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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道 第482节

  可以接过去嘛,这说不通啊!
  我又问:“能不能看看他们的面相?”
  “要看本人,单看扁平的照片可不行!”赤须子说。
  终于又有了一丝线索,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于是开玩笑道:“是不是面对面的时候,更能旁敲侧击、察言观色?”
  老道神色一正,“看来武小友对你“天煞孤星”一说,不太相信呐!”
  我含笑不语,想听听他怎么说。
  “知道戴笠吗?”他问我。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点了点头,“大特务头子,据说我师父曾在他手下干过一段时间。”
  “手下?”赤须子哈哈一笑,“那不过是九如兄要个身份,方便行事而已!他戴雨农就算哭着求九如兄帮他做事,九如兄依旧是我行我素,懒得搭理他!”
  “既然小友对命运一说有所质疑,那我就拿他做个例子,说上一说!”
  我点头说好。
  “戴笠,原名戴春风,他弟弟叫戴春榜。”
  “1909年,老道的师父云游,到了浙江省衢州府江山县的保安乡,偶遇下学的戴春风,于是拉住了他,给他算了一卦。”
  “我师父说:观面相,你今后必定是人中龙凤,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寓意不错,可惜这名字与你五行相克,并不吉利!”
  “又说他五行缺水,最好是把名字改了,否则今后必定四处碰壁,难成大事!”
  “可那时的戴春风才12岁,根本不信。”
  “几年后,他去省城上学,结果念了还不到一年,就因作弄老师,被学校开除!”
  “走出校门不敢回家,他就去了浙军第一师的训练营。”
  “巧了,当兵没几天,就赶上了江浙混战,卢永祥吃了个大败仗,戴春风也被俘虏。”
  “放出来以后,他又跑去上海,厮混了几年。”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又一事无成,他也十分沮丧。”
  “无意间,他的小学同学毛人凤说黄埔在招生,于是他就去了广州。”
  “那年他已经28岁,文化课不行,年纪又大,没要他!”
  “他心灰意冷,一天在广州城闲逛,又一次遇到了我师父!”
  “那是1925年,我11岁,我师父也瞎了三年,道观早已破落,每天我引着他云游四方混口饭吃。”
  “戴春风认出了我师父,差点儿当街跪下磕头。”
  “师父也记得他,听他说完这些年的经历后,也是不住感叹,戴春风要师父帮他改名字,师父为了锻炼我,让我观其面相有无变化。”
  “那时我虽然还小,却隐约看出此人心术不正,面相狠毒,于是就将看到的耳语给了师父。”
  “师父给他起单字“笠”,字雨农,“笠”就是斗笠,尖顶的草帽。”
  “他问何意?”
  “师父说: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这名和字都属水,刚好与你命格互补。”
  “临走时,他扔下了两块银元,这让我还挺不好意思的。”
  “说来也怪,这戴雨农改了名字以后,第二年就考上了黄埔!”
  “因为当初在上海认识老蒋,再后来,更是如鱼得水,官运亨通,一步一步混成了军统的老大!”
  “因为笃信我师父的话,他做特工后用过的化名,无一不与水有关,例如沈沛霖、洪淼、涂清波、江汉请等等。”
  “11年后的深秋,我师父无疾而终。”
  “临死前的晚上,九如兄恰好来修复一新的观里看望我们。”
  “喝酒时,我二人谈论起当今局势,我师父喝掉最后一杯酒,说:十年后,戴家庙,困雨沟,戴机撞岱山,雨农死雨中!”
  “说罢,他老人家倒头就睡!”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听得我和九如兄大吃一惊!”
  “要知道这句话太赤裸裸了,可以说毫无避讳,而那时的戴雨农正是如日中天!就在几天前,他刚刚派刺客,将斧头帮王亚樵暗杀于广西梧州!”
  “虽说九如兄并不把戴雨农放在眼里,可这话如果传到他耳朵里,总会是件麻烦事。”
  “第二天清晨,我去叫师父,才发现老人家已经驾鹤归去!我和九如兄料理了后事,那句话就烂在了两个人的肚子里。”
  “1945年的年底,戴雨农在天津请九如兄喝酒。”
  “他开玩笑说,春节后要去青岛办事,能不能帮他起一个化名。九如兄想起我师父的话,故意起了一个缺水的化名:高崇岳!”
