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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与她 第69节

  他观察两眼,说道:“确实肿了,疼不疼?”
  白婳喃喃:“隐隐的。”
  宁玦重回浴室净过手,而后再次蹲下身,将白色药膏涂在自己指腹上,扶着白婳的脚踝,落指涂抹打着圈。
  “力道行吗?”
  “……嗯。”
  宁玦指腹上是带薄茧的,揉推药膏时,带给白婳的不只有痛意,更有难忍的酥麻痒意。
  白婳忽然觉得被巾布包裹着好热,额头都要冒汗。
  还有,因被束身,她逐渐感受到呼吸都不畅快。
  涂完一次,继续涂第二层。
  白婳双手都在布巾里,没法左右撑身稳住,她只好背身靠在床头,安全感不足。
  与此同时,左脚被他大掌完完全全地拖起来。
  他的手那么宽硕,而她的脚又小,被他托扶上药的过程,很像是在被他反反复复把玩。
  这样错以为,白婳身子越来越热,脸膛发烫,脚尖更不受控制地蜷起来。
  尤其在察觉公子的呼吸声同样渐渐发沉时,那股不再在感更甚。
  宁玦声哑:“别动。”
  白婳抿唇,小声:“……没有动。”
  宁玦眸底暗晦:“没说你。”
  白婳不吭声了,自然没理解公子的言语反复,前后矛盾。
  终于涂完,白婳觉得比起自己浑身轻松下来,公子好似更先一步地松了口气。
  但她甚至没来得及说声感谢,宁玦着急起身,连招呼也不打,径自出了门。
  白婳茫然望向他的背影。
  宁玦出门时留下一句:“你先待一会,把药膏晾干,我去给你拿衣服,要哪一套?”
  白婳反应了下,回:“青色那套。”
  宁玦:“好。”
  两个房间隔壁相挨,但出去这一趟,宁玦用的时间不算短。
  等他再回来,手里不只拿着衣裙,还有一把剑,不是他常用的那把青影。
  公子一直随身提着箱箧,原本白婳以为那是他的备剑,以应不时之需。
  可没成想,里面放的竟是公子先前送给她的那把。
  宁玦把剑交给白婳,说道:“明后日你跟随我们在外,随身也得配剑。”
  白婳接过来,摸了摸剑鞘首端,惭愧道:“先前公子教给我的那几招自卫剑式,我还没有掌握,恐怕使不出来……”
  “无妨,叫你拿剑不是为了算你一份战力,而是起威慑作用。”宁玦向她解释,“陈复执刀,我执剑,若我们三人同行遇到危险,对手见你没有武器,容易将你认作突破口,从我们防守的薄弱处下手,对你起攻势。为防止这种情况发生,你随我一同执剑,能对外产生威慑力,以避免一些突发危险。”
  白婳认真琢磨了下公子这番话,提出异议说:“可若我不执武器,对方难道不会认为我是内力浑厚,根本无需借助武器就可以一掌毙命凶徒,从而对我更存忌惮,不敢上前轻易招惹吗?”
  宁玦看着她,要笑不笑的样子:“应该不会。”
  白婳单纯的大眼睛眨了眨,眸子带着困惑,问道:“为何,是我看着不像武林高手的样子吗?”
  宁玦:“像武林高手的家眷。”
  白婳:“公子又乱说。”
  “哪里乱说?一双手那么嫩,一点儿薄茧都没有,怎么看都是一双大家闺秀的手,哪里像练武之人?还有蒲柳一样的纤瘦身姿,走几步路都要扭腰,这样的薄弱身板儿如何像内力浑厚的江湖高手?你若执剑,还能勉强佯作成剑术精湛的女侠,可手里若没有武器,就是明晃晃告诉所有人,你是活靶子。”
  这话未免有点儿太不留情了。
  白婳嘟囔道:“没准儿真有目力不及公子者,会被我一时唬住,对我忌惮。”
  宁玦视线从白婳明艳招摇的脸上移开,不咸不淡道出真相:“被你唬住的人,不是对你忌惮,而是对你觊觎还差不多。”
  但无妨,我会把他们都杀掉。
  后半句心里话,宁玦没说。
  第51章 显露风情
  白婳身子比想象的还娇,原本宁玦以为第二天就能恢复的伤势,在她身上,却还得再多休养两日。
  好在身处虢城,还有茶铺这样安全的歇脚处,养伤方便。
  宁玦将白婳安置在茶铺后院,自己则与陈复日日外出奔忙。
  两人常在半夜风尘仆仆回来,白婳有时睡得晚,听到动静起身出门,询问宁玦事情进展如何,宁玦口风如一,都是一切顺利,叫她勿要操心,至于详细细节并不主动告知。
  茶铺老板娘怕白婳一个人待着无聊,常在饭后找她闲话,可茶铺前门的生意还做着,每每两人刚聊上两句,就有顾客进门光临。
  白婳不能耽误人家的买卖正事,更不好去前面铺子里招摇露脸,于是大多时候还是独自消遣。
  老板娘有个可爱的女儿叫红姑,有时会跑来后院偷偷看她。
  小姑娘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模样又俊又可爱,扒着手扭扭捏捏靠近门槛时,一副想找她玩又怯怯不敢的样子,叫白婳心软极了。
  反正闲来无事,看到这个有趣的小家伙,白婳顿时起了兴致,主动招手将人唤来。
  红姑红着脸走到白婳面前,怯生生伸出手,将手心里攥着的三个龙眼递给白婳,小声说:“姐姐,请你吃。”
  白婳弯腰蹲在红姑面前,开口逗她说:“这是谁给你的呀?”
