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修士在晋升时若是被打扰会走火入魔。
门内的青泽看着指尖的浅紫光,眼神划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明明正在变深却又在青泽两三次念决点穴下重新变为浅紫色。
师尊是唯一待他好的人,他不想独自飞升,留师尊一人在上灵界。
(本世界完)
第256章 鬼夫01
“听说了吗, 老何全家都搬走了。”
“是吗?上个礼拜不是还跟我们说何氏要跟严氏联姻?”
嗤笑声响起,“联姻?我看他是发狂了。”
有人插入对话,好奇:“怎么说?”
“你刚来?”
那人局促点头:“是。刚搬来。”
“那你可得注意了, 跟严氏打交道,千万别得罪掌权人严总。十年来, 他阴晴不定。”
“细说。”
“我也是道听途说,不保真,你们当听个乐。”
江城傅氏集团老总两个儿子不成器, 一个傻子, 一个成日只知饮酒作乐, 没办法只能把早年丢弃的私生子接回来,没曾想这私生子手段高明, 不到六年坐稳一把手,直接将亲爹送入狱中。
有人调侃, 傅老总是马失前蹄, 全部拱手让人。
掌握大半股权和话语权的私生子隔年便改了姓氏为严, 谁也不敢当面说他的过去, 手段狠辣, 触霉头就是找死, 在江城一手遮天。
“欸?那不会被戳脊梁骨吗?”应该算是大逆不道了。
“戳他?你不想活了还是想家里破产?”
一人把话题转到最开始‘发狂’的事情上, 问到底怎么回事,别废话。
他倒是不想废话,可这些说来话长, 他也是听自己爹和生意伙伴闲聊时知道的。
二十多年前,严氏集团还姓傅的时候,有一个姓严的特助,因一桩风流韵事被开除, 又被傅氏全行业打压,没想到他竟然收养了傅老总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起名严影。
谁知啊,严总十六那年就被傅老总接回去了,此后养父子俩许久没见过。
再后来,有人传出严总金屋藏娇,还想着可以喝上喜酒,没曾想不过半年,严总跟发狂似的,打压了陆氏整个家族,连根拔起,也办了一场葬礼。
“我记得我记得。”这些外城来的不知道,但本城人可都是心知肚明。
“是吧。”
不过有人说那场葬礼是严特助的,也有人说是未婚对象,总之没有定论,毕竟葬礼办得很低调,没有邀请人也没有挂照片和名字,听去的人说棺材摆了两副却没有尸体,怪异得很。
随着时间流逝,没多少人记得消失二十几年的严特助长什么样儿。
倒是从严总关系最紧密的合作伙伴,宁总那边漏过一点风,说啊,严总喜欢男人,十年前那场葬礼正是严总心上人的葬礼,多的没了。
之后便流传出一个版本。
严特助不甘心养大的孩子被傅老总抢走,回来想带严总走,严总却不想放弃傅氏,两人起了争执,突然严特助知道养子喜欢男人,一口气没上来死了,严总的心上人也不堪内疚用煤气罐自杀,才有两副棺材。
也能解释为什么没尸体,炸没了嘛。
严氏龙头老大的位置摆在那儿,严总三十二岁仍旧单身,总有人试图走联姻攀关系,严总没同意过,圈子里就流传开严总为当年金屋藏娇的白月光守身如玉,渐渐的,没多少人会去触霉头。
可人嘛,总有一两个不怕死的。
有一回,严总出席宴会,钱包掉了出来被宴会主人拿到,钱包里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冷冷看着镜头,看衣服应该是毕业时拍的,仔细观察,照片应当是裁剪过。
右侧伸出一只手搭在男人肩上,二十出头的模样。
这下一传十,十传白,从那个看见照片的人嘴里口诉的模样画出一张画像,想走歪路的,竟然找人整成差不多的样子送到严总面前。
那家人直接消失在江城。
至于那个整容的男人也不见了,听说被严总毁了容丢进海里。
“所以你说,老何是不是发狂了?他就一个儿子,送上去给人家联姻,怎么想的?”
