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于是一切悲剧无从挽回。
琴乃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鸣人哪怕要杀死长门，她也无话可说。
毕竟自来也老师、卡卡西，木叶那么多无辜的民众……害。
鸣人道：“我感知到他在哪了，这个光茧里面就是天道傀儡么？”
“嗯。”琴乃解开封印，只见一具苍白尸体从中跌落。
“封印阻断了师兄的查克拉传输，现在他只是弥彦师兄的尸体。”
琴乃用卷轴将弥彦的尸体收容起来。
“走吧，我陪你去。”
鸣人没有拒绝，他眼神沉重又严肃，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
神之纸者术伪装的巨木中。
“他们来了。”长门忽然道。
小南立刻做出战斗态势。
长门低声道：“不用先动手，看看他们想做什么，我也有话想问他们。”
尽管已经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可他终究拥有轮回眼，拼死一搏的话当然有挣扎空间。
“就是这里。”
“小南师姐的折纸都可以化作起爆符，很厉害的，你小心点。”
外面传来少年少女的交谈声。
小南清楚，那个自称为平行时空五代目火影的女孩来了。
就是她驾驭九尾，连破长门轮回眼瞳术，甚至封印了天道佩恩。
她自称是自来也老师的弟子。
当折纸被粗暴地撕开时，阳光穿过空洞照进，小南第一次看清那个女孩的容貌。
只需一眼，她就能看出这个女孩和长门身上强烈的同族特征。
鲜艳的红发，白皙的肌肤，秀气的容貌，以及全身充盈的强大查克拉。
——但那是以前的长门。
琴乃看清面前形容枯槁，瘦削到近乎骷髅般的长门，脸上的动容怜惜几乎不加掩饰。
她嘴唇微微翕动，长门的轮回眼能看出，她要发师兄的音。
然而顾忌到身旁鸣人的感受，她硬是将那些不合时宜的话咽了回去，强硬地转开目光。
这个女孩，看起来和平行时空的他感情很深。
……一个和他同族，拥有同一个老师的火影。
长门有些想象不到他们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于是他转开目光，转而关注自己的师弟。
“你是来找我复仇的么？”
鸣人显而易见的非常愤怒。
不同于琴乃，这个世界的他真正的被长门杀死所有亲长，毁掉重视的村子，杀害亲近的友人。
他的全身都在因为克制愤怒而微微颤抖。
长门平淡道：“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杀掉我，还给忍界和平？”
“嗯，我以为知道了你的故事后可以更加理解你。”
“但真正站在你面前后，我发现我根本没有办法原谅仇人。”
他咬牙切齿道。
“恨到恨不得杀死你才好。”
“很正常，我们所处的世界，就是这样充满痛苦与残酷。”
“那么现在，你还会相信自来也老师那些可笑的言论么？”
然而，鸣人给出出乎意料的回答。
“……我会。”
直到此刻，长门脸上才露出平静意外的诧异神情。
“因为我遇见了小琴，知道了她的世界是怎样的。”
鸣人的眼瞳因为愤怒而闪闪发亮。
“长门，你知道她的世界是怎样的么？”
于是，长门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童话故事。
在那个他决定向半藏发起最终清算的暴雨天中，穿着小青蛙黄色雨衣的少女踏入了雨之国。
命运因而得到了改变。
*
长门听鸣人描述那个世界的故事有些出神。
“只是雨之国与火之国的幸福而已……”
“喂喂喂，我不得不纠正一下。你作为一个在这个世界四处杀人放火，并且踏破木叶的破坏者，没有资格说我做的不够彻底。”
琴乃为自己的政绩正名：“至少我确确实实让雨之国好起来了对吧？”
“毗邻的田之国自从我把大蛇丸收服了以后，环境也好很多。”
“我才成为火影第三年呢。”
“你干了晓组织首领多少年，雨之国变好了么？”