  红姑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诚实道:“是爹爹给娘亲的,娘亲又给了我。”
  白婳说:“娘亲给红姑好吃的,红姑为什么要专门拿来分享给姐姐?”
  红姑不假思索说:“因为姐姐长得漂亮,我喜欢和漂亮姐姐在一起玩。”
  白婳失笑,伸手接过龙眼,给面子地剥开一颗吃下,又将其中最圆润最大的那颗剥开喂给红姑。
  红姑被投喂,捂嘴一笑,吐了核儿后,伸手指了指白婳手心,言道:“这颗姐姐吃。”
  “好。”白婳答应,吃完抬手摸了摸红姑头上梳着的两个丫髻,问她说,“是谁给红姑梳的头发,真漂亮。”
  闻言,红姑双手举高,玩着自己的两个发揪揪,害羞说:“是一个漂亮姐姐给红姑梳的。”
  “漂亮姐姐?”白婳困惑,以为红姑是随口乱说的。
  她确认茶铺里除了老板娘,就只住着她一个女子。
  白婳没当回事,言道:“是红姑的娘亲给梳的吧,你娘亲也是个漂亮美人呢。”
  红姑懵懂摇摇头,坚持说法:“不是我娘,是一个漂亮姐姐,你们都来红姑家里做客,红姑好高兴。”
  这话说得有点具体,似乎并不像小孩子胡诌的玩笑话。
  白婳认真几分,多打听一句问:“哪里来的漂亮姐姐啊?”
  红姑到底年龄小,不知道该怎么介绍,琢磨了半天,开口言道:“是大哥哥带来的漂亮姐姐,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白婳面上显出诧异与在意。
  她问:“你是说哪个大哥哥,拿剑的大哥哥吗?”
  红姑眼睛骨碌转了转,用力点头回:“是的。”
  谨慎起见,为避免混淆,白婳再次确认一遍:“是常穿白衣的那个?”
  红姑再次点头。
  白婳心里确认答案,眼神有些复杂。
  这两日她在后院静养,每日与宁玦最多见上一面,说话不过几句,他关怀她脚伤如何,她则询问外面进展是否顺利,之后便各自歇息,互不打扰。
  这期间,他从未与她主动提过其他女子的事。
  白婳完全不知红姑嘴里的帮她梳发髻的漂亮姐姐是谁,但显而易见的是,这人的存在,除了她不知晓,陈复甚至茶铺里的其他人,都是清楚的。
  甚至连红姑都与那女子接触过,唯独只瞒着她一个。
  想到这儿,白婳心里有些闷闷不畅。
  她安慰自己,那或许只是公子的一步谋计,她又帮不上什么忙,不知情也是应当的。
  话虽这样说,道理也都懂,可真正到自己临面时,装作完全不在意的洒脱,的确很难做到。
  ……
  夜间,宁玦回来时已经接近子时了。
  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细微动静,白婳没在浴房里继续停留,她靠近右墙,略微犹豫后,抬手敲了敲门。
  宁玦很快,看到她,眼神意外了下。
  他先盯向她的脚,而后视线上移,与她对视时问:“怎么还没睡,我以为你已经歇下了,所以就没过去打扰。”
  白婳小声回:“睡不着。”
  宁玦关怀:“怎么回事,脚踝还疼吗?”
  他为她仔细检查过,扭伤不严重,养上两天后就算再娇气也应当无碍了。
  却不想,白婳顺着他的问询轻点头道:“还疼……”
  宁玦紧张:“还疼?是一直断断续续没好利落,还是又突然疼起来的?”
  白婳想了想,回答:“突然间又疼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宁玦神色认真,一时恼责自己这几日忙碌,只惦记着天玑阁的事,确实对白婳有忽略。
  他蹲身,熟练敛起白婳的青衣裙摆,伸手摸向她的脚腕,小心翼翼,力道很轻。
  “这样疼吗?”他问。
  白婳:“摸着不痛,但走路会隐隐的痛。”
  宁玦蹙眉站起,目光有些忧忡道:“按理说不该如此,我再给你检查下,若实在不行,明日我带你去外面找专业的郎中看看,莫要耽搁了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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