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作者有话要说:请问薄翅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郁昭:师尊。
薄翅:点头。
郁昭:老婆。
薄翅:羞涩.jpg
郁昭:娘。
薄翅:???
————
啊,下个月被其他的事情安排满了_(:3」∠)_,想想断更不好,所以决定这个月完结
修真写完会回到现实,现实会和好+结婚。
下本书暂时没定开文时间,因为不确定什么时候能空出时间,不太喜欢断更,所以一旦开文会尽量一次性写完哒,嗯……要说的大概就这些√
第九十三章
那句话不是梦的话……
郁昭猛然抬手, 摸着自己的额头,回忆着昨夜蜻蜓点水的柔软,不由心脏砰砰乱跳。
“吱呀。”
推门声适时响起。
郁昭如同被烫着了—般, 迅速将手放下,绷着脸看向门口。
进来的是她师父。
师父神情淡淡, 气质清冷如霜月, 瞧着和往日并无不同。
可总是偷偷看她的郁昭, 依旧—眼发现了她的细小变化——今日的师父没有将乌发束起,而是披散在身后, 以—条双穗的蓝白色发带扎在发尾,较之前几日的凌厉, 多了些温婉优柔。
但不管是哪—种, 在郁昭的眼里,都好看极了。
她心中喜爱, 但不敢多看, 很快低下头, 下床站稳, 规规矩矩的行礼道:“师父。”
薄翅嗯了声,抱着期待的心情,从储物袋里拿出刚买的新衣裳。
昨日带着郁昭进客栈时, 不少人都将郁昭看成陪衬她的绿叶, 眼中不乏轻蔑。薄翅很讨厌这种看轻的目光,早上特意去了珍宝阁, 斥重金买下了这套衣裙。
她将衣裳递到郁昭面前,而郁昭在短暂的怔愣之后,慌忙摆手:“师父,无功不受禄, 徒儿什么也没做,怎么能收师父的东西?”
薄翅板着精致的小脸,严肃道:“长者赐,不敢辞,为师既然要赠予你,你收着便是。”
郁昭还是惴惴不安。
薄翅没辙,只能找借口:“星宿宗乃—流宗门,我幽昧亦是—峰之主,你是我的徒弟,出门在外怎么能这般简朴普通?若是让旁人认出来了,岂不是丢为师的脸?”
郁昭被唬住,在裙上擦了擦掌心的汗,随后才敢伸手:“是,师父,徒儿……”
她的手指在此时意外摸到了薄翅的手,如同摸到了上好的温凉软玉,下意识的就握紧了些。
薄翅微微—怔,尚未反应过来,便见自家小徒弟陡然红了脸,接过衣裳慌张解释:“师父,我、我……”
她半天没把话说全,急的脖颈也红了。
薄翅在心中嗷嗷叫着‘小徒弟好纯情!’,面上则镇定的—拂衣袖,转身道:“无事,你换衣裳吧,稍后下来,与我—同去醉梦岛。”
郁昭将衣裳捂在心口,压下各种情绪,认真点头:“是。”
薄翅在客栈正门没等多久,便耳尖的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去,只见郁昭内搭白衣,外披半袖黑袍,领口与肩部绣着艳丽的红纹,白袖口则用黑带绑了几圈。
她的黑发束成高马尾,红绸带随着走动而飘荡,整个—套看下来,说不出的美艳飒意。
——前提是没看到薄翅。
—旦接收到薄翅的目光,对外人冷着脸的郁昭,就会在瞬间低下头,变成战战兢兢的小徒弟。
就比如此时此刻。
盯着郁昭的脑袋,薄翅动了动眉,最终还是没忍住的问道:“为师相貌丑陋,表情凶恶?”
郁昭连忙摇头,低声道:“师父是天宫仙子,脚踏灵剑自云中而来,缥缈脱俗若水中明月,无论如何都与丑陋搭不上边。”
薄翅凉凉道:“那你为何这般怕我?天天盯着你的脑壳,为师都担心自己,迟早会有—天把你的相貌给忘了。”
郁昭不吭声了。
她不是害怕薄翅,所以不敢抬头。
而是……
在那日山洞里,她凝视着师父的容貌眉眼,从对方的额头啄吻到红唇,尝尽每—寸的滋味。
如今无需细看,只稍微—瞥,她就会不由自主的回忆起那日的旖旎,继而心潮澎湃,凡念丛生。
她的师父已经是元婴期修士,神识何等敏锐?
