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大夫人说:“是我不该,虽然月芷你是隔房的姑娘,我平日不敢越过二弟他们管教,早知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就是拼着两房闹翻的风险也得好好教训赵氏,为你主持公道”
  何二爷说:“小芷啊,是父亲的错,父亲长年在外忙于公务,每次想起你都会想起你的母亲,生怕由此让你悲伤,所以一直不敢直接去看你,竟不知你在家中受到如此磋磨,唉,是父亲的错!呜呜呜夫人啊,你要是在天有灵,看看我们的女儿吧,她已经长大成人了,你不用再担心了呜呜呜呜”
  “……”
  贱的嘞。
  轮到赵氏了,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她,在他们眼中,赵氏是真不好洗白,苛待继女的继母,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哦,不对,没眼睛的也看出来了,杵那儿逼得众人认错的不就是吗?
  赵氏也知道自己不无辜,更知道不管是往日对盍山的苛责和刚刚的针对,恐怕都不会被原谅,她也不肯吃力不讨好,去奢望不可能的希望。
  破罐子破摔,赵氏猩红着双眼,狠狠瞪着盍山。
  “你个小……”
  “嘭”
  一个花瓶砸到赵氏头上。
  盍山一听个开头就知道她没好话,她允许他们开口是为了给我自己找乐子的,可不是受虐的。
  众人被她果断的动作吓了一跳,震惊的看向缓缓翻着白眼倒下的赵氏,对厅中玉立少女的狠辣再次有了深刻的认识,他们大气不敢出。
  还是有气儿出的。
  “啊!娘!”
  “娘!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娘?娘!呜呜呜呜”
  跳出来的是何月婉,她倒是存了一份孝心,明明自己手臂无力的耷拉着,见母亲受伤不顾自身安危跑上前。
  这可真是感天动地的母女情啊。
  不过关我屁事。
  盍山微微笑开,嘴里说出的话冷酷极了:“你也跟我一样眼瞎了?你娘头上那大一个包呢,你还问怎么了?这肯定有事啊傻逼。”
  何月婉哭的抽抽的,被这话还噎了一下,悲痛难过和愤怒在大脑中不断爆发,但最终还是面对盍山激烈而无情手段的恐惧战胜了所有,不敢顶撞。
  见她默不作声只知道哭哭哭,盍山皱了皱眉,转头扫了一圈,看到躺尸的其中一个明显瑟缩的人,立马就知道这人何月婉的嫡亲哥哥,何承松了。
  她眼神亮了亮,立即横眉倒竖的厉声斥责:“何承松你这个不孝的畜生!”
  “你娘都生死不知的晕过去了,你竟然丝毫不担心,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她,你还是人吗?该打!”
  极力装晕的何承松:“……!”
  他以为自己不出头就不会被注意到,却没想到会被盍山以这样的理由给揪出来。
  何承松在心里愤愤不平,我娘怎么晕死过去你心里没点儿数吗?你还好意思搁这儿替她抱打不平呢!
  要不要脸了!
  事实证明,盍山不要。
  她三两步跨过来,蹲下揪起人的衣领,捏着无情铁拳杜昂杜昂的揍,何承松只剩下哟哎哟的求饶声,鼻涕和眼泪、鲜血同时流下,跟个死猪一样瘫软在地,什么尊严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盍山咧咧嘴,瞧,大家都不要脸,自己有没有脸就不重要了,哈哈哈哈哈。
  聪明人,永远会给自己制造最和谐统一的环境!
  她顺手将奄奄一息的何承松丢开,深觉以赵氏为中心点向周围扩散,是个不错的借口。
  文明人,从不乱拳出击。
  因此,接下来作为赵氏丈夫的何二爷何光率先遭难。
  盍山对他失望透顶:“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的妻子都要死了,你居然还稳如泰山?你也不太是人了,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劈里啪啦”
  “批批垮垮”
  她三拳两腿的将惊恐的何二爷又揍了一遍,接着其余人都没逃过,都是一家人嘛,婶婶伯娘的,谁都有谁都有。
  劳累了半晌,盍山终于感觉到疲惫,她拍拍手,好声好气道:“那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见?”
