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道 第215节
努力睁开一只眼睛,就见这妖精正光着身子在翻我的衣服。
嘿嘿一笑,还能让你找到?
闭眼,睡觉!
这一觉睡得太香了,迷迷糊糊中,感觉被窝里有人在推我,好像要把我翻过来。
睁开眼,厚重的窗帘下摆,透过一道明亮的光。
估计已经中午了。
我一把掀开了被子,就看到了张思洋乱蓬蓬的短发。
她抬起头看我。
“嘎哈呢?”我问。
“我看看你屁股上的疤……”
我没踹她下床,又盖上了被子。
一个多小时后,我抻着懒腰去洗漱,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就见这妖精坐在坐便上一脸茫然,嘴里喃喃着:“藏哪儿了呢?能藏哪儿呢?”
我俩在宾馆里住了三天,没日没夜的胡折腾。
这也是斗智斗“勇”的三天,她明知道我去辨认胡平和的时候,肯定拿到了那把“囚牛钥匙”,可就是找不到。
盛京这四个多月,死了太多人,身心疲惫,难得能如此放松下来。
这天上午,盛京的天蔚蓝。
如果不低头看马路上的皑皑白雪,会以为来到了盛夏时节。
张思洋陪我回到了bp机修理店,转了一圈,看着那辆轮椅,有些感概。
虽然拿到了“囚牛钥匙”,可这趟盛京之行,也是九死一生!
我手里已经有四把了,再加上妖精手里的那把,还有四把要去找,不知道又将面对怎样的凶险和磨难……
这个季节去不了西藏,只能等明年夏季再出发。
这个家,没什么值得拿的,翻出了一个双肩背包,把在这儿买的几本书,还有两本钢琴和唢呐教材都装好,又拿了放在窗台上的那支唢呐。
没精力兑店了,关门走人,等到日子以后,房东来收房吧。
虎子他们来接张思洋了,两辆白色的陆巡都在外面等着。
看到这小子,我就会想起我的虎子,怎么这么别扭呢?
出门后,张思洋猛地一下抱住了我,仰起脸,红着眼睛,“小武,别四处乱跑了,跟我回去,我把集团给你……”
我拂了一下她额头的碎发,“张总,别和我玩儿一往情深,我不吃你这一套……”
她踮起脚,一口咬在了我脖子上,骂了句狗屎,转身上了车。
我扬了扬手里的唢呐,“张总,我给你吹个曲儿?”
我扬起了唢呐……
“嗷——”的一声,我憋不住想笑,因为自己都不知道吹的是啥,毕竟才上了九节课。
“滚!”
一个纸袋子从车窗扔了出来,正砸在了我脚面上。
狼哭鬼嚎中,两辆车越开越远。
几个路人像看神经病一样,都绕着我走。
我放下了唢呐,呵呵一笑。
弯腰捡起纸袋,里面是台还没开封的摩托罗拉338c,和陈酉那台一模一样。
奶奶的,还以为这妖精良心发现,把“负屃钥匙”给我了呢!
造孽呀!
回家!
……
归心似箭。
我决定坐飞机回去。
飞机上升的时候,吓得我心脏砰砰乱跳,耳朵听什么都是闷闷的,十分难受。
四十分钟后,又开始颠簸起来,说是遇到了什么气流。
我闭着眼睛开始祈祷,从如来佛祖求到了基督耶稣、圣母玛利亚、又求到了真主安拉……
娘希匹,下次打死也特么不坐这玩意儿了!
回到柳荫街39号,天已经擦黑了。
终于到家了。
大门一开,虎子就窜了出来,差点没把我扑倒,两只大爪子搭在我的肩膀上,热乎乎的舌头疯狂地往我脸上舔。
“去去去,哎呀,臭死了!”
蒲小帅笑呵呵接过我肩上的背包,“快进屋,太冷了!”
第188章 白活儿
一人一狗走进后面院子,就看到唐大脑袋在树下打拳,浑身冒着热气。
我笑着喊:“哎——那个胖傻子,你是知道我要回来,装样子呢吧?”
“操,回来了?!”
他大步朝我奔了过来,虎子开始呲牙。
“滚犊子,喂不熟的狼崽子!”气得他抬脚就踢,虎子灵巧地躲了过去。
我问:“老疙瘩呢?”
“没回来呢,魔怔了!”
“还学装电脑呢?”
他笑了起来,“土老帽儿,你说的是低级玩意儿,人家现在开始做什么软件了,天天神神叨叨的……”
一边说着,拉着我就往一进院子走,“快快快,快看看咱们的车!”
虎子屁颠儿屁颠儿,不离我的左右。
走进车库,就看到了一辆黑色轿车,棱角分明,又宽又长!
“这就是那个凯迪拉克帝威?”
他洋洋得意,“咋样?霸气不?”
我手也痒痒,坐四个多月的轮椅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开,“钥匙呢?我跑一圈儿!”
会开是一定的了,只是手有些生。
话说这车真是不错,忽忽悠悠像大船一样。
唐大脑袋坐在副驾驶位,开始翻我的双肩包,“我艹,掌中宝嘿,给我买的?”
“美的你,张妖精送我的!”
“定情信物?”
“信你个头!”
“你看你,假正经,干都干了,装啥呀?”
又翻出了我的唢呐,“啥情况?这是要去吃席干白活儿?”
“你懂个屁!”我骂了起来,“听没听过一句话?”
“啥呀?”
“千年琵笆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牛逼不?”
“牛啥逼?有啥牛逼的?”这货撇着大嘴,“都他妈剧终了,不就是干白活儿嘛!”
“啥话到你嘴里,咋就这么难听呢?”
“……”
“哥,我听大头说,有人在四处找咱们呢?”
我有些奇怪,“找咱们?谁呀?”
“老疙瘩一天天滴不着家,我这不是没啥事儿嘛,就爱去找大头玩儿,有一次他和我说,说京城社会上流传着一份悬赏:找到并杀了悍匪千面佛,赏现金一百万!”
我笑骂起来,“咱们就他妈值这么点儿钱?”
“是呗,我听完以后差点没骂娘!哥,你说是谁呢?”
“还能有谁?你好好想想!”
“我琢磨过,咱们第一次用这个名号,就是在徐明楼家,第二次印在了捐给儿童医院那些钱上了……”
“没错,徐明楼!”我呵呵一笑。
“我觉得也是他,可你说,他就不怕咱们报复?”
我摇了摇头,“既然是[暗花],说明一定有道上的人给出主意,谁都拿不到他的把柄,有什么可怕的?”
他恨恨道:“妈的,上次下手还是轻了,这逼养的不消停啊!”
我笑了起来,“想找到咱们?累折他们的裤衩带儿!”
两个人齐声狂笑起来。
老疙瘩回来后,我请全家出去大吃了一顿。
回家后,带他俩来到了我二楼书房,沏上茶后,才将那把“囚牛钥匙”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