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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月光的弟弟攻略了 第49节

  “你惯着她我不惯。”
  秋明河做好了刚回家第一天就和自己大吵一架,摔椅子拍桌子的大闹一场也要叫她去把那个头发染回去,起码开学前给他染回去。
  不好好学习就算了,起码以后不能变成一个对社会有害的人。
  “本来要去染的。”秋冷却没有发火,“过年这几天人太多了,我们学校放假放的晚,没找到时间,过了年初七理发店开门就去染。”
  秋明河:“……那,行。”
  一口气给他堵到了嗓子眼,但他心里更谨慎了,孩子这么乖,肯定要作妖!
  “哦对,米。”他指了指米袋子,“必须给人还回去,怎么能占人家便宜。”
  “好嘞。”秋冷一口答应,“我本来就说不要,他们非要送进来,我扛不动,只能放着,爸你待会还回去吧。”
  秋明河:“……”堵的更欢了。
  “人家怎么给你送米啊,跟妈妈说说?”冷秀问。
  她带着点小心翼翼,和在电话里对秋冷说让她好好吃饭的语气一模一样,顾及着女儿的脾气,不想惹她生气。
  秋冷心中一暖。
  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现在她替代了原来那个秋冷,也想替她好好的对待父母,不要让他们落得原书里那样的结局。
  吃晚饭的时候秋冷就把物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本来她想瞒着自己因为物业的人差点遇到危险的事,但又怕过年几天邻里街坊串门说起来,反而平白让人担心,不如她全部交代了。
  秋明河和冷秀听完心有余悸,秋明河虽然嘴上不说,心里突然庆幸自己女儿认识那么几个他以前觉得“不三不四”的朋友,起码那两个小子遇到危险知道保护秋冷。
  接下来的过年几天秋明河和冷秀第一次体会到了过年的忙碌。
  年三十和初一一家人休息了一下,舒舒服服享受了一把天伦之乐,夫妻两发现自己女儿是真的长大了,起码不像以前一样像个炮仗,跟她说什么她都会炸,满脑子只想当明星赚大钱,也不准他们跟他的朋友接触,嫌他们在外面打工给她丢人。
  这次居然主动带着他们去朋友家拜年。
  年初二他们被彭向晨家请去家里吃饭,彭爸彭妈在饭桌上把秋冷夸得差点上了天,听得秋明河和冷秀数次怀疑他们说的不是自己女儿,绝对是认错人了。
  晚上回家好多小区里的街坊都来拜年,居然还有人用秋冷教育自己家孩子:“要像秋冷姐姐学习,秋冷姐姐学习那么好,还那么漂亮,想不想跟她一样?”
  秋家夫妻就在小朋友奶声奶气的“想~”里面,被羞得抬不起头。
  说他们家秋冷漂亮这个他们认,从小到大不知道被多少人说过,至于学习好……那还是算了,这点他们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们女儿爱化妆爱打扮爱买衣服化妆品,但绝对不爱学习。
  初三初四家里的亲戚就上门来了。
  冷秀是家里最小的,所以她这边的亲戚都是家里的姐姐,跟她一样脾气好,秋明河则是家里的老大,弟弟妹妹各有一个,他弟弟秋明川早些年下海经商,算是赚了点小钱,在几个兄弟姊妹里过的最好,语气间不自觉的就带着颐指气使高人一等的味道。
  之前他每次来秋冷都不在,早跑出去玩了,这次他一进门看到秋冷那个头发,眉头顿时就皱起来了。
  “你过来。”他朝秋冷一招手。
  秋冷不喜欢他那个态度,坐在沙发上没动,她是脾气好,又不是好欺负,况且她从小到大还没人会这么和她说话,就算不是因为她身体原因,长辈们都是那种有礼有节的人。
  秋明川这款的她只在电视里见过。
  “叫你过来!”秋明川提高了声音,他小女儿正在旁边吃零食,被爸爸吓了一跳,跑去找妈妈了。
  “干嘛?”秋冷勉强抬头回了一声。
  秋明川听到她搭腔立刻摆出了上位人的语气:“你那个头发怎么回事,赶快去染掉,或者直接剪了,要是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我们家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养出这种孩子,平时你不好好学习就算了,净整这些东西气你爸你妈。”
  他越说越上头,得意的朝厨房里喊了一嗓子:“嫂子,你家有剪刀吗?我媳妇最近学理发呢,家里小宝都是她给剪,让她帮秋冷把这头发剪了,大过年的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这怎么教孩子的。”
  秋冷看着他,脸冷了下来。
  倒不是因为对方说她头发啊,不好好学习啊那些话,这些话秋明河说过,学校的关主任说过,但秋冷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哪怕话不好听,语气也是恨铁不成钢的。
  秋明川不一样,他就是来别人家显示自己权威的。
  咄咄逼人一点界限感也没有,是秋冷最讨厌的那种成年人。
  她当下就准备翻脸怼回去,条还没读完呢,门正好这时候被敲响了,门外传来白迁的和着鞭炮的喊声:“老大开门啊!给你拜年来了!”
