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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道 第639节

  这一路上,唐大脑袋都噘着嘴,闷闷不乐。
  我笑话他:“一晃好几年没见着暖暖了,你咋还不高兴呢?”
  他“操”了一声,没往下说。
  直到我见到暖小妹,才明白这货为啥不开心。
  “武爷?!”开门的暖小妹一脸惊讶,连忙热情道:“快快快,快进屋……”
  她还牵着一个小女孩儿手。
  我蹲了下来,摸了摸孩子胖呼呼的脸蛋,“谁的?”
  暖小妹有些不好意思,“我闺女。”
  小丫头眼睛不大,胆子似乎也不太大。
  “几岁了?”我问。
  “三岁!”说着,暖小妹对女孩儿说:“糖糖,叫舅舅!”
  糖糖?
  我瞥了一眼唐大脑袋,他翻了个白眼。
  意思说和他没关系。
  小丫头怯生生地喊了声舅舅,我连忙从兜里扯出一沓钱,就往孩子手里塞。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暖小妹连忙推辞,胖丫头有些害怕,抓着钱直往妈妈腿后面躲。
  我佯怒道:“第一次见面,不行啥?看不起我是不是?”
  她见推辞不过,连忙又让孩子说谢谢,我笑呵呵地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粗略计算一下时间。
  不对,怎么着也不可能是老唐的,那为啥要叫糖糖呢?
  “孩子爸爸是?”我问。
  “你见过,王胜……”
  “你?你嫁给他了?”我吃了一惊。
  “嗯,其实……他挺好的……”
  好个屁!
  那个小白脸子当年陷害过唐大脑袋,又被自己好好收拾了一顿,要不是因为他是段老鬼的亲外甥,腿都得给他弄折了!
  毕竟人家现在是两口子,这话就不好再说了。
  怪不得那次老唐从盛京回去后闷闷不乐,看来那次过来,就知道暖暖和王胜在一起了。
  暖小妹带着我们往里走。
  怎么感觉院子萧条了好多,明明春暖花开,马上就要入夏,可葡萄架上的绿荫和墙角的两棵香椿树,好些叶子都黄了。
  我问:“南叔呢?”
  “里屋呢……”
  见到段老鬼,我心就凉了。
  卧室的小火炕上,原本就瘦如干尸一样的段老鬼,此刻看着更瘦了。
  还有那对大眼珠子,毫无神采。
  刘汉南见我们进屋,连忙站了起来,“武爷?!您怎么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我奇怪道。
  “脑出血,抢救过来以后就这样了……”他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的事儿?”
  “去年刚上冻,正吃着饭,嘴一歪就躺下了……”
  我好一阵黯然,歪着身子坐在了炕沿上,“鬼爷,我是小武,您还认识我吗?”
  段老鬼眼珠转了转,嘴里发出了“啊啊”两声,随后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刘汉南轻声说:“糊涂了,谁都不认识……”
  看着这张毫无生气的脸,想说点儿什么,我又咽了回去。
  刚起身,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儿。
  拉了?
  刘汉南也闻到了,连忙说:“暖暖,快快快,带武爷他们去客厅休息……”
  我说:“不用,我帮你!”
  “不行不行,那可不行……”刘汉南涨红了脸。
  唐大脑袋瓮声瓮气道:“我来吧,我那死鬼师傅瘫了好多年,都是我照顾的,没事儿……”
  我和暖小妹带着孩子出去了。
  客厅光线有些暗,这个家和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区别好大,一股暮气,让人感觉闷闷的,好像呼吸都不顺畅。
  小丫头从墙角拖出来一个木马,开心地骑在了上面。
  “武爷,”暖小妹情绪低落,“是不是做我们这行,都不会得善终?”
  我说:“能否得善终,与行业无关!”
  “就像某些当官儿的,看着人模狗样,可做出来的事情连畜生都不如,你说能得善终吗?”
  她没吭声。
  “我们身处荣门不假,可不耽误一心向善。”
  “佛与魔,也不过一念之间……”
  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我才知道这两年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段老鬼瘫大半年了,眼瞅着有今天没明天,刘汉南活儿不干了,团队也不管了,每天就在家照顾老爷子。
  我敬佩他!
  他不过是段老鬼的义子而已,亲生儿子也没多少做到这样……
  第576章 接个朋友
  唐大脑袋和刘汉南在里屋忙活,我和暖小妹聊着天。
  为了伺候干爹,刘汉南把蹬大轮的团队都扔给了暖小妹的丈夫王胜,王胜是段老鬼的亲外甥,肥水自然不能流到外人的田里。
  现在盛京[荣门]的[轮活],几乎一多半线路都落在了王胜手里,所以他忙的很,三五个月都不回来一趟。
  “我看用不了多久,就该称胜叔了。”暖暖说这句话时,满满的都是讽刺。
  很明显,这两个人没什么感情,那当年为什么非要嫁给他呢?
  就不能等等老唐吗?
  虽说唐大脑袋的形象和王胜确实没法比,可暖小妹如果真能嫁给他,现在得多享福?
  这话我只能在心里想想,不好问出来。
  刘汉南出来扔垃圾,哪怕塑料袋系得严严实实,一阵阵恶臭还是传了出来。
  很快,他又端了盆热水进去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和唐大脑袋才出来,两个人额头和脸上都是汗。
  我拿出了两万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南叔,来的匆忙,什么都没买,这点儿心意,给老爷子买点儿水果吃……”
  “武爷,”刘汉南连忙推辞,“心意到了就好,快收回去!”
  我不悦道:“南叔,瞧不起我和老唐?”
  见我这样,他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我说:“雇个护工吧,也能帮帮你们。”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谁都不如自己,我是用心伺候,雇人是用钱伺候,两回事儿!”
  “大夫怎么说?”我问。
  “也就这一两年的事儿……”他压了压嗓子。
  我叹了口气,唐大脑袋坐在一边,耷拉着脑袋抽烟,暖小妹不看他,也不说话。
  又聊了几句,我起身告辞。
  往出送我俩时,刘汉南说:“义父刚出院的时候,时而糊涂,时而清醒。”
  “有一天,我陪他老人家闲聊,不知怎么,他突然提起了当年被人打伤的事情,随后嘴里反反复复重复着一个人的名字,时不时还骂上几句……”
  我惊讶起来,“谁?”
  “他说的是:岭南宝爷!”
  “王兴宝?”
  他点了点头,“对,就是他,岭南老一辈的[高买]魁首,长江以南[荣门]现存辈分最高的前辈……”
  不用他解释,我当然知道岭南宝爷是谁!
  他就是王妙妙的亲爷爷!
  奇怪,鬼爷提起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当年杀死无影手和老王爷,又将鬼爷和老中医致残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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