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她 第55节
到底曾是闺阁小姐,受规训颇多,宁玦担心此举大胆会吓到她,口吻不自觉柔和下来,多言一句安抚。
“别担心,不会伤到你,外层是上等玉质,打磨光滑,玉身细腻温和,不会引起不适。”
白婳声如蚊蚋,羞得不敢抬头,音量自然也是低得不能再低:“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清醒时刻,让她坦然接受玉质入身,谈何容易?
宁玦摇头,回得直接:“其他办法……或者,我的指?”
说完,他伸手,明晃晃的在白婳面前拂过,带点轻佻孟浪的意味。
但不是令人讨厌的那种轻浮,而是格外够撩人的姿态。
白婳口干舌燥,抿唇不应。
宁玦不废话,干脆将衣袍敛动,不介意让她直观了解自己对她的真实慾望如何满胀。
在白婳震惊的目光下,宁玦自若开口:“再或者,便只能是你说的,同床同寝了。”
白婳匆匆避过目,不再盯着那一处,心脏慌跳不止,好像随时要突突跳出来一般。
明明是霁月清风的白衣公子,不提剑见血时更如谪仙一般,方才的失态情状,与他那张冷峻面孔,多么不相符。
可那就是他。
只要还有回寰余地,白婳当然不会做到底,于是不得不地,只好选择使用玉骨哨。
玉质本身偏凉,加之刚刚浸过水,体感更冰凉明显。
但他手上又是温热的,偶尔碰到时,薄茧微磨,如同一边帮她解毒,一边又给她添火。
宁玦问:“还可以?”
白婳没法应声,只好弱弱无力地点下头。
宁玦再问:“玉身还可以再推进,允不允?”
白婳攥紧床单,偏目嗔说:“……公子不言更好。”
宁玦勾了下唇,但笑不语,继续手执玉端,如纺丝推磨有规律地动,而后又势如捣蒜,起一下落一下,轻轻起,再重重落。
白婳开始情动了。
宁玦看向手执方向,眼底也不由加深,玉端管径是空心的,或许此刻依旧可以吹响?
玉身深深为馅,这样的哨声可不可听。
他很好奇,想低头尝试一番。
……
城郊火光冲天,噼里啪啦,浓烟滚滚。
因别院位置偏隐,四邻皆离得较远,于是打水救火不及,待有人提着水桶姗姗来迟时,院内多一半的房屋都已被烧成灰烬。
火势最大同样也是损毁最严重的一片区域,当属别院最中心的宝香苑,房梁几乎全塌,屋内物件尽数被大火吞没,不管是华丽的拔步床,还是层层叠叠的帐幔,皆被烧成了灰儿。
其实,附近有一田庄距离别院最近,火势刚起来时,田庄的佃农们应最先发觉。
但方伦自作孽不可活,就在今年年初,他曾对田庄家主的小女儿轻慢无礼,若非被人撞见,一清白姑娘就要被他禽兽糟蹋了。
事后,方伦态度恶劣,拒不认错,致使两家不睦结仇,如今看到方伦的宅子意外走水,田庄的人哪会好心过去相救,不临时添上一桶油泄愤就是好的了。
错过最好的救火时机,火势迅速蔓延,之后纵是想救也救不成了。
段刈留下的人潜在院门口不远处默默观察着,确认事态发展都在掌握之中,放心
离开,回返复命。
段刈也没闲着,离开方伦别院后,赶紧在邺城寻了个靠谱的女医,将人带去城郊偏院,以防姑娘不适情况加剧,宁玦应对不来。
一进门,他挥手招来院中的仆妇,打听宁玦带人去了哪间屋子歇息。
仆妇回答东二偏屋,说完主动在前引路。
段刈蹙了蹙眉,问道:“怎么安排客人在厢房住下,你们怎么做的事?”
仆妇赶紧解释:“是公子听闻厢房闲置,一直不曾住过人,所以临时决定去住那间的。”
段刈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女医很快走到厢房小苑的门口。
几人没有冒然进去,在苑门口驻足,听到里面厢房内似有若无传出的吹哨声。
不太清脆,闷闷呜呜,只有仔细听,才能确认那是哨声。
段刈身后跟随的亲信比较警觉,闻声立刻猜测道:“”老爷,这哨声可是你与宁公子暗中传递信息的信号?如此有节奏的吹响,不像是在随意扰人。”
“不曾有过啊……”
段刈仔细思吟,确认自己没有与宁玦定过暗号,当下又琢磨多想了想,这或许是宁玦以前当绣衣使者时的习惯。
惭愧的是,他昔日虽是绣衣卫的掌事,但一些细作本事,并未精通掌握。
与其绞尽脑汁地猜想,不如昂声询问一句,段刈直接冲里喊道:“姑娘情况如何了?我带了女医过来,方不方便进去给姑娘搭搭脉?”