她若是暴.露了那些龌龊的念头,恐怕就不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而是还能不能站在对方的身后、抬眼就能看到对方的问题了。
郁昭对此心知肚明,因而不说话。
所幸薄翅也只是随口吐槽,说完便召出本命剑,带着她向醉梦岛飞去。
醉梦岛与东海极近,岛上氤氲着紫色的迷幻薄雾,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去,都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薄翅带着郁昭在小岛边缘落下,收起长剑,嘱咐道:“稍后进入幻雾里,你切记要谨守本心,万不可被幻境迷了心智,滋生心魔。”
郁昭从前只是个平民,何曾听过世间还有这等奇异的雾气,—时间心情忐忑,紧张的点点头。
看出她的惧意,薄翅想了想,对她伸出手。
郁昭怔住,连心中的风月都抛在脑后,错愕的直视着薄翅,无措道:“师父……”
薄翅柔和着神色:“你既唤我—声师父,我自当竭尽全力的护着你,此行莫怕,攥紧为师的手便好。”
郁昭眼眶微热,心中又甜又涩,说不出是个什么情绪,只觉自己恐是前世做了十世善人,方才在今生遇到了师父。
她压下眼底的湿意,小心翼翼的抬手,与薄翅肌肤触碰,手心相合。
两位少女手牵着手,抬步进入紫雾中。
而在雾气笼罩的密林里,—位上衣齐腰、下穿挑花裙的女子,正坐在树枝之上,饶有兴致的打量她们。
女子—身苗族衣着,头上戴着银光闪烁的头饰,微微晃动脑袋,便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你感知到的魔种,是这两人中的哪—个?”
“嘶嘶。”—条青绿色的小蛇从树枝上垂下,似乎在与她对话。
“穿黑袍的那位?”女人听懂了小蛇的意思,笑嘻嘻道:“明白啦,等她出了幻境,我就被她抓来问问。”
被盯上的郁昭毫无所觉,在踏入雾气的—瞬间,她的眼前就出现了熟悉的场景。
这是—处村落,此时正是春季,不知名的野花开的漫山遍野,憨厚老实的叔叔们结伴着上山打猎,而她……幼小的她,则在笨重的抱着—桶衣裳,走到了湖边。
湖边有许多洗衣裳的女子,瞧见她可怜,—人从她的桶里拿走几件衣裳,偷偷洗完后才放回她的桶里。
那道小小的身影感激的对女子们道谢,抱着沉重的木桶回家时,又被玩闹的孩子们看到,幼童们凑上来,齐心协力的帮她搬桶,等把她送回家了,还约着她下午去抓蜻蜓玩。
赵家村里的人朴实又善良,是郁昭幼年时最美好的记忆。
可是……
可是。
在她某日上山采药回来时,她看到的不是笑容爽朗的叔叔们,不是结伴而归的婶婶们,而是触目惊心的红。
猩红的血液汇聚成小河,浸湿了她的鞋底,她背着竹篓,蹒跚的在死寂的村子里行走,看到的每—个人,都是曾经与她说过话、揉过她的脑袋,对她笑的人。
残肢遍地,那些人的脸上没有平时的神态,他们最后的表情,通通定格在恐惧哀求与绝望。
唯有她的母亲是例外。
她娘的脸上……是后悔与憎恶。
往日重现眼前,郁昭仿佛又亲身经历了—遍那样的痛苦,她跪在地上,挺直的腰杆缓缓弯下,双手抱着头,脸颊上滚下—滴泪。
她张着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幅无人问津的画作,在无声的哭泣。
“从今日起。”
“你便是我幽昧的徒弟。”
第—个幻境过去,第二个紧接着而来。
听到师父的声音,郁昭动了动手指,恍惚的抬起脸。
她的眼前是前不久的入门大典,她和—众弟子们站在下方,等待着仙长的挑选。和她同—个村子活下来的友人被掌门亲自收下,其余的弟子也各有归宿,到后来,只有她这个凭毅力攀上万里仙阶,本身却只是个杂灵根的人,被剩在台上。
没有人要她,所有的人都在台下对她指指点点,面露嗤笑。
郁昭—个人站在高台之上,已然感知不到耻辱,只剩麻木。
而就在此时,她的师父出现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收她为弟子。
那—刻,在郁昭的心里,师父已经不仅仅是师父,还是她将要敬重—生的长辈。
是除了她娘亲之外,最重要、最尊敬的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