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放过我吧,我也只是听命于宋知远而已,你要报仇就去找他,我是被迫的啊!”
  “是吗?”
  祁厌低低一笑,“所以说你是无辜的,你对我的欺负,也只是宋知远的指使?”
  何永瑞忙不迭点头,“对!就是这样!”
  他哀求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放过你,也不是不行。”
  何永瑞眼睛一亮,“祁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饶我一命就行!”
  祁厌看了一眼在旁边看热闹的云昭,云昭没领会他的意思,“嗯?”
  “有什么想要的,”祁厌无奈开口道,“这位可是何家嫡出的四公子,身家不菲呢。”
  云昭的眼睛瞬间比何永瑞还要亮,她不客气道:“何四公子,不介意我看看储物袋吧?”
  何永瑞没忍住,暗暗瞪了云昭一眼,祁厌一个眼刀子飞过来,他缩了缩脖子。
  “当,当然不介意,您请。”
  他老老实实把储物袋上的神识印记抹掉,让云昭查看。
  云昭把神识探进去扫了一遍,只能说不愧是出自降妖城的世家公子,储物袋里的灵石堆成了好几座小山!
  她不客气地把灵石转到自己储物袋里,没等何永瑞肉疼,云昭又是一阵扫荡,什么丹药啊、灵器啊、符箓啊……全都不放过!
  这下,何永瑞不只是肉疼了,他的心肝脾胃肺……全身都疼!
  他虽是嫡出的,但上面有天赋强大的长兄长姐压着,这些几乎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何永瑞储物袋里还有些不可描述的话本图册,云昭翻了翻,心道这家伙看得真花。
  她把画册放下,转眼却看到一堆留影石。
  云昭好奇打开了一个,里面的画面却让她脸色一变!
  何永瑞心中惴惴不安,他忽然想到,他的储物袋里,似乎有些不能见人的东西。
  他指的不是话本图册,而是……
  云昭忽然开口,“阿厌,你要放过他吗?”
  祁厌玩味一笑,“他都献出全部身家了,要不就留他一命吧。”
  何永瑞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云昭道:“你放过他,那我就不放过喽~”
  云昭掏出扶光,弯了弯眉眼,“何四公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太轻松了!”
  说罢,云昭忽视何永瑞的惊恐,一剑刺向他的肩膀。
  何永瑞发出一声惨叫,他忍着疼,嘴唇颤抖道:“我似乎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女子,”云昭面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她冷声道,“我要为你祸害过的姑娘,报仇!”
  天知道她看到那些留影石里的画面,心中是如何愤怒。
  看那堆留影石的数量,这个烂人至少祸害了三四十个姑娘!
  云昭冷着脸,一剑剑刺在何永瑞身上,却剑剑避开要害。
  何永瑞疼得快要昏厥过去了,可祁厌不知道喂他吃了什么药,他硬是意识清醒地看着自己逐渐变成血人。
  疼痛感和丹药的双重作用下,何永瑞变得格外清醒,他双目充血,心知再不逃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不到最后一刻他本不打算用那个秘术,用了的话,他的修为就终身止步于现在的筑基期了。
  又是一剑刺过来,何永瑞一咬牙,周身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力!
  止步筑基期又如何,至少还能保住一条性命,但如果不使用秘术,他命都没了,何谈其他?!
  祁厌一直关注着他,见状,他将云昭拉到身后,一剑刺向何永瑞的要害处。
  谁料何永瑞迅速躲开,他一挥手,一只凶狠的野犬扑向祁厌!
  云昭看到祁厌身形一顿,明明可以将野犬拍飞,他却硬生生躲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昭甚至感受到了祁厌对那只野犬的恐惧。
  怎么会,那明明只是一只普通野犬,甚至连练气修为都没有。
  何永瑞趁此机会快速向前方掠去,他甚至顾不得回头看一眼,一个劲地赶紧跑。
  等着吧,他迟早会……
  “啊--”
  云昭要追他,却没有白凌霄速度快。
  刚跑出去没多远的何永瑞被一掌打下来,直直落到地上,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白凌霄冷着脸道:“想逃去哪?”
