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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道 第765节

  我两只手揉了揉脸,有变化吗?
  崔大猛他们都在厢房看电视,也没人问问,不过这段时间早上洗漱时,镜子里那张脸棱角更加分明,肯定是更成熟帅气了!
  我说出了自己的观察结果,老道士给了我一个白眼球儿,继续说:“你以前没有正官,现在却是正官与七杀日主突旺,官杀为喜用神且有力,愈旺愈贵!官藏财亦藏,印露官亦露;劫重财轻,官又能去劫……武小子,你这命,改了呀!”
  我听了个稀里糊涂,可最后一句话听明白了,不由喜上眉梢。
  这又是官又是财的,听着就喜庆,老头儿会说话!
  赤须子却不见开心,眉头依旧紧锁,“可这不科学呀!”
  靠,我眼珠子差点没冒出来,你一个老迷信,竟然谈上了“科学”?
  有病吧?!
  “武小子,”赤须子神色一怔,“正官为人,光明磊落、正派耿直;而你这七杀,却是纯纯的无情!”
  “年纪越大,越是杀气腾腾,让人望而生畏!”
  “我看到了变化,却不明白为什么发生了变化!更让我奇怪的是,你官运和财运旺得吓人,可四柱干支,不冲、不战、不刑,本应生活在平静、安定的环境里,难有与人起争斗之心!这些,又与你的正官七杀形成了对立!”
  “按理说,你这股凶猛的杀气轻则损阳寿,重则绝后!”
  “可命格又显示你三儿一女,精气神源源流长,身康体健,属长寿的命。”
  “这、这他妈简直就是个矛盾体!”
  他骂了一句后连连摇头,满是迷茫和不解。
  矛不矛盾的我不知道,可听到他说“三儿一女”后,我就泄了气。
  张妖精摘除了子宫,不可能再生了,哪儿来的仨儿子?
  看来这老道水平一般呐!
  什么狗屁的天煞孤星,管它破没破,武爷我不信了行不行?!
  我伸了个懒腰,“回家!”
  赤须子还在揪他的红胡子,冥思苦想,我让崔大猛去车里取了五万块钱,拍在了桌子上,这才告辞。
  小熊和强子他们都跑了出来,依依不舍。
  如果不是晚上有事,我就留下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往外走时,我背着老道士,偷着塞给了强子两千块钱,让他给哥几个分分零花。
  上车后,强子敲了两下车窗,我放下窗。
  他说:“小武哥,您放心,我们肯定能考上军校!”
  我用力攥了一下他把着窗框的手,鼓励道:“哥信!你们都是好样儿的,虽然咱都是孤儿,可不比任何人差!”
  他松开了手,立正,抬起手,啪!给我敬了个军礼。
  尽管还不是很标准,可十分认真。
  车开远了,就听强子在后面喊:“哥——!等我们赚钱了,也能孝敬您!”
  这孩子……
  一句话让我瞬间泪崩,伸出手朝后用力挥了挥。
  第706章 糖葫芦
  晚上
  后海,望月会所门前。
  唐大脑袋和崔大猛他们已经埋伏妥当。
  我多次更换身份和外套,或是步行,或是骑自行车,又或是开车从会所门前经过。
  二十二点整。
  我从恭俭胡同溜达了出来,这里停了两辆我们的车。
  背着手,由北往南慢慢走着。
  这几年后海的酒吧越开越多,时间已经很晚了,天寒地冻,夜生活刚刚开始。
  我穿了件黑色毛料大衣,脸上戴着一张中年人的面具,这张面具还是第一次戴,国字脸颇有威严。
  此时我就是个机关干部,晚上喝完酒出来遛弯。
  晚上二十点时,会所对面靠后海一侧栏杆前,就来了个卖糖葫芦的老头。
  我几次经过都细细观察,这人不是猫爷。
  一是他有右胳膊。
  当初在西村苍介家院子里,为了杀我,日方情报人员误把猫爷一条右臂打了个粉碎。
  二是这人真不像乔装的,就连我这双眼睛都没看出异样。
  经过摊位,一对儿情侣买了两串山楂糖葫芦,开开心心地走远了。
  我手上夹着根烟,往前走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在望月会所门前站了一会儿,有辆黑色宾利开出来,我让到了一旁。
  看了一眼手表,二十二点十二分了,还是没人见面。
  我又看向了那个卖糖葫芦的人。
  老人个子不矮,只是年纪大了,身子有些佝偻,他穿了件脏兮兮的旧军大衣,立着毛领,那张脸如刀削一般。
  玻璃柜里还有五串,蓄电池的小灯泡越来越暗。
  我走了过去。
  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睛,“没几串了,给您两块钱一串……”
  我抬了下手,露出了手指间的香烟,“大爷,麻烦您,能对个火儿吗?”
