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道 第536节
我开始浑身哆嗦,恐惧的说不出话来。
“二!”
我知道他不可能开枪,继续哆嗦,就差口吐白沫了。
“三!”
我抱住了头,“别杀我,你别杀我……”
嘴被他用力捂住了,恶狠狠道:“闭嘴!”
枪还支在我胸口,他的脸靠近了,一股烟臭:“你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知道是吗?就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我反问他。
他不说话,猛地一把抓起了我的右手,看向了我无名指上那枚老式的黄金戒指……
都说细节注定成败。
当时我往下撸这枚戒指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看,如果没有这枚戒指,无名指上又没有戴戒指留下的痕迹,这戏就没法演下去了。
我也担心过手型和皮肤不一致,不过这个实在是不好伪装,只能祈祷朋友之间不会观察的这么细致。
他缓缓放下我的手,小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
突然,又一把掐住了我的左脸蛋儿。
用力一扭……
“啊——疼疼疼疼——”我一把抓住了他手腕,惨呼起来。
这下我可没装,是真疼!
这张刘校通的人皮面具极薄,这一下连同的我脸皮一起被掐住了,能不疼吗?
因为材质的原因,面具表面温度只比我体温低一点儿。
他开始用力扯,可毕竟连着我的脸皮,我又提前加了胶,怎么可能扯下来。
“快快快、快松手,你干什么?”我气得大吼。
他终于松开了手,眼睛没离开我的脸,“说说,怎么回事儿?”
我揉着脸,哭咧咧道:“你、你他妈是谁呀?”
问完又低下头,看着那把手枪,哆哆嗦嗦道:“先、先把它拿走好不好,我、我快尿了……”
“先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儿!”他手上的枪加了一些力气,顶得我胸口直疼。
“好好好,我说,我说……”我眼神迷茫起来,“我是九天前的下午,从这家医院醒过来的,他们说我昏迷了接近30个小时!醒过来以后,头疼的厉害,不知道这是哪儿,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裤兜里就一个手机,还有一些钱。”
他问:“大夫怎么说?”
“说有人打电话,他们出的救护车,当时我昏倒在世田谷区一条巷子里,头磕破了,流了好多血……”
“还有呢?”
“没了!”
“没了?!转过头!”
后脑的伤口已经结痂,不用再缠纱布了。
我乖乖转了过去。
不成想他用力怼在了结痂处,我“妈呀”一声喊了出来。
第477章 以后叫我毛组长
“闭嘴!”猫爷呵斥起来,“伤也不重,怎么可能会失忆?”
我乖乖地转过身,嘟囔道:“我哪儿知道,大夫也说不清楚,就说是受到了猛烈撞击导致的……”
猫爷收起了那把伯莱塔m9,不过眼神中的疑惑并没有完全消除。
“怎么才开电话?”
“没有啊,都开好几天了呀!哦,对,前些天是因为进雨水了,小护士帮我拿去修,才配上充电器……”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这位老先生,你是警察吗?国际刑警?”我怯生生的,同时又压抑不住地兴奋,“我也是?是吗?”
他眯了下眼,流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又伸出手指在嘴边“嘘”了一声,“老实等着,别说话!”
说完,就开始满房间翻找起来,连病床下面,床头柜和床垫子都没放过。
翻找时,始终没有背对我,防范心理十足。
我觉得他也不知道找什么,只是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就是我把螺丝刀扔出去的原因!
而且我也没扔男厕所,目的就是怕他厕所都不放过。
可那台手机不能扔外面,很容易被人拿走。
再没什么值得翻找的地方了,猫爷走到了那台索尼电视机前,眯上了一只眼睛,顺着散热的缝隙往里看。
我不动声色,歪着脑袋,满脸不解。
他瞥了我一眼,手放在了上面,手指一下下敲着塑料盒子。
我探了探身子,好奇地压着嗓子问:“你找什么呢?”
他继续敲着。
哒哒!哒哒!哒哒!
他每敲一下,都像敲在了我的心上。
“要把电视搬走吗?我帮你吧……”说着,我下了床,套上了拖鞋。
他说:“行,搬着吧,跟我走!”
“好!”
我过去拔下了电源,伸手就抱起了电视,他往外走,终于肯背对着我了。
我特么就不信了,他还真能让我抱走电视!
原因很简单:怎么出去呢?
大半夜的,他能进来就不错,还想抱台电视走?
果然,这老狐狸走到门前后,突然转过了身,我佯做吓了一跳,脱口一句老京城话:“妈呀,您可吓死我了,幸好我把得紧!”
他盯着我:“衣服呢?就穿病号服吗?”
“扔了,衣服裤子都刮坏了,鞋倍儿也剩了一只,见天儿介穿这病号服和拖鞋……”
“放回去吧!”
“什么?”
“电视!”
“不要了?”
他不耐烦起来,“咱是国际刑警,又不是贼!”
我“哦”了一声,转身又把电视放了回去。
玻璃窗里,反射着室内日光灯和猫爷佝偻的倒影,他还在观察着我。
走廊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他的皮鞋声。
我穿得是医院的塑料拖鞋,几乎没什么声音。
他没带我走电梯,而是从昏暗的消防步行梯下楼,走到四楼时,他突然问:“校通,头还疼吗?”
“谁?”我愣在了那里,“您说我叫校通?”
“走!”
“哦!”我连忙跟上,忍不住又问:“我姓校吗?”
他瞥了我一眼,“百家姓有这个姓吗?”
“没有吗?”我又迷糊起来。
“你姓刘,叫刘校通,是国际刑警亚洲区五处二组的组员,我姓毛,是你的组长,以后叫我毛组长……”
我特么真想喷他一脸,这就叫蹬鼻子上脸!
自己不过随口一说,他还真编上了。
不过,这也不是不信任我,因为就算此时他已经没什么怀疑了,可刘校通毕竟失忆了,不可能说实话。
下到二楼,他说:“等我,别乱走!”
说完,开门就进去了。
这一层也都是病房,他干什么去了?
脑子飞转,马上就想明白了,自己这身衣服可出不去,这老家伙是给自己偷衣服去了!
果然,五分钟不到,就见他抱着一团衣服和一双球鞋回来了。
不愧是[荣门]的猫爷,眼神是真好使,手也是真快。
“换上!”
我伸手要脱衣服,随后看了他一眼,怯生生说:“毛组长,您、您能转过去吗?”
“怎么了?”
我扭捏起来,“人家、人家不好意思嘛!”
“操尼玛!”猫爷张嘴就骂,“快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