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炮灰小师妹》是郭文行在家人支持下，沉淀两年后的新作品。
赔钱没关系，但他再也丢不起人了。
这部剧里稍微排得上号的角色，都是他精挑细选着试出来的。
特别是这个他很喜欢的“五师兄”。
当初不说百里挑一吧，约来试戏的演员至少有三十几个。
只是那些演员里，长得秀气的就会带些娘气，眼神锐利的又容易膀大腰圆。
他辛辛苦苦挑出来的那个演员，却又突然放他鸽子。
至于詹海洋，他还记得那晚他端着酒杯往周靖云怀里钻的样子。
周靖云把人塞到他剧组里时，他只当周靖云是在报复他。
谁让头天晚上在酒吧里，他起哄的声音最大呢？
可谁又能料到，就这么个他迫于无奈收下，想着拿死马当活马医的人，居然能给他带来这样的惊喜！
实在是难以压抑情绪，郭文行咧着嘴角掏手机出来往群里发消息。
【@周靖云，你眼光怎么就这么好呢？随便挑个小情儿就怎么优秀！】
【五师兄定妆照.jpg】
【偷拍詹海洋搬道具.jpg】
群里就四个人，除了郭文行和周靖云，另两个也是打小一起玩儿大的。
几人家世相当，住的是同一片别墅区，读得也是同一间高中。
即便后来读了不同大学，入了不同的行业，联系一直没断过。
李铎现在在自家公司里当甩手掌柜，手机基本上就整天黏在手上，果然是秒回了消息。
【哟~还真成了？】
【周靖云“和尚”做了这么多年，终于破了童子身，还开窍玩起了潜规则？】
【那晚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居然长得这么标致！】
【老郭，你这是拍的什么戏啊，看着应有意思吧？】
有人回应，郭文行也噼里啪啦地打字。
【这小艺人不光长得好，身手还不错。】
【我都怀疑他是练过功夫，三、四的高度，他跳下来就跟飘下来一样。】
【刚才舞了个剑，那姿势好看得像是练了十多年的，真是又酷又飒啊。】
那边的李铎顿时被他挑起了好奇心。
【真的，那什么时候让我过去探个班？】
【或者把人约出来见见呗？@周靖云，你别小气哈。】
被@ 的周靖云坐在候机厅里，皱眉看着手机里热闹的群聊。
那晚之后，他就一直在外面出差。
三个城市飞来飞去的，都差点忘记还有这么回事了。
修长手指轻点开郭文行发过来的图片，他的目光在触及笑得温润的青年时，心头隐隐一跳。
明显是郭文行在片场随手偷拍的照片里，穿着戏服的青年，正在帮着剧务一起搬道具。
高糊的照片，仍然能呈现青年爽朗的笑容。
这真的是那晚穿着白色蕾丝群的娘炮？
眉目间截然不同的气质，怎么看都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啊。
第8章
詹海洋一进剧组，就被郭文行当成是骡子一样使唤了五天。
早上有戏，下午有戏，晚上还要拍到一两点。
昨天在群里看排戏通知时，惊喜地发现今天上午居然一个上午都没排戏，立刻高兴地用手机设了个五公里的慢跑运动计划。
五公里这东西嘛，被队长罚跑地时候，他们是是想着法儿地要赖躲掉。
可真的一个星期没机会跑，他还真的想了。
一早，詹海洋换好运动服，刚出房间就碰上了打着哈欠去上戏的“二师兄”。
黄志祥这两天的排戏没比詹海洋少多少，同样被熬出熊猫眼。
他扫了一眼詹海洋的装扮，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
两人并肩朝电梯间走，他打趣着詹海洋：
“五师弟不愧是年轻人啊，难得有休息不睡懒觉，居然去跑步？”
很多剧组为了让演员有沉浸式的体验，演员间都是用戏里的身份互称。
詹海洋点头，“有时候累了，去运动一下反而会感觉轻松些。二师兄下次也可以试试的。”
黄志祥出道已经七、八年，演技不错，在很多戏里都承担了角色，但是一直缺个红的契机。
直到两年前在一部宅斗戏里，靠着出演反派角色爆红了。
他长着一双丹凤眼，高鼻梁、浅色的薄唇，是很古典美男子的长相。
在剧里，他被化妆师把眼线向上一挑，再配合上角色表情，是一副标准的“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薄情寡义渣男相。