  秋冷:“……”你影响你老大发挥了!
  秋冷去开了门,发现门口不止白迁一个,后面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班主任李俊生,一个是个陌生的男人,眉宇间跟白迁有点像,秋冷不用问就知道他是谁了。
  白迁把手机上还在噼里啪啦响的炮仗音乐关掉,把一个精致的大礼盒杵到她面前:“春节快乐,快快快给我口水喝,口渴死了!”
  然后一阵旋风般冲进她家里要水喝去了。
  “个混球小子。”白迁他爸一身商务精英的范儿,开口却跟白迁一个味儿,只是用语比白迁礼貌多了,“你就是秋冷小同学?我家傻儿子多谢你照顾,他这学期学习进步了不少,李老师说都是你的功劳。”
  秋冷听这口气就知道白迁他爸和彭向晨他爸不一样,以前应该没见过他带着他儿子满学校为非作歹不干好事的时光。
  李俊生也笑着递给秋冷一个年货:“刚好外面碰到就一起进来了,春节快乐。”
  “哎呀李老师,应该我们去给你拜年的,我们家秋冷让你费心了。”冷秀迎了出来,看到李俊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这位班主任挺负责,秋冷高一高二的时候给他们大了不少电话沟通孩子情况,但秋冷学习就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她不想学,谁也拿她没办法。
  大过年还要让老师上门,冷秀心里不由得沉了沉,难道冷冷在学校惹什么事了?
  进了屋又是一群成年人的寒暄,李俊生也没想到秋冷家今天亲戚那么多,打了一圈招呼差点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今天来还有点事。”他从包里翻出一叠纸递给秋冷,“你先看一下。”
  秋明川好奇的不行,探着脖子去看,一边和李俊生抱怨秋冷:“秋冷的班主任是吗?你们学校校风不严谨啊,怎么在你们学校读书还能把头发染成这样?要是我女儿以后在这样的学校读书我可不放心啊。”
  李俊生被他说的莫名其妙,还没搭腔,旁边坐着喝茶的白迁爸就慢悠悠开口了:“哎时代不同啦,在英国那边学校里的孩子头发染什么色的都有,之前有个男生来我们公司实习,一头绿头发,那叫一个鲜艳,后来能力太好,第一轮我就把他留下来了,一问,他在圣安德鲁斯大学可是名列前茅的优等生,看人嘛,不能只看外表,老哥你说对不对?”
  他讲完,秋明川整个脸上的笑容都要变成虚化的了。
  秋冷悄悄往他那边瞥了一眼,发现他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圣安德鲁斯大学是什么学校,差点憋不住笑出声。
  为了掩饰她只好低头看李俊生给她的东西,是两份申请表,一份是年后全国英语高中演讲比赛的,一份是全国高中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
  秋冷两眼一黑:“班头,数学竞赛我不行吧……”
  她数学单科成绩只能勉强进年级前五,被年级第一甩了十几分呢!
  “那是给牧若延的,你帮我转交一下。”李俊生点了点英语演讲竞赛那份,“你参加这个,高考可以加分,如果能拿到全国一等奖,对你以前申请名校有很大的帮助。”
  “哦,好。”秋冷有点疑惑,“牧若延英语也很好啊,他不参加?”
