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到了老宅,霍庭森搂着徐愉走进香雪兰,把徐愉在小楼安顿好。
  霍庭森离开不久,香雪兰的别墅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
  徐愉正在客厅看杂志,闻声后起身走到门口,抬手打开别墅门。
  一开门,就看到霍淮书手里拿着一张酒红色的精致请帖站在门口,单手抄兜,把请帖递给徐愉,沉声道:“明年春天,我和希希结婚,希望你能来参加。”
  说完最后一个字,霍淮书猛然顿住,因为他倏然看到徐愉隆起的小腹。
  这几个月内,根本没有任何人告诉他徐愉怀孕的事,关于这件事,霍淮书没有一点风声。
  “你……你怀孕了?霍庭森的?”霍淮书震惊地问,在震惊之外,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嫉妒情绪萦绕在他心头。
  徐愉蹙了蹙秀气的眉心,抬眸扫了眼霍淮书,伸手抽出他手里的请帖,淡淡问:“你还有事吗?”
  霍淮书一时之间没说出话,徐愉怀孕这个消息给他带来的震惊太大了。
  懒得再搭理他,徐愉直接抬手准备关门,只不过还没关上门,忽然被霍淮书握住肩头,男人眼眶发红,目光狠狠地圈住她,“徐愉,你就这么贱吗?你怎么能给霍庭森生孩子?你知不知道他是多么危险的一个人,你怎么敢怀上他的孩子?徐愉,你就那么没有羞耻心吗?”
  话一说完,徐愉立刻厌恶地扯开霍淮书的手臂,抬起手臂用力往霍淮书脸上甩了一巴掌,但由于身体原因,这一巴掌对霍淮书根本没有什么伤害。
  “霍淮书,你才贱!”徐愉攥紧手指,一双黑漆漆的狐狸眼愤怒地瞪着面前的男人,“滚出去。”
  话音落地,霍北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霍淮书身后,冷淡地道:“五少爷,请您离开,三爷不喜欢不相干的人来香雪兰。五少爷,您知道三爷的规矩,别让结果那么难堪。”
  霍淮书咬着牙,通红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徐愉,徐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声音冷冷的:“滚!”
  “徐愉,你真的变了。”霍淮书失望地说,“你会后悔的。”随即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徐愉声音平静:“霍淮书,我永远不会后悔,也永远不会回头。”
  闻言,霍淮书脚步微顿,紧接着冒雨离开。
  此时,霍家刑堂。
  昏暗的刑房里,霍庭森身姿慵懒地坐在单人沙发上,双手手肘搭在两边扶手上。
  在他的面前,躺着一个浑身是血且半死不活的女人。
  旁边站着满脸堆笑谄媚的霍卓彦。
  “庭森,看在我的面子上,把她放了。”霍卓彦道,他收了梁故的好处,自然为他办事,同时在心里为霍庭森的残忍唏嘘。
  闻言,霍庭森凛冽地勾了下唇角,看都没看霍卓彦一眼,淡淡说道:“你是觉得在霍家我妻子还没你能否得到好处这件事重要?”
  额角一跳,霍卓彦压根没想到霍庭森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他收好处这件事,一时之间没想出来该怎么狡辩。
  余光瞟了霍卓彦一眼,霍庭森嘲弄地勾了勾唇角,对身后的蒋盛吩咐道:“霍家的一条家训是‘永不叛变’,如今霍卓彦犯了这条规矩,蒋盛,给他点警告。”
  “是,三爷。”蒋盛应道,随即抽出别在后腰处的黑色手枪,枪口对准正在惊恐中的霍卓彦,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子弹穿过霍卓彦的肩头,鲜血喷涌而出。
  霍卓彦顿时疼得弯下腰,抬手捂住自己的肩膀,愤愤地盯着霍庭森,额头冒出冷汗,这下子也不再演了,恨恨地说:“霍庭森,你这是要为了徐愉毁掉我们整个家族?”
  “你有意见?”偏头嘲弄睨了他一眼,霍庭森沉声问。
  霍卓彦几乎崩溃地嚷嚷:“霍庭森,十五年了,你一点都没变!据说徐愉身体不好,你怎么就不想想,说不定是你的罪孽报应到了她身上!我们霍家,最肮脏的人就是你。霍庭森,你最清楚你手上沾了多少血,霍家的哪一条家训你没有犯过?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才是满身罪孽的人。”
  “说得好。”霍庭森站起身,双手抄兜走到霍卓彦身边,漆黑的双眸如同尖利的鹰爪狠狠地抓裂霍卓彦的眼球,声音冷得沁骨,“从现在开始,撤掉霍卓彦在公司的全部的职位,收走所有股份。按家法处置后,关祠堂半年。”
  “你……”霍卓彦被吓得心里一惊,“霍庭森,我是你的长辈,你你怎么敢处置我?”
