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小孩痛得呲牙咧嘴,但誓不松口道:“我没错。”
“你还没错,你大晚上闲着没事,玩什么皮球?吵到人家休息了知不知道?”
“但妈你不是说过,我们楼下没人住嘛,再说就算动静闹的过大,那个住在最里面的疯女人也不敢上来算账。”
女人说:“那是以前,现在有人了。”
左手边的小孩刚闭嘴,右手边的发出了灵魂拷问:“妈,你是不是见人家长的帅,一时之间色迷熏心了?别忘了你还有个老公尚在人世呢。”
“那咋了?对于美好的事物还不让老娘欣赏一下?”
两小子各有各的犟,女人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都没再撬开过俩人的嘴。
最终道歉的活还是落到了女人身上:“不好意思,我这俩混世魔王实在不懂事,随后我会好好教育的。”
和白点头并没有过多责怪。
“我能有幸听一下夫人你跟你丈夫的恋爱经历吗?”
距于前失踪开始,直到现在也才过了半年时间,而在此之前,于前是个单身汉是他粉丝有目共睹的,而侦探所查阅出来的相关背景也显示,于前并没有跟女人有过谈恋爱和结婚的经历。
而从这两个孩子的身量也可以估算出大致年龄来,没个十三四岁简直对不起其中一个男生身上穿着的初中校服。
所以这两个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于前的种。
但于前却好像将自己默认为是这个家庭中的一员。
女人见和白问的认真,再加上自己实在抵抗不了这张脸的魅力,她便开始讲起了自己跟于前相遇相知相爱的经历来。
“其实没什么好讲的,我跟他算是萍水相逢,那时候我可是风华正茂,正是学校里的佼佼者,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当年评选过学校里的校花第一名。”
于前接着道:“我就是因为她才貌双全,所以对其一见钟情了,那时候恰好是上大学,于是我展开了一系列对她的疯狂追求,最后成功抱得美人归。”
女人才不信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什么一见钟情?不过就是见色起意罢了。”
她也顺着男人的话开始往下回忆道:“后来我们步入婚礼的殿堂,又在后的第三年时间里,我的两个儿子出生了。”
很平凡又很幸福的经历。
女人也的确担得起校花这个称呼,这些从她的眉眼中可以感受得到。
可能是为了挽尊,也为了证明自己的丈夫差不到哪里去。
“其实他年轻的时候长的很是板正,只不过到了中年有些发福了。”
女人讲完了她跟自己丈夫之间的故事,现在看着年轻又帅气的和白俩人,操心道:“你们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啊?没有的话阿姨可以帮忙介绍一下,绝对包你们满意。”
闻言,守着对象的顾昭不淡定了:“不太行,不牢你费心了。”
女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顾昭的眼睛,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惊惧感,或许是她的第六感在持续作怪,教她如鲠在喉,一个音节也无法从喉头发出来。
第六感告诉她,如果她真的说错了话,等待她的,可能是人头落地的风险。
和白向他们提出一个致命问题来:“我个人挺羡慕夫人与其丈夫的感情的,所以是否有幸观赏一下你们二人的结婚照?”
如果记忆能骗人,但事实总骗不了人。
哪怕谎言再美好,也无法凭空捏造出一段并不存在的过去来。
它需要以事实作为依托。
和白有七八成的概率认定,于前拿不出这张结婚照出来,甚至连结婚证都不会存在。
果不其然,于前本来打算寻找结婚照时,大脑记忆却一片空白。
“我记得结婚照放在……它放在哪里来着?”
女人也同样茫然:“我记得拍了好多张来着,但它……在哪呢?”
她在茫然中跟自己所谓的丈夫面面相觑,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他们之间的结婚照真的存在吗?
