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能在沈诗蕾的心里觉得这个矮小又长得瘦巴巴,一副小孩模样的江盼鱼是不敢怎么样的,毕竟之前在火车站江盼鱼被她不客气地凶了一顿,江盼鱼还不是什么都不敢说。
江盼鱼根本就没有回答沈诗蕾的话,她直接上前一步,将搪瓷缸里的水直接就扣在了沈诗蕾的头上。
这可是热水呀,虽然已经放凉了一会儿,可还是烫口的,热水接触到皮肉还是痛的呀。
尤其是现在是夏天,大家都穿着单衣,热水接触到皮肉的面积就更大了。
沈诗蕾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尖叫着跳了起来:“你干什么啊?你敢拿水泼我,我打死你。”
沈诗蕾说着就抬起手要往江盼鱼的脸上打去。
谭雁露和段正刚才都被江盼鱼的举动给惊着了。
他们是没想到,江盼鱼的手段竟然这么直截了当,连道理都不跟沈诗蕾讲,直接就动手把人给收拾了。
沈诗蕾动手打人,段正和谭雁露哪里会干看着,谭雁露直接把江盼鱼拉到自己的身后护着。
段正则是上前一步将沈蕾挥舞着的双手给按住。
这里的骚动只能引起其他乘客的注意,乘务员很快就过来了:“怎么回事?请保持安静,不要制造骚动骚扰到其他的乘客。”
沈诗蕾甩开段正的手,指着江盼鱼道:“是她,她用热水泼我,你看我这一身,你看看我的手,我的脸都红了。”
沈诗蕾这时候是真的狼狈不堪 ,头上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脖子上。
单衣吸了水也伏地的贴在身上,倒是可以看得出来,她的身材还是不错嘛。
乘务员皱眉,扭头看向江盼鱼,却发现江盼鱼这时候已经站在了谭雁露的旁边。
正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乘务员一副小可怜的模样,看起来就是那种老实的好孩子。
江盼鱼可怜兮兮的搓着自己的衣角,细声细气地开口:“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她占了我的位置,不让我坐下。
她说让我站一会儿,可是我一个不小心没站稳,水才泼到她身上的,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去倒水的,我不倒水就不会泼到她一身水了,我……我再也不敢喝水了。”
谭雁露眼睛眨了眨,什么都没说,没有反驳江盼鱼的话。
段正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看见江盼鱼的样子,她看起来好不可怜,好委屈,好难过的样子。
其实想想也是沈诗蕾做不对在先,要不是她先想着要欺负人家。
江盼鱼又怎么会泼她一身水,所以这件事情还是沈诗蕾的错,那……那他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吧。
要是沈诗蕾能够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不要随便的欺负人,对她自己来说总归是有好处的,不是吗?
乘务员听完了江盼鱼的解释,就觉得这小姑娘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在火车上颠簸挤来挤去,有时候失手也是正常。
“你胡说,你就是故意的,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不要脸。”沈诗蕾一下子就炸了。
可是作为第一目击证人的谭雁露和段正都不说话了。
周围的乘客其实一开始是没怎么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等到沈诗蕾尖叫着蹦了起来的时候才引起众人的注意,
可大家都没有看到江盼鱼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泼了她一身水的,这时候也都没怎么说话。
尤其是沈诗蕾大喊大叫的,和江盼鱼“可怜柔弱”的形象一对比,不少人都相信了,江盼鱼不是故意的。
沈诗蕾见没有人相信自己气得大喊大叫:“你们都瞎了吗?还有你还有你,你们都瞎了吗?”