“找死不是。”
被讨论的主角,正在隔壁包厢。
一位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戴着一副银框眼镜,削尖的下巴,消瘦的身形,眼帘微垂,静静坐着,跟身侧的男人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
水晶灯光从头顶洒下,俊美的脸庞一览无遗,只是被眼底的阴沉破坏了美感,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自从去年有人让他整容送到这位面前,他便一直跟在身边,平日里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助理,实则进不了身,也说不上几句话,他想讨好点什么,总会得到冷冷一句‘想活着就别干多余的事,说多余的话’。
“影子,你来半天了,也不上去唱两首?”
包厢里人多,各自玩,但都不敢太大声,唱歌的音量也小,想跟那位敬杯酒也得小心翼翼的看神色。
只有宁烟敢直接开口喊名字了。
严影双腿交叠,微微倚靠在黑色真皮沙发上,侧过脸,“找我来有事?”
宁烟看了看他身边那个,欲言又止,“要不,别让他跟着了。”他声音不大,意思也很明显。
自从严钦,也就是严影的养父死后,他这位兄弟十年来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没再笑过,不顾傅家所有人的反对一意孤行改成严氏,甚至打压了傅家所有人,也可以说,目前严氏集团没有一个姓傅。
也不知到底在跟谁较劲。
如果严钦活过来,看见严影这样会高兴么?
他不知道。
日日带着一个相似的人在身边,又让那人穿着打扮都跟严钦一样,他再傻都知道什么意思。
刚知道时,他震惊过,不解过。
后来想想,也没啥好惊讶的,人生在世,喜欢谁,都有可能。
严影晃了晃酒杯,抿一口后目不斜视地说:“你想走么?”
林年年摇头:“不想。”他也不傻,脸已经整完了,严总给的钱又多,他才不要回去村里过那种苦日子,还要天天被人笑话,在这里,他至少是光鲜亮丽的。
只要他一日是严总助理的身份,谁都不敢轻易冒犯他。
而且,他总相信日久生情,他早晚可以替代掉严总的白月光,这样能花的钱就更多。
意料之中的答案,严影抿直了唇线,眼神有些飘忽,如果他知道自己这样乱来,会不会气活过来呢?
目光扫在林年年脸上,原本糟糕的心情更差了,他根本不会把任何人当成严钦,任何一个跟严钦长得像的像这样凑到他跟前卖,他只觉得是侮辱。
在侮辱严钦。
不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做。
他会留下,不过是因为林年年的背景不简单,他想看看背后的要干什么才留着。
没想到那人倒是能忍,一年多都没动静。
反倒他快忍不住了。
整得再像,也不是他。
他向来瞧不起找替身的人,真心喜欢,那个人就是独一无二的,不管他长得怎么样,也不会有人可以替代。
那道消瘦的身影牵起年仅四岁的他,一路走向黑暗。
摸爬滚打,终于把自己拉扯长大,等到他可以有本事对他好时,他却走了。
他恨过。
恨那天的炸弹为什么不把自己也带走,他不敢自杀,怕黄泉路上遇到严钦,严钦会生气。
严钦用命护住自己,这条命就不完全属于自己了。
也属于严钦。
他会活着,可是...怎么活,他控制不了。
从夜店出来,严影没让人跟着,自己开着车到一处破旧的小区楼下,整个小区都是严氏的,他买了下来,没有开发,只是完整的保留着。
每年都拨了很多钱来维护这个小区。
上楼他打开门,一套小型公寓,进门处有一个鞋架,他拿下一双鞋,上面还摆放着许多皮鞋,不是什么牌子,都是一些普通的皮鞋。
他扯开领带和衬衫扣,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走进厨房下了碗简单的面,还有路上买的糖炒栗子一起吃。
吃完后他又去冰箱拿了草莓冰淇淋蛋糕。
真奇怪,从十年前开始,草莓冰淇淋蛋糕再也不甜了,好苦。
苦得舌头发涩。
他不停的吃着,一口又一口直到吃完才抬头对着空气说:“严钦,我明天想吃其它味道试试。这个好苦。”
没有人跟他说话,他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才收拾碗筷。
阳台上有一块椅子,曾经,每到周末,严钦不用上班,他总是跟严钦坐在这里一起喝咖啡,严钦会教他做作业,教他商业上的知识,再说说笑笑。
这么稀松平常的日子,他很多很多年都不曾有过了。
洗完澡他换了一套睡衣,看起来很旧还有些短,这是他十五岁过生日时严钦送他的,那时他才一米七多一点,现在一米八多,穿起来紧绷着,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