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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渡 第25节

  [我数三下]
  [你不来]
  [我过来]
  [3]
  [2]
  时岁看他已经抬脚,知道他真能做得出,立刻就从座位弹起来。
  边和薛婧发消息:[我去一趟洗手间]
  看到她过来,晏听礼便也转身,顺势进了后台。
  两人一前一后。
  进去。
  人基本散了干净,后台没人,光线也不太好。
  时岁没看到人,正四处环顾着,突然被人拉住手,进了帘子里。
  这是一个杂物间,还堆砌着之前演出的道具。
  环境很逼仄。
  时岁的视线还没清晰,就被人夺去了呼吸。
  她只能来得及发出一道闷声。
  接吻发出的黏腻搅动声随之而来。
  晏听礼的喘息很重,不知是在公共场合还是比赛夺冠哪种刺激更甚。
  头晕目眩间,时岁察觉脖子上,多了一块沉甸甸的什么。
  低头。
  是
  刚刚晏听礼脖子上挂的金牌。
  “你…”她出神,好几秒,才微微艰涩地开口,“是送我的吗?”
  晏听礼往下,在她脖子上吸吮。他总喜欢这样,标记一样。
  往常时岁怕被看到,一定会制止,今天却忘了动。
  “后天才是你的。”
  后天…时岁脑中转了下弯,猛地反应过来,这是她说的一周考虑时间。
  所以,奖牌是送女朋友的。
  时岁嘴唇张了张,明明理智还占上风,心脏却不受控制地,随之鼓动,震击耳膜。
  “现在答应也行。”他态度理所当然。
  这人真是霸道到了骨子里。
  默认她必须答应。
  她垂眸,手指在轻抚奖牌表面,张唇想说什么,唇瓣被晏听礼微凉的手指按住:“嘘。”
  “这种时候,不要说让我不高兴的话。”
  时岁看着他,晏听礼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又扣着她的后脑吻下来。
  这次他亲得很温柔,轻轻含弄她的下唇。
  像是她小时候吃到棒棒糖,却舍不得咬,只小心地品尝一点甜味。
  时岁闭上眼。
  她从来是一个很容易为未来焦虑的人。
  但这一刻。
  好像突然又什么都不愿去想了。
  站在悬崖,一息放纵。
  被爱是几个瞬间,有时候人生也是活这几个瞬间。
  -
  “你去了这么久啊?”薛婧打扫完场地,才看到从后台回来的时岁。
  觉得她脸色有些奇怪,薛婧多看了眼。
  时岁视线飘向别处:“嗯,我找了好一会。”
  “那走吧,咱们去食堂。”薛婧挽住她的手。
  趁薛婧没注意,时岁忙将在手心里藏着的金牌,悄悄放进了口袋里。
  走到门口,迎面走来道身影。
  穿着同系列,黑色的夹克衫。时岁注意到,这是s大的队服。
  来人在场馆内环顾了圈。
  视线朝这边定住,看到薛婧脖子上的工作牌,两步上前,男生问:“同学,我是s大今天的参赛选手,我队友在这落了个手表,请问你们有看到吗?”
  感觉声音有点耳熟,时岁眼睫动了动,抬眸打量了眼。
  这一眼。
  正和男生对上,两人各自辨认了会。
  男生爆发出一声:“时岁?!”
  时岁愣在原地,和他大眼瞪小眼许久,才艰难地辨认出:“高霖翰?”
  “是我啊!”高霖翰一副见到老熟人的惊喜,“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不是她脸盲,而是眼前人变化太大,相比高中那个寸头厚眼镜,还有点胖,一看就长了张理科战神的脸,如今简直是大变活人。
  现在的高霖翰卷毛配半框眼镜,周身的气质也变得愈发开朗起来。
  但时岁自然不能说实话,眨巴眼说:“是你现在太帅了,我不敢认。”
  一句话哄得高霖翰乐得找不着北。
  “岁岁,这是?”薛婧朝她看了看。
  “是我高中同学。”
  “幸会辛会。”薛婧说,“我是时岁室友薛婧。”
  “你好你好,”高霖翰自来熟地伸出手,“高霖翰。”
  薛婧客套地说:“今天你们的表现也很精彩。”
  高霖翰摆摆手,叹气:“但还是第二。”
  时岁不免安慰:“但你们依然很棒。”
  “算了,从高中就这样,碰上晏听礼,我都认命了。”高霖翰一副不想多提的表情,“既生瑜何生亮啊。”
  薛婧好奇地问:“诶,你们之前就认识吗?”
  “对,我们是高中同学,晏听礼就在我们隔壁班,”高霖翰惊讶地说,“时岁这都没和你提过吗?”
  薛婧满脸茫然:“没有啊。”她看时岁:“你们不会早就认识吧?”
  时岁心中咯噔一下,急忙说:“没,不认识,他怎么会认识我。”
  “噗,知道你们不熟,我就随便问问。”薛婧笑着戳了戳她脸颊,“只是你太低调了,要我有个这么牛逼的高中同学,我一定到处说。”
  时岁:“…咳。”
  “哦对差点忘记正事,”高霖翰看了眼时间,“我队友的手表有人看见吗?他那边有点事,暂时走不开。”
  薛婧:“我这边没看到,但可以帮你问一下其他人。”
  高霖翰双手合十,“多谢多谢。”
  薛婧问了一圈,还真有人捡到了手表,但需要等送过来。
  “我们其他人还在外边等着,”高霖翰说,“改日再来拿,可以不?”
  薛婧热心地说:“可以啊,让岁岁帮保管。”
  “成,那先加个联系方式。”高霖翰掏出手机,边朝时岁努努下巴,“还有你,也加一个,一毕业就消失,我还一直以为你去g美了。”
  时岁递出手机,解释了一句:“我也没想到能报上a大。”
  “同在京市,也不见你和咱班人联系。咱俩也算有点革命友谊,毕了业就江湖不见了是吧,你这姑娘绝情得很——”
  虽然被奚落一通,却也是事实,时岁不太好意思地回避视线。
  “今天赶时间,下次再聊。”
  等到高霖翰风风火火走远,薛景才重新挽上时岁的手:“你这同学挺不错啊,有这人脉都没听你提过。”
  时岁老实说:“和他也好久没有联系了。”
  “要我有这么牛逼的同学,我肯定经常联系,虽然今天比赛没赢,但那毕竟是晏听礼。”
  这话让时岁回忆起一些往事。
  高中她的后桌是个戴着厚厚眼镜,桌前辅导教材堆成小山的男生,常年位居年级第二。
  这个人就是高霖翰。
  他的右边桌角还贴着一个大大的便利贴,上面龙飞凤舞写了三个字:[晏听礼]。
  不仅如此,他还四处搜罗晏听礼听的网课用的辅导书,魔怔到重金打听晏听礼的家庭住址,立志搬到对面,晏听礼不睡他不睡,互相鏖战到天明。
  他花一个月都没弄到的地址,时岁却在不久后搬了进去。
  但和高霖翰设想的鏖战到天明不同,晏听礼每天准点睡觉,标准八小时睡眠。
  就这他还嫌不够,每天都无精打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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