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有部分人这么喜欢去陌生的地方「旅游」,在你眼里,其实都大差不差,没什么区别。
“这里的话,水景和楼阁交相映衬,不过最好的观赏时间其实是晚上。”
带土的声音从你背后传来。
你嗯了声,“先去旅店。”
“好。”
你们的装束其实和路上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或许是是你一直冷脸看着有些「危险」?
总有人盯着你们看。
你往后扔了瓶伤药,“虽然不是什么重伤,但放着不管也不太好,药送你了。”
他没吭声。
直到你们到了要暂住的旅馆,他才欲言又止地垂眼望着你。
你挑眉,又从他手里拿过伤药,“彳亍。”
他的伤说严重也不严重,说轻也不是能在短时间内痊愈的,毕竟是你动的手,这点还是清楚的。
但你没想到他居然在你止劲之后还想让这伤更重。
伤口在锁骨下方,即使你极其粗暴地给他上药,他也没有一丝反应,只是专注地凝眸望你。
“……”你蹙眉,心中徒然浮现一层暴戾之气,手指直接按在了那处已经快成贯穿伤的位置,伤口处血肉翻起,刚才清理时,和衣服都有了些粘连。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警告他。
“……什么样的眼神。”
你居高临下地睨视他,有些克制不住地想……让这双酷似他多年前的眼睛彻底闭上。
你动了杀心。
你有几次确实想杀了他,但都没有这次来得强烈。
落差感,虚幻感接踵而至。
“你故意的。”
你后退一步,平复自己的情绪。
“是。”
他垂眸,再抬眼与你的视线接触时,眼中黑沉,情绪浓重到几乎无法让人与他对视。
你没有动,“其实,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恨」和责怪并不能等同,这点你应该清楚吧,你之前做得不是很好吗,不与我接触,不出现在我眼前。”
“所以现在为什么改变呢。”
他站起,身高体型带来的差异让你完全笼罩在了他的身影之下。
这种感官上带来的「压迫感」让此刻的你异常具有「攻击性」。
他停在了一个能让你直接出手并一击毙命的距离。
“因为你。”
你冷笑,对此相当嗤之以鼻,“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三个」不才是真正的「同伴」吗,我一个「附属品」,也值得您关注。”
你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带土能看到你眼中的讥诮。
“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待宵,我不会对自己犯下的罪孽做任何辩白。”
“在我心里,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
“你是我见过最
厉害最善良的人,我很幸运能成为你的朋友,哪怕只是曾经。”
你捏碎了手中的药瓶,从袖中滑下的短刃抵在了他的胸口。
“闭嘴。”
你完全不想听他的心理剖析,这只会让你心里燃烧的业火愈发强盛。
“不管你是想留下还是「回去」,我都会帮你的,待宵,不要再一个人背负了……”
他握住刃身,甫一接触手掌便被这锋利至极的刀刃划破,坠落地面的血珠连续不断。
他甚至还不断牵引着你手中的利刃向前。
你脑中的弦断了。
当即用另一只手打了他一耳光。
一声脆响后,室内一片寂静。
他微微偏头,脸上很快就红胀了起来,足以看出你并没有留力。
但他却说,“待宵,你太过心软了。”
“你说得对。”
“如此被动的局面都是因我「优柔寡断」的做派一手造就的。”
“因为不想背负杀害他们的「罪」,所以才妄想着去往一切的起始寻求问题的答案。”
“说好听些是心软,其实本质上就是懦弱,逃避……”
“恶不够恶,善不够善。”
“所以痛苦折磨的只会是我自己。”
你阖眼,“直到如今,我都还在犹豫着。”
“毕竟……我不重要。”
“不,你很重要。”
“……”你心中一窒,但并不是因为他的话。
而是因为他的表情,他的眼神。
短刃落在地上,发出了一连串的声响。
你条件反射地蹙眉,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动摇」。
不,或许是在伪装的也说不定,毕竟……
“去坐下。”
你敛目,继续给他包扎。
他依言照做。
翌日。
作为印证过你真的来过,并且停留了的证据,你准备每到一个景点就画一张图,以此表达你认真「旅游」过了。
“嗯,非常会抓特点,这水真像水。”带土横看竖看,违心的赞美张口就来。
你冷笑。
但到底没说什么刺人的话,
你们达成了「共识」。
至少在「回去」之前,不会再出现昨天的「事」。
时间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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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前辈不在的第四天,想她。”
“……其实你只是怀念葵大人在的时候不会有这么多工作吧,渣女!”
“那你确实好人,昨天晚上拉着我猛灌酒,就差没抱着我哭了。”
“你们两个,有这个时间耍宝,不如多去处理下堆积的工作。”
岛睦子在这两人头上分别放了份文件。
被抓的两人扶着脑袋上的文件默默把脑袋埋了下去。
岛睦子看向专门腾出来用来容纳「帮忙」的人的那间房间。
虽然有进有出,但现在只能算是勉强持平。
葵前辈,「完美」得简直不像人类。
激热迷妹岛睦子如此感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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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带土其实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情感注视着待宵的。
不仅待宵对现在的他感到陌生,自己对她同样也算不上「了解」。
他曾以为待宵会在暴怒之下对自己进行「复仇」,杀之后快。
但她没有。
因为在她心里,自己仍是重要的人,是与她建立羁绊的那些人里之一。
正因为太过重情,所以她才会如此压抑、痛苦。
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唯有她留在了「过去」,茫然无措,不得其解。
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罪无可恕。
他想要赎罪。
而在这个时代,似乎一切都还来得及。
老头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黑绝尚未出现,甚至连木叶都没有建立。
遵循旧制,也不过是对「木叶」内部进行改革,但待宵想要做到的更多,多到让人好奇她的上限究竟在什么地方。
于是在她的「提议」下,由宇智波和千手两方牵头,独立于各国之外的组织,套用上古忍宗之名的新「忍宗」出现了。
没有具体的掌权者,数个「平行」部门分合而治,律法详尽,不管是忍者还是普通人都在其掌控之下。
有了高战力,有了最完美的后备资源,即使想要征服世界,也完全可以做到。
但「忍宗」只会是中立各国之外的组织。
既不霸权,也不封闭。
就在所有人都默认待宵会是「高层」核心之一,甚至已经有开始拉帮结派企图分割「利益」的野心家出现时。
她却联合其他「和平主义者」分化了所谓的「高层」,及「野心家」。
没人能看懂她究竟意欲何为。
也没人能猜到她的下一步是要对什么部分开刀。
但即使是她,也无法预测到所有事,就像她意识到这是其他世界的时间线一样。
再一次地崩溃。
再一次地开始筹谋未尽之事。
越深入了解,越会被她的痛苦裹挟,更遑论他这个罪魁祸首。
情感的变化是一瞬间的事。
他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注视着背对着他向前走的人。
再三「试探」,也只是想确认一些事,一些永远无法被诉之于口的事。
这样就够了。
他在心底对自己这样说着。
很快就都能得到「解脱」了。
“我说,你作为向导都已经不愿意再敷衍下了吗。”
因他过长时间的停顿,待宵转身又折回来,站到他的面前。
如同这路上的行人,在这瞬间,他们之间似乎不存在永远无法跨越的「隔阂」一样。
“我只是在思考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汤之国的温泉,要去试试看吗。”
“可以,都行,但只是因为这个吗。”相当敏锐地指出来了。
“当然还有其他的,不过大概都是些你不想听的言论。”
“……那你可以继续保持沉默了。”
他笑了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