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王富贵点了点头，也没有直接肯定，“应该是，但也有可能是黄铜做的。”
接下来的不待他说，郭宇便自行推理，“之前排除他的嫌疑，是因为他的行为很像流浪汉，但是流浪汉戴手表的，确实也少见。”
现在的手表已经完全丧失掉看时间的功能了，变成了装饰品。
越是有钱人家，越喜欢戴手表，手表也越贵。
就像女性的包包。
即使流浪汉有一块很有意义的手表，也没必要一直戴着，而是应该放在家里收藏。这么想来，他确实很有嫌疑。
傅沅朝王富贵投出一个敬佩的眼神，他转头又开始吃吃喝喝了。
“结合医院监控出现纰漏的时间，应该就是男人捣的鬼。”傅沅也表示赞成。
郭宇感觉事情还是透露着诡异，“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邱思远后面被询问，也是一直坚持自己眯了一会，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予以否认，后面被拘留罚款了。”
“相关心理学同事也在旁审问，说如果不是经过专业的训练，他的神态都表明不像是说假话。”
郭宇顿了顿，“问题是，……6：30，吴萍应该在车上，那辆黑色轿车跟你擦肩而过。可是6：35，邱思远出去把监控上面的污渍清理干净，当时黑色轿车应该走远了才是。”
“如果他能够远距离控制一个人，他就没必要再来医院门
口了。”
第36章 线索断了
“嗯……”
三人又陷入了沉默。
“有没有可能是设定一个触发条件，接收到那个信号，就会去执行某种动作？”傅沅想到医院里，小柳护士的状态。
当时傅沅出声喊了她，没有得到回应，直到她说到sn-506的2号，也就是吴萍的病床，小柳护士才有了回应。
傅沅起初还以为是上夜班，太疲劳了。现在想想，也有点蹊跷。
“你说的这个是有可能的，这样的话，6：35那一声鸣笛也能解释得通了。”郭宇思索着说。
接着，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但是，如果可以这样控制，他为什么还要自己来到医院门口呢？”
傅沅喝了一口热茶，郭宇去倒咖啡。
王富贵给自己剥了一个橘子，有些不解：“为什么一定要想明白他是怎样做到的，既然知道他有很大嫌疑，直接捉过来问不就行了吗？如果真是好人，肯定会配合。”
郭宇喝了一口咖啡，抓了抓头发，“问题是周围的监控也都被破坏了，数据库也没有符合的。”
“……现场取样了吗？他的烟头上面有指纹，皮肤碎屑，头发。”王富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郭宇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缓缓说：“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当时老杨他们觉得那个男人没问题，他们当时就是负责观察进入医院的嫌疑人，那个男人没进去。”
王富贵：“所以呢？你想表达啥？”
郭宇双手交叠，手指轻轻搭在鼻梁处，对着掌心哈了一口气，“六点多一点，环卫工人，洒水车什么的，都来过，把痕迹全部清理掉了。”
“那辆疑似把吴萍运走的车，也被焚毁了，吴萍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也没有凶手的痕迹。”
“根据车牌，我们找到车主，但是那个车主是一个灵异up，人家早在一个多星期就在交管所报失了，还发视频吐槽了这件事。”
看着王富贵欲言又止的样子，郭宇打开手机，熟练地打开b站，翻出一个见鬼up的视频，指着视频对他说：“这是那个up的吐槽视频。”
傅沅跟着看了过去，那个up个子比较小，是个女生，声音软软糯糯的，给人一种邻家妹妹的感觉。
这条视频发出去之后，有好几万b友给她投币，让她回回血。
“那也就是说，线索断了？”王富贵看完视频，一脸无语，“要啥啥没有，你把我们叫过来干什么？”
郭宇搓了搓手，嘿嘿笑了两声，“我还没说完，‘绑匪’那边线索是断了，但是还有吴萍啊。”
说着，他打开折叠的笔记本电脑，里面是吴萍的资料。
傅沅和王富贵两人看完资料，郭宇伸了个懒腰：“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疑？”
王富贵砸吧了一下嘴，脸上一言难尽，“是很可疑，从最终得益人来看，吴萍这几任丈夫，直接把她从山窝窝里面拉出来，变成了金凤凰。看得我都想去傍个富婆了。”
闻言，郭宇在他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别告诉你妈，到时候你妈还以为我教坏了你。”
“但是整个案件来看，吴萍是受害者吧？”傅沅想起女人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不由替她反驳了一句。
“她前夫死的时候，她也一直说不是自杀，如果她想要分遗产，不应该保持沉默吗？我觉得她应该是清白的。”
