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显然，他想知道琴乃怎么做到通灵宇智波斑的。
这四年里，大蛇丸对秽土转生的研究多有精进，也告诉他一些关于秽土转生的秘密。
无论琴乃通灵出的斑实力多么高强，看起来多么像活人。
只要依然属于通灵忍术，那斑就绝不可能是真正复活。
这四年里黑绝虽说没有和琴乃狼狈为奸，但也嘴巴很严，半点情报没给带土透露。
但带土同样是留一手的人……他背着黑绝开始自己调查分析。
带土做了一件极为大胆的事。
他自己尝试以斑的尸体组织秽土转生那家伙。
——无法成功。
因为斑已经被人秽土转生，意味着眼前的斑就是他所认识的斑！
那他为什么不认识自己？出了什么偏差？
带土认识斑时，对方已经是垂垂老矣半步埋入棺材的老者，每天大半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
但在斑临死前使用的幻术中，他见过斑年轻时的模样。
那是个即使在男性审美中也极具魅力的俊美男子，冷酷高傲，没有丝毫多余感情。
此刻出现在房间内的斑……
带土眉宇微沉。
赫然是与他同样风华正茂，但更加冷漠成熟的高傲男人。
——不，自己已经称不上风华正茂。
宇智波带土的心底只剩冰冷的余烬。
可这个宇智波斑倒像野心正盛。
一时之间，带土居然有些分不清，他们之间到底谁是老头子谁才是年轻人了。
大蛇丸给出的说法是，琴乃像他一样，用特殊手段操控了宇智波斑。
想到这里，带土又是一皱眉。
因为斑现身后，目光自然地先看向琴乃，全然无视另一边存在感极强的他。
他淡声道：“你似乎很久没有召唤我。”
“因为这几年没什么战斗呀。随便什么小事都找你，肯定会被骂。”
琴乃撇嘴，骄纵的理直气壮：“我又不欠骂。”
斑瞥她一眼：“那现在呢？”
“带土有事要与我私密商谈，但我怕他下毒手，所以就请前辈做我保镖。反正我没什么秘密需要和前辈隐瞒。”
如此自然赤诚的亲密态度，让带土忍不住又看了红发少女一眼。
她都是这样和老头子相处的？胆子倒是大。
宇智波带土不认为世界上有完全能信任斑的人。
哪怕是他曾经讲述的与柱间的羁绊，最终不也被对方为了保护木叶亲自铲除？
“不过前辈记得防止窃听。”
琴乃讲述了自己与自来也的约定。
斑反手抽出腰间长刀，直接向阴影处一戳。
啪叽。
一只小青蛙从拐角缓缓现身，它蹬了蹬腿，不动弹了。
它的尸体渐渐鼓胀吹气，最后吐出一个白发男人。
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自来也老师躲在青蛙肚子里偷听，但被写轮眼轻松发现。
自来也倒不觉得尴尬，挠挠头便往门外走，乃是再战一回合的意思。
然而斑居然又是一刀追劈下去！
这便是要动手了。
且不说自来也愿不愿意单挑宇智波斑，琴乃肯定不许自己的左右护法长老在这里打起来。
“前辈！哎哎前辈快住手！”
斑神色淡淡，懒得瞥琴乃一眼，言简意赅道：“杀了他，自然不会被听到。”
带土自来也闻声神色顿时凝重。
该说不愧是宇智波斑么，果然思路冷酷狠辣，听的人心中发寒。
可琴乃表情却渐渐复杂，欲言又止地看着斑。
半晌，她叹气。
“果然是生我气啦。但刚才不是都给你解释原因了么？”
斑盯着自来也，没有施舍给她任何目光。
自来也……自来也压力山大。
灵感在喷发，但问号也在穷追不舍啊！
他惊悚地看着宇智波斑，又更加惊悚地看向自家小徒
弟。
难道说，难道说？！
琴乃这是什么本事？
连斑都愿意配合她的指令么？真从名义上的御主变成真正的御主了？
他还以为宇智波斑是冷酷残忍铁血手腕。
原来只是因为生他弟子的气所以决定宰了他这个师父，气一气她……啊？
自来也愤然想，他的命就不是命吗？
但生气着生气着，自来也又忍不住微妙地看向带土。
如果斑是琴乃的从者服从御主命令，带土又是什么？