  “没想到的是,这戴雨农竟然就用了,谁都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
  “1946年的3月17日,他在青岛办完了事情,乘专机到上海,到了上海发现这里乌云密布,正下着暴雨,云层太厚,找不到方向降落。”
  “于是临时改飞南京,没想到南京雨下的更大,地面还起了浓雾。”
  “飞机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空中乱飞,飞行员根本没意识到偏离了航线。”
  “结果飞到江宁县境内,飞机突然失控,从高空极速往下俯冲,视线刚刚清晰,就撞倒了一棵大树。”
  “飞机赶紧抬头升空,不成想前面就是岱山,一头撞了上去!”
  “机毁,人亡!”
  第429章 大头被抓
  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都忘了给他倒茶。
  戴笠之死,我当然清楚,不到二十岁时,就在《故事会》以及火车站卖的那些花边报刊里,看到过好几个版本。
  老道士说的这些,我也看过,只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师父和他师徒俩。
  赤须子继续说:“戴机撞岱山,雨农死雨中,丝毫不差!”
  “最离奇的是,在这岱山的山脚下,还有座戴家庙,山腰上有条小水沟,就叫困雨沟!”
  “飞机爆炸后,残骸以及戴雨农等人的尸体,散落在了那“困雨沟”里……”
  他叹了口气道:“正是因为当年我看此人面相狠毒,我师父才在他的名和字上做了手脚!赶巧,九如兄又推波助澜的一把……”
  “时也命也,这就是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戴雨农下葬时,因为面部都毁了,时任军统主任秘书的毛人凤,让人做了个面具,并在上面画了张戴雨农的脸,扣在了尸体脸上!”
  “这个最大的特务头子,就这么死了,临死连那张脸都是假的!”
  “武小友,”他看着我,一脸神秘,“对命运,你是否还持怀疑态度?”
  我竟无言以对,起身给他换茶。
  聊着聊着,话题渐渐轻松,他问起了卢晓光,我说他已经走了,去了雪城。
  “他能囫囵个离开你,说明《南华经》他读了,而且煞气尽消,未来必是大富大贵……”
  眼瞅着快中午了,保姆王姐过来问我在不在家吃,我说不了。
  我见这老道孑然一身,连个包裹都没有,又留下了五千块钱,让他去买些日用品和衣服。
  他也不客气,好像我是他儿子似的。
  送我出门时,我叮嘱他看好孩子们,但有一条,绝对不能蛊惑他们也做道士!
  老道士答应的挺痛快,有待观察吧!
  我没回家,开车往霍老家走,郁闷一路。
  我愁的不是找父母,更不是“龙子钥匙”,而是没钱!
  梁康时给的那点钱,都不够家里几个月的开销,池子大街三进院子还是空的,家具家电啥都没有。
  我不好意思要老唐的钱,更不想和张妖精张嘴,怎么办?
  金库里还有一些黄金和美金,换出去?
  还有余达明的那只明宣德青花矾红彩海兽图高足杯,这玩意要是上拍,底价起码上千万!
  现在的问题是,余达明虽然死了,可他报了失窃案。
  这玩意儿和要送给王妙妙的平安扣一样,都见不得光啊!
  要不……送房山黑市去?
  如果那样的话,起码少拍几百万,我真有些心疼,尤其目前这种缺钱的情况下。
  拉着老唐再干一票?
  这大京城别的没有,找个贪官不难……
  车都拐进大石桥胡同了,唐大脑袋来电话,不等他开口,我就骂了起来:“还知道打电话?你他妈死女人肚皮上得了……”
  “哥,我在朝阳分局呢,大头被抓了!”
  “啥?!”我一个急刹车,“快说,怎么回事儿!”
  ……
  我开进分局大院的时候,唐大脑袋正坐在大楼台阶上等我,挺着肚子,晒得满脸都是汗。
  我放下车窗,喊他过来。
  两个人在停车场停好车,我没着急进去。
  车开着空调,没熄火。
  “你再和我说一遍!”
  这货看着有些疲惫,“我俩玩到凌晨两点,他接了个电话,说有人找他。我跟出了包房,他说是去年红的那个女明星艾莉找他,当时我还挺羡慕,就让他走了……”
  “艾莉?舞蹈学院那个?”我问他。
  “对,大头说,01年秋天,他把艾莉介绍给了大江影视……对了,就是昨晚那个梁康时梁总!”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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