但他不刻意做角色表情时，是满身的端方温润书生气。
“唔，你说得很有道理。”
黄志祥点点头，但继而又坚定地说道，“我还是愿意多睡一会儿。”
詹海洋嘿嘿一笑，也没再劝。
各人有各人的喜好，没必要强求。
早间电梯比较空闲，很快就有轿厢停在两人所在楼层。
两人前后脚进了电梯，詹海洋看见电梯门镜上映出二师兄又打了个哈欠，真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在原主的记忆里，黄志祥在网上被传成是个性格别扭、难以相处的人。
但实际上，他本人一点儿架子都没有，而且很照顾后辈。
詹海洋演戏找不到感觉，他在场的话，都会帮着一起说戏出主意。
所以，传言不可尽信啊。
詹海洋忍不住回想起前几天黄志祥抱怨自己演坏人出了名的种种倒霉。
网友跑到微博骂人就不说了，现在所有导演都是找他演坏人。
就连他家亲娘都打电话叫他短时间内别回家，说是省得自己忍不住要收拾他。
詹海洋正在想得出神，突然眼前一花，倒映在电梯门上的人影竟然凭空多出一个来。
仍然一身白衣白裤的阿七，丝毫没有自己突然出现会惊吓到他人的觉悟。
他笑嘻嘻地开口，直接说明来意，“我是来给你升级系统的。”
詹海洋看了眼黄志祥，不确定他能不能看见阿七。
阿七又“变”出他的平板，在上面点了几下，自顾自地解释着，“你知道，我们那儿都是些老古董。”
“好不容易鼓捣出了个体携带的系统，也只有些基础功能。”
他点完之后，抬起头来冲着詹海洋使了个“你懂的”眼色，“前段时间那谁不是寿终正寝了吗？”
“我们赶紧和他签了技术工作协议不说，还通过他聘用了一些技术员。”
詹海洋眨眨眼，赫然想起上周一直在新闻榜霸榜的，某国信息技术大咖离世的消息。
新闻里说，大咖是因为工作过于辛苦而猝死的。
一群粉丝哭着留言，大咖这下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看来他们终究还是太天真，大咖去了下面也是一样要鞠躬尽瘁。
“你看，现在的系统增加了操作面板，还可以查看人的气运值。”
也不知道阿七是怎么弄的，一块半透明的屏幕出现在詹海洋的眼前。
看起来和游戏界面差不多，有使用者个人信息和积分数，以及一些操作选择项。
“你等下可以慢慢研究，我觉得这个语音助手很好玩，先帮你调出来。”
詹海洋看出来了，阿七就是个自说自话的急性子。
他都不等詹海洋给出任何回应，已经上手操作起来。
一个木得感情的电子女声在詹海洋的脑中响起。
“欢迎使用阴曹地府出品的功德系统。”
“你好，我是小德，很高兴为你服务。”
詹海洋无语，这名字取得还真是有够随意。
他正要吐槽，一直在和自己瞌睡虫努力斗争的黄志祥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哼了声。
“嗯？”
詹海洋一惊，抬眼朝他看过去。
却发现黄志祥的头顶上，漂浮着个像游戏里的血条差不多的进度条。
【黄志祥，气运值49。据本系统分析，此人稍后可能会遇上祸事。】
就在小德用ai的声音进行播报时，黄志祥察觉到詹海洋看向自己的奇怪目光，也问了出声。
“有事吗？”
詹海洋张了张嘴，想要提醒黄志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能摆着手，装着开玩笑地样子说道：“没事没事，就是想看看二师兄是不是站着睡着了。”
黄志祥没察觉异样，笑起来，“哈哈哈，真要有这个本事就好了，做演员的可太需要这个本事了。”
阿七却仿佛是能看穿詹海洋的心思，薄唇轻扬。
“你想要提醒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消耗你自己的功德积分哦。”
天道守恒，有得必有失。
帮人避祸就要付出代价，理应如此。
詹海洋一听倒是很高兴。
还有这种好事？
只要用积分就可以帮助别人避祸躲灾？
这下他再没有犹豫，直接对黄志祥一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