带土神色紧绷，他感受到了自来也的诡异视线，但他坚决不肯承认这种可笑污蔑。
自己怎么可能跟木叶小姑娘玩无聊的主从游戏？
白绝已经从木叶高层那里探知到情报，斑荒谬地自称为自己受琴乃召唤而来，是她的从者英灵一类。
荒谬。
倒是眼前的斑……
尽管到目前见面不过一分钟，甚至没有一句正面对话，但带土已经可以确定。
这家伙绝非地底老年斑，但也不是被琴乃操控。
因为这家伙过于乐在其中了。
约莫是因为秽土转生意外失去关于月之眼计划的记忆，反倒叫那小姑娘趁虚而入。
真是可耻。
这也印证了当初老头子对他说的话。
不了解现实的真实，就会沉迷于虚假世界的廉价感情。
即使是宇智波斑也不会例外。
“前辈、前辈！”
琴乃前辈长前辈短，喊得嘴唇都干了，总算让斑正眼看向她。
她望向斑的眼睛，却见对方不知何时开启了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嗯？
怎么突然开——
琴乃诧异看向四周，她身处一片纯白的空间，斑面无表情地站在她对面。
“幻术？”她纳闷。
少女周身放松，完全没有被宇智波的写轮眼幻术操纵的紧张感。
显然是因为她非常信任施术者，完全不担心自己被对方伤害。
她快步上前，自然站在斑身边，微微仰头看他。
“怎么突然对我用幻术？外面不管了么？”
“这里和外面时间流速不同。”
“感觉这个幻术实用性很强诶。”
“没有写轮眼别想了。”
琴乃眨巴眨巴眼睛：“所以你是生气了，有话不想让外面那两个听到，所以对我用幻术？”
琴乃很聪明。
这个小姑娘外表看似天真，其实心如明镜，什么都知道。
既然是明知故犯……
“我想我过去对你有些太纵容了。”
斑随意伸出手，挑起她的一缕红发。
鲜红的发丝在黑色皮质手套间流淌。
极致的黑与红，对比鲜明。
他轻声道：“你似乎并不清楚背叛，以及挑衅我的代价。”
斑垂眸看她，桀骜浓密的黑发垂下，在他面庞落下沉重阴影。
那双蕴含着强大瞳力的冰冷眼眸锁定了她。
他嗓音低沉成熟，口吻又平静而柔和，这样说话时总有种长辈在耐心教导后辈的包容感。
可此刻他说话时，却分明微微收紧掌心，不容逃避地攥住少女的那缕红发。
发丝微微扯动头皮，传来轻微而不容忽视的疼痛。
“疼……”琴乃故意发出气音。
但这次与之前不同，斑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依旧冷漠地盯着她。
如果对抗他，恐惧偏执地选择逃离，这份细密的疼痛就是警告。
想要解除这份疼痛与冰冷也非常简单。
——至少对于琴乃来说是这样。
少女无奈地笑，再次上前。
只要他们的距离贴近，长发便会自然松懈垂落一段，就不会再扯痛了。
“前辈其实就是想我这样嘛。”
她声音闷闷的：“直说不好吗，非要这样凶人。”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笑起来：“都这样了，前辈要不要我抱一下？”
完全不怕他。
少女自说自话，口吻纵容，像是抱住自家正在发脾气的大猫。
斑倒是没有那么想，但琴乃并不将他畏惧如鬼神的态度令他心情稍微转好。
他们依旧是在共同道路前行的同伴，她没有背弃他们选定的道路。
“别使性子啦，叫别人看见了不好。”
“至于背叛不背叛的，这种话说出来很伤感情。”
“我很喜欢前辈，也了解前辈性格，所以都会耐心解释，也不往心里去……但以后不许随便讲啦。”
“什么背叛不背叛，挑衅不挑衅，都是没影子的事。”
“前辈不要随便讲这些伤人的话。”
宇智波斑没有忘记自己此次现世，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东西——
他捉住少女的左手，举到他面前。
他冷冷道：“这是什么？”
银质戒指闪烁着清澈的光，斑懒得看戒身内部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