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可佐助的孤独与痛苦，却恰好从七岁那年开始，并无休无止。
因为从未拥有，所以不明白失去。
可他后来有了妈妈，才明白最初的自己究竟有多么孤独。
所以才能……理解佐助。
然而直到现在听到佐助的心声，他才发现即使是自己，对佐助也不是完全了解。
在他眼里，佐助一直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冷淡优秀的超级天才。
他坚信佐助本质不坏，却也没想到……
“扉间。”柱间再度欲言又止。
“大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宇智波是爱的一族。”
扉间只是不喜欢宇智波的极端与偏激，尤其是
万花筒拥有者，他认为这样强烈的感情与极端的经历迟早会出事。
宇智波当然更多的是平常的普通人。
然而佐助的心声……不得不说，打破了这个偏见。
当不知是谁家的忍者在心里嘀咕“佐助真是个像神一样的好孩子”后，这种沉默的气氛便更让人难绷了。
不是，宇智波佐助是怎么能和这种评价联系在一起的！
“佐助。”琴乃转头看向他，轻声道，“末日的世界是没有春天的。”
佐助：……
灭族前夕，琴乃曾问过他以后想做什么。
他故作随意地说想在明年春天一起看花。
但灭族之后他遭受重击，第二年春天的约定自然不了了之。
之后他再未提起，于是也一直没有去看花。
“我们可以一起去看花。”鸣人向佐助露出大大的笑容。
“抱歉佐助，以前是我对你关心不够。”
“和你没有关系。”
先是习惯性地冷淡拒绝，略顿了顿，他终究补充道。
“你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怎料听到这句话，鸣人眼中瞬间浮现泪光，感动道：“佐助你终于长大了！”
……他瞬间不想理会这个白痴吊车尾。
接着便是琴乃消失的一个月所做的事情，众人这才得知她居然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做代理火影去了。
而大家也看到，没有漩涡琴乃的世界到底变成怎样惨淡的模样。
尤其是佐助。
那个神色桀骜偏激，彻底堕入黑暗的少年模样，简直完全诠释所谓宇智波刻板偏见。
和这个心中低语春天再临的少年形成鲜明对比。
越是对比，自家世界的宇智波佐助便越发引得众人认可与共鸣。
“确实，如果是我也很难不走上佐助的道路。”
“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听着这些议论，佐助简直全身不自在。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受到过如此之多的善意与认可，尤其是叛逃之后。
哪怕是以前的同期，甚至聪慧如鹿丸，都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而这种广泛的善意与认可，是无法用冷酷斩断的。
他越是故作冷酷，大家就越是……
“呜呜呜，他外冷内热，他是神一样的好孩子！”
“佐助君很少被人这样温柔对待过，世界对他太残忍了！”
“好想给他一个拥抱，佐助君你在听么？我可以抱抱你么？”
*
至此，琴乃等人的记忆播放停止。
琴乃扬声道：“现在大家有充分了解彼此的信念，明白这个世界该去往何方了么？”
“为守护珍爱之人而战！”
“村子保护我珍爱的人，保护珍爱的人的村子，就由我来保护！”
“我们的心灵相通，我们万众一心，此刻是为了守护世界而战！”
众人七嘴八舌地响应着她的疑问。
忍者联军在心灵空间中当然不是干站着吃瓜。
在目睹琴乃等人经历的同时，他们真实的心声也在共鸣交流。
而琴乃等人的火之意志（包括跳高开光），也在深深感染着他们。
或许这就是六道仙人创造查克拉的初衷。
查克拉是为了让人们心与心连接，彼此认可理解，最终达到世界和平的工具。
现在忍者联军士气大振，而最初被他们紧紧拽住的尾兽查克拉再度显现。
拉锯战重新开幕！
