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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道 第241节

  把她的睡衣裤拿到了一楼洗衣房,扔在了脏衣篓里,棉被就铺在了一楼客厅的沙发背上。
  终于能坐下来了。
  浑身酸疼,我点了根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她没事儿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几天折腾的,哎!
  一声长叹。
  我发现了,自己和这个妖精肯定犯相!
  犯相,这是典型的北方俗语,原指属相不合、冲撞、相克。
  再后来,意义开始引申。
  指两个人在一起不协调,不合财,总掐架等等意思。
  我和张思洋就是这样,从认识开始,就没和谐过,她不止一次算计我,我也差点把她炸死!
  而两个人有了鱼水之欢后,每次见面一开始都挺好,可时间一长准掐架!
  犯相啊!
  哎!
  按灭烟,上楼看了看她。
  呼吸平稳顺畅,探了探额头,没有汗了,甚至微凉。
  我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是鹅蛋脸型,五官并不精致,单拿出来都很普通,可组合在一起以后,仿佛有了什么神奇魔力一样……
  并不是说有多漂亮,像什么女电影明星。
  而是很大气,落落大方的美!
  扭灭台灯,下了楼。
  外面虽然很冷,可我还是没去穿她给我买的貂皮大衣,怎么来的怎么走。
  穿戴整齐后,我看到了给她的那枚五彩棒棒糖。
  就插在了客厅茶几上的果篮里。
  推门的时候有些费劲,这才发现,这场大雪竟然一直没停。
  用力推开,又回身关好。
  好冷!
  目光所及,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大片大片的雪花,在昏黄的欧式墙灯下飞舞着。
  站在院门回头看了一眼,宽敞的院子里,留下了一行孤单的脚印。
  我知道这次她不可能再追出来了,可还是没走大路,而是直接下了道,我要穿过松花江。
  这是去市里的捷径。
  这个时间不可能有出租车,步行绕过江桥太远了!
  江堤上都是冰雪,还没下一半,就跌倒了。
  皮大衣很滑。
  嗖——
  一直滑到了江面上,遗憾的是,厚厚的雪没让我滑太远。
  我笑了起来,找到儿时的快乐。
  那时候的冬天,我带着二丫常这么玩儿。
  江面上的雪更厚、更难走。
  有时以为踩实了,其实雪下面是一层硬雪壳,下面还是雪。
  平时不觉得这江面有多宽,可真步行的时候才发现,要走好长时间。
  岸对面有人放烟花。
  站在松花江中间,大雪没过了我的膝盖,捂着快冻下来的耳朵,傻乎乎仰着头……
  砰!
  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花瓣如雨,伴随着雪花纷纷坠落,仿佛触手可及。
  我扯着脖子大声喊:“好看——你真好看——!”
  江面上回荡着我的声音:
  “好看——好看——”
  一颗又一颗焰火升到了空中……
  真美。
  可这种美,让人窒息。
  第210章 周疯子
  转眼就到了三月中旬。
  京城2000年的春天姗姗来迟,漫天的黄沙又开始有了苗头。
  《周孝儒文书》的事情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是那货盗墓的躲了起来,还是货已经出了手。
  唐大脑袋一天天神出鬼没,一周至少五天不着家,不是和大头鬼混,就是去网吧上网,有时候还去夜场耍。
  穷人乍富,开始显露,不是好嘚瑟,又得找时间敲打敲打他了。
  我提过盛京的暖暖,说如果真想和她好,我可以和鬼爷说,就让她来京城。
  大脑袋说他提过,可那丫头左右而言他,看样子并不想来。
  老疙瘩彻底迷上了电脑,一天天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他也总往外跑,还认识了一帮“同行”。
  这个“同行”可不是什么荣门中人,都是一些爱好电脑技术的,有中关村攒电脑的,也有一些大学生。
  这是正事,我很支持他。
  过了年以后,宁蕾就去上班了,公司叫恒基伟业。
  我留意了一下,还挺有名,是家大公司。
  这家公司在广播、电视、地铁以及公交车上的广告很多,演员濮存昕面带微笑,举着个像本子一样的电子设备说:呼机、手机、商务通,一个都不能少……
  宁蕾做的还是销售工作,据说公司员工人手一个。
  拿回来以后,我摆弄了好半天,原来就是个电子记事本,能存电话号码。
  或许是因为这个广告的原因,我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哥大”这个词再也没人叫了。
  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新出来的设备越来越小,越来越便捷的原因。
  像我先前用的爱立信gh398,还有张思洋送我的摩托罗拉338c,个头就是越来越小巧了。
  大哥大的气势消失殆尽,就这么黯然退出了历史舞台,换了名字叫“手机”。
  我很怀念它,就像站在新世纪回首二十世纪。
  唐大脑袋他们三个每天早出晚归,都有自己的事情忙,只有我很清闲。
  每天早上,我习惯地带上布丁和虎子去跑步。
  宁蕾常常陪我,那俩货则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时趴耳边喊都不起来,还拿枕头砸我……
  我买了台yamaha的立式钢琴,就放在了书房里。
  书房里整面墙的书架,也快填满了。
  我还在附近一家琴行报了个钢琴班和唢呐班,每周都会各上一节课。
  唐大脑袋说我附庸风雅,我说你懂个屁!
  这货和姬老骚学坏了,说就懂我……
  白天,我多数时间在书房喝茶看书,累了就弹弹钢琴或者吹一会儿唢呐。
  蒲小帅抗议过,说唢呐声太响,常常有游客趴门缝往里瞅,以为家里在办丧事。
  我很郁闷,把他骂了出去。
  从雪城回来的那个早上,在机场吃早餐时,张思洋给我打过电话。
  她的声音沙哑、懒散,没有为我的不辞而别发火,更没有埋怨,只是叮嘱我路上小心,还说了声谢谢。
  这不像她。
  有时我也会想起她。
  好久没和她联系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我准备七月份去西藏,不想告诉她。
  大头帮我买的陆地巡洋舰lc100到了,柴油的,v8发动机,双油箱,其他配置我也不是很懂,皮实抗造就行。
  他说陆巡早就改名了,叫什么兰德酷路泽,我觉得不好听,没有陆巡霸气!
  现在我们已经有两辆车了。
  挺好,有事情出去的时候,基本不用抢车开了。
  事实上,就唐大脑袋爱显摆,基本上每次出去都开那台凯迪拉克。
  老疙瘩就很低调,大裤衩大汗衫,常常背着双肩包去挤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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