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白牧:「爸,你说我真的是你儿子吗?」
  白牧他爸:「……」
  「其实我并不是你亲爸,你就是被保姆调换的那个。」
  白牧:“……”
  能说出这样话来的绝对是亲生的,不是亲生的都干不出来。
  和白就跟看傻子似的,看白牧在他面前展现的超绝变脸术,短短一分钟之内,表情比手机上的表情包都丰富。
  “有发现?”
  “有,”白牧在自己的书单中挑拣出来一些书给和白看。
  和白以为是线索,结果看到了白牧的书城收藏,什么《真假少爷》,《看真少爷如何在假少爷打压下逆风翻盘》等等,诸如此类。
  想法很不错,可惜这里是灵异文,走错片场了,麻烦点击退出,去隔壁都市文里一探究竟,那里的少爷比较多,都快成批发的了。
  虽然服务员的说法有些离谱,但等警察跟导演他们一路奔到红衣女人家里时,女人仿佛早就得知他们到来的目的似的,一口咬定她接回家的学生就是她走丢了三年的亲生儿子。
  “我跟我前夫早就掰了,”女人说,“你们找我老公没有一点用,因为我跟我前夫是五年前离的婚,孩子是三年前丢的,那傻叉玩意儿放在老娘好好的千金不泡,愣是劈腿一个存款不超过六位数的小三。”
  “活该他开的小破公司被我爸整的破了产,找老娘复合不成,结果小三捐款跑路,现在不知道钻在哪里桥洞里偷偷哭呢。你们要真想找他,我也没意见,反正我不可能将我儿子交出去的。”
  警察却坚持要让她拿出证据:“你确定他就是你儿子吗?”
  “当然,老娘眼睛不瞎,”她说完,转身去了屋里,将亲子鉴定书拍在警察面前。
  “如果你们觉得这是假的,我故意伪造出来的,你们可以取我跟我儿子的dna再做一遍检验,当然,也可以跟他目前的父母再做一遍,是真是假一眼明了。”
  结果自不必说,亲子鉴定是真的,但在去学生目前的养父母家里取证时,却并没见到人,但依旧保留着相关生活痕迹,可以排除畏罪潜逃的可能。
  房东主动提出要让他们在这里住上几天,不收取一分钱,直到他们将事件处理完全为止。
  但也不过仅仅一晚,警察让房东过去做个笔录的功夫,第二天早上苏醒时,一伙人纷纷撤离了现场。
  就像事情全都解决完似的。
  但在警察们的记忆中,他们又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白牧担心那小孩在自己生母家受欺负,还特地去看了人家一眼。
  结果那小孩比初见他时的人机感淡了许多,眼神中逐渐多了些亮光,会主动跟他打招呼,哪怕只是一个轻轻的点头动作。
  房间里,有整整一面墙的手办,而且都是按照男孩子的喜好来的,还有给男孩特意安排的电竞房,就在他的卧室隔壁。
  虽然都是白牧问一句,男孩答一句,但男孩的回答多了些人气。
  “你喜欢这里吗?”
  男生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应该是喜欢的,看到这些心底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脑内有声音在告诉我,你不该这样做,就像我当场看到她一样。”
  白牧知道,男生口中的她就是他现在的母亲。
  但他还是做了,因为当时他看到红衣女人的一瞬间,内心立刻涌出了妈妈这个词汇来,心里的酸涩和痛楚一起涌现出来,哪怕他并不知道这些感情来自于何处。
  但他还是遵循了自己的内心。
  第81章
  白牧了解情况后, 便不再坚持让男生回家看看的想法,那个原本的家实在没什么可值得留念的,父亲的辱骂, 拳打脚踢,还有母亲的隐忍期盼就像一道道枷锁似的, 将他笼罩在其中,喘不过气来。
  如果真要这么做, 他反倒觉得自己跟平常小说中经常出现的恶毒反派没什么分别。
  接着聊完几句话后, 他便打算离开。
  开门时, 男生却喊住了他, 并将自己身上的红绳交到了他的手上。
  平平无奇的一根红绳,长度刚好能环绕手腕一圈,虽然有磨损痕迹,但也不难看出男生对它的爱惜程度,洗得干干净净, 没有一丝灰尘藏匿其中。
  大少爷白牧见过了好多为奉承巴结,企图从他这里寻求帮助的,那些人的眼里满是算计,像男生这样会用清澈目光打量他的算是稀罕物。
  男生看出了他的不解与诧异:“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我不太清楚了, 但它好像能保佑人平平安安,我预感挺不好的, 希望这东西能保佑你。”
  白牧感动的眼泪横流, 刚道谢完, 就见盘腿坐在他前面的男生头一歪:“跟在你后面的两位是你的朋友吗?”