  霍庭森失笑,声音很轻,传进霍卓彦耳中可恐怖得很:“我是霍家的家主,我有什么不敢?”
  随即沉声道:“把人带走!在此期间谁敢帮助霍卓彦,送刑堂处置。”
  “是,三爷。”蒋盛应道,接着让保镖拖走霍卓彦。
  “霍庭森,你个畜牲!你竟然敢对你的大伯用家法,你简直六亲不认,霍庭森,你会有报应的。”被拖走时,霍卓彦不停地嚷嚷。
  霍庭森神色不变,目光森冷地扫了眼地上的女人,断然道:“做了。”
  蒋盛点头:“是,三爷。”
  回到香雪兰时,徐愉快睡着了。
  霍庭森走到沙发边,看到桌子上的请帖,淡淡地敛眉,随即半蹲在徐愉身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了抚她的小腹,而后轻声开口:“徐愉,回家吗?”
  第162章 霍庭森,我爱你
  “困。”徐愉含糊不清地嘟囔,很快就靠着抱枕睡着了。
  霍庭森低头在她眉眼上落下一个吻,随即起身把她打横抱起来,离开香雪兰,回月湖晚景。
  而那封请帖被安静地放在桌子上。
  同一时间,市区一所豪华别墅里。
  霍淮书醉醺醺地回到家,徐贝希穿着一件酒红色的真丝睡衣扶他,她现在看起来倒真像是一个豪门名媛了呢。
  “淮书哥哥,你今天怎么喝那么多酒?”徐贝希担忧地问。
  霍淮书闻言,自我嘲讽地扯了扯唇角,转头扫了眼徐贝希,“你知道徐愉怀孕这件事吗?”
  此话一出,徐贝希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咬着唇说:“我不知道。淮书哥哥,小愉怀孕了吗?那三爷肯定很喜欢她吧,毕竟三爷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女人就能怀上的。”
  被徐贝希一刺激,霍淮书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独自踉踉跄跄地走向酒窖。
  徐贝希站在原地皱着眉心,咬了咬唇,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生怕今天霍淮书是因为徐愉才喝酒。
  不行,她一定不能让徐愉把霍淮书抢走,徐贝希在心里暗下决定。
  —
  桃山研发出一种可以制止住毒素扩散给胎儿的药剂,徐愉一共用了五支药剂。
  霜华深秋,落叶纷纷。
  院子里的那棵银杏树的叶子全部变黄了,徐愉偶尔会从地上捡起几片像小扇子般的叶子,全部夹进一本书里。
  上冬料峭,流光容易把人抛。
  徐愉奇迹般地撑过了第六个月,紧接着是第七个月,然后是第七个月半。
  从孕期第六个月的时候,徐愉就不再工作,和沈峥的合作被她一推再推。
  十一月中旬,这天下午五点,空中开始飘起鹅毛大雪,很快地面上就被覆盖了一层晶莹漂亮的雪花。
  下雪的时候,徐愉正坐在靠近落地窗前的一条沙发上,阿特拉斯今天一整天都黏在徐愉身边,徐愉走到哪,它就跟到哪。
  如今阿特拉斯已经是一头很帅很帅的狼了,能打坏人能撒娇。
  徐愉看着窗外的雪花,抿了抿唇,姑娘脸色苍白,漂亮的眼尾没精神地耷拉着,白皙的手腕上留着几个细小的针孔。
  裹着被子躺在沙发上睡了两个小时后,徐愉迷迷糊糊地醒来,从沙发坐起身,偏头朝外面看了眼。
  仅仅两个小时,窗外就一片茫茫雪白,鹅毛大雪依旧。
  徐愉抬手掩唇咳嗽了两声,扯开薄被子,起身离开客厅。
  阿特拉斯跟在徐愉身后,跟着她一起上楼。
  孕期七个月半,徐愉小腹隆起的弧度已经很明显了,在霍庭森的照顾下,她不仅身材没走样,白皙的肚皮上连妊娠纹都没有。
  回到卧室,徐愉换了件白色的半高领长裙内搭,外面穿了件豆绿色的长款羽绒服,围着白色的宽围巾。
  站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徐愉抿了抿唇,抬手拉开刚刚戴好的围巾,看了看自己发白的唇瓣。
  掌心覆在隆起的小腹上,徐愉低眸看了眼自己,抿了抿唇,无声对腹中的孩子说:“崽崽,对不起。”
  而后,徐愉走到梳妆台前,选了一支口红涂在唇瓣上,重新戴上围巾。
  来到客厅,徐愉从玄关柜上拿了把透明的白伞,一边换鞋一边对桐姨说:“桐姨,我去小区门口等三哥,他要回来了。”
  “小夫人,要我陪你一起吗?”桐姨关心地问。
  徐愉摇摇头,“不用了桐姨,我想自己一个人。”
  “好的,小夫人。”桐姨理解他们小夫妻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再者,这个别墅区里到处都是保护小夫人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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