长门被问得一滞。
他终日处于高塔之上，主要对接晓组织，雨隐村和雨之国具体行政事务是交给小南的。
而且作为目的是征服五大国的叛忍组织首领，他目前的最主要矛盾也不是发展建设……
当长门意识到这点时，他就知道自己没办法和琴乃论证了。
一个在破坏，一个在建设，无论她做了多少，那也是确确实实地在干实事。
更何况……
“小南师姐做过具体调查，雨之国的人均收入已经不需要女子为了生计而被迫去陪酒之类的。”
琴乃自豪地说道：“最开始我和自来也老师潜入雨之国时，他每天都要去那种地方打听情报。”
“现在雨之国已经正式取缔那种风月场所了，治安也好了很多。”
护卫长门的小南听到这句话时，也不由得被吸引注意力，微微有些出神。
“雨之国和火之国的民间往来很频繁，高层关系也友好，目前除了天气依旧令人苦恼外，其他发展势头都很好。”
“因此师兄完全信任我，所以放弃了用尾兽统治世界的方法。”
“你看这个。”
琴乃自然地走向轮椅上的长门，小南居然没反应过来阻拦。
等她意识到时，琴乃已经来到了长门身边。
琴乃将那枚戒指递给长门。
“这是你特意为我做的，只要我输入查克拉，思念波就会传达到雨之国。”
长门轻轻摩
挲这枚戒指。
他自然看得出这枚戒指有多用心，以及戒指内壁仔细镌刻的名字。
[琴乃-长门]
他们的感情一定很深很深。
琴乃注视着长门，声音渐渐沉重下来。
“总之，现实世界的苦难，我们不是已经在改变了么？”
“脚踏实地，真正去建设而不是去胁迫与破坏。齐心协力，一代代地传承下去，世界才会变得更好。”
洞穴内其余三人都听沉默了。
琴乃列出的具体数据与案例，可比晓组织又有谁单枪匹马捉了尾兽来的动人心弦。
——至少对于真正追求和平未来的人是这样的。
长门重新寻回自己的语言能力：“那只是因为你个人素质的优秀，而且你身边聚拢了大量人才……”
“人类没了我漩涡琴乃，就会灭绝么？”
“人类之所以是人类，不就是因为会学习，会培养，会教育有希望的下一代么。”
琴乃摊手：“而且，你用尾兽威慑五大国的办法，就不是寄托于个人了？”
长门无法反驳。
“那你呢。”少顷，他看向鸣人，“你的答案又是什么。”
鸣人默默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
书名琴乃也很眼熟，《坚强毅力忍传》，主角是鸣人的那本书。
“我原本只想回答，我依然相信好色仙人的话，我要继承师父的遗志，无论遇到什么都坚持走下去。”
“可是遇到琴乃后我又觉得……她说的很对。”
“人会学习、会继承，会拥有不同可能的未来么。”
“这个世界没有琴乃，很多悲惨的过去无从更改。”
“但她指明了我的道路。”
“哪怕这个世界没有琴乃，我也会成为像她一样优秀的火影，让雨隐村，让世界得到和平。”
“然后慢慢发展下去，一代不行就两代，两代不行就三代。”
“好色仙人有学生，我也会有我的学生。和平的意志会代代传承，总有一天，它会深入每个人的人心，成为所有人的共识。”
鸣人深深吸气，大拇指点了点自己胸口。
“抱歉，我不像琴乃那么会讲道理，嘴巴比较笨。”
“而这就是我，漩涡鸣人，能给你的回答。”
看着面前神色坚定的一对少年男女，漫长的沉默后，长门苍白的唇渐渐上扬。
“自来也老师真的收了很优秀的弟子。”
“我这个失败的师兄，给你们做了个不好的范例。”
“那我就试着相信你吧，鸣人。”
“还有你……”
长门歉疚地看向那个红发女孩：“我很抱歉，让你看到你的师兄这么不好的一面。”
琴乃摇了摇头。
枯瘦的红发青年抬起双手：“那么，就让我用这个术为自己犯下的错聊作弥补吧。”
“长门！不要用轮回天生，你会死的！”
听到死，琴乃立刻警觉起来。
她二话不说先存个档，随后一把抓住长门的手制止他。
“轮回天生是什么？”
长门低声道：“轮回天生是轮回眼的瞳术之一，能以施术者的全部查克拉复活一定时间内死亡的，拥有尸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