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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道 第163节

  蒲小帅喊我们饭菜好了,大伙移步进了餐厅。
  餐厅古香古色,实木大桌上面还有玻璃转盘,椅子都是红木的。
  上菜了。
  红焖江鲤子、溜肉段、白菜木耳、土豆条炒芹菜,还有一盆酸辣汤,都是家常菜。
  看着还行,特点就是酱油用的比较多。
  大脑袋拿了一瓶牛栏山二锅头,笑呵呵给大伙倒上,还说太好了,终于不用自己做菜了。
  我端起酒杯客气了几句,又对蒲小帅表示感谢,大伙喝了一大口。
  接下来,纷纷拿起筷子夹菜。
  蒲小帅十分紧张。
  我夹的是溜肉段,老疙瘩夹的是芹菜,唐大脑袋夹的红焖江鲤子。
  我嚼了几口,勉强咽了下去。
  看着卖相还可以呀,可肉咋这么硬?
  唐大脑袋放在了筷子,哭丧着脸问蒲小帅:“大哥,你以前是狱厨吧?”
  他瞠目结舌,连连摆手,“兄弟过奖了,我就是在小饭馆子做过,哪里是什么御厨!”
  我差点没笑出来,大脑袋说的狱厨,绝对是监狱的狱。
  因为他太熟悉那里面的饭菜了。
  可这家伙倒好,还以为夸他给皇帝做过饭呢!
  黄胖子见势不妙,连忙也夹了口溜肉段,嚼了几口就吐了出来,胖脸涨得通红,兰花指都变了形:“帅子,你丫不是说手艺没扔下吗?这是溜肉段还是溜石头子?”
  虎子跑了进来,低头闻了闻,又跑出去了。
  “你看看,狗他妈都不吃!”他又找补了一句。
  蒲小帅尴尬地差点把脑袋插桌子下面,结结巴巴道:“好、好、好几年没做了,灶子不熟悉,火、火也掌握不好……”
  “你大爷……”黄胖子伸手捂住了胸口,“哎呦喂,丫真是气抽我了……”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形。
  我说:“黄哥别生气,几年没碰大勺,也正常!要不这样吧,家里没门房,蒲大哥有没有兴趣?”
  蒲小帅眨着大眼珠子,说不出话来。
  也不难理解,毕竟从厨子掉到打更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供吃供住,一个月800块钱,您考虑考虑?”我又问他。
  “不用考虑了!”蒲小帅站了起来,端起了酒杯,“以后我就姓武了!”
  说完,一口就干了杯中酒。
  这都哪跟哪呀,也不是给我当儿子,怎么就姓我的姓了呢?
  我算看明白了,他对厨子工资的心理预期就是800,所以一听之下就同意了。
  毕竟两个工种相比,看大门更清闲!
  接下来,唐大脑袋去厨房摊了几个鸡蛋,又拍了几根黄瓜,撒上蒜末、香油和盐,算是把这顿酒坚持喝了下来。
  两个人走的时候,蒲小帅说今晚就搬过来。
  我说不急,他说他急。
  黄胖子抬脚就踹,说急你奶奶个腿儿!
  他十分抱歉,又一再承诺,说尽快帮我们找个像样儿的厨师。
  我说最好找个会做东北菜的,另外催催马大姐,问问保洁和园丁什么时候能上岗。
  送走两个人,回到餐厅。
  望着那几盘没动几筷子的“硬菜”,唐大脑袋直叹气,说白瞎了!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菜,还是人。
  我让他收拾碗筷,和老疙瘩回房间继续“科学”研究去了。
  晚上。
  蒲小帅果然扛着行礼卷来了,就住在了一进门房。
  这人虽然虎了一些,可无论怎么说,家里也算添丁进口,我掏钱请大伙出去吃了一顿,一个个肚满肠肥。
  每天清晨。
  我都会带着虎子,喊起他俩,绕着后海跑上两圈。
  跑完以后,大脑袋他俩带着虎子回家练功,我或是跟着打打太极拳,或是和几个老爷子玩两盘象棋,日子过的悠闲。
  唯一郁闷的是,没多久以后,就没人和我玩儿了。
  这些老头儿,玩不过就开始耍赖。
  世风日下呀!
  这天,金库大门到货了,敦实厚重。
  别说子弹了,我觉得导弹可能都打不坏,怪不得说它造价最高。
  因为太重,还是用吊机从后围墙运进去的。
  当天晚上。
  三个人就把三把“龙子钥匙”,还有三公斤黄金都放了进去。
  望着空荡荡的金库,我不禁摇起了头。
  唐大脑袋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太特么穷了,白瞎这么大的地方了!”
  两个人开始嘀嘀咕咕。
  这是闲不住了,不过我没同意,都老老实实给我练功!
  现在没一个熟人知道我们在这儿,难得清闲,钱又够花,暂时还不能出去干活。
  第144章 东北故事
  一周后,黄胖子领来一个胖厨师。
  他叫牛军,离婚没孩子,三年前来的京城。
  巧的是,他和张思洋、小马哥他们一样,老家也是龙省兴安市人,
  他来京城这几年,早上出摊炸大果子,晚上街头烤串,力没少出,可就是攒不下钱,到现在还是一个人。
  这人不错,没说话先笑,挺憨厚的。
  吃了他做得猪肉炖粉条子后,三个人都竖起了大拇指,就留了下来。
  第二天他搬过来以后,晚上吃完饭,我就拉着他到了一进院子的茶室聊天。
  他是兴安人,我想了解了解小马哥,以及大名鼎鼎的周疯子。
  没想到的是,这位牛大厨还真认识他们。
  而且不止认识,还和他们做过生意,这让我有些惊讶。
  他说自己曾经有个绰号,叫大憨,年轻的时候也跟过大哥,大哥叫郝爱国。
  就是因为得罪了周疯子,1988年春天,郝爱国被判了三年。
  从那儿以后,大憨就决定不再混社会了。
  他爸有个老同学,是兴安市有名的大厨,于是就把他送去了那里,跟着学厨艺。
  学艺两年,出徒后,师父把他介绍去了松雪宾馆做厨师。
  虽说不是厨师长,但这里待遇不错。
  一晃儿干了两年多,本来一切都挺好,他也挺知足。
  不料他在栾翠县供暖公司上班的二姨夫升了职,手里还有一些实权,就鼓动他倒腾煤往公司送。
  爷俩一拍即合。
  于是他厨子也不干了,摇身一变成了煤贩子。
  兴安周疯子的好兄弟张建军,也就是张思洋大爷家的大哥,是鹤城东北矿业的老总,旗下有砬山煤矿、小阳山煤矿和富民煤矿三座矿山,两座洗煤厂。
  就是那个时候,他和张建军接触上的。
  我有些奇怪,按理说,眼前这位既然去做煤炭生意了,应该是个大老板了,怎么混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他叹了口气,说事情出在了自己老婆身上。
  倒煤这生意,本就时常不着家,他又是给栾翠县送煤。
  鹤城、兴安、栾翠,三个地方跑。
  当然了,事情也不能都怪他老婆,手里有钱以后,他也不消停。
  他想的是家里红旗永远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可他忘了,想要红旗飘,就得有风!
  他一年到头都不给媳妇吹两次风,每次还应付了事,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媳妇就出了轨。
  出轨的对象,是街里一个修bp机的小伙子,据说又高又帅。
  这种事情,往往当事人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大憨也不例外。
  无意中知道自己脑袋绿了以后,大憨从栾翠县赶回了兴安,一路上风驰电掣,拎着刀就去找奸夫,不成想扑了个空。
  人家的小店已经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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