“无聊。”带土亲眼看着琴乃、鸣人，甚至是佐助是如何获得广泛认可与支持的。
他口吻越发冷地点评：“虚假——”
结果他才开了个头，众人眼前便浮现带土的记忆。
时常迟到，是为了帮助老人。
说不懂得珍视同伴的家伙，就连废物都不如。
巨石落下时，一把将卡卡西推开，半身被碾压粉碎也毫无惧意。
将眼睛作为礼物送给卡卡西，毫不后悔，丝毫不觉得疼痛。
亲眼目睹琳撞上卡卡西的雷切，这次他没有迟到，却没有救下她。
他最珍视的同伴，杀死了另一个同伴。
而最信任的，速度最快的水门老师却迟到了。
看着他双勾玉开万花筒，看着他唯一一次坠入深渊，却身边空无一人，被宇智波斑完全引入黑暗。
……
宇智波带土的经历太过波折，也太过惨痛。
他伤害过的那些人（尤其砂隐和雾隐），早就恨他入骨，根本不在乎他有什么过去和什么苦衷。
可在真正深爱着他的人眼里……
水门夫妇情绪复杂，而自认为早已斩断与他羁绊的卡卡西，便更是几乎落泪。
鸣人和佐助则真正理解了带土为什么能那样轻蔑的说，他们之所以坚持，只是因为琴乃没有死。
是琴乃一次又一次将他们从悬崖旁边拽了回来。
可带土的身旁空无一人。
……
空无一人。
带土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支持他。
而琴乃的身后简直是人山人海。
甚至连宇智波斑此刻都站在她身旁，他没有出手，却对他虎视眈眈。
鸣人与觉悟前的他方方面面都极为相似，却踏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是幸运的。
那琴乃呢？
她的理念与觉悟后的他方方面面同样极为相似，却也是截然不同的道路。
琴乃清楚地感受到了带土的孤独。
这个世界的许多人，似乎都是孤独的，而他们的孤独总能被琴乃所捕捉。
于是她果断伸出手，再度发起邀请。
“带土前辈，回头吧。”
“只要你转身，全世界都会站在你身后。”
宇智波带土……有些恍惚。
即使不看琴乃的记忆，他也知道她是如何一步步成为火影，成为所有人信赖仰仗的领袖。
他口口声声说厌恶琴乃，挑剔琴乃做的每件事，却忽视了心底一个潜意识的想法。
她一直是……宇智波带土梦想中的自己。
这个想法才刚生出来，他便再难守住十尾查克拉，被忍者联军彻底抽了出来。
失去十尾查克拉的维持，心灵空间崩溃，所有人都返回到现实。
人柱力失去尾兽必死无疑。
带土曾经对玖辛奈以及众多人柱力做的事，命运最终也降临在他头上。
这个世界的敌人此刻奄奄一息，众人如释重负之余，又都心情复杂。
唉。
最讨厌坏人坏得不纯粹，这让人想唾弃他都少了几分理由。
带土躺在地上，望着天空那轮圆月，不期然想起雷切之夜。
那晚的月亮……也如此刻般。
而他再次失败了。
真累啊。
潮水般的疲惫感忽然向他袭来，淹没了他的头顶，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有些茫然，自己这么多年究竟在努力什么，又破坏了多少？
曾经以火影为目标，渴望停止战争的少年，对这个世界又究竟有什么贡献？
看着奄奄一息心如槁木的他，众人多少都有点恻隐之心。
可大家有同情心，玩家却没有。
见带土身为十尾人柱力生命力空前顽强，居然还留着一口气吊着，琴乃顿时惊喜。
“带土前辈，你已经决定重投光明怀抱了么？”
卡卡西莫名有种不祥预感，琴乃这种喜上眉梢的语气之后，往往都会有人遭殃。
他可太了解少女的恶劣了。
——他至今还是琴乃最讨厌的人，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他下意识想要保有带土最后的安宁，准备开口制止。
然而。
已经醒悟的带土脾气很好，平和地回应了琴乃：“嗯，我……为自己之前做的事感到抱歉。”
“哦，那我这里有个赎罪的机会你来参与一下吧。”
琴乃的目光在带土脸上打转。
“接下来我会秽土能通灵的所有宇智波族人，麻烦你结清一下冤债。”
带土微怔：……
佐助蓦然睁大眼睛：……！！！
自来也：……呃，不愧是小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