  他们虽给了祁厌单独的空间,但白凌霄知晓世家的修士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术,可以在危机时刻逃脱。
  为了防止何永瑞逃走,她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所以,何永瑞一逃,她第一时间发现,并将他重新抓了回来。
  这回,为了避免意外再生,云昭不再慢慢折磨他,一剑了结了他的性命。
  不知何永瑞在家族里是何地位,云昭还防止他死后有什么秘术,可以把死前的画面转回家族。
  所以她让其他人避开,自己也掩盖了身形。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云昭松了一口气。
  只是何永瑞死前那句话……
  第40章 他可真白
  云昭握住祁厌愈发冰凉的手,担忧道:“阿厌你怎么样?”
  “没事,”祁厌哑声道,“你们收拾一下这里,我想自己待会儿。”
  云昭不放心他。
  祁厌极力克制住恐惧,冲她笑了笑,“真的没事。”
  他想了想,对云昭轻声道:“昭昭,可以陪我一起走走吗?”
  云昭看向其他人,白凌霄温声道:“这里我们处理就好,你们去吧。”
  两人走后,顾鼎寒小声道:“这是他的心魔吗?真的要赶快解决掉才行。”
  白凌霄看了一眼消失在林中的两人,轻声道:“但愿昭昭能帮到他。”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林中走,云昭什么话都没说,只静静陪着他。
  她知道祁厌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陪伴。
  走到一棵参天古树下,祁厌忽然停下脚步。
  古树枝蔓叶茂遮天蔽日,阳光甚至不能从枝叶空隙透到地面,祁厌站在那里,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往前走了吗?”
  云昭很自然地牵住他的手,“这里有点暗哎。”
  祁厌没作声,默默解开了衣襟。
  大片瓷白的肌肤裸露出来,云昭下意识看过去,心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
  老天奶,他怎么比我还白!
  真让人羡慕!
  第二个念头则是想上手摸摸,手感一定很好……啊呸!
  她在想什么呢!
  云昭一本正经上手给祁厌整理好衣裳,严肃道:“我们在外面呢,万一有人看到怎么办?”
  祁厌:“……”
  他被云昭不可描述的话语弄无语了,心里的苦闷也被冲淡了大半。
  “……我不是这意思。”
  这姑娘,心里想什么呢!
  回头就把她看的那些话本子没收了!
  云昭也意识到祁厌的意思了,她看到了祁厌胸膛上的伤口。
  不是寻常剑伤鞭伤,而是……
  云昭费解:“牙印?”
  别怪她脑子里全是那些有颜色的废料,实在是咬痕出现在身上,让她不得不多想。
  难不成宋知远恨祁厌至极,恨到自己亲自上口咬祁厌的肉?
  祁厌闷闷道:“对。”
  “准确来说,是狗的牙印。”
  云昭一愣。
  怪不得祁厌刚才面对那野犬时,会是那般表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别提祁厌那密密麻麻的伤痕,不知被咬过多少次。
  云昭欲言又止,她想问问当时的情景,想办法开解开解他,毕竟这几乎成了祁厌的心魔,于他修炼不利。
  但她又担心触到他的伤心处……
  她正纠结时,祁厌轻轻笑了一下,跟她讲起往事,“我小时候控制不好原形与人身,经常控制不住自己变为兽形。”
  “宋知远有一次看到了,就想知道,到底是五岁的我厉害,还是饿了三天的野犬厉害。”
  “食物是三个馒头,当时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我娘也因为痴傻,只能由我找食物回去……”
  云昭咬了咬下唇,眼中满是心疼。
  不管祁厌是不是未来掀起腥风血雨的反派,他幼时尚且无辜。
  祁厌五岁时,宋知远也只比他大一岁,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她却觉得性本恶。
  不然一个稚儿,怎么会想出那么恶毒的法子,折磨另一个孩子。
  许是云昭的脸色太过难看,祁厌还有闲心逗逗她,“你猜,最后谁赢了?”
  云昭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是现在不疼了,还有闲心问我这个。”
  祁厌难得晃了晃她的衣袖,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猜猜吧。”
  云昭叹了口气,看着他这副模样,猜测道:“你赢了?”
  祁厌垮了脸。
  云昭了然。
  哦,他输了。
  祁厌对了对手指,委屈道:“我……没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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