  老人先是“哦”了一声,随后说:“我抽雪茄,火儿太粗。”
  我不由一震,自己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而已,没想到这个人还真是间谍!
  猫爷这只老狐狸,果然没现身,而是派了其他人来。
  更主要的是,自己竟然没看出来!
  我说:“我也是雪茄,平壤制作。”
  “多少钱一根?”他问。
  “两千二百一十三块。”
  老人“哦”了一声,打开了玻璃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串糖葫芦。
  我伸手接了过来,又从兜里拿出一张十元钱,递给了他。
  钱里面,卷着胶卷。
  老人把钱随手扔在了车上一个木匣子里,又颤颤巍巍地从里面找出八张一元钱,连续查出两遍才给我。
  我揣进兜后,他又弯腰从柜子下面拿出了个黑色垃圾袋,“来,这个给您,籽可不能乱吐,晚上还好,白天那些戴红袖箍的可厉害了……”
  “谢谢!”我接了过来,不用看都知道,里面是两沓美金。
  我拎着袋子转身就走,边走边咬着糖葫芦。
  做的不错,糖不粘牙,没籽儿。
  那老人并没有急着走,卖完了最后四根,才推着车一路往北。
  二十分钟后,耳机里响起了江武的声音:“武爷,该您了,您在六铺炕一巷左转,他到六铺炕南小街了。”
  我又换了张面具,穿着件灰色羽绒服,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拐进了六铺炕南小街。
  卖糖葫芦的老人推着车,步履蹒跚,速度缓慢。
  十几分钟后,老人又拐进了一条胡同,我没有往里进,而是顺着并行的一条胡同绕了过去。
  还不等走到那条胡同口,一个推着三轮车的汉子过来了,车厢里有些废旧纸壳。
  今晚真是走了眼,这人化妆的手艺不比自己差,也没那么老!
  我装作打电话,行色匆匆,对向而过。
  拐进前面胡同后,按下了耳麦:“佛爷,目标换了身份,拉了半车纸壳往东,进了黄寺大街……”
  佛爷是唐大脑袋自己取的代号,我说你个傻逼,这两个字在京城是小偷的意思。
  他说废话,你师父他老人家当年难道不知道吗?
  这叫做人不忘本,两层意思,多好!
  我总觉得这货要占我便宜,一脚蹬在了他胯骨上。
  半夜,那位乔装成卖冰糖葫芦的老头儿,又乔装成收纸壳的汉子,后来弃车打了辆出租车,终于走进了知春路一家临街烟酒店里。
  我和唐大脑袋七个人分段跟踪,并没让对方察觉。
  店里灯不一会儿就关上了,这是进了后面房间,我和老唐站在了马路对面人行道的一棵树后。
  他问:“等?还是抓捕?”
  我说:“等,确定猫爷在里面再说!”
  说完,回身看了看,不远有家新开的酒店,楼体粉刷成了黄色,橘黄色的牌匾上写着:如家酒店。
  我按下对讲机,安排好排班。
  随后和老唐进了这家酒店,开了个临街的标准间。
  刚说老唐你先眯一会儿,身后就响起了呼噜声,我胳膊拄着窗台,看着窗外的路灯,莫名想起了二丫,好久没她的消息了,不知道猫爷回国以后,她知不知道。
  她和焦登周、胡小凡耐心真不错,就等着自己凑齐九把钥匙,好坐收渔翁之利。
  自己已经知道她是被猫爷收养的了,真想问问这傻丫头,既然你恨猫爷入骨,这老家伙的话怎么能信?
  还差睚眦和狻猊了,也不知道这两把钥匙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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