  “英语竞赛就在三月初,他说他时间不够,我们学校选了四个人参加,另外三个都是一班的,只有你是咱们八班的,你们英语老师知道消息那天差点晕过去。”
  “申请表现在就填吧,我回去就帮你传上去,你有空就赶快准备起来,比赛前要去集训的。”李俊生说。
  “好。”秋冷对着坐在桌子另一头削苹果的秋明河喊了一声,“爸,递只笔给我。”
  秋明河放下苹果抽了只笔递过去,表情很茫然,刚才那一瞬间,他觉得秋冷的那声爸喊得不是他,毕竟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女儿会跟英语竞赛这几个字扯上关系。
  不要说他,一屋子秋冷家的亲戚都是一样的茫然表情。
  秋明川终于查好了圣安德鲁斯大学是什么东西,默默把手机揣回了兜里,接下来闲聊到吃晚饭,再到晚上告辞,他都没有再和秋冷说一句话,也没有再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可以指导秋明河和冷秀怎么教女儿。
  填完申请表李俊生就走了,和他一起走的还有白迁父子,白迁倒是很想赖在她家吃饭,毕竟他挺喜欢秋冷这样热热闹闹的氛围的。
  但他爸要赶着回英国,还要带他一起去,说为了奖励他这次考得不错,一家人在英国补一个年。
  其实他没觉得自己进步多少,但他爸说什么他心态上进步就是最大的进步,必须趁着他现在人模狗样的样子让他妈看看,说不定过几个月他又变回以前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了。
  气的白迁来秋冷家之前和他爸大吵一架,因为跳的太高把他爸火气也带起来了,两人互相发誓要跟对方断绝父子关系,然后进小区的路上遇到了李俊生,夸了白迁不少,也直接指出他们陪伴孩子的时间太少,他爸才偃旗息鼓,破天荒的跟他道了歉。
  白迁立马尾巴就扬起来了。
  所以从秋冷家告辞离开的时候他就随口夸了一句她家热闹,他没想到,到了英国之后他爸把全公司就带上了,找了个度假的圣地给大家热热闹闹的过了个中国年。
  过完年初六秋明河和冷秀就要回去外地打工了,这次他们走的挺放心的,秋明河还给秋冷单独包了个红包,说是给她染头发的资金,不要让她妈知道,跟她说了好多让她好好学习,不要辜负老师和学校的话,秋冷都一一听了,认真的答应,搞得秋明河一个大男人差点哭起来。
  他女儿突然长大了,他们好像漏掉了她成长中很重要的一段时光。
  冷秀就没跟她说这些,而是嘱咐她好好吃饭,晚上早点回家,以后出了什么事不能自己逞强,也不要太苛待自己,该买的衣服还是可以买的——估计是看了秋冷的衣柜,发现女儿小半年没买新衣服了。
  临走的时候也给她塞了个红包,叫她不要告诉他爸。
  夫妻俩还挺有默契。
  她去车站送完他们回来,敲了敲隔壁的门,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牧若延和牧深从年前回本家就没有再回来,秋冷之前还想过他们会不会中途回来一趟,说不定她还能赶上给牧深说一句生日快乐。
  初二那天她给牧深发了生日祝福,还是没有任何回信。
  想到上次在音乐厅,还有牧家的慈善晚宴上,那些尖刺般话当着牧深的面就可以说出来,秋冷不禁无数次的在心里想过,如果是在本家呢?
  是不是会有更多人这样对待他,理所当然的觉得私生子就是他的原罪,不管对他说什么他都只能照单全收。
  事实上牧深确实照单全收了,他只会微微垂着眸,把那些屈辱一点一点的埋进眼眸,沉入心底。
  秋冷知道他将来会大杀四方,会绝地反击逆袭,但她情愿牧深不是那样的,她比较喜欢现在住在老旧小区的这个牧深,会笑,会跟她斗嘴,会在不经意间展露自己柔软的一面。
  哦,还有把他哥当眼珠子,别人怼都怼不得,只要一怼,他必定第一时间跳出来护犊子。
  这个别人特指她。
  她在隔壁门前站了几分钟,门两边还贴着她专门去选好,又给牧若延看过的对联,她也给牧深发了,但臭小子没回应,不过想来他哥选的他应该也没有意见。
  虽然她也很不懂,牧若延是怎么从一堆或威严,或精致,或正气十足的门神画像里选出来这一对憨态可掬的大老虎的。
  秋冷点了点他家门上两个圆滚滚的虎猪的鼻子,转身回家去了。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牧家本家的祠堂里,守门人终于给里面的小少爷开了门:“老夫人说您可以出来了,明天初七,要一起吃顿团圆饭……”
  清早没什么温度的阳光落了进去,阴寒的室内半响之后走出来了个身形修长的少年,一双漆黑的眸子比冰还冷,守门人话说到一半,被他睇了一眼,干脆就闭嘴不说了。
  一瞬间,他只觉得这十几岁的少年身上好像有了威仪这种东西。
  牧深对着室外直射的太阳眨了眨眼睛。
  被关在祠堂的日子也不长,十多天,膝盖已经跪肿了,进去的时候他十四岁,出来的时候就十五了。
  不过……
  他慢慢的走出祠堂,守门人搭手要来扶他,被他让开了,他彻底走出北院,脸上却现出了一点有温度的笑容。
  不过这个生日过得还算别具一格。
  他的手机被没收了,就放在他屋子里,估计早就没电了,牧若延说秋冷给他发过信息,让他代说春节快乐和生日快乐。
  初二那天他挨到凌晨,外面是盛大的烟火,只有他被独自关在这偏僻的院落里,牧若延根本抽不开空来看他,就算他想来,肯定也会被老家伙找各种事情绊住,他早就习惯了。
  比起自己,他更恨这些人用爱和关心的名义肆意强压在他哥身上的枷锁。
  烟花落尽后室内陷入了寂静,他拿出那个金色的小盒子,拆开的时候还在猜想里面是什么,结果他抽掉绑的很精细的绸带,刚一揭开盖子,耳边就听到“嘭”一声!
  漫天的金色碎屑从盒子里喷出来,映着窗外请冷冷的月光,像闪闪发光的群星缓慢降落在他身边,铺了他满头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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