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当时要是接了,这辈子都不会跟明墨再有交集。
所以一定是错觉。
我她组织着言语。
明墨已经拉了她的手走出去,不喜欢也没关系,还有的。
她还有别的准备。
她把曲龄幽带到吃早饭的桌子前,看!
曲龄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里微震。
桌上摆着一大桌食物,全是她爱吃的自然不用说。
她感到惊讶的是那些食物的形状。
比如馒头,被别出心裁捏成了元宝的形状,又涂上了一层不知什么东西,整个看起来金亮金亮的,摆起来就是一整盘金元宝,极为赏心悦目。
再比如米糕,往常多是长方形的,此时却做成了圆形,中间挖了个方形出来,看起来就跟铜钱的形状差不多。
满满一桌,都被做成了商人完全无法拒绝的形状。
钱字简单直接地扑面而来。
曲龄幽一看就心动不已。
明墨一样一样等曲龄幽看完后,才说道:怎么样?这些食物,都是我
亲手做的?曲龄幽接着她的话问,眼神微亮。
明墨真的什么都会?
上树掏蛋、下河摸鱼、烤鱼、编花环
现在连下厨都会?
明墨迎着她的眼神噎了一下,原本自信满满,被她这么一问忽然底气不足。
我亲口吩咐厨子做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小。
曲龄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拈起一个金元宝形状的馒头,咬了一口,继续问明墨:你怎么想到做成这些形状的?
我觉得你会喜欢这些形状。明墨回答得很快。
商人爱财,金元宝、铜钱、玉石这些都是和财字直接挂钩的东西。
我确实喜欢。曲*龄幽点点头,顿了顿才继续问,似乎很漫不经心,但你不觉得商人卑微,又过于算计,沾满铜臭味吗?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攥紧。
我不觉得。明墨皱眉,像是不满她这么说,商人一点都不卑微,他们靠自己的本事谋生,比那些只会吃喝玩乐欺压百姓的高门子弟好太多了。
还有算计。那怎么能叫算计,那是精打细算、目光长远。
世上有那种以次充好、唯利是图的商人,但明墨很清楚,曲龄幽不是。
她很好,她的百草堂也很好。
她经商、和别人谈生意时耀眼生辉、游刃有余。
那是明墨最心动的时刻。
那铜臭味呢?曲龄幽松了手,带着笑追问。
明墨想了想,凑上去,在曲龄幽脖颈处嗅了一下,故意曲解她问题的意思,没有啊,分明是香的。
轻薄啊。
曲龄幽脸上浮起红晕,却没有避开明墨。
她看向明墨,从她的眉眼缓缓下移,最后落到她说出那些自己很喜欢听的话的唇上。
还是想亲。
但现在不是晚上,她不能亲。
她假装忙了那么久,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你看什么?明墨坐直起来,感觉有些不自在,曲龄幽似乎在用目光轻薄她。
没什么。曲龄幽收回目光,数着时间。
而后明墨带着她赏花、看戏、看烟火。
那是曲龄幽以前生辰时也会做的事情,但总感觉她这次兴致不是很高。
难道是因为以前陪着她的是段云鹤?明墨想到这里,兴致一下降下来了。
她陪曲龄幽吃了晚饭,又坐了一会,看曲龄幽眉头锁住不知在纠结什么,有点郁闷。
我她想说要不然她去别的屋休息,被曲龄幽打断。
我们睡觉吧。她声音似乎有些急切。
曲龄幽顿了顿,补充道:今天去太多地方有点累了,我想早点休息。
明墨点头。
她去洗澡,洗完回来曲龄幽已经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过去躺下,怕吵醒曲龄幽。
结果躺了没一会,曲龄幽坐了起来,又俯身下来,在她惊讶的目光里吻住她的唇,像是忍耐了许久。
曲龄幽,你不是累明墨被她吻了很久,感觉快喘不过气时曲龄幽才松开她。
但只是一瞬。
不等她把话问完,曲龄幽再次吻了上来,边吻边把手伸过来,隔着衣服摸明墨的腰。
忽然又不累了。曲龄幽说。
床帐里,昏暗烛光下,她深深注视着明墨。
在床上了,她可以不用再忍耐。
她和明墨成亲了,在床上做的事,就和什么恋人、什么两情相悦无关。
只是成亲后的日常而已,无关情爱。
只是她忙了那么久,身体想念明墨而已,无关真心。
曲龄幽对自己这么说,迎着明墨的目光缓缓褪下衣服。
第17章 你喜欢她
明墨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曲龄幽早就起床了。
她甩了甩手,还是想不明白曲龄幽昨天白天没精打采晚上就兴高采烈的原因。
她起床穿好衣服,出了屋子,走没几步就遇上雪青。
楼主。雪青停在她面前。
明墨有些期待,什么事?
她以为是曲龄幽让雪青来的。
不是小姐的事。雪青摇摇头:是我自己有事想问楼主。
明墨平静,什么事?
雪青没立刻说,她看了看四周,挑了个四周开阔且不适合被人偷听的地方,是在明月楼内的水池边。
明墨挑了下眉。
虽然曲龄幽已经不怕水也会凫水了,但一般她不会主动到有水的地方。
你喜欢小姐。雪青说。说完她直直看着明墨脸上的表情。
明墨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
在小姐以外的人面前,她都是这副表情。
但雪青没来由笃定:你喜欢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这件事上,她就是比自家向来精明且无所不能的小姐看得明白一点。
依据呢?明墨问。
没有依据。雪青回答。她的语调不变,还是跟刚才一样笃定。
我要问您的不是这件事。
她能够确认的事就不用多此一举非要明墨承认。
她真正想问的是:楼主,成亲前在曲府、在小姐面前,您说您活不过三十岁,是真的吗?
话音刚落,水面轰地一声响,有道人影破水而出,落在雪青面前,目光锐利。
雪青吓了一跳,缓了缓抬头看去,是月十四。她是从旁边水池的水下忽然跳上来的。
雪青姑娘,看来你选的地方还不够隐蔽。明墨忍俊不禁。
你怎么在这儿?雪青心有余悸。
加练。月十四言简意赅,看雪青的目光依然锐利。
就跟当日在曲府越影把手按在剑上一样。
雪青心知肚明,月十四是故意以这种方式出现给她警告的。
她是明月楼月卫,明墨是她的主子,有人在她面前提及她主子的生死,她自然不乐意。
雪青迎着她锐利如剑、能够杀人的目光半步不退。
她也有她的主子。
她继续看着明墨。
过了很久,明墨摆了摆手。
月十四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回水里。
是真的。明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雪青一下皱紧了眉,谁说的?
给我下蛊的人,明月楼曾经的副楼主季夏冬。
她说你就信?你确认过了吗?
她的问话相当无礼,有些咄咄逼人。
但明墨看着她脸上的神情,还是回答了,确认过了,十之八/九是真的。
那剩下的一二呢?
剩下的一二明墨没有回答。
雪青就懂了。三十岁还是往多了说的。
她眉头紧锁,良久没有出声。
四周安静无比。
既然如此,你不该招惹小姐。
雪青看着对面人在日光下微白的脸,有些不忍,却还是说了。
招惹。明墨跟着念了一遍,有些出神。
难道不是么?雪青一下激动起来:你给小姐过生辰、教她凫水、带她下河摸鱼、送她花环,这些难道不是希望她喜欢上你吗?
所以我不该做这些?明墨声音轻轻。
雪青一滞。
那当然不是。
过生辰、教凫水以及做那些形状有趣的食物,那都是很好的事情,是她知道小姐会开心但她作为属下做不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