郭宇又是抓了抓头发，把电脑合上，“我也是说，其实我也不相信是她杀了她的前夫们，但是如果没有人插手，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世界上真有这么‘克夫’的人？”
傅沅有些迟疑，在知道224局之前，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是特殊的。
后面经过王富贵的解释，才知道有那么一群人会比较特殊。
傅沅犹豫着说：“会不会有人命格就是这样，什么天煞孤星，之类的。”
王富贵在一旁打岔：“不可能的，天煞孤星怎么没看见她克死她爸妈？而且我看的资料里面，也没有说哪个媒介师的副作用是克别人，都是克自己。”
说着，他又举例，目光落在傅沅身上，“就像我，我会生长比较迟缓，傅沅应该是食量大吧？我之前查过你的资料。”
傅沅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下意识不想让别人怀疑吴萍，但又举不出哪里能够排除她的嫌疑。
王富贵看着傅沅纠结的神情，思索着说：“我现在更倾向于吴萍也是一个能力拥有者，或者说，吴萍才是那个媒介师。”
“啊？”
郭宇和傅沅两人同时出声。
傅沅反驳道：“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那这个男人怎么解释？”她指着视频里面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流浪汉，“虽然天气转凉，也是凌晨，但也没必要穿这么多吧？”
说着，她想起来出畅玩酒店时看到的那个胡茬男，她坐车去医院时，透过车窗，也看见了他的身影。“我突然想起有个男人也比较可疑，或许可以查一下他。”
郭宇皱了皱眉，“什么男人？你有印象？”
傅沅思考了一下，组织语言，“你对吴萍前夫那个案件了解多少？”
郭宇说：“我没负责那个案件，听同事说，是溺水死亡，监控拍得清清楚楚。如果是有媒介师参与的话，倒是有可能是被控制‘自杀’的，但前提是有。”
“事实上也有同事调查过，那个男人表面上看上去风光靓丽，实际上他持有70%股份的那家上市公司正在面临现金流短缺的问题，财报也涉嫌造假，还有好几起诉讼没有解决，据说今年公司里面还死了人，但是被压下来了。”
“……据估算，如果这些被爆出来，他手中的资产可能要凭空蒸发十几个亿，所以自杀方面，也有可能。”
傅沅有些惊讶，没想到从郭宇这得到了这一手消息，她也只是猜测那个男人很有钱，“你跟我们说这些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们这边是全知道了。”郭宇看着茶几，不在意地说，“而且你也要进224局，以后说不定还有往来。”
第37章 模拟画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王富贵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偶尔插上一句话。
傅沅大部分时间都是微微蹙着眉，郭宇引导她去思索问题，也是在这交流中，他第一次真切明白了郭宇所说的“可靠”究竟是什么意思。
虽然王富贵年纪小，但是观察力是真的够敏锐，而且思维跳跃也很快。
“我想说的是，假如先不考虑吴萍是谋害前夫的凶手，她之前跟我说，那天早上，感觉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换了一个芯子。”
傅沅顿了顿，眼神中透着几分笃定，回忆着说道，“假设她说的是对的，那凶手肯定在那块地方。”
她伸出手，手指直直地指向一旁播放着的视频，“我出酒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像是生病了，穿很多，就像视频里面这个男人。”
郭宇原本微微放松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语气有些急切地追问：“那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说着便要请会画画的同事过来协助查案。
傅沅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她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只是他们两个人给我的感觉差不多。”
“没事。”郭宇应了一声，还是把模拟画像师叫来了。
那个同事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高高瘦瘦的，穿着警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倒是有几分人民艺术家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