第78章
但他们的记忆告诉他们, 结婚照是存在的,只是他们暂时记不清放在哪里了而已。
于前长大了嘴巴,用尝试用手敲打脑袋唤醒沉睡在脑海中的记忆来, 可惜没有半点用处。
就像一张本应填满字迹的纸张,有人用橡皮涂抹干净后, 重新写上新的背景故事来。
于前感觉自己脑子就好像堵了一团东西似的,现在的状态跟浆糊没差了, 晃一晃没准还有水声。
房东也不知是打开了什么机关, 顺风耳什么的,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关心楼上的住户安全问题。
时草在楼道里看清来人后, 没有任何拦着的想法,直接放走了人。
房东刚上两层楼梯,问清缘由后,就让他们尽快回去睡觉,不要再楼道里耽搁时间了。
房东顺着动静跟灯光来到了和白他们所在的房屋内。
屋里的陈设很是高级, 能看得出来主人家对于生活的用心享受程度。
沙发上面铺设的跟地板上的地毯颜色相得益彰,阳台上面,一支鲜艳的花朵在花瓶里,迎着窗口绽放着。
房东也是个富有生活情调的女人, 看到如此享受的装饰感觉灵魂都受到了洗涤。
但没欣赏两眼,很快就教人无情的破坏掉了。
女人见来人的房东, 也不管自己的结婚照跟没跟人家有关系, 直接开口要求道:“姐你来了?我记得我之前结婚的时候曾经邀请过你来参观才对,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的结婚照……”
好像还不止结婚照,现在回想起来,她感觉结婚证的去向也是一大问题。
房东回答的很爽快:“我记得你们之前不是搞过一次规模很大的大扫除吗?没准当时可以因为粗心大意将其当成了垃圾, 一起清扫掉了。”
“这样啊,”面对这漏洞百出的回答,女人却深信不疑,“原来如此,看来下次我跟我丈夫打扫房间的时候要小心一些了。”
在时草那里了解过前因后果后,房东劝和白他们先下去休息,毕竟看着夜色渐浓,时间不早了。
凌晨三点,再闹下去就是方向扰民了。
房东送佛送到西,门一关,她的管教时间就到了。
白牧还在楼梯寻思房东是打哪发现的异常的,和白将楼道里安装着的摄像头的地方指给了他。
“你说呢?”
一开口就是极致的侮辱,简直就是在践踏人的自尊。
要是换成一个毛头小子,没准就要跟他们大脑上几百来个回合了,但白牧是何许人也?怎么说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时草说:“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们吧?”
如果于前在这里听着,估计都要气的喉咙冒烟了,真正的受害者还没发话呢,怎么就倒打一耙上了。
和白说:“不必担心。”
时草也没刻意客气:“当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三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过楼上一家的话,那确实该锻炼一下了。”
白牧一心求教:“什么?”
“抗击打能力。”
白牧:“……”
白牧不禁思考,怎么会有人嘴能毒到如此地步呢?
时姐,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舔一下自己的嘴唇会被自己毒死吗?
毒不毒不知道,时草没准会被别人笑话她的间隙里,在人还没反应过来前,将人整死。
后半夜里,不知是不是和白他们的突然到访起到了作用,总之在楼上女人对于自己孩子的严厉管教下,后半夜果然没发出一点声音来。
和白他们总算睡了一个安静甜蜜的觉。
楼上,虽然房东说给他们的话让于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但他总觉得自己所存在的家,跟他现在拥有结合的妻子孩子不是他的。
他将这一切的想法归咎于幻觉,但如果真将自己将这家人完全刨除在外的话,于前才找到了些对于生活的热爱跟敬畏来。
按理来说,他不该是无所事事的,不该在家度过一些无聊时日,于前更觉得,他是个大胆的人,他会按照的想法行进,并付诸于行动。
但孰真孰假,又有几人能真正说得清呢?
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用毛巾将脸擦干后,将手放在胸前,感受到还在胸腔里鲜活跳动的心脏,那一刻的感受是真实的。
晚上睡觉时,于前下意识从床上坐起来,他跑去客厅将放在水果篮旁的水果刀拿起,他清楚自己的目的并不是削水果,他顺着感觉去到了自己办公的书桌前。
在抽屉里,他将一本厚重崭新的笔记本拿了出来,掀开第一页,上面是一句提醒的话。
算得上是提醒吧。
「如果我忘了,那我将会在桌前刻上一刀作为记号。」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也不懂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笔记本不写,而是要靠用刀来刻上记号。
这种感觉就像当时写下这些字的他早就料到自己日后会出现失忆现象似的,而且他知道日记会被有心人刻意撕毁,但是桌子上的记号除非将桌子移走,否则不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