话音刚起,哨响便停了。
半响过去,里面迟迟传来宁玦异常喑哑的一声:“稍等。”
时间又耽搁一阵,宁玦从厢房推门出来,示意女医请进。
段刈走到宁玦身边,偏过头,小声问:“你刚刚吹哨子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对我暗中有交代呢,以后别拿你绣衣使者的本事在我面前卖弄,我是老人家了,虽然官职比你高,但先前多是纸上谈兵,你与我对不上暗号的。”
“没有对暗号。”
宁玦回答,眼神晦暗着,他上下唇瓣磨了磨,正经又不太正经地补充一句:“刚刚……在哄睡。”
可不正是哄睡嘛。
那一首完整的缠绵曲调不短,他费力跪趴在被衾上,闭着眼,伸着脖,吹了那么久,再缠绵也吹成了摇篮曲。
汩汩如泉,难免沾湿他鼻梁。
门外呼声传来,白婳害怕抖了抖身,为了速战速决,以便掩饰,宁玦果断将玉骨哨身抽出,而后掌心摁住白婳的双膝,在她想要抗拒的力道下,最终用口伺候了她。
第40章 在意名声
女医缓步进入房间,走近床沿边,准备搭脉查看姑娘的身体状况如何。
结果掀开床幔,就见里面的人将自己完全蒙在厚厚的被衾中,连脑袋都不外露。
不能望闻问切,这病怎么看?
女医只得躬身,朝里轻声言道一句:“姑娘,请放下被子,露出手腕一诊。”
话落,等了等,被中人终于慢吞吞地有了动静,她将被子缓缓拉下,露出光洁的前额,冒汗的鼻头,以及樱唇檀口。
女医余光落下,瞳眸不自觉一缩,被眼前女子艳冶明丽的容貌所摄。
待回神,很快察觉有异,床上女子状态颓倦,气息声弱,双颊浮着异样的红晕,唇瓣靡艳,眸色深深,一看就不同寻常。
她探了探额,发现温度不高,又示意说:“请姑娘伸出手腕。”
白婳照做,小声应了句:“劳烦。”
单从脉象上看,脉搏位置深沉,明显邪气郁闭内里,可见姑娘忧思深重,平日总难心绪平复,不过中毒迹象并不明显,女医端详白婳面容两刻,又掀起她的两边眼皮,细瞅眼底,看后思吟片刻,有了结论。
她主动询问:“姑娘近来可有食用来历不明的丹药,尤其是来自南域的药丸。”
白婳浑身没有力气,闻言不自然地轻轻点了下头。
女医心中有谱,告知说:“南域人擅长冶炼丹药,吹崇问道长生,巫医蛊术,若论一时之效,确实是有,可如果长期服用,难免生出副作用。”
白婳心头一紧,低言解释:“我并非常服,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再有接触,若如此,可否恢复如初?”
女医:“姑娘放心,你食用剂量不多,体内虽然留有余毒,但无碍性命之类,待我开两副方子调理,你照着吃几日,应能将毒素除尽了。”
白婳放下心来,点点头:“多谢。”
女医听她声音低低弱弱,为了照看周到,又说:“姑娘可否方便坐起,我看你眼底生倦,体力欠欠,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恐是被那药害了精神,不如我在你背上施针调和下,这样你能身子轻便,更觉得舒坦爽利些。”
白婳迟疑点了点头,应下女医的好意。
虽然明知自己当下的情状不宜对外视人,可若那枚药丸当真含毒,白婳顾忌不了太多,只着急想把余毒先解了。
兄长身陷囹圄,无法脱困,他还在京歧等着自己团圆,她一定不能此刻出事。
被女医扶着,白婳艰难坐起身。
被子从肩头滑落,她身上虚拢着的曼妙透纱招摇晃眼,女医怔住,眼睛不自觉地偏了偏。
在医者眼中,患者无男女之别,施针时,只当眼前酮体为寻常肉身,不管其性别,更无论身份高低,她们的注意力只需集中在眼与腕口上,以保证下针精准,干脆利索。
然而,美是直观的,带有冲击力的。
这么近的距离,小娘子纤秾合度的身子映在眼前,浑身白得直晃目,就算看一眼错目,也着实难忘。
女医收回思绪,继续帮扶,叫她可以坐得舒服些。
白婳抬手,拢了拢身上纱衣,纵然不喜,可眼下确实没有能换的衣物了。
她双腿尝试屈伸,活动活动,小腿匀称,大腿皙嫩,待被子完全掀开,露出大腿肌肤上很明显的遍布红痕与指印,尤其腿根附近的,印痕更多,简直不堪直视。
女医怔住,没法假装没有看见。
原本她以为小娘子气虚力弱,是因被南域人良莠不齐的丹药害得,可当下看到小娘子身上骇然的指痕红印,再联想到刚刚从这间屋子出去的那位白衣公子,霎时反应过来什么。
那白衣公子神色虽如常,可眼底确实隐隐显出几分欢愉之色。
医者擅观颜,刚才窥见时,她并未多想什么,现在重新忆起,终于把所有一切串连了起来。
原来根本不是丹药起了副作用,才致使小娘子如此虚弱无力,恹恹无生机,而是……她刚刚大概经历过一场激烈情事,体力全部耗尽,被磋磨得太过头了……
她久久没有动作,白婳察觉,回头询问:“请问可以下针了吗?”
身上衣物太不着调,白婳只想尽快完事,好重新钻进被窝里面闷头藏着。
闻言,女医略显迟疑,犹豫这针还该不该继续施下去。
又想,不管如何,施针活络经脉,通通淤气,对身体总有益处。就算身体无疾,只是床事过度,施针也可帮着缓轻腰腿的疲乏。
思及此,女医没有多嘴询问旁的,只应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