  没人回应,也没人可以回应,她转头看向伤的最轻的何三爷,“三叔,我今天还没正经吃过饭呢”
  何三爷:“……”
  满心羞耻与愤恨,他低下了头:“我马上让厨房准备”
  看他还算识趣,盍山点点头,悠哉悠哉的离开了。
  走出主院,没进入里面的人不知详情,只觉得一个瞎眼小姐一个人出来,有些诧异,不会过多关注。
  等她回到自己院中,文姨和方嬷嬷早就等在门口,对着她一顿担忧问询。
  盍山自然是报喜不报忧,只说自己乖巧聪明伶俐可爱,他们不忍心说自己的不是。
  这话听的两人诧异,她们家姑娘乖巧可爱是没错,但何府的主子们可不是好相与的,不然姑娘也不会被任其自生自灭到如今,只是姑娘都这样说了,她们也想不出来里面的缘由,只得略过不提。
  不大一会儿,院门被敲响,文姨打开门一看,竟是一群小丫鬟拎着大堆的食盒,她们毕恭毕敬。
  这副场景搞得文姨惊疑不定,确认再三,都说这就是给她们加的餐。
  盍山笑眯眯的让她们将饭菜摆好,亲近的拉着文姨二人坐下,见她们不肯,立即撒泼打滚,让她们不得不高兴的妥协。
  “哎,对了,这些都是三叔为我准备的,我这做侄女儿的不能光吃不回报啊,把那道菜给三叔送去,就说我孝敬三叔的”
  即将退出的小丫鬟一愣,迟疑的将盍山指着的一盘松鼠鳜鱼放回了饭盒。
  看她眼睛并不落到实处,方嬷嬷两人本来以为她的眼睛有了起色,看她如此,便知自己想错了。
  连连附和道:“姑娘说的是,是该好好感谢三爷,不如嬷嬷做点儿针绣送去……”
  “哎呀不用,嬷嬷,文姨,三叔人好,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我毕竟是他亲侄女,没事的”
  姑娘难得这般有主见,她又一再坚持,两人只好作罢,稍微安心了些。
  却不知另一头,丫鬟磕磕绊绊的将那道菜品送到何三爷桌上时,将人吓了一跳,为何别的菜不送专送这道?难道她瞧出来了?
  何三爷一时心中忐忑,此刻除了盍山那个小院之外,府里已经乱成一团糟,一个个大夫被悄声请进来,为府上缺胳膊断腿的诊治,主心骨都倒下了,还好他挨得只有几个嘴巴子,虽然脸肿了些,但好歹能够站着主持大局。
  他还冷脸下了死令,若有下人将今日的事传出去,那一家老小都别想活了,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
  早知他会如此抉择,盍山才勉为其难的留下他,对付仇人,她有的是手段折腾,从今儿起,这何府,就是她的天下!
  小月式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接连几天,盍山带着方嬷嬷两人过上了快了的生活,每日的饭菜一改往日,丰盛的不得了。
  那日在菜里下药的事也没再发生。
  不过何府众人是不可能就这样认输的。
  月黑风高的一夜,盍山美美的躺在床上,就听见外面传来枯枝被睬响的的声音。
  她不高兴的皱皱眉,坐起来,挥手让同屋的文姨陷入沉睡,自己则安静的坐了起来。
  估计外面那几人也知道自己闹出了动静,因此沉默的等了好久,没听见屋里有动静,便小心的撬开门窗,偷摸钻进来。
  谁知等他们靠近了一瞧,床上根本没人,一瞬间几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们可都听二爷说过了,三姑娘武力超强的!
  “你们是在找我吗?”
  身后有阴郁的女声幽幽问道。
  那人心一狠,当即反手持刀劈了过来。
  盍山躲都不躲。
  空手接白刃,吓死你丫的。
  “!”
  不止此人被吓到,身边的同伴也瞪大了眼睛。
  她没理会他们的震惊,握着刀刃往回一推,直接割破那人的脖颈。
  那人唔唔两声,喉咙里的痛意都没喊出来,直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阿大!”
  爬进来的几人没想到她这般干脆利落,惊呼一声奔上前,盍山看他们刀还不离手,立马又折手噶了两人。
  “啊!”
  啊个屁,瞧他们那出息样,废物东西,就这胆子还敢偷袭自己?
  她冷哼一声,到底还是收了手,给留了两个喘气的。
  “赶紧的,把你们的人带走,晦气死了”
  瑟瑟发抖,想逃逃不掉,想喊不敢喊的两人:“……”
  所以是为了有人搬尸体才留下他们的吗?
  这是侮(幸)辱(运)!
  两人涨红了脸,畏畏缩缩的选择了从心,老老实实抬起死去的兄弟。
  怕他们把自己窗户弄脏,盍山还还贴心的打开了门,还严肃嘱咐道:“我最怕死人和血了,麻烦两位大哥将这里擦干净”
  两人:“……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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