被沈诗蕾指着鼻子骂的谭雁露和段正,自然不会替她说话。
谭雁露淡淡地说:“我只看到你霸占了盼鱼的座位,而且你还把她的座位给弄脏了。
乘务员,你自己看,那座位上都是泥巴。”
沈诗蕾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乘务员一把给打断了:“好了,这位同志,请你安静。
这么多人看着呢,总不可能个个都眼瞎了吧,人家既然是不小心的,而且人家也向你道歉了,再计较下去就没意思了吧。
还有请你不要霸占别人的位置,扰乱公共秩序。
现在讲究人人平等,人家出了钱,人家就应该有位置坐,请你现在把人家的座位擦干净。”
沈诗蕾被气得直喘粗气,好在她也不是真的蠢到家了,没有继续再闹下去。
被乘务员盯着,拿出一块帕子,将江盼鱼座位上的泥巴都擦干净了,事情才算是了结了。
沈诗蕾闹了一场,不仅没有讨回公道,还形象大跌,同一节火车厢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沈诗蕾被气哭了,但是也没有谁去安慰她就是了。
段正和沈诗蕾虽然是邻居,他可太知道这姑娘是个什么性格了。
这要不是双方的父母叮嘱他们要互帮互助,段正都不愿意跟她坐同一辆火车,简直就是个麻烦精。
段正觉得他能护着沈诗蕾,在惹事的时候不被人打,就算是尽到责任了,再多的那也没有了。
江盼鱼和谭雁露就更加不会了,而其他人跟沈诗蕾又不熟,更加不可能去安慰她了。
江盼鱼和谭雁露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经过了这么一个小,两人原本熟稔的关系就更加亲密了。
第13章 讨论
谭雁露帮着江盼鱼,一是因为江盼鱼是“自己人”,自己人不帮难道去帮外人吗?
二是因为江盼鱼个子那么瘦小,沈诗蕾又咄咄逼人的,她不敢去欺负别人,就专门挑弱小的下手欺负。
谭雁露就是看不惯沈诗蕾恃强凌弱的样子,所以才想着要替江盼鱼出头。
结果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啊,别看江盼鱼长得乖巧,结果却是个黑心芝麻馅的,这性格她喜欢!
火车上行驶的时间不短,年轻的知青们也不只是吃了睡,还是有娱乐活动的,比如合唱红歌,这是一种五音跑调也可以一展歌喉的活动,反正唱得好不好都没人笑,也没人骂。
当然也有人不喜欢唱歌,比如杨过英和陈腊梅这两个人就对唱歌不感兴趣,她们更喜欢家长里短的各种八卦。
江盼鱼也没有加入歌唱团,闲着无聊的她就给谭雁露讲起了小故事。
于是,八卦版本的扶贫工具人剧本就出来了。
“我们福利院附近有个姐姐,人长得可俊了,我们那条街道就她长得最漂亮。
只可惜就是命不好,这年纪轻轻就疯啦!”
“啊,这是为什么?”问这话是段正,谭雁露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也是充满了好奇之心。
“对啊?为啥?”杨桂英的陈腊梅也凑过来,从兜里摸出了一把花生,一边剥花生一边好奇的问着。
江盼鱼叹了口气:“唉,那个姐姐她爹妈不做人,想把闺女嫁给一个老头子,听说那男方还给不少彩礼呢。
还说要是生了儿子,就想办法给那个姐姐找份工作呢。
那个老头都快60岁了,那个姐姐哪里愿意呀,就跑去下乡了。
听说下乡之后被骗的可惨了,人就是在乡下疯的。”
“啊!是咋回事儿啊?那知青办不管吗?”谭雁露不由得问出了口。
“我也是听人说的,听说那个姐姐下乡的时候带了不少钱呢,人又长得漂亮,这一来二去啊,就被人惦记上了。
说是啊,有人找小流氓一直骚扰她,把她吓得不轻呢,然后有人就跳出来护着那个姐姐,那姐姐就慌里慌张就把自己给嫁了,就嫁在乡下呢。”
“是谁吓的她呀?她怎么不去找大队求救啊,知青办知道了肯定不会不管的呀,咋就把自己给嫁了呢?”
段正也是好奇心重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江盼鱼就压低的声音,用一种神秘兮兮的口吻说:“听说就是她嫁的那个男人找人去吓她的。
就是知道那个姐姐手里有钱,还长得漂亮。
听说那个男的家里可穷了,全家就靠那个男的养活,除了自己的爹妈,妹子,还要养两个孩子呢。
那个姐姐嫁过去之后啊,手里攒的钱全花在男人和孩子身上了。
不仅要下地干农活,回来还要被婆婆和小姑子搓磨呢。
而且听说那两个孩子可霸道了,不让那个姐姐生孩子呢。
然后那个男的竟然就同意了,没让那个姐姐生孩子呢。”
“啊,这也太过分了吧,那后来咋样啊?”问这句话的是在一边听了半天的沈诗蕾。
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她,沈诗蕾瞬间涨红了脸:“我就问一问,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们能说我还不能听吗!”
三个人又将脑袋转了回去,不再去理会沈诗蕾。
杨桂英就问江盼鱼:“江妹子,你那个姐姐是到哪个地方下乡啊?咋能这么欺负人呢?太不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