备给他吃的,还特意提醒了下,结果就见顾昭看也不看,将餐盒推的更远了。
  反倒对和白随手扔过来的几片菜叶子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化身仓鼠,一片片抱着,细细品尝。
  双标狗,丁盘心道。
  他酸的不行,见俩人没一个抬头的,只能将问题又问了一遍:“床窄,睡两个人挺挤的,我还是再要一床被子过来吧?”
  顾昭就像接收到信号似的,立马将手中的餐盒放下了:“我难道不能现在就出院吗?”
  这一句绝对不是对着他说的,丁盘很确信,因为他从头到尾目光一直都在和白身上。
  和白知道顾昭抱有的什么心思,有外人在一边看着,也不好当面戳穿他:“你能吗?”
  顾昭:“我不能吗?”
  他们一连争执了好几句,丁盘眼见劝不住,只能搬救兵请来了医生。
  最终医生给出的答复是可以,他看着诊断结果是这么说的:“基本没受多大的伤,右小腿的骨折情况并不影响正常走路,只是不能快递奔跑而已,现在出院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他翻着曾经拍过的片子,看着上面的大片黑斑,再对比跟没事人一样的本人,
  顾昭看出他的顾虑:“医生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医生看着他坐在轮椅上的懒散姿势,双手交叠放置胸前,两腿并拢,就这个坐姿来讲,挑不出任何毛病来,但过于完美却又无端萌生出一丝怪异感来。
  不仅仅是他的微表情,还是他对于询问所展现出来的应对措施,全都恰到好处,多一分显得错愕,少一分显得呆愣。
  就像是努力融入人类社会的怪物。
  “医生?”顾昭又叫了他一声。
  医生猛然回过神来,脊背发凉:“啊?没有,没有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慌张什么,他只知道,顾昭看过来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某种大型猛兽盯住了脆弱的脖颈,只需稍一用力,便能轻易扭断撕碎他的动脉气管。
  丁盘一个单身狗发挥出了有史以来的最大骨气,誓死不跟和白他们同乘一辆车回去,说什么也要自己打车回去。
  和白看着他站在路口等待的落寞身影:“你平时不是挺省钱的吗?能蹭就蹭?”
  丁盘看着他身后,用锐利视线打量着他的某位,心里止不住的发怵。
  他在心里默默嘀咕着。
  你但凡回头看看你后面那位呢?我也想啊,但我更怕你家那位撕了我。
  命跟钱里选一样,毫无质疑是命啊。
  车辆停进车库后,顾昭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先来上一套吻手礼——也不知道是打哪学来的。
  他没降下车窗,眼神谨慎的注视着没有一丝灯光的室内,窗帘在微风中无声晃动着,在月光照射下,在室内墙壁投出一道长长的黑影。
  好巧不巧,落下来的正好挡住一个正常的男人的影子。
  怪物的感知力在感知危险方面尤为敏锐,和白很快从他绷起的脊背中察觉到了不对。
  “屋里藏的有人?”
  “有,”顾昭凭借感知看向几个方位,“还不止一个。”
  听到答案后,和白很是纳闷。
  这是……小偷?不像,小偷看见他们的第一反应应该是逃跑,怎么可能跟蓄谋已久似的专门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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