  白牧正纳闷他哪来的朋友,一转头,就看见了和白跟顾昭,他理所应当的打起了招呼:“白哥, 顾哥,你们怎么来了?”
  和白:“怕你不小心再次出现意外。”
  人的胆子真的很让人费解,明明白牧的胆子如同芝麻粒大小,但他就是架不住好奇心旺盛。
  哪怕再凶险的事情,只要前途迷茫,他就敢一脚踏进去,尝尝咸淡。
  和白问的问题就比较直白了:“你是从哪里认定来的她一定就是你的母亲?”
  男生知道自己编造出来的所谓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骗不到他。
  心灵感应大概率只存在于电影之中,现实却很少有相类似的事情存在。
  “从记忆里看到的,但我并不确定。”
  男生道:“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现实,但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凭空多了一段记忆,这段记忆告诉我,这位穿着红色大衣,打扮时髦的女士就是我的妈妈。”
  这还不是最匪夷所思的,他敢肯定,他在小区里待的每一天都是浑浑噩噩的,直到走出去小区大门,他的脑子就像打开了枷锁似的,开始灵活转动起来。
  这些话他当然没跟和白他们说,他只是严肃提醒,让他们尽快远离那栋小区。
  白牧还以为是男生在那个小区里遭受到了不少来自于那个破碎家庭的诸多不公,所以对那里包括整个小区产生了一系列厌恶反应。
  他拿出一副长辈的态度出来,有模有样的安慰小鬼头时,男生非但不领情,还赏他一个白眼让他自行体会。
  和白明白男生的用意,临走前说了声谢谢。
  男生的态度还不是最奇异的。
  更为奇异的是领养男生的两口子并没有在孩子丢失的第一时间报警,而是在一天过后,男生的养母没见到自己的儿子回家,发觉不对劲后,第一时间并没有选择报警,而且将儿子丢失的情况汇报到了房东那里。
  他们在看见房东时,展露出了恐惧的表情来,尤其是月底拿不出来房租钱时,或许对于有钱都主来说,这并不算什么,但能住在这里的大概率都是穷人一个。
  穷人拿不出对应数额的金钱是常有的事,一来二去,见到房东就会退缩恐惧几乎成了肌肉记忆。
  但即便是害怕,他们还是选择去找房东那里解决麻烦,就好像房东在他们的心中担任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似的。
  导演看不过眼,亲自去向那位母亲诉说事情的经过结果,结果这位母亲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嘴里一直重复着“我找不到儿子”的话。
  最后副导演跟导演轮番上阵,都没有将这位母亲从机械性重复中拉回正轨。
  “需要再报一次警吗?”
  副导演提议道:“我感觉这位母亲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导演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跟那位孩子的亲生母亲发生争执,你让孩子怎么办?决定权在孩子手里,既然他乐意跟着他的亲生母亲,我们只要支持他的选择就好。”
  “而且我看那孩子在这个家庭里所遭受的种种虐待程度,还不如让他待在自己真正的亲生母亲家里的好,毕竟你也看到了,那位母亲对于儿子是真的疼爱。”
  “这一点在那孩子身上也能看出来,只有真正开心的人,才能展露出那样的笑脸。”
  导演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副导演没再反驳:“那就这样吧。”
  他是真的麻木了,在开导这位母亲接受现实的过程中。
  但女人也并非一直保持着像被夺舍似的魔怔姿态,在看到白牧的出现后,她怔愣了下,仿佛有感应般,别有深意的往他手上戴着的红绳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跟吃了安定剂似的,她没由来的收了所有的崩溃情绪,在导演面前就像变脸似的,重新挂上一副期待表情。
  “我会等到他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和白的注意力全在房东身上,他总感觉房东像是一切怪异的起源。
  顾昭却将目光锁定在白牧手中的红绳上面,来自于污染物的敏锐感知告诉他,这条红绳绝不简单。
  此时,一个高中生个头的男生从楼上跑